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劉飛這話是什麽意思,這個時候,他來不及和我清算了,急於自保了,他還是擔心我不會放過他。其實,他可能這會還沒想到我心裏的盤算,我他媽的這個時候犯不上為了整他把我自己搭進去,我甚至希望不要有人去舉報,因為在這樣的時候,就算不是我舉報的,隻要捅出來,馬書記和劉飛都會懷疑是我弄的,甚至張部長都會懷疑到我。


    當然,要是有哪位大領導自己看到了報紙的差誤,那就會和我無關了,那樣最好,我不但自己不受牽連,還能看到劉飛被整死。但是,我知道,這樣的機會很小,別說領導,就是其他人,也幾乎不會有人關注到廣告版麵那烏壓壓的祝賀名單裏的幾個字,甚至都不會有人去正兒八經看祝賀單位名單。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劉飛:“劉總……”


    劉飛忙說:“江主任,別這麽稱唿我了,千萬別這麽稱唿了,我已經不是助理了……”


    我於是改口說:“唉……劉主任……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我也很痛心啊,我正為你感到難過和惋惜呢,我怎麽會再火上澆油呢,雖然我昨晚看了報樣,可是,我也是馬馬虎虎看了一眼,什麽都沒注意到,剛才馬書記問我這話,我正不好迴答呢,我要是說昨晚見到廣告版麵報樣了,馬書記一定會以為我昨晚看到了錯誤故意沒說,其實,我是真的沒看到呢,但是,也是解釋不清楚的了……幸好你直接給我解圍了,省了我一番解釋,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怎麽會做落井下石的事情呢?”


    劉飛說:“我知道你昨晚一定是沒有看到那錯誤的,不然,你一定會告訴我的,所以,剛才馬書記問你,我也擔心他誤解你,就趕緊替你解圍了……我可不想因為我自己的失誤連累自己兄弟,要是再連累了你,我心裏就更過意不去了……”


    我笑笑:“劉主任,你放心,這事,兄弟我絕對不會聲張的,但願其他人也都不會發現,安然度過這一天,隻要今天過去,過幾天就沒事了……”


    劉飛說:“這個十分不起眼的地方,這個微不足道的細節,我相信,是沒有人會發現的……當然,除了老弟的火眼金睛……可是,像老弟這般火眼金睛的人,我相信江海不會再有第二個……”


    劉飛的話是什麽意思,我當然明白,嗬嗬笑笑:“劉主任,高看我了……我哪裏有那麽厲害……”


    劉飛主動握住我的手,緊緊的,誠摯地說:“江主任,我不是誇張,我說的是真的,你比老哥我強,強多了,老哥我現在越來越佩服你了,真的……”


    我忙謙虛:“不敢當,劉老兄,我才是真的佩服你呢……我哪裏能比得上你,其實,我現在的很多本領,都是跟你學的……”


    我此次暗算劉飛的方法,和劉飛第一次暗算我的伎倆如出一轍,那次,也就是我和柳月分手不久,劉飛發現了我稿子裏的失誤,沒有簽字,沒有聲張,結果報紙出來,我被處分,調到辦公室,然後我申請去了鄉下大山裏的石屋村扶貧,一去就是一年。


    我和劉飛互相裝了半天逼,然後我離去,迴了辦公室。


    此次我雖然沒有整倒劉飛,卻也讓劉飛不大不小吃了個苦頭,繼十傑青年評選後又給了劉飛一個痛擊。雖然沒有打到我的目的,也算是小有收獲吧,聊以zi慰了。


    我坐在辦公室裏分析起這次沒能大獲全勝的原因,想來想去得出一個結論:時機不對,正趕上部裏和報社剛因為時事部的事情挨了批評和處分,張部長和馬書記都不能再被市委批了,受不了了,所以,隻能將此事強行壓下來。要是換個時機,說不定就會是另一個結果。但是,這樣的機會,並不是隨時都有的,並不是按照我的主管願望來臨的,看來,劉飛他媽的是命中注定要大難不死了。既然他大難不死,不知道會不會有後福呢?副縣級招考就要來臨了,他必定會和我一樣去報考的,報考這個,他的有利條件可是比我強得多,不說資曆和閱曆,光他有一個人事局局長的老丈人,我就比不上。但願報考的時候,我和他能避開,避免正麵交鋒。不然,我還真不敢確保自己勝算在握。


