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又是繼續笑,還是幹笑,一會說:“好了,快下班了,我要去接孩子了!”


    我掛了電話,心裏覺得怪怪的,老是琢磨著柳月在想什麽,她不告訴我,我卻知道她心裏一定有很多想法。


    我出了茶館,直接去晴兒的學校。


    路上,我的大哥大響了,這迴是柳月打過來的。


    “幹嘛?”我說。


    “喲,怎麽說話這麽衝啊?”柳月說。


    我笑起來,說:“柳部長,有什麽指示啊?”


    “嗬嗬……木有什麽指示,”柳月說:“我在想啊,你說,黃鶯和楊哥說了之後,楊哥會做出什麽樣的決定?”


    我說:“這個我還想問你呢!我不知道,你是神人,我想你一定知道!”


    “少來給我戴高帽子,我要是能想到,還用問你?”柳月說。


    “你真猜不到?”我說。


    “我真猜不到!”柳月說。


    “你胡說,你一定能猜到的!”我說。


    “嗬嗬……可是,我還是想問問你!”柳月的話等於默認了。


    我說:“我是真的猜不到!”說完這話,我心裏突然一驚,黃鶯今天的話,包括她即將采取的行動,是不是又是一個更大的計劃呢,以退為進,防守反擊,用自己的懺悔來打動感動楊哥,為的是將楊哥的身心一網打盡,徹底俘虜楊哥!


    這麽一想,我突然有些後怕,這不會是梅玲在背後策劃的另一個陰謀吧?


    我於是把自己剛生出來的想法告訴了柳月,柳月沉默了半天,說:“你腦子怎麽這麽複雜,心眼還越來越多了,不至於吧,搞的像諜戰一樣,要都是那樣,活得多累啊!我看黃鶯不像是那樣的人!”


    我說:“就算黃鶯不是那樣的人,背後還有一個梅玲呢!”


    柳月沉默了一會,說:“梅玲的頭腦,好像沒這麽高超的伎倆吧,我發現你現在頭腦倒是越來越複雜,想的還真多,我都沒有想到這一層……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黃鶯為什麽要告訴你,還讓你轉達什麽對我的歉意,還有什麽對我的祝願和祝福?”


    我想了想,說:“那是為了讓戲演得更逼真,讓氛圍造的更大,讓綠葉更加鮮嫩,來襯托出鮮花的嬌豔!”


    我這麽說著,疑心越來越重,突然覺得自己剛才被黃鶯耍了,掉進了黃鶯設置的圈套,被她利用了。


    我越想心裏越不安。


    柳月說:“或許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是,這畢竟隻是或許,真真假假,明天自然會見分曉……”


    我說:“柳月,如果楊哥真的和黃鶯分手了,你會不不會……”


    柳月說:“你說呢?”


    我說:“我……我不知道……”


    柳月說:“你希望會怎麽樣呢?”


    我說:“我……我希望你幸福!”


    柳月說:“那麽,你覺得我和誰在一起會幸福呢?”


    我說:“我……”


    柳月說:“你知道怎麽樣才是幸福呢?”


    我說:“我……”


    柳月說:“你希望我得到什麽樣的幸福呢?”


    我繼續吱唔:“我……”


    我連續語塞著。


    柳月在電話裏歎息了一聲:“好了,你不用為難了,也不用迴答了,我自己的幸福掌握在我自己手裏,我決計不再為任何事、讓任何人來左右我,我不會去傷害別人,卻也不想讓自己的命運由別人來安排,這不是我的個性,真實的我,不是這樣的……這個世界,為什麽好人這麽多,為什麽總是有人為我靠心,替我安排,我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來操心,我感謝所有為我靠心的人,包括你,但是,我不需要……不需要……不需要!”柳月最後的聲音有些急促,甚至有些激動,說完,柳月掛了電話。


    我拿著電話發了半天愣。


    我去了晴兒辦公室,蘭姐正在那裏,和晴兒麵對麵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不說話。


    我進來,說:“幹嘛呢,二位,發什麽呆呢?”


    晴兒看見我,迴過神來,說:“峰哥,你來了,我正在看張蘭同誌如何收場呢!”


    我說:“什麽怎麽收場?”


