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夏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個嘴巴,半邊臉都木了,隻能聽到耳朵中傳來陣陣的嗡鳴,隔了好一會,才感覺到口中又一絲腥甜的液體不受控製的流了出來。


    男人的傷口也在滴血,被一個女人弄成這樣他當然不甘心,而後又伸手掐住她的下巴,狠狠的搖晃,咬著後槽牙說道:“臭女人,你不要命了?!看我今天活剝了你!”


    說完,他揚手又是一巴掌,然後一手掐著常夏的脖子,一手死命拉著她的頭發。


    頭皮上傳來撕裂的疼痛,好像整塊頭皮都快要被拉扯下來,喉間的氣流越來越微弱,氣倒不上來,嘴唇發紫臉憋得通紅。


    就在常夏以為自己快要到天堂的時候,鐵皮門被打開的“轟隆”聲再次傳來。


    一個瘦猴子似的男人跑進來,說話時露出滿嘴黃牙:“大哥,姓霍的來了,就在門外的那條小道上,拎著個大兜子,應該有不少錢,讓他進來嗎?”


    雖然用猥瑣的閃著精光的眼睛瞅了瞅常夏,勸道:“咱們還得用這個女人換錢呢,您可別把她弄死了,犯不著跟錢過不去不是?”


    男人瞥了一眼瘦猴子,啐了口唾沫說道:“用他媽你來管老子,毛都沒長全的小畜生,把霍澤越帶進來!”


    說完,他一甩手放開了對常夏桎梏,不知從褲兜裏掏出來了個什麽放到耳朵上。


    常夏頭暈眼花,沒有精力去理會他的動作,滿心都想著剛才那個瘦猴子說的話。


    霍澤越來了,帶著錢,來救她嗎?可是聽那話的意思好像還有他一個人,這一群都是亡命徒,他不要命了嗎?


    就在常夏喘著粗氣胡思亂想的時候,鐵門再次被打開,陽光頃刻間湧了進來,眯著眼睛可以看到空氣中漂浮的細小灰塵。


    在這一片橙黃色的陽光中,霍澤越就那樣走了進來。


    他的步伐依舊沉穩,但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拎著旅行袋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骨節處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走得越來越近,眼中含淚顫抖著嘴唇的常夏的臉龐越來越清晰。


    不對!


    霍澤越的瞳孔驟然縮緊,眉心深深地擠在一起,周身的氣息驟然陰冷下來。


    麵前的常夏原本紮成馬尾的長發淩亂不堪,橡皮圈堪堪懸掛在尾端,巴掌大的小臉又紅又腫,像是蒸熟的發麵饅頭,嘴角滲著血絲,下巴上還有一道道刺眼的紅痕!


    霍澤越加快腳步想衝到她前麵,卻被綁匪攔住。


    “錢呢?”男人對著他手上的旅行袋挑了挑眉。


    “給你!”霍澤越一聲大喝,將旅行袋狠狠的打在了男人身上,揮著拳頭就往上衝:“我說過,你不許動她,要不然我宰了你!”


    常夏身上的傷痕就像是冰錐,狠狠的紮進霍澤越的眼中,還有心中。在路上時他就警告過這群人,錢不是問題,但要保證常夏的安全,不許動她一根汗毛,可是他們居然敢……敢把她折磨成這樣!


    霍澤越胸中盤旋著濃濃的戾氣,額角的青筋暴起,太陽穴突突直跳,身形兇猛的像是野獸,直直的向前方的男人撲去。


    男人雖然不如霍澤越高,但身形強壯,平時幹的都是玩兒命的買賣,想要打到霍澤越不在話下,但是雇主說過,不能讓這個姓霍的小子受傷,否則一分錢都拿不到。


    男人沒辦法,隻好後退一步躲過霍澤越的進攻,然後轉手從腰間抽出一把砍刀,對著常夏的腦袋揮下去,險險的在她頭頂幾厘米的地方停下。


    “你不要這個女人的命了?!”


    綁匪一聲大吼,激的霍澤越迴過神來。


    的確,現在不是發怒報仇的時候,常夏還在他們手上,硬碰硬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男人見霍澤越冷靜下來,站在原地不動了,很滿意的笑了笑,然後用腳踢了踢身邊的旅行袋,示意跟在霍澤越身後進來的瘦猴子查驗。


    瘦猴子拉開拉鎖,裏麵全是紅豔豔的鈔票,一萬一遝裝的整齊,沒幾分鍾就可以數清楚。


    數完對男人點了點頭:“大哥,對!”


    霍澤越斜眼看了瘦猴子一眼,然後對男人用盡量平穩的口氣說道:“錢我帶來了,人我帶走。”


    說完,他垂眸看了常夏一眼,然後又趕快轉移視線。現在常夏的模樣,對他來說簡直是最大的折磨,他一看到,就忍不住想將那些混蛋碎屍萬段!


    男人笑了笑,想起雇主囑咐的事情,讓瘦猴子把錢先拿到一邊,然後眯著眼睛說道:“本來可以按說好的,拿了錢把人給你。不過……”


    他揚了揚右手,虎口有處一塊整齊的牙印,上麵的血跡將幹未幹,看得出當時咬下這一口的人下了多大的狠心。


    “這一口,是這個小娘們兒咬的。”他拍了拍常夏的臉頰,直到霍澤越忍不住又作勢要衝上來,他才放下了手接著說道:“這個,可不包括在這五十萬裏。”


    他要變卦?!


    霍澤越的眉目沉了沉,壓著蓬勃的火氣說道:“還要多少,我讓人現在送來。”


    男人哈哈大笑,笑完說道:“霍少爺真是有錢,五百萬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吧?既然錢不能讓你為難,那咱們就換個方法吧。”


    “跪下。”


    霍澤越目光微滯,竟沒有立刻理解他的意思:“你說什麽?”


    “你沒聽錯霍少爺,給我跪下,然後把這女人狗牙咬的口子給我包紮好,然後咱們就可以兩清了。”


    跪下?他居然要他跪下?!


    霍澤越雙手握拳,唿吸仿佛都要停滯。一個男人對著另一個男人跪下,是什麽概念?


    常夏也被綁匪的要求鎮在原地,她杏眼瞪大,看著霍澤越幾乎要流下淚來。


    怎麽可能?堂堂的霍氏總裁,被眾星捧月高高在上的霍澤越,他是個像神佛一樣高貴自傲的男人,怎麽可能在這個肮髒破舊的廠房,對著一個無賴綁匪下跪?


    “霍澤越,別聽他的!快走!快走!”


    常夏喊得聲嘶力竭。


    她不能,絕對不能讓霍澤越受到任何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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