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配合調查, 他在這裏多留兩天, 將知道的都跟警察說了, 包括侯傑在決賽直播前與傅情說過話,之後臉色似乎不太好。“傅小姐,衛倫說看到你在決賽直播前與侯傑說過話,有這迴事嗎?”傅情微微一笑:“我與每位評委老師都說過話。”“你們說了什麽?”“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傅情柔聲細語,端坐著,雙手放在膝蓋上,鎮定自若, “就是討論一下選手,征求意見。”“你們說過話後, 侯傑臉色不好。”“是嗎?”傅情稍稍露出驚詫之色, “這……抱歉, 我看不到。唉, 要是我能看到,也許他就不會心髒病發……”傅情走後,刑警隊長與心理專家交流,心理專家表示愛莫能助:“她的表情、動作太完美了, 如果她有眼睛……如果她看得見,也許我能找出一點破綻,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嘛。”可惜傅情看不見, 她臉上可以流露的情緒,注定比普通人少一半,再加以控製與修飾,讓人根本猜不出她到底有無說謊。坐進車裏,傅情嘴角瞬間塌下來,麵色陰沉。啞巴保鏢忐忑地等著她指示。“迴去。”她說,接著像是自言自語般,字字咬牙切齒,又似乎字字帶笑,“他已經開始懷疑我了。很好,來日方長,我們慢慢玩。”喬今確實懷疑傅情,但他沒有足夠的證據,引導警察去調查傅情,已經是他做的最大努力。這兩天衛嫵許多錢忙著開視頻會議,做公關。喬今也沒閑著,眼不見心不煩,他強迫自己戒了網癮,抱著吉他給陸聲唱歌。從《追憶》唱到最新寫的《星球彼端》。嗓音溫柔繾綣,因為連唱好幾首,帶著一點沙。他說:“《星球彼端》是送給你的,陸聲。”陸聲捧著鼓鼓的小臉,眼睛一亮,唇角淺淺翹起來,像盛了槐花蜜,看得人心都化了。隻有一點讓喬今很在意。他唱歌的時候,陸餘總會格外關注他,甚至看他看到出神。每當這時候,喬今就會耳熱,但當他偷偷去瞄陸餘,卻發現陸餘的神情相當古怪,眼神深不可測。喬今不由自主打個激靈,忽然冒出一個猜想,陸餘該不會認出我了吧?他很快否定這個猜想,怎麽可能?陸餘連他是誰都不知道。……也不是全然不知。他們因為打架結緣,喬今觸電猝然身亡,陸餘不計前嫌將屍體送迴去,還給孤兒院捐了五十萬,對於喬今總會了解一二,還有吉他……吉他也是陸餘送迴孤兒院的!喬今冷汗直冒,陸餘該不會認出這把吉他了吧?如果認出來了,為什麽不問?喬今再去看陸餘,卻發現陸餘已經若無其事做起了其他事,仿佛並不在意喬今手裏的那把吉他。喬今心頭疑竇三起三消,嘴唇囁嚅,最後也沒問出什麽,隻默默收了吉他,不唱歌了。休閑娛樂的方式不止一種,他專門讓林義方菲去遊戲城買了xbox,與陸聲一起玩逃生遊戲。方菲第一次見到陸聲,出門後使勁掐林義胳膊,激動得臉頰泛紅:“那是陸餘的弟弟?簡直就是他哥哥的縮小版,好可愛啊啊啊!”林義吃痛,“你先鬆手。”他這胳膊招誰惹誰了,這兩天又是被打又是被掐。“啊,抱歉。”方菲尷尬鬆手,緊接著想入非非,“再過幾年,他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美少年,我也才不到三十歲,說不定有機會……嘿嘿嘿~”林義睨她一眼,“你一個女孩子,要點臉行不?”“你管我。”怪物不停地從四麵八方湧來,奇形怪狀,張牙舞爪,身上不是破破爛爛,就是流膿腐爛,碎肉一邊跑一邊掉。配合著滲人的音效,陸聲嚇得小臉微微扭曲,但作為男孩子,他怎麽可以認慫?硬著頭皮操控自己的士兵左突右跳,“咄咄咄”“砰砰砰”不停射擊。然而怪物實在太多了,甚至有幾隻撞到屏幕上,那效果簡直了,陸聲拇指一哆嗦,按錯了,他的士兵被咬了。他沒有奮起反擊,手柄一扔,跑了,像是不忍見到士兵被啃得渣都不剩。本來士兵還有救的,陸聲這一跑,士兵隻能當了怪物的盤中餐。喬今哭笑不得,沒有了隊友的助力,很快他的士兵也被怪物包圍。“小朋友膽子有點小。”陸餘親手泡了一壺下午茶,搭配酒店的甜品提拉米蘇。喬今看著蛋糕十分糾結,這麽一小塊吃下去,得多少熱量啊。控製飲食,是明星的必修課。陸餘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麽,笑著說:“我嚐過,不怎麽甜。”不怎麽甜,上麵那一層也是可可粉,中間還有奶油。“聽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點甜的就會變好,不知道真假,你來試驗一下?”陸餘揶揄地看著他。喬今一愣,旋即心頭泛起一絲甜。提拉米蘇口感綿密絲滑,混著淡淡的酒味,並不會使人醉,喬今卻吃得有些醉,喝口茶提神。陸餘神情自若,視線放在別處。喬今壯著膽子目光放肆打量他,越看越移不開眼睛,著了魔似的。陸餘怎麽可能察覺不到,隻是不拆穿罷了。“陸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