    晴兒說:“姐弟戀啊,老三的爹娘來了,警告老三同誌,不準找比他大的,而且,還規定,必須找小三歲的,哈哈……這下熱鬧了,你看,張蘭女士,正愁眉不展呢!”


    晴兒的聲音很是幸災樂禍。


    我皺了皺眉頭,說:“你怎麽知道的?”


    晴兒指了指張蘭:“這位美女告訴我的啊,下午連班都不去上了,跑到我這裏坐立不安心神不定的,我就知道她有事,一問,果然是,哈哈……老三到現在都還沒露麵,估計還在被父母進行著教育呢,我看,這一對可愛的姐弟戀,還沒開花就要枯萎了,更別提什麽結果了……我早就說過,凡是搞姐弟戀的,都沒有好結果,怎麽樣,我說對了吧?”


    晴兒高興地甚至有些手舞足蹈。


    蘭姐瞪眼看著晴兒:“死丫頭,早知道我不告訴你,讓你這麽幸災樂禍!”


    晴兒說:“嗬嗬……你不告訴我,因為我就不知道了,紙包不住火,這樣的事,早晚得見光,早晚得知道,我告訴你,你和老三,是屬於見光就死的那種,我看,你還是聽我的,趁早退出去算了……”


    蘭姐強勁上來了:“我要是就不呢?”


    晴兒說:“那你隻會碰得頭破血流!最後還是沒有結果!”


    蘭姐說:“你個烏鴉嘴,不準你再說了!”


    晴兒嘿嘿笑著。


    我對蘭姐說:“你沒給老三打電話?”


    蘭姐說:“我怕他不方便接電話,沒打!”


    我說:“老三也沒給你打電話?”


    蘭姐說:“嗯……”


    我掏出大哥大:“那我給老三打個電話?”


    晴兒這時不樂了,看著我:“峰哥,你幹嘛啊,你摻乎什麽呢?”


    我說:“不用你管!”邊說,我邊撥號碼。


    晴兒撲上來奪我的電話:“不許你打電話。”


    我伸出一隻手按住晴兒的身體:“老實點,不許搗亂!”


    晴兒被我按住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嘴裏氣唿唿地哼著。


    我撥了半天,老三的電話關機。


    我對蘭姐說:“關機了!”


    我鬆開了晴兒,晴兒坐正,說:“哼……打什麽電話啊,老三一定是被爹娘教育一通,想通了,故意關機的!”


    晴兒這麽一說,蘭姐的神色顯得有些不安,我也摸不透怎麽迴事。


    晴兒說:“峰哥,我餓了,你怎麽沒買飯啊?”


    我說:“哦……忘記了,打電話要外賣吧!要三份!”


    蘭姐說:“要兩份吧,我不餓,不想吃!”


    晴兒一瞪眼:“怎麽了?天就是塌下來,也還得吃飯啊,多大的事,吃飯是必須的!”


    說著,晴兒打電話要了三份外賣。


    外賣很快送來,晴兒吧唧吧唧吃的很香甜,蘭姐隻吃了幾口,就不吃了。


    晴兒今天胃口似乎很好,把蘭姐剩下的那份也吃光了。


    吃晚飯,我又撥打老三的電話,還是關機。


    晴兒得意地笑著:“別瞎折騰了,折騰也沒有用,張蘭啊,我勸你還是正兒八經找個男人過日子得了,別搞什麽姐弟戀了,我早就勸你,你就是不聽!”


    正說著,我的電話響了,是老三打過來的。


    晴兒一下子閉了嘴巴,兩眼看著我。


    我說:“靠,老三,怎麽搞的,就是打不通電話!”


    老三說:“日,電話沒電了,剛衝完電,正在陪老爹老娘吃飯呢,我感覺你會找我,就出來了,給你打迴來了!見到蘭姐了嗎?我打她家電話,沒人接!”


    我說:“正和我在一起呢,還有晴兒!”


    老三說:“那你讓蘭姐接電話!”


