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各位領導慢慢玩


    我剛念完,張部長就說:“行,就這樣吧!找支筆給我……”


    我忙把早已準備好的筆遞過去,這是經曆了多次領導現場簽字形成的習慣。


    張部長把稿子拿過去,放在牌桌上,看都不看,左手依然拿著撲克,右手就在稿子上簽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遞給我:“好了,辛苦了小江,去吧!”


    “謝謝張部長,各位領導慢慢玩……我走了……”我忙退出去,跑到一樓找到傳真機,將稿子傳真迴了報社總編室。


    傳完稿子,我長出了一口氣,好了,總算完成任務了。


    鬆弛下來,我迴到房間,給晴兒打了電話:“晴兒,我剛忙完,弄完稿子了……”


    電話裏傳來晴兒迷迷糊糊的聲音:“哦……峰哥,我一直在等你電話呢,剛才不知不覺睡著了……你忙完了啊?”


    “是的,忙完了!”我說:“明天一大早迴江海!你怎麽樣?”


    “我還行啊,一切順利,明天正式開課……”晴兒來了精神:“今天報完名,楊哥帶我出去玩了,嘻嘻……晚上還請我吃比薩餅了……”


    “嗬嗬……”我笑了:“我說過,不要給楊哥添麻煩,你怎麽不聽呢?”


    “我是不想麻煩他啊,他非要請我吃的,”晴兒說:“他說,要是照顧不好我,對不住你啊……”


    “嗬嗬……”我繼續笑著:“楊哥可真客氣啊……”


    “柳月呢?”晴兒突然問我。


    “哦……”我一怔:“你怎麽知道她也參加這個活動了?”


    “楊哥說的!”晴兒說。


    “哦……柳月走了,提前走了,和宋明正一起去北京了,工作的事情,很緊急,去中央電視台辦事情……”我說。


    “哦……是嗎,和宋明正一起去北京了?”晴兒的語氣有些意外:“他們倆在一起……”


    “你別想歪了,純粹是工作的事情!”我說。


    “嗯……我知道,我知道,工作的事情!”晴兒忙說。


    我想,此刻,柳月應該到北京了,剛到吧。


    和晴兒打完電話,電視台的同行還沒有迴來,估計到哪個房間打牌去了。


    我累了,放鬆緊張了2天的大腦和身體,安然睡去。


    此刻,我睡得如此放鬆和悠然,全然不知,一場巨大的災難正悄悄降臨到我頭上。


    第二天,大家一起迴江海。


    完成了任務,我覺得很輕鬆,同時,一想到迴到江海,見不到晴兒,也見不到柳月,心裏又悵然所失。


    晴兒在西京有楊哥的關照,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柳月和宋明正在北京,跑新聞單位,宋明正顯然是外行,主要還得靠柳月。不知道柳月現在在幹嗎,是否正在奔波。


    我腦子裏還念念不忘記柳建國,一時又想不出該怎麽去找尋他。最製約我的還是時間。


    不過,我的心裏沒有放棄,絕對不會放棄的。


    迴到報社的時候已經是上午10點多了,我剛走進報社院子,還沒到辦公樓門口,就看見劉飛手裏拿著一個大大的長長的牛皮紙信封,裏麵鼓鼓囊囊裝著東西,正急匆匆往外走,差點和我撞個滿懷。


    “劉主任,身什麽事啊,這麽急,慢慢走!”我調侃劉飛。


    劉飛猛然遇到我,不由自主顫抖了一下,好像是被我嚇著了,手裏的大信封下意識地放到了腋窩裏,臉上露出意外的神情,隨即笑道:“哦……嗬嗬……江主任,你迴來了,今天看到你的稿子了,報紙頭版頭條,怪不得這兩天不見你,原來你是陪大領導去了……”


    我笑了笑:“昨天剛結束活動,這不,剛迴來,還沒進辦公室,第一個先給你報到……怎麽?要出去寄信?”