    想了半天,又想到了柳月,想到了和柳月剛才的爭吵,想到了柳月趕我走時的紅眼圈,心裏不由翻騰起來,矛盾起來。


    一方麵,我感到憋屈,有些抱怨柳月,我不就是整了劉飛一下嘛,給我上綱上線,上升到危害集體利益的高度,上升到假公濟私的高度,讓我聽了心裏和不爽,難道就隻許劉飛害我,不許我反擊了?現在假公濟私官報私仇的人多了,我就幹了這麽一次,就對我大動肝火,嚴加斥責,值得嗎?犯得著嗎?另一方麵,我又覺得柳月說的話其實也不無道理,找不出可以挑剔的地方。可是,我心裏仍覺得別扭,轉不過彎,倔驢脾氣上來,明知錯了也不肯認錯。


    我在辦公室裏坐立不安,不時看著電話,想等著柳月給我來電話,可是,一直沒有來。我忍不住好幾次摸起電話想打給柳月,又沒敢。


    柳月把我趕走了,她心裏一定很傷心很生氣,我這麽想著,心裏越發不安起來,想起柳月的紅眼圈,心裏就痛得不行。


    我今天的話一定是傷了柳月的,我這會又有些後悔自己太衝動,說話沒分寸,確實是有些胡攪蠻纏、強詞奪理。關鍵是我錯解了柳月對我的愛護和好心。


    我像熱鍋上的螞蟻,在辦公室裏團團轉了一個中午和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我趴在辦公桌上又胡思亂想了一陣,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我夢見柳月正坐在辦公室裏獨自垂淚,那傷感的麵容和眼神讓我痛徹心扉。


    我驀地醒了,心裏疼的不行,看看窗外,天色已經黑了,大家都下班了。


    我突然認定柳月此刻一定在辦公室沒有迴家,我此刻突然非常想見到柳月,不可遏製地想見到她,不管她願意不願意見我,不管她還生不生我的氣。


    可是,去見她,總得找個由頭吧。


    我想了想,摸起桌子的一篇外宣稿,出了報社,直奔市委大院柳月那裏。


    到了宣傳部樓下,辦公樓一片漆黑,隻有柳月辦公室的窗口還亮著燈,柳月果然在辦公室沒走,和我夢裏夢見的一樣,隻是,不知道她是否在垂淚。


    我進了宣傳部辦公樓,上了走廊,柳月辦公室的門虛掩著。


    我躡手躡腳走了過去。


    悄悄從門縫裏看過去,我有些出乎意料,柳月沒有如我夢中所想的那樣傷心垂淚,此刻坐在辦公桌前,嘴裏含著一個棒棒糖,正在津津有味地翻看一本雜誌,嘴裏還含混地偶爾哼著什麽調調。


    看柳月此刻的神情,似乎顯得比較輕鬆,還帶著幾分嫻靜。


    我彎腰趴在門縫,呆呆地看著柳月發怔,見到柳月此刻的神態,心裏不自覺感到幾分寬慰。


    我正看著,柳月連頭也沒抬,嘴裏還含著棒棒糖,忽的說出一句:“哼……小壞蛋,我讓你偷看……”


    我一愣,以為自己被柳月發現了,可是又一想,柳月分明沒有抬頭,沒有看見我,她或許是在對著雜誌裏的人說話呢,自言自語呢。


    我大氣不敢出,繼續看著柳月。


    柳月安靜下來,繼續看雜誌,忽然又似乎自言自語地冒出一句:“嗯……不聽話,不乖,就得打屁屁!”


