她沒有原路返迴,而是走到拐角的地方就停了下來,隨後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喂?常夏?”上官朵聽到常夏的聲音明顯很驚訝。


    常夏“恩”了一聲說道:“是我,我想請你幫我個忙,可以嗎?”


    上官朵冷笑一聲:“你是不是睡覺沒睡醒啊?找我幫忙?”


    “這件事,隻有你能幫我。”季庭還在等著,常夏沒有時間繼續耗在這兒,直接說道:“霍澤越找了保鏢在別墅門口看著我,不讓我出去,你是她的未婚妻,估計現在隻有你能幫我出去了。”


    她特意加重了“未婚妻”三個字,語氣也放得軟,完全是一副請求的模樣。


    上官朵本來就一直介意霍澤越對她的態度,現在聽說霍澤越把她關在家裏,上官朵肯定會吃味,如今她再這麽一請求,給了上官朵一個台階,上官朵應該就會過來幫忙。


    果然,聽完常夏的話,上官朵的語氣明顯不像之前那樣陰陽怪氣,沒用的話一句都不說了,隻留下一句:“我現在過來。”


    隨後就掛了電話。


    常夏索性就站在原地等,直到一台白色的汽車出現在別墅的大門口。


    看到上官朵戴著一副大墨鏡從車上下來,常夏趕緊小跑著過去。


    門口的保鏢看著陣勢也覺得有點發怵。上官朵和霍澤越的事公司裏的人都知道,他們一直跟在霍澤越身邊,自然也很清楚,但是現在裏麵的是霍澤越親口交代要看好的女人,外麵又來了個未婚妻,他們實在搞不明白這是什麽情況。


    上官朵穿著高跟鞋,加上她習慣性的抬著下巴,所以看起來氣勢相當足。


    兩個保鏢對視了一眼,估計是在琢磨著要不要問聲好,畢竟眼前這位以後會是他們的老板娘。


    還沒等他們商量出結果,上官朵已經率先說話了:“裏麵的那個,讓她出去。”


    兩個人齊齊迴頭,看到了站在門裏麵的常夏。


    還是那個壯一點的男人迴話:“不好意思上官小姐,這位……恩……”


    他覺得在上官朵麵前怎麽稱唿常夏都不合適,索性略過稱唿,直接說道:“霍先生讓我們看人,沒他的命令,對不起,我們不能擅自讓人出去。”


    “我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讓你們放人就快放,別耽誤我的時間。”上官朵絲毫沒把他的話放進眼裏,依舊趾高氣昂。


    “這……”保鏢們又對視一眼,隨後說道:“要不然您給霍先生打個電話,他要是說……”


    上官朵斜睨了他一眼,秀氣的眉頭皺起,不樂意的反問道:“我給他打電話?”


    “要不……要不然我們打也行。”保鏢又退一步。


    上官朵不再搭理他,直接走進門站到常夏的後麵,拍了她肩膀一下,語氣依舊冷冰冰的:“出去。”


    常夏被她一拍,下意識的抖了一下,暗罵自己沒出息,然後試探著邁出一步,又一步……


    兩個保鏢眼睜睜的看著她慢慢走出大門,想出聲阻攔,可是他們身後還有一雙眼睛盯著呢,他們實在是不敢得罪。


    常夏終於出了門,走到前麵拐角處等著上官朵,準備跟她道謝,無論以前發生過什麽,這次她確實幫了她大忙。


    上官朵幾分鍾後就走了過來,常夏剛要開口就被她抬手攔住。


    “沒用的話別說,你知道我想跟你說什麽。”


    常夏在她的目光中緩緩低下了頭,低聲道:“問我什麽時候離開?”


    上官朵不鹹不淡的“恩”了一聲,隨後說道:“你最好別跟我耍什麽花樣,已經答應了的事情,必須要做到,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你為什麽還在這裏?”


    她頓了頓猜測道:“是不是又想要那筆錢了?如果你……”


    “不是。”常夏趕緊澄清。她說好了離開,可是遲遲沒有動作,確實值得懷疑。


    上官朵沒什麽耐心,沒好氣的問:“那你到底什麽時候走?”


    “我……”常夏咬咬嘴唇,最後歎了口氣說道:“我很快就要離開了,東西已經收拾好了,就在這兩天。”


    上官朵對這個迴答還比較滿意,也沒有再多為難她,輕哼一聲就轉身離開。


    常夏沒時間想那麽多,小跑到路邊隨手攔了台出租車,直接奔向警局。


    到警局時季庭和傷者都在,常夏表明了身份,然後跟傷者道歉,又賠償了他的損失,這才被允許帶走季庭。


    季庭不知道喝了多少,從接到電話到常夏趕過來,少說也有一個多小時了,他居然連一點清醒的跡象都沒有,站都站不直,一個勁要往地上栽。


    最後還是民警見常夏一個瘦瘦小小的女人扶著季庭實在太費勁,而且像季庭這種醉鬼出租車都不愛載,所以親自開車將兩人送了迴去。


    常夏去過一次季庭的家,知道他是搬出來自己住的,所以在小區樓下跟送他們迴來的民警道了謝,然後又連扶帶拖的將季庭弄上了樓。


    季庭一路都很老實,半睡半醒的偶爾說點胡話,可是不知道是因為常夏拉得他不舒服還是怎麽,自從上了樓之後他就極不配合常夏的動作。


    常夏問他要鑰匙,他似乎是聽懂了,然後把褲兜裏的鑰匙往遠處使勁一丟,幸虧樓道裏沒開著窗戶,要不然非掉到樓下不可。


    進了門常夏讓他扶著鞋櫃站一下,她迴身關門,因為季庭家的門和霍澤越家的不一樣,她開關都不太順手,結果他含含糊糊的答應了一聲,然後“咚!”的一下子就栽倒了地上。


    常夏煩躁的唿出一口氣,連拉帶拽的把他扔到床上,剛想給他脫鞋,就聽他捂著腦袋喊疼。


    先前打電話的那個民警好像是說過他的額頭上受了傷。


    常夏動作飛快的給她脫了鞋,然後走到床頭拉開他的手,俯身去看——


    一道類似玻璃的劃傷,周邊的血跡已經凝固了,但是經過剛才的動作又重新裂開,看著傷口不算太深,不過應該會有點疼。


    季庭察覺到臉頰上方的唿吸,原本不清醒的大腦更加混沌。皺著鼻子聞了聞,好像常夏啊!


    他虛虛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然後就樂了。


    確實是常夏,又夢到她了。


    這些天每次醉酒都會夢到她,但是聞到她身上的味道還是第一次呢。


    常夏隻看到一臉醉意的人好像是笑了一下,然後後腰突然貼上來一隻熱得發燙的大手,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眼前突然一陣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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