    我的眼睛又隨意瞟了劉飛腋窩的大信封一眼,這是報社特製的信封,專門往外郵寄報紙用的。報社往外郵寄報紙,一般都是給兄弟報社交流或者給廣告客戶送樣報之用。


    劉飛好像對我的眼神很敏感,又夾了夾腋窩,臉色隨即恢複正常:“不是的,我出去辦點事情,順便去送部分文件資料給他們……”


    我點點頭:“那好,劉主任去忙吧,我去辦公室。”


    “好的,江主任再見!”劉飛匆匆出了樓門,上車離去。


    我看著劉飛車子離去的影子,覺得劉飛今天的表現有些反常,可又說不出到底反常在哪裏。


    我搖搖頭,去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陳靜正坐在辦公桌前拿著報紙看我的寫的稿子,見我迴來,揚眉一笑:“老大,辛苦了!”


    我笑笑,在自己辦公桌前坐下:“這兩天一切正常嗎?”


    “一切正常,業內新聞正常開展,大家對布置的外宣任務都很踴躍,忙完本報的采寫,就去跑外宣的題材……”陳靜邊說邊看著報紙。


    “嗯……告訴大家,外宣的稿件,同樣適合在本報發表的,一舉兩得,既可以頂本報的任務,還能完成外宣任務……”我說。


    “是的,我都給說了,”陳靜抖抖手裏的報紙,看著我:“老大,你這稿子,我剛拜讀完……”


    “提提意見!”我說。


    “意見沒有,表揚倒是有,”陳靜說:“後麵這位首長和群眾離別時的場景描寫很感人啊,深化了主題,特別是老百姓揮淚送別首長時喊道:‘h首長(涉及敏感話題,此處職務不寫,用首長二字代替),有空一定再來家裏坐坐啊……’多麽樸實的語言,多麽真切的感情,多麽善良的人民……一句話,襯托出了群眾對黨和軍隊的無限深情,襯托出了老百姓對首長的真摯情感……寫得好!”


    “嗬嗬……這一段是張部長特意要求我加上的,開始我寫的時候沒有,他審稿的時候專門提出來,要我加進去的……”我說:“張部長還特意要求要原汁原味,體現出現場感……”


    “哦……原來是張部長的大手之作啊,”陳靜點點頭:“到底是領導有眼光,縱覽全局,看的廣,加上這一段,文章就顯得厚重多了,可讀性也強多了……”


    “是的!”我點點頭:“領導就是領導,要不為什麽能當領導呢?”


    “咦——”陳靜看著報紙,突然大驚小怪叫起來:“這位領導是軍事領導機關的副職啊,你文裏的老百姓送別時怎麽稱唿‘h首長’呢,應該是稱唿‘h副首長’啊,這可是個政治性的錯誤啊……”


    軍隊和地方在職務稱唿上很大的一個不同點,就是地方上大家在稱唿副職領導的時候,口語化,都不會把“副”字帶上,比如陰副市長,直接稱唿“陰市長”,久而久之,大家都習慣這麽稱唿,如果誰要是當著這位領導的麵稱唿他為“陰副市長”,那是自己想得罪人了。而軍隊則不然,正副是很嚴格的,正就是正,副就是副,叫起來絲毫不含糊。


    這一點,我是知道的。


    我知道,可是老百姓就不知道了,所以,他們在稱唿首長時,就把“副”字去掉了,或許,老百姓就沒有稱唿“副”字的意識。


    所以,昨晚,我在寫稿時,根本就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同時,因為張部長要求原汁原味,老百姓就是這麽叫的,我自然要這麽寫了,新聞的基本要求就是真實嘛!同時,昨晚我很匆忙加進去這段,根本就沒有多想,也沒有時間多想這些。


    現在,陳靜一說,我才覺得這事是有些不妥,可是又一想,這是老百姓真實的稱唿,而且,不止一個老百姓這麽喊,喊的時候,首長還都答應的,應該不會是多麽大的事情。


    “這是真實的記錄啊,我錄音的聲音就是這麽稱唿的,”我對陳靜說:“不必大驚小怪,又不是我寫的時候領導職務寫錯了,這是老百姓口語化的稱唿,非正規的,不要緊,沒事的,再說,我們這種領導活動的八股文文章,誰會正兒八經看啊,就是市領導,也頂多是走馬觀花看一下就算了,沒人會注意這些細節的……”


    “老大,細節決定成敗啊,”陳靜歪著腦袋看我:“我問你,這位首長是副職,那麽如果按老百姓喊的是正職來理解,那等於是在喊誰啊?那不是喊我們國家軍事領導機關的老大嗎?這位老大是誰啊,不就是我們黨和軍隊的老大嗎?不就是我們的元首嗎?”