    我忍不住想發笑,柳月在看什麽呢,難道是在看童話。


    我繼續看著柳月。


    柳月忽然又說:“大灰狼……再偷看,不給你吃棒棒糖……”


    我不由摸摸嘴唇,怎麽越來越感覺柳月像是在說我呢,不由身子往後縮了縮。


    柳月的嗓門突然提高了,依然沒有抬頭,說:“既然來了,就進來——站在門口鬼鬼祟祟幹嘛呢?做賊心虛啊……”


    這下,柳月當然無疑是說我了,我被柳月發現了。


    柳月是怎麽發現的呢?我有些奇怪,來不及多想,撓撓頭皮,推開門,有些傻乎乎地咧開嘴巴站在門口。


    柳月抬起頭,托著腮幫,饒有興趣地看著我,我剛要陪出一個笑臉,柳月突然臉一板,嘴巴一嘟:“江主任,這麽晚了,你來幹什麽?”


    “我……我……”我支吾了一下,然後反問柳月:“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下班?”


    柳月說:“我先問你的,你怎麽還問我呢?得有個先來後到吧……你先迴答我……”


    “我……我是來從稿子的……”我說著,揚了揚手裏的稿子:“對,我是來送稿子的,一篇稿子,外宣稿,我來送給你……”


    說著,我走進去,走到柳月跟前,把稿子遞給她。


    “喲——看看是什麽十萬火急的稿子啊,還得連夜送來……”柳月的神情似乎想笑又忍住不笑,臉色強行板住,接過稿子掃了一眼,然後說:“就這稿子?就這樣的稿子需要你連夜送來?沒必要吧,不是什麽緊急的事件性新聞,隔個三五天送來也行哦……”


    “我……”我撓了撓頭皮,把戲被柳月揭穿,有些不好意思,突然又問柳月,轉移話題:“你還沒迴答我,你為什麽還不下班呢?”


    柳月麵無表情地說:“奉張部長之命,值班呢,值守電話,看那白天報紙上的‘中huamin國’有沒有其他人發現舉報,好及時滅火啊……有人惹出了事,就得有人來擦屁股啊……哼……”


    我咧了咧嘴巴,沒出聲。


    柳月拿出嘴裏的棒棒糖,看著我說:“稿子收到了,明天我會看的,你還有事嗎?”


    很明顯,柳月在下逐客令呢,看來她還在生我的氣啊。


    我不想離開,卻又暫時想不出什麽理由,支支吾吾地說:“哦……嗯……我想想,我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我是不是還應該有事呢……嗯……應該還有事的,我想一想啊……”


    “什麽還需要想一想啊?什麽叫還應該有事啊?”柳月嘴角沒有一絲笑容:“沒事了,就走吧,有事明天再說……”


    “我……我還有事……”我忙說。


    柳月把身體往椅背上一靠,悠閑地看著我說:“說吧……什麽事?”


    707 規規矩矩


    “我……”我猶豫了一下,鼓足勇氣說:“我今天迴去想了想,我今天白天做的不對,不該對你那樣……那樣的態度,我做的那事,是不大妥當,你今天說的有道理,我不對,你說的對,我不該拿報社的大局開玩笑,報私仇……還有,我不該和你頂嘴,不該和你胡攪蠻纏,不該和你說那些傷人的話……我……我想給你道歉……”


    我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規規矩矩站在柳月麵前。


    柳月嘴角抿了抿,似乎是忍住不笑出來,然後說:“你真的想通了?這可不是我逼你的,是你自己主動這麽說的……”


    “我想通了,我自己主動說的,”我說:“我不該讓你傷心,我不懂事,我錯了……”


    柳月低頭不語,一會兒說:“你能想通,那就好……其實,白天我也不對,不該那麽性急,不該對你大吵大嚷,不該衝你發火,把你趕走了,我也很後悔……”


    我一聽,心裏輕鬆了,說:“那你不生我氣了?”


    柳月歎了口氣:“我倒是想生你的氣,可是,我卻始終生不起來……我什麽時候真正生過你的氣呢……”


    柳月的話既像是對我說,又像是自言自語,神情有些迷惘。


    我心裏更加輕鬆了,忙坐下,坐在柳月對過,說:“沒生氣就好,今天白天你那樣子……你趕我走……我還以為你真生我氣了……”


    柳月抬眼看著我,嘴巴一嘟:“怎麽?我沒生氣你就得意了?”


    我忙說:“沒……沒得意……”


    柳月說:“我趕你走,你有情緒不?”


    我忙說:“沒情緒,沒情緒……”


    柳月說:“那你為什麽要走?”