    我把電話遞給蘭姐,蘭姐接聽老三的電話,我和晴兒站在一邊看著,晴兒突然想湊過去聽電話,我一把將晴兒按在椅子上,不讓她動,晴兒掙紮著想起來,卻徒勞。


    “哦……”蘭姐接聽電話:“嗯……好的,你好好陪你父母,我沒事的……真沒事……嗯……迴頭在說吧……”


    說完,蘭姐掛了電話。


    “怎麽?這麽簡單就結束了?”晴兒瞪著蘭姐:“喂——搞姐弟戀的,老三說什麽了?”


    蘭姐看了看晴兒,說:“沒說什麽啊,就說他在陪父母吃飯!其他的事情,迴頭再說!”


    “哦……沒有什麽決議啊?”晴兒有些失望地說。


    蘭姐過來伸手捏了捏晴兒的鼻子:“你個死丫頭,你不滿意,是不是?”


    “當然!”晴兒說。


    “我讓你不滿意……”蘭姐撲到晴兒身上,伸手弄晴兒的身體,晴兒怕癢,笑著和蘭姐鬧成一團。


    我在旁邊沒有說話,心裏為蘭姐和老三提心吊膽,捏著一把汗。


    黃鶯和楊哥的事情,我沒有告訴晴兒和蘭姐,我覺得沒有必要,等事情出來了,不用我說她們也會知道的。


    我心裏突然覺得沒有底了,覺得下午和黃鶯的談話似乎是在被黃鶯捉弄,覺得好像這又是梅玲和黃鶯策劃的一個圈套,為的是將楊哥徹底套進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多慮了!


    晚上迴到家,我和晴兒躺在床上,晴兒很快睡著了,我卻睡不著,心裏反複想著今天下午黃鶯和我談話的細節,甚至黃鶯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想的頭疼……


    或許,此刻,黃鶯正在和楊哥談話……不知道此刻他們心裏都在想什麽……


    我又想起下午和柳月的談話,柳月今天下午說的話讓我似乎有些不懂,當然,是似乎不懂。其實,我心裏明白,隻是不想讓自己懂。


    人永遠是這樣,有時候不是不懂,隻是不想懂;有時候不是不知道,隻是不想說出來;有時候不是不明白,而是明白了也無能為力,於是就保持了沉默。有些話,適合藏在心裏;有些痛苦,適合無聲無息的忘記;有些迴憶,隻適合偶爾拿出來迴味。很多事情,當經曆過,自己知道就好;很多改變,不需要說出來的,自己明白就好。


    595 不禁一陣傷感


    我又想起了老三和蘭姐,心裏不禁一陣傷感,難道姐弟戀永遠隻能和悲情連在一起?


    我在愁苦中睡去,睡得很沉,很悶,甚至沒有做夢。


    第二天,我沒有聽到任何關於黃鶯和楊哥的消息,也沒有接到黃鶯的電話,也沒有見到楊哥。


    他們不和我聯係,我當然不能找他們。


    而柳月,似乎也很沉靜,沒有任何信息。


    我不由有些迷惑,又有些不安起來,事情到底是怎麽樣的結果呢,會不會是我預料的那樣呢?


    第三天,我正在辦公室忙著,內線電話響了,一接,是梅玲。


    “江主任,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梅玲的聲音冷冰冰的。


    我說:“梅社長,什麽事,在電話說吧!”


    梅玲說:“不行,電話上說不方便,當麵談!”


    梅玲的語氣似乎不容置疑。


    我放下電話,去了梅玲辦公室,心裏琢磨著,她找我幹嘛呢,是不是為了我不收王勇那錢的事情呢?還是有別的事?


    我帶著疑問去了梅玲辦公室。


    進了梅玲辦公室,梅玲正坐在辦公桌前,看我來了,站起來,疾步走到門口,反手關上門,臉色鐵青,兩眼冒火。


    我說:“胡領導,有什麽事說什麽事,關門幹嘛,大白天的!”


    梅玲重重地哼了一聲,返迴到座位上坐下,兩眼瞪著我,像是要噴出火來,怒氣衝衝地說:“江峰,你請坐!”


    我一屁股坐下,看著梅玲:“什麽事,說吧!”


    梅玲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帶著怒氣看著我,一會說:“你們是不是想作死?”


    我冷笑一聲:“我們?我們是誰?我們想作死?作什麽死?我看是你想作死吧?”


