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外一陣吵鬧,台內卻是冷清一片。章魚荷官被剪手螃蟹一聲招唿,鑽入台子旁的洞裏去了。


    卻見三隻魚尾俏身子的美女魚妖,僅僅胸前遮了兩個貝殼,甩動著修長的魚尾,扭動著紅、黃、藍、三色溜光水滑的魚屁股,推著鰩魚化作的推車,從剛剛章魚鑽入的洞口遊了出來。


    紅紅的俏臉掛著笑容,遊走在眾腳客當中,還不住的吆喝著:“瓜子兒、魚幹兒、墨魚酒。煙卷兒、蝦仁兒、海花生啊!”吆喝著,圍著眾妖兜售自己的商品。


    紅屁股光溜魚最是機敏,第一個遊在了兄弟三妖身側,瞄著帥鱉上下打量著,忍不住誇讚道:“哇!好帥的裸龜啊?這麽冷的天兒,要不要來幾隻暖暖身子啊?保準你殼也不想要了。”


    三兄弟對視一眼,頓時貪婪地目光,瞅向了優美線條上的那挺挺一翹,怪笑著齊聲叫好:“好!來,哥仨今天可要喝個痛快。”


    一向惜財的鄧小鮮,卻是忍不住撇嘴笑著開口問道:“魚大姐,酒怎麽賣啊?”


    紅魚美女輕輕探出一指,搖晃著笑著說道:“一枚牙幣一隻哦!”


    鄧小鮮看著美魚卻是一陣肉疼,忍不住搖了搖頭:“我去,人家酒館兒可隻賣三鱗幣啊!”


    紅魚輕輕一抹嬌笑,偷偷的斜眼瞄著三妖,忍不住一撇小嘴兒跟著說道:“看三位哥哥說的,妹妹我天天推著鰩魚,容易嗎?哎!看三位哥哥可是闊妖,今天大促銷,消費五顆牙幣,魚妹妹我送上香吻一枚。”說著撅起了小嘴兒,衝著帥鱉喯兒!喯兒!吐出了兩個水泡。


    飄向帥鱉水泡、波兒!的一聲破裂,可這微弱的破裂,卻激蕩的裸鱉心神如同炸開了朵朵桃花。忍不住衝著鄧小鮮說道:“弟弟,咱哥們兒現在可是有錢的闊妖,來,一人一隻?”


    沙四方魚眼撇著帥鱉,怪笑著說道:“大哥,你還裸著呢!”


    帥鱉卻並不在意,一拍腦門,“哦!對啊!”迴過頭來,衝著不住忙活的石斑魚喊道:“班大爺,我帥鱉贖迴五毛、鱉甲。”


    鄧小鮮也是高聲喊道:“還有我呢,小鮮我贖迴燈籠。”


    沙四方卻是唉聲歎氣的一陣搖頭:“哎!我的血紅魚翅都被煲粥了,可是贖不迴來了。”


    帥鱉拍了拍鯊妖肩頭,安慰道:“三弟,放心,等會兒散了場,咱去七爺店裏,買上幾碗嚐嚐不就有了嗎?”


    沙四方嘴角一撇,差點沒擠出點眼淚來:“大哥,你得意忘形了,怎麽淨說些傷心事兒?”


    帥鱉繼續安慰道:“三弟,莫怕,咱再贏一盤,到時候多服用幾顆靈眼,你魚翅豈不也長的快些?”


    鄧小鮮卻是一陣猶豫,衝著大哥愣愣的問道:“大哥,咱還來啊?”


    帥鱉一甩腦袋:“切!區區一百二十五顆,還不夠吧咱四弟寄出去的呢!”


    三條怪妖贖迴了燈籠、鱉殼、五根幸運毛,沙四方也還清了賭債,兌換來了滿口鯊魚牙。


    哥仨找了一張鰩魚大桌。遊蕩在賭場水上方,得意的磕著貝殼海瓜子,喝上一口墨魚小酒。


    沙四方抓起一隻墨魚整個咬碎了,一口吞下,呲著被酒染得漆黑的滿嘴尖利魚牙,大聲叫好:“好,有牙就是爽,哥們兒我還要再來幾隻。”


    說罷,毫不憐惜的扔掉了手中幹癟墨魚,叼起了一支特製的海蛇煙卷。


    別愁美大驚,噗!的一聲,噴了鯊妖一臉瓜子皮兒:“我去,這海裏還能抽煙?能點的著嗎?”


    沙四方卻是並不介意,抹了抹臉,得意的衝著帥鱉挑了挑眉頭:“嘿嘿!點不點得著,就看火力夠不夠了哦!”說罷,伸出大手一打響指。


    身旁的紅腚美女魚滿臉迎合的遊了過來,衝著沙四方笑了笑,撅著小嘴,噙向了海鷂子嘴上的煙卷。伸出翹舌舔了舔,頓時海蛇一陣躁動,緩緩的化為綠煙,跟著吸入沙四方嘴中。


    別愁美一陣賤笑:“哎!這也叫煙卷兒?不就海蛇爆體化為綠水,吃入你的肚中嗎?”