    我一個激靈,嚇了一跳,看著陳靜:“行了吧你,別嚇唬我了,少上綱上線,這不過是老百姓的口語稱唿而已,老百姓上哪裏懂得這些道道啊,我隻是記錄了老百姓的真實稱唿,又不是在文的敘述裏把職務寫錯了……”


    “這事要是放在文革,你就是典型的現行反革命,妄圖攥權奪位,不僅僅是你,還得牽連那位首長,給造反派以口實……”陳靜眉頭不展:“老大,我怎麽總覺得這稱唿大不合適,你寫的時候應該把‘副’字加上,這樣就很完美了,你要知道,高層領導之間,對於這些職務的稱唿都是很敏感的,這個東西,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上綱上線……”


    “報紙已經印出來了,張部長親自審稿通過的,你就少咋咋唿唿嚇唬我了,”雖然我覺得陳靜後麵的話說的有道理,可是,又不想認輸,就說:“新聞的最基本要求就是真實,真實是新聞的生命,我照實寫,有什麽錯呢?”


    “哼……那大領導和大道理來壓人啊……”陳靜白了我一眼:“好了,不和你說這個了,但願沒事,但願沒人會注意,幸虧咱們是地方小報,發行範圍少,隻在江海這個破地方,要是發行到省城和京城去啊,我看,說不定……”


    248 你難道還不服


    我笑了:“這種稿子,有幾個人認真看?首先這位首長看不到,其次省級領導看不到,再次即使市級領導看到了,也是市領導張部長親自審稿通過的,你難道還不服?”


    “服,服,i服了you!”陳靜點點頭,站起來:“好了,不掃你興了,我去傳達室拿報紙去!”


    過了一會,陳靜迴來了,拿著一打報紙,將其中今天的一份中央報紙放在我麵前:“喂——看看人家寫的,看看——”


    那時,這家中央報紙在地方設了分印點,衛星傳版,地方上市級城市當天上午都可以看到當日的報紙。


    我接過來一看,是一個新聞特寫,寫的就是首長和老百姓的魚水情,裏麵老百姓送別時的稱唿加上了那個“副”字。


    “看看,讓你還不服氣!”陳靜說:“到底是中央大報啊,人家就是注意細節,政治敏感度就是高,人家就會加上這個‘副’字。”


    我大大咧咧,撇開報紙:“狗屁,這說明他們新聞職業素質不高,不能堅持真實,我呢,是堅持實事求是……”


    說這話的時候,我其實心裏也稍微有些後悔,昨晚要是時間從容點,或許我也會琢磨好這一點的,沒有隱患總比留個小尾巴好。要是柳月不去北京,要是她幫我把關,或許也會注意到這一點的。


    可是,這畢竟是也許,事實是已經發生了,我覺得這不是多大的事情,因為我是如實記錄新聞事實,柳月在的話,說不定也同意我這麽寫呢!所以,我嘴巴上不肯認輸,再說了,張部長簽字的稿子,我手裏還有原稿,還能咋的了?


    “哼哼……還不服氣啊,我看你啊,是鴨子死了嘴還硬……”陳靜看著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因為大領導簽字了就萬事大吉了,真出了事,大領導是不會承擔責任的,出力的是牛,挨打的永遠也是牛……你寫完稿子沒給柳姐看看?我聽說柳姐也去了啊……”


    “沒有啊,柳部長昨天中午去北京了,有公幹……”我不以為然地說:“行了,別老是搗鼓這事了,多大個事?做新聞,講政治,我比你懂,我明白這些道理,不用你教訓我……你看看,報紙都發出去了,出事了嗎?”