    我暫時沒有判斷出梅玲說話的意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立刻把話堵了迴去。


    梅玲說:“我想不想作死不用你操心,我看是你們想作死,你們是誰?你說呢!”


    我說:“把話說明白!”


    梅玲說:“你們就是你和晴兒,還有你那位女領導柳月,你們三個串通起來,攪黃了楊部長和黃鶯,你裝什麽糊塗!”


    梅玲這麽一說,我立刻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判斷,看來黃鶯前天說的是實話,她那天不是在設圈套讓楊哥鑽,而梅玲似乎是事前不知情,剛剛知道這個消息。這麽說,黃鶯真的離開楊哥了,楊哥也沒有再挽留黃鶯,這一對兒就這麽散了,沒有結果。


    我心裏一時感覺說不出地滋味,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哀。


    梅玲接下來的話證實了我的判斷,梅玲繼續說:“這事做得還挺保密啊,我到現在才知道,黃鶯竟然也沒有告訴我,我心裏很明情,這事一定是柳月在背後做主謀,你和晴兒往前衝,做了炮筒子,打前站……佩服,高明!瞞天過海的不知道你們搗鼓了這麽多,我看你們是真的想找難看了,是不是?”


    梅玲的神情有些氣急敗壞。


    至此,我完全明白了梅玲此次找我的意圖,她在為自己計劃的失敗而惱火,遷怒於我和晴兒,更遷怒於柳月,她認定是柳月在背後主謀的。


    我於是坐定身體,翹起二郎腿,冷笑著看著梅玲:“我看想找難看的恐怕不是我們,而是你吧!黃鶯對楊哥做了些什麽,你心裏最有數,你在背後做了些什麽,你更有數,這事,我看是不是我和你一起到楊部長麵前去談談?”


    梅玲的神色有些羞惱,狠狠地看著我:“我做了什麽不用你管,你和晴兒是不是一定要跟著那柳月和我作對到底?告訴你,和我為敵,沒有好果子吃!我不需要跟你一起去楊部長,我什麽都沒做!”


    我說:“沒有人要和你作對,是你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最近發生的事情,我和小許也沒有受任何人指使,更沒有對黃鶯和楊部長做什麽動作,至於柳月,和此事毫無關係,你這麽想,是純粹的小人之心!”


    梅玲冷笑一聲:“小人之心?別在我麵前充正人君子,你以為你是什麽好人?你是什麽貨色,我心裏最明白!”


    我哈哈一笑:“你明白就好,我在你跟前,無須做好人,我就是個無賴,就是個痞子,我告訴你一句話,梅玲,你記住,如果晴兒和柳月受到一點傷害,我就廢了你,扒了你的皮,不信,你可以試試看!”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眼裏露出了兇光。


    梅玲的聲音有些軟,似乎被我的兇惡震懾了一下,說:“你在恐嚇我?”


    我說:“錯,不是恐嚇,是提醒,或者說是警告,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試試看嘛!”


    梅玲說:“你有能耐,你行,同時護著兩個女人,老的要,小的也要,腳踩兩隻船……我告訴你,這事沒完,誰和我作對,沒有好下場,衝鋒陷陣的倒黴,幕後主使的最可恨,更要倒黴!”


    我說:“我告訴你了,這事和我、和晴兒和柳月都沒有任何關係,你非要認定使我們做的手腳,我也沒辦法,但是,我還是要再一次提醒你,不要輕舉妄動,惹煩了我,我讓你死都沒地方去死,到時候,你後悔都找不到地方……我這不是在嚇唬你,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梅玲說:“你說和你們沒有關係,我就不信,黃鶯和楊部長好好的這麽久了,怎麽會突然說分手就分手了?打死我也不信和你們沒關係,我知道你和晴兒一直想攪散他們倆,我知道那柳月一直想和楊部長在一起,這事,除了你們,沒有人會摻和,這事,毫無懸念是柳月在作梗,鼓動你倆出頭搗亂搞的事情,柳月看起來道貌岸然,實則卑鄙之極,背後下黑手……告訴我,你們倆是怎麽受了柳月的指使,怎麽拆散楊部長和黃鶯的?”


    我說:“下了藥!”


    梅玲說:“下了什麽藥?”


    我說:“催情藥!”