    沙四方仰頭噘著嘴兒,暢快的吐了一個煙圈。得意的說道:“嘿嘿!大哥,你外來鱉,這下可長見識了吧?這玩意兒爽著呢!你也來一根?”說著遞上一枝。


    “三弟,看你那德行,來給小鮮也來上一根兒。”


    說著,自己也一把抓來一支,叼在嘴中。腦袋上的燈籠衝著煙卷蹭了蹭,頓時也是滿嘴綠煙。


    這仨哥們,各自吃了不下兩三隻墨魚酒,磕了一桌貝殼瓜子皮兒。全都叼著煙卷兒,滿臉享受的仰著腦袋,得意的吐著綠水。


    漸漸的,三隻抽煙的怪妖,腦袋全都化為了草綠色。


    別愁美指著二兄弟哈哈大笑:“哈哈!哥們兒,你倆怎麽綠了呢?”


    沙四方撫了撫魚臉,鄙視的瞄向了帥鱉:“你懂什麽?這可是海妖最得意的顏色了。你瞅瞅你自己,難道不綠?”


    帥鱉一愣,一把拽過了美魚妞,湊在光滑如鏡的紅腚上,仔細照看了照看,忍不住一巴掌拍了上去,“我去,本來帥鱉就是王八!他娘的,這下可更綠了?”


    紅魚生氣了,忍不住嬌哧道:“滾!你綠不綠管我鳥事?不行,今天得再買上二十支作為補償。”


    這三妖當真不吝嗇,一根兒接著一根兒,漸漸的抽的鰩魚桌子範圍水域,全都呈現出了草綠色,三妖就如包裹其中。


    哥倆正開心的,卻見鄧小鮮草綠色燈籠夾著煙卷,愣愣的看著自己手掌,忍不住悲由心生,輕聲抽泣起來:“嗚嗚!我的四弟啊!哥哥還沒來得及請你喝酒,可憐你卻....嗨!”


    沙四方穩住了抽泣的肩頭,“二哥,當初小沙我還將信將疑,以為老黑瞎胡扯,現在卻是信了,你沒聽四弟自己說嗎?他可是定虛老頭的徒弟。”


    正得意的帥鱉又是一愣,深深吸了一口衝著沙四方問道:“定虛老頭是誰?小沙你見過?”


    沙四方瞪大了魚眼瞄著帥鱉,滿眼的不信,“大哥,你可是外來鱉,竟然沒聽說過不賴仙師的名號?”


    帥鱉更好奇了,掐著煙卷又問道:“不賴仙師?這是個什麽妖?”


    鄧小鮮也是一陣點頭,好奇的眼神看向了沙四方:“就是啊!二哥我也常聽老黑提過他的師父,當時我還不信,也就沒加深問。看來還是三弟見識多,這老頭是誰啊?”


    巨妖沙四方頓時有了派頭,得意的咬了一口墨魚酒,看著急切的四目,卻又深深抽了一口海蛇煙卷,這才慢悠悠的、神秘兮兮的說道:“我也隻是聽說啊!對不對就不知道了,聽說這老頭是個人妖,整天不賴不賴的送人好處。好像,咱爸爸就得過老頭好處哦!”


    帥鱉聽聞卻是更加不信了,“哎!人就是人,怎麽還成人妖了?”


    沙四方一甩魚頭,“切!你以為三弟胡吹啊?我可聽說,人妖老頭海裏遊的比咱爸爸都快,不是人妖是什麽?定然是個劍魚的混血種。”


    帥鱉吃驚的張大了嘴,就連嘴上的煙卷掉落也並不在意了,反問道:“是嗎?咱爸爸認識老黑的師父?人妖老頭能耐很大嗎?”


    沙四方一陣緊張,腦袋伸出綠水偷偷看了看,這才小聲說道:“噓!聲音小點兒,讓咱爸爸的眼線聽到了,可有咱哥們兒喝一壺了。不過,那老頭不說比咱爸爸能耐大,至少也是平輩兒向稱。”


    綠綠的水中,鄧小鮮燈籠探了過來才看清了沙四方炫耀的神色,忍不住也是問道:“咱爸爸得了老頭啥好處啊?”


    沙四方一陣搖頭:“這個好處,恐怕也就咱爸爸自己知道了。不過,咱四弟老黑能有如此大修為師父,咱哥仨還怕沒人撐腰?”


    帥鱉又問道:“可是,你說的老頭這麽大能耐,怎麽不來救救他的徒弟?”


    鄧小鮮也是一陣琢磨,“也是啊!不過,說起四弟,到時候咱的事兒成了,怎麽才能收迴魂毛呢?”


    沙四方神秘兮兮的湊在了燈籠下,“你小子小聲點,沒看到妖人眾多嗎?這事兒先別說,等等看看再討論。”


    突然就聽場內一陣喧嘩,三妖撩開綠水,向下望去。卻見《雙拳太保·謝二爺》從洞內鑽了出來。


    扭頭對著身後尾隨的剪手螃蟹和章魚荷官嘀咕了半天。突然,一把跳入了台子正中,抓著海葵的觸角數了數,伸著腦袋仔細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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