    我有些傻了,說:“你不是要趕我走嗎?你讓我走,我哪裏敢不聽你的話……”


    柳月突然撲哧笑出來:“你這次怎麽這麽聽話,我讓你走,你就走哇……什麽時候這麽乖了……”


    我看柳月笑了,也跟著笑出來:“我什麽時候都聽你的話啊,你讓我走,我哪裏敢不走啊……”


    柳月哼了一聲:“說的好聽,你是怕挨訓,想借坡下驢,逃之夭夭吧?”


    我嘿嘿笑了起來,對柳月說:“你笑了,我就放心了……”


    柳月嗔怒地看著我:“我笑了,你以為就沒事了?”


    我忙低頭:“那還有事啊?嘿嘿……其實,我就知道,你不會生我氣的……”


    柳月揚了揚手裏的稿子:“來送稿子是假,來打探虛實是真吧?”


    我老老實實點點頭:“嗯……是的,我今天在辦公室一陣天都心神不寧的,趴在辦公桌上睡了,做夢夢見你正在辦公室裏哭呢,就趕過來了……”


    柳月說:“你倒是大仙啊,還夢見我在辦公室哭,你怎麽不夢見我在笑呢?你說,我幹嘛要哭啊?”


    我說:“被我氣的唄……”


    柳月撅了撅嘴巴:“哼……原來你自己也有數啊……我還以為你正在生我氣呢……”


    我說:“我怎麽會生你氣呢,我是不會真正生你的氣的,我其實知道,你是對我好的,你是為我好的……”


    柳月的眼神變得溫柔起來,似乎有些脈脈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說:“好了,我不和你鬧了,你也不許和我鬧了,你比我小,我該讓著你的……今天白天我不對,不應該對你發火,我應該心平氣和和你說道理的……”


    我說:“不對,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應該讓著你的……是我不對……”


    柳月抬頭看著我,注視著我,輕聲笑起來。


    柳月的笑真好看,好美麗,我癡癡地看著,心裏忽然覺得有些甜蜜和傷感。


    我突然覺得,我和柳月的日子,似乎永遠是悲喜交加,悲中帶笑的。


    柳月用心疼和愛護的眼光看著我:“你還沒吃飯吧,餓了沒有?”


    我說:“沒吃,不餓,你吃了沒?”


    柳月說:“也沒吃,也不餓!不過,這會你一過來,我忽然覺得餓了……”


    我嘿嘿笑起來:“我這會也忽然覺得餓了……”


    柳月看了看桌上的電話,沉思了下,說:“可是,我這會不能離開電話,要到晚上9點才可以走哦,張部長可是吩咐了的……”


    我說:“要不,我出去買飯在你辦公室吃,好不好?”


    柳月說:“好!”


    我說:“你想吃什麽?”


    柳月說:“我想吃春餅!”


    我說:“好啊,正好我也想吃春餅,正好大門對過有一家春餅店,我這就去買!”


    柳月微笑了下:“那你去吧,那就辛苦你了……”


    我出去很快買了春餅和菜迴來,在柳月辦公室的茶幾上攤開,和柳月吃起來。


    沒有心事了,我吃的很香。


    吃完後,我看了看柳月辦公桌上的電話:“我看今天是不會有事了,這麽一點地方的幾個字,誰會注意呢……這事,算是便宜了劉飛了……”


    柳月說:“我其實知道,這事隻要你不搗鼓,是不會有事的,報紙上這樣的差錯,平時也是有的,隻是沒人發現,或者,有人發現了,也沒你那政治敏感性啊,哪裏想到這麽多……也就是你,帶著目的去看報紙……對了,今天在報社,發生什麽事情了沒有?”