    梅玲說:“對誰下的?”


    我說:“對楊部長啊!”


    梅玲說:“是不是安排楊部長和柳月一起,然後給楊部長下了藥,讓楊部長和柳月既成事實,然後逼迫楊部長和黃鶯分手的?是不是?”


    我看著梅玲,笑了起來,聲音軟中帶著硬:“是你馬爾戈壁!狗日的,你對這個套路很熟悉啊,你這樣的卑鄙伎倆,除了你,還有誰會想得到?我告訴你,你的操作伎倆,我都知道了,別以為你那三招兩式能瞞得過老子!”


    梅玲臉上更加惱羞:“是誰告訴你的?你是怎麽知道的?是不是你逼迫黃鶯說出來的?”


    我說:“操你馬爾戈壁,老子誰都沒問,老子從自己的經曆和體驗知道的,當年,是麻痹的給;老子下了藥,是不是?說,狗日的!”


    梅玲臉上一陣驚惶,說:“你胡說,我沒有!”


    我說:“有沒有你自己知道,你心裏明白,我告訴你,這筆賬我會以後慢慢給你算……至於楊部長和黃鶯的事情,和我們無關,這個你表妹最清楚,你麻痹的少給老子來這套,別給你臉不要臉,你這套嚇唬別人可以,但是,跟我玩這個,你瞎了狗眼,老子不怕這一套,有種你對我來,我等著你……我再一次告訴你,假如其他無辜的人因為這個受到了傷害,我弄死你!”


    我說話的口氣很兇狠。


    梅玲似乎有些懼怕,看著我:“這事真的和你們無關?那為什麽……”


    我說:“如果是我們搗鼓的,我不會躲藏,我不會迴避,但是,不是我們做的,有人要是硬往我們身上安,我也不會接受,更不會怕什麽鳥威脅,如果你想借著這事翻臉,我沒意見,現在就可以翻臉,來啊,翻臉吧,鬧騰吧!讓大家都知道你的高明招數吧!”


    我的聲音有些大起來,梅玲驚慌了一下,忙低聲說:“你這麽大聲幹嘛,我又沒真的說要和你翻臉,我就是想叫你過來問問……也許這事和你還有晴兒沒有關係,但是,這事和柳月是絕對脫不了幹係的……”


    我說:“你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楊部長和黃鶯接觸,還是柳月促動的,是柳月鼓動楊部長和黃鶯交往的,她要是真有這心,還會這麽做嗎?”


    梅玲說:“此一時彼一時,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人心隔肚皮,誰知道會怎麽樣呢?”


    我說:“這事你問問你表妹,就全部清楚了,我告訴你,這事鬧大了,最丟人的是你,把我若煩了,我就把你操作的這事公開說出來,我看你怎麽應對!堂堂的報社領導,堂堂的梅社長,副縣級幹部,黨員,給組織部常務副部長暗地下春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怎麽樣?傳出去,是不是很榮光啊?”


    梅玲氣地鼓起兩眼瞪著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說:“平時,我尊敬你,尊重你,是因為你是我的領導,我是你的下屬,但是,現在,你自己不要臉了,我也就不用把你當領導看,甚至不用把你當女人看,你做的醃臢事,別以為沒人知道,或許別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當年對我下手,就用的這一套,我現在明白了,現在,你又故伎重演,對楊部長下手,我看,你是吃慣了嘴巴,嚐到甜頭了,是不是?”


    梅玲說:“我……我當年對你那麽做,我承認,可是,我那是出於喜歡你,我太喜歡你……那個柳月那麽無情地拋棄了你,我生氣,我心疼你……可是,現在,你還執迷不悟,還受那柳月的蠱惑……”


    我說:“閉上你的嘴巴!不準再提這事!”


    梅玲說:“好,不提那事,那就說現在這事,楊部長和黃鶯的事情,我也是出於好心,真心實意想撮合一對和美姻緣,當然,我的方法可能不大適合,但是,我的用意是好的……我知道楊部長和柳月關係一直很曖昧,很早就這樣,所以,現在楊部長和黃鶯突然散了,你說,搗鬼的不是她還是誰?”


    我說:“你這是小人之心,典型的小人之心……”


    正說到這裏,突然有人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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