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氏軍官似乎非要帶走王聖知他們不可了,眼瞅著三個作戰班組的士兵都圍了上來。


    而王聖茵見任小粟往車裏陰影處躲,便安慰道:“放心不會有事的,宗氏也不敢把我們怎麽樣。”


    任小粟嗯了一聲,他將手裏握著的爆裂撲克炸彈悄然收迴宮殿。


    這王聖茵大概是以為他害怕財團的作戰部隊,他則是擔心暴露了身份。


    宗氏應該不知道他現在還活著,但以防萬一,自己還是別露麵比較好。


    昨天任小粟已經給自己塗上黑藥了,但問題在於傷口縫合後,黑藥對治療內髒裏麵的傷勢效果差了一些。


    卻聽王聖知對宗氏軍官笑道:“不要這麽緊張,你看我一個雙腿行動不便的人還能跑到哪裏去?我們可以跟你們迴宗氏接受問詢,不過能不能給我們準備一下你們宗氏當地壁壘的美食……”


    這話一出連任小粟都愣住了,他是真沒想到王聖知會忽然說吃飯的事,怎麽感覺好像要去宗氏壁壘旅遊似的。


    而且這王聖知似乎一點都不忌諱提起自己的殘疾,心態很好。


    然而就在此時,遠方再次傳來汽車引擎聲,宗氏軍官愣了一下,王聖知笑意更濃:“看來這次去不成了,以後有機會一定去。”


    說話間,地平線上已經出現了一輛越野車,遠遠看去,這輛越野車對比宗氏作戰部隊,顯得有些身單力薄。


    可那輛越野車上,有三個數字,178。


    尋常財團都會給車上貼自己家族徽章的標誌,而這178壁壘的標誌就是178,好像提起這三個數字,沒人會不認識一樣。


    這輛越野車上的人應該是來接王聖知他們的,可就一輛車過來,宗氏財團能給他們放行嗎?


    任小粟靜靜的坐在車輛後排,隻見那輛越野車來到眾人麵前,宗氏的士兵連動都不敢動,甚至不敢把槍口抬起。


    那輛越野車上跳下來一位彪形大漢哈哈笑著說道:“我是178壁壘周應龍,哪位是王聖知,司令叫我來接你們去178壁壘。”


    隻來一輛車也就算了,沒想到車上竟然還隻有一個人。


    可是任小粟看到那宗氏軍官聽到周應龍三個字時,臉色頓時大變。


    王聖知笑道:“我就是,勞煩兄弟了。”


    周應龍環顧周圍宗氏士兵:“你們宗氏來這裏幹嘛?想截胡?”


    那宗氏軍官竟是完全沒了剛才的嚴肅模樣,轉而笑著說道:“不是不是,我們隻是想邀請中原的客人去我們宗氏壁壘坐坐。”


    “你們宗氏有什麽好坐的,滾一邊去,”周應龍冷笑道:“張司令的客人你們也敢攔,我看你們這狗膽子最近是肥了不少啊,趕緊從我眼前消失,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周應龍身高怕是有一米九,身形高大如同猛獸,一張國字臉上翻湧著血氣。


    就這麽一個人,竟然要喝退宗氏近百名正規軍士兵,而且讓人驚訝的是,那宗氏軍官竟是真的倉皇上車逃走了。


    此時,周應龍看著宗氏逃離的車影小聲嘀咕道:“草,差點玩大了,早知道讓司令多給我派點人了……”


    王聖知他們相視無語,周應龍迴過頭來對他笑道:“您跟著我的車,咱們直接去178壁壘,張司令已經在等您了。”


    “這一路上去178壁壘還需要多久?”王聖茵問道。


    “大概還有四五天路程吧,”周應龍說道:“前麵有一段路被土匪故意破壞了,一個小時能跑15公裏就謝天謝地。”


    王聖知忽然問道:“這宗氏……”


    周應龍擺擺手:“鬣狗而已,不用擔心。”


    任小粟忽然明白了,這周應龍說話的方式是,甭管是不是真的不用擔心,說話必須硬氣。


    忽然間,周應龍看到車上的任小粟便愣了一下:“你們有人受傷?怎麽傷的?”


    這時候任小粟右腹處的衣服上還有血跡,那是之前滲出來的,而這周應龍眼也尖,一眼就看到了。


    王聖知解釋道:“之前河穀地區是不是發洪水了,這小兄弟是上遊的流民居住在那裏,遭洪水侵襲被卷到了下遊,我們救了他。”


    “奧,這麽迴事,”周應龍掃了任小粟一眼:“發洪水倒是真的,不過那河穀地區更多的是土匪,可不是流民,喂,那小子,你是流民還是土匪?”


    任小粟說道:“流民。”


    “哪個聚居地的?”周應龍再問。


    “達板山下東邊五十多公裏的地方,”任小粟說道。


    “老劉認識麽?”周應龍忽然說道。


    任小粟心裏一頓,這時候他忽然意識到,其實178壁壘應該對整個河穀地區也有了解,不然周應龍不會知名點姓的問!


    他麵色如常的問道:“哪個老劉,劉俊奎還是劉德勝?”


    周應龍哈哈笑了起來:“行了,能說出這倆名字看來還真是流民聚居地的人。”


    可是這一刻,任小粟內心裏鑽心的疼起來了。


    劉德勝和劉俊奎都是聚居地裏老實巴交的莊稼人,可以說聚居地裏這些出來避難的人,本就是受不了財團、受不了集鎮生活的老實人,所以隻能出來避世。


    但不管哪個老劉,恐怕都已經死在了洪水之中,他一點也沒躲過盤查的高興之情,那劇烈的仇恨每次被提及,都像是在他心裏刻下了一道印子,無法磨滅。


    宗氏不絕,任小粟內心難安。


    車隊再次出發,這次便沒人懷疑任小粟的身份了,隻是任小粟更加沉默寡言,似乎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王聖茵在車上說道:“哥,這宗氏恐怕就是咱們打開商路的第一個難題,其次才是交通問題。”


    王聖知嗯了一聲:“路好修,有人有錢就可以,隻是看這修路的付出能不能換來等額的迴報罷了。但宗氏如果攔在路上,路修好了也沒用。”


    “那咱們要不要聯合178壁壘把這宗氏除掉?”王聖茵問道。


    “從長計議,”王聖知平靜道:“先看看張景林怎麽說。”


    他們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避諱任小粟,而任小粟忽然看到了一絲希望。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第一序列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會說話的肘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會說話的肘子並收藏第一序列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