    我想了想,就把白天馬書記和我還有劉飛談話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柳月認真聽著,聽完沉思了半晌,一會兒說:“看來,馬書記是懷疑你有意這麽做的了……看來,劉飛是猜出來你要整他了……”


    我說:“馬書記隻是猜測,但是,劉飛給我打了掩護,馬書記估計猜不透,不過,馬書記對我直接給張部長匯報,越級匯報,很不高興……至於劉飛,他知道我想整他,這是很明顯的了,不過,也正合我意,我就是想讓他明白我不是一味挨打的,不是坐以待斃的,我也會出擊反擊他的,讓他覺覺味,也未嚐不是壞事……”


    柳月說:“馬書記不是這麽簡單的單純僅僅因為越級匯報的事,他沒這麽簡單的城府,他會對你的忠誠發生懷疑,發生動搖……”


    我說:“他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懷疑就懷疑,動搖就動搖吧……我想了,他就是不信任我了,也暫時不會對我怎麽樣,他現在的工作離不開我,他需要我給他出力,再說了,就是我對他表麵忠誠的時候,他沒有對我發生懷疑動搖的時候,他對我也沒有真正當成什麽自己人,他隻不過是把我當成可以利用的工具,為他長麵子的工具而已,說不好聽的,他就是把我當成一條為他看家護院的狗……既然他這樣,我又何必呢……”


    柳月歎了口氣:“官場上的事情,哪個不是在互相利用呢,哪裏有什麽真正的忠誠和友誼呢,除了利益,還是利益,永遠不可能有真正的朋友的……倒是劉飛今天主動為你打掩護,出乎我的意料,他的心思和城府,確實不是一般人,他倒真的可以用深謀遠慮來形容了……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怕,甚至比馬嘯天還可怕……”


    我有些不大認同,說:“可怕什麽,今天劉飛在我麵前像個孫子,可憐兮兮的,一副喪家犬的模樣……”


    柳月說:“這才是他地可怕之處,官場最可怕的人,就是能做大爺也能做孫子的人,這是典型的口蜜腹劍、笑麵虎型號的……這樣的人,能屈能伸啊……這次你讓他受了驚嚇,卻沒有傷著他的筋骨,反而驚動了他,讓他對你更加防備了……”


    我說:“這次我的時機沒把握好,哪裏會想到張部長竟然想息事寧人呢……算我倒黴……”


    柳月說:“你這次的動機我暫且不評論,但是,做法是不對的,集體的利益,報社的大局,是玩玩不可當兒戲的,在國家和集體麵前,個人的事,永遠是小事,不能再這樣幹了,好嗎?”


    我點了點頭:“嗯……知道了……”


    柳月突然笑了,說:“我發現,你要是想報複人,手段也是夠狠的,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要置對方於死地……”


    我說:“我是被劉飛逼的,我不想主動去害人,但是,誰要是害我,我也不能一味退讓,還有,不單是我,還有你,誰要是再害你,我會出手更狠,我絕不容許任何人再禍害你……”


    柳月的眼裏有些動容,一會說:“沒有人要害我的,我會自己注意提防的,你不要這麽想,不要這麽有殺氣,還是多一些寬容心吧,不然,冤冤相報何時了啊……我是絕對不允許你為了我胡來去冒險的,在我眼裏,任何人的性命都抵不上你一根頭發絲那麽重要……”


    我聽了心裏很感動,很溫暖,說:“為什麽?”


    柳月的眼神動了下,說:“不為什麽,就因為我們是一個娘的,就因為你是我弟弟,是我的親人……”


    我的心裏再次被感動,一股濃鬱的親情蕩漾在心間。


    柳月說:“有些人,嫉妒心太強,事事要壓住別人,事事都要搶,何必呢,多累啊……其實,沒必要,這樣的人,未必就是真正的聰明人,占小便宜吃大虧……”


    我點點頭說:“嗯……是的……有人是小事精明大事糊塗,小錢小利益看的清清楚楚,大錢大的利益根本就沒有眼光,大失換小得;有人是小事糊塗大事精明,吃小虧賺大便宜,小失換大得……”


    柳月用讚賞的口氣點點頭:“是的,說的對,不過,這世間,前者人多,後者人稀,這就如同 如同釣魚,小誘餌釣小魚,大誘餌釣大魚……薑子牙釣得一個國家……做人,一定要經得起謊言,受得起敷衍,忍得住欺騙,忘得了諾言,放得下一切,最後用笑來偽裝掉下的眼淚,要記住越是忍住淚水,越會變成幸福的良藥……”


    我看著柳月,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心裏卻似乎若有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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