    “喲——領導的架子擺出來了……”陳靜拿起報紙卷成一個長筒敲了敲我的腦袋:“我看你啊,誰都不服,除了柳姐之外,我看,也隻有柳姐能降服你這頭倔驢……”


    我一撥楞腦袋:“幹嘛啊,這是在辦公室,對領導有這樣的嗎?老實點,別沒大沒小的!”


    我這麽一說,陳靜樂了:“老大,那就是說,如果不在辦公室,我就可以隨意了,就可以沒大沒小了,是不是啊?”


    我瞪了一眼陳靜:“不在辦公室,更不行,時刻記住,我是你的領導,對領導,要尊重,要尊敬,要服從,不得無禮!”


    “哼……知道了……年輕的小領導……”陳靜笑看我,顯然是沒當迴事,接著又說:“可是,小領導,我的記性不好,咋辦啊?你剛才說的,我這個耳朵聽了,那個耳朵出來了,咋辦好呢……”


    我不搭理陳靜,忙乎自己的事情。


    陳靜看我不理她,也就安靜下來,一會伸著脖子往樓下看,忽然說:“咦——劉飛去郵局真快啊,這麽一小會就迴來了……”


    “你怎麽知道他去郵局的?”我頭都沒抬,依舊忙乎自己的工作。


    “你迴來之前,我剛從辦公室迴來,去拿個文件,聽見劉飛叫司機下樓,說要去郵局啊,看他手裏還拿著個大牛皮紙信封,鼓鼓囊囊的,不知是郵寄什麽東西……”陳靜說:“其實也怪了,郵寄東西一般都是辦事員去做,犯得著這個大主任親自出馬嗎?看來這位領導知道體恤民情了,知道體貼下屬了……”


    我聽了,心裏微微一怔,劉飛和我說不是去郵局啊,這家夥,嘴裏從來就沒有實話。


    我不知道劉飛講的話什麽時候是真的,什麽時候是假的。


    我覺得劉飛這樣其實很累,出去郵寄個東西還要說假話,犯得著嗎?


    下午,我剛進辦公室,劉飛打來內線電話:“江主任,馬書記找你,來他辦公室!”


    不知道馬書記找我何事,我急匆匆去了馬書記辦公室。


    進了馬書記辦公室,劉飛也在,馬書記正在低頭看東西,邊抽著煙。劉飛在旁邊正在這裏馬書記的文件櫥。


    自從國慶節我找馬書記匯報北京之行的情況後,我就一直沒有見到馬書記,也沒有見到梅玲,不曉得這兩人都在幹什麽。不過,聽到傳言,說報社的大樓快重新開工了,據說梅玲通過北京的關係從省裏和市裏弄到了不少錢。


    隻要資金充足,大樓建設當然會加快速度的。


    我看著馬書記的麵容有些憔悴,眼裏布滿血絲,看來昨晚沒有休息好,不知道是為報業發展操心呢還是被梅玲給榨空累的。梅玲吸取男人精血的本領我是領教過的,梅玲似乎有著永不滿足的性裕,希望男人能不停地幹她,似乎隻有這樣,她才能感到塊感和滿足,才能找到女人的自信和資本。我如此強悍的身軀尚且隻能應付,何況是馬書記這被酒色淘空的身子呢?不過這年頭,領導玩女人是正常的事情了,不足為奇,倒是要有哪個領導沒有情人沒玩過女人成了新聞,成了報紙電視要大力宣傳表揚的先進典型。這就像經常看到的宣傳的廉潔奉公的先進典型一樣,為什麽要這麽宣傳?就是因為現在的公務員大多都是貪汙腐敗,所以才讓本來很正常屬於份內之事的廉潔奉公成了稀罕物。平凡成為一種先進,墮落成為一種時尚,不能不說這是一個社會的悲哀。


    此刻,馬書記正在看桌子上的一個東西,我悄悄進來,衝劉飛點點頭,然後站在馬書記辦公桌對過。


    馬書記抬頭看了我一眼,指指對過的椅子:“小江,你坐!”


    “好的,馬書記!”我謙恭地說著,坐在馬書記對過,看到馬書記正在看一份用稿紙寫的東西,邊看眉頭邊緊縮著。


    領導在忙,我自然不能打擾,就安靜地坐在那裏。


    劉飛倒了一杯水給我,又把馬書記的杯子拿去倒掉冷水,換上熱的,輕輕放在馬書記前麵。


    過了大約5分鍾,馬書記突然抬起頭,將手頭看的厚厚一遝稿紙寫的東西抓起來,用力揉成一團,直接就扔進了身旁的紙簍,同時嘴裏說了一句:“淺薄無知,寫的都是什麽爛玩意兒!”


    我不知道是什麽迴事,不敢做聲,劉飛也不做聲。


    然後,馬書記又點燃一顆煙,看著我:“活動結束了?”


    我明白他問的是什麽,馬書記分明早就看到了今天的報紙,卻故意再問一遍,多此一舉。


    我點點頭:“是的,昨天結束的,今天稿子發出來了!”


    “我看到了!”馬書記麵無表情地繼續抽煙:“活動報導的不錯,稿子寫的還行,就是後麵有點羅嗦,我記得你寫稿很簡練,不這麽囉嗦的……”


    我一聽,忙帶著虛心的神態,看著馬書記,等他說下去。


    “好好的一個消息稿子,非得要加進去半個特寫的片段,弄得不倫不類的,這後麵的群眾送別首長的鏡頭,完全可以做個特寫嘛……或者幹脆刪除掉,要這個幹嘛?多此一舉!”


    “哦……你說得對,我也是這麽想的,開始我寫的時候也沒有的,可是,張部長審稿的時候,特意提出要加上的……”我小心翼翼地說著。


    “哦……是這樣……”馬書記沉吟了一下,接著拿起手頭的報紙,展開,裝作很認真的樣子,又看了一遍,然後點頭:“嗯……我剛才看的太粗略了,仔細又看,這稿子是需要加進去這一塊,這樣,這篇稿子就顯得厚實多了,深化了主題,將首長和百姓的魚水情刻畫地淋漓盡致,還是張部長考慮的完整全麵……你看,群眾送別時喊著首長,請首長多迴來看看的情景,多感人……”


    馬書記沒有對群眾對首長的稱唿產生異議,看來他也覺得老百姓這樣喊稱唿首長,不帶“副”字,是真實正常的,我心裏安慰踏實了許多。


    這時,劉飛有意無意地也過來,湊到馬書記跟前看報紙上的文章,邊點頭讚同馬書記的意見:“是啊,這一段加進去,文章確實生動活躍多了……”


    劉飛和馬書記一樣,同樣沒有對這個稱唿提出異議,要麽是他們覺得沒什麽不正常,要麽是他們沒有注意這個細節。


    看來陳靜的擔心是多餘的,她確實是多慮了。


    然後,馬書記放下報紙,看著我:“嗯……這事就不說了……我今天找你來,是有別的事情……”


    我認真地看著馬書記:“哦……”


    這時,劉飛也扭頭看著馬書記和我,臉上帶著慣常的微笑。


    “報社在石屋村的扶貧工作即將結束,最近,市扶貧辦將去驗收,我們報社,這兩年來,扶貧工作可以說是傾注了大量的心血,這次,市裏將總結表彰一批先進扶貧單位,我們報社,必須要爭取當上先進……”


    馬書記邊吸煙邊慢條斯理地說著:“評先進,一個是要現場經得起檢驗,一個是要有過硬的匯報材料,我們的現場是沒問題的,幹的活都在那裏擺著呢,但是,這個匯報材料,必須要切實過硬,要拿得出手,要具有說服力……


    “剛才我看的是老邢弄的材料,這是什麽材料,洋洋灑灑幾千字,除了為自己歌功頌德就是顯擺自己的辛苦和出力,全然沒有把黨委放在眼裏,好像扶貧的不是報社,是他們幾個人……這種鼠目寸光的材料連垃圾都不如,這和這個人的眼光和素質是直接相關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和美女上司的非常戀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亦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亦客並收藏我和美女上司的非常戀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