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老頭一腳踩在丈夫前胸,彎腰伸著頭眼神專注,死死的盯著劉定魁脖子,一手拽著發髻,另一隻手中的鋸子已鋸入脖頸寸許,雖沒有半滴血流下,可拿鋸子鋸脖子的場景著實夠駭人,驚叫失魂的小蓮不住顫抖,脖頸處的缺口也跟著顫抖不住上下開合著。


    老頭大急大聲嗬斥道:“別動,千萬別鬆手,要不撅折了可就完了,哎!讓你閉上眼睛你不聽,趕緊閉上眼睛站穩了。”說道這裏,老頭伸出腳向著胸口大穴戳了幾下,頓時顫抖立止,愣愣的站立當前,閉著的眼中唰唰的流出了眼淚。


    “別怕!沒事兒的,老頭我要是沒有分寸,就直接擰斷了,可要是擰斷了就真的玩完了。”斯拉斯拉的鋸聲再次響起,這聲音雖小傳入小蓮耳中,卻似一把利劍直刺心髒,可想到老頭那高明的手段,又想到治愈後的丈夫,咬咬牙更堅定的站直了身體。


    也就盞茶功夫,沒了斯拉鋸聲,這才平穩一下心神緩緩睜開眼睛。隻見老頭扔掉了鋸子,腦袋已然鋸下,拽開劉定魁的發髻拴在了鐵門上。再看被鋸開的腦袋和身體上傷口,齊刷刷的血紅,卻沒有一滴血流下。


    老頭再次拉開鐵柵欄,拽迴身體立在自己身前,尋來豬頭整個座在了腔子上,用鋼針快速別住。雙手抓著脖子上的傷口暗暗用盡。來迴搖晃搖晃感覺還算結實。


    老頭抱著人頭,對著鐵柵欄門外小蓮喊道:“過來抱穩了,堵住他的雙耳,千萬不要鬆開。”


    小蓮雙手捧著丈夫腦袋,身子不由自主的輕微顫抖。老頭伸出一手掐住鼻子捂住嘴,另一隻髒手在身上胡亂蹭了蹭,從鋸開處伸了進去。老頭仰著腦袋,嘴角、眼角、鼻子、眉毛就連耳朵都在沒有規則的胡亂扭動著,手中也不閑著,在人頭中胡亂踅摸。


    抱著丈夫腦袋的小蓮,張大了嘴,卻再也合不上了。隻覺得堵住雙耳的手指癢癢的,好似有個小蟲想要鑽出一樣。


    忽然聽得哼哼!兩聲,扭頭看去丈夫腔子上的豬頭竟然睜開了眼睛,豬鼻子嗊嗊著,大張著豬嘴發出哼哼的豬叫。小蓮張大了的小嘴兒終於合上了,可卻古怪的斜向了一遍,怎麽也正不過來了。


    聽見豬叫老頭也扭頭看了看,又看了看小蓮說道:“哎!你這小媳婦怎麽不知道愛護人家勞動成果,看來等會兒又得在你嘴上縫縫了。”


    說罷老頭眉毛一皺,掐住鼻子捂住嘴的手用力一捏,把嘴捏開一條小縫,低下頭去嘴對嘴使勁兒吹去。隻聽得好似波的一聲,另一隻手掐住一條赤金色的蟲形東西拔了出來,這東西不安分的在手中胡亂扭動著。老頭看了看大喜,也不顧人頭,把金色小蟲扔向空中,猛的兩掌合十啪!的一聲拍扁了小蟲,伸開手來看去,雙手沾滿了赤金色氣狀灰燼。


    看著小蓮笑了笑,側身過來雙掌按向了她的腹部:“哈哈哈!我徒兒有此機緣,日後修為定然勝過老頭。哈哈哈!”


    隻見按向肚腹的金色緩緩沒入肚皮消失不見,腹中暖流順著經脈流入胎兒體內,渾身說不出的暢快舒服,頓時滿心安逸的小蓮忍不住的哦哦!兩聲。


    突然懷中的劉定魁腦袋,猛地睜開了眼睛看向小蓮,這眼神中沒了癡傻,卻充滿了愛憐的晶瑩眼淚,張開嘴說道:“蓮兒,我死了嗎?”聲音雖小,卻如驚雷般驚醒了小蓮。想說些什麽,可怎奈剛才一幕驚掉了小媳婦下巴,嘴中隻有含糊的恩恩聲。


    “有我老頭在,你小子就是想死也難。”


    說罷扯掉上衣,再看老頭細脖上的腦袋,竟然詭異的向著背後扭了過去。用指甲在自己背後劃開一個口子,一隻手拽過人頭按了上去。另一隻手把脖子上的鋼針別在了自己背上。拍了拍背上腦袋的臉:“應該掉不下來了,你小子就在老頭背上呆兩天吧?”說罷再次扭轉過頭,伸手在小蓮下巴上扭了一把。


    隻覺得下巴複位的小蓮,趕緊跪了下去說道:“您真是活神仙,神仙爺爺救人救到底,求您把我丈夫腦袋裝迴身子吧!”


    “現在還不行,邪煞還在他的體內,你看見那個豬頭了嗎?等到豬頭變成了黑色就能取下換過來了。”


    那豬頭好似能聽懂,突然豬耳一陣撲棱,嘴中又是哼哼幾聲。


    “讓你個大豬頭亂叫喚。”說著撕下一段白綾拴住了長長的豬嘴。


    老頭背後的腦袋說道:“蓮兒啊!我錯了,我大錯特錯了,你原諒我吧!”


    激動不已的小蓮咬著嘴唇,輕輕的點了點頭。


    腦袋又說道:“你要是原諒我了,就過來親我一口吧?”


    小蓮突然愣過神來,想了想問道:“你病真好了?你不去親你的美人兒了?”


    “以後別再提起那畫了,以後我隻疼愛蓮兒你一個人。”


    感動涕零的小蓮,湊到老頭背上對著人頭吻了過去,久久不願分開。


    老頭頓感不悅,說道:“你這小子,腔子都混丟了,還這麽肉麻的泡妞。氣死老頭了,讓你們在我背上膩歪,吃我一屁。”話音剛落就聽得吱扭!的一個長音從二人下邊傳來。


    惡臭襲向二人,這才不舍的趕緊分開,小蓮還好還能躲開一手捂住嘴,一手不住的在空中扇著。這劉定魁可慘了,陣陣辛辣刺眼的惡臭竄入鼻孔,臉上頓時表情慘淡,唰唰的流著眼淚,可沒了身體的他也隻能一個勁兒幹嘔著了。


    老頭聽見幹嘔聲高興的跳著、拍著雙手,哈哈笑著說道“讓你們嚇膩歪。別嘔了,小心腦袋嘔下來。”


    “神仙爺爺,別蹦了,要不真把定魁的腦袋顛下來了。”


    “哎!老頭我給忘了,後邊還長著個這玩意兒。怎麽啦?這就受不了了,誰讓你長我背上的,告訴你小子個不幸的消息,你還得在我這背上再享受上兩天哦!”


    老頭這一蹦跳惡臭減輕不少,劉定魁的腦袋終於張開了口說道:“你這老頭,都吃了啥玩意兒啊!怎麽這個味?”


    “怎麽?不好聞你別聞啊!要不是看在我徒弟的份上,老子才不願意瞎摻和你倆的事兒呢。算了算了,不和你倆瞎白活了,老頭還有事兒要做。”


    說罷,拿來白綾撤成了小布條,向著劉定魁的身上纏去:“小媳婦你過來,看見我的手法沒?如此一圈一圈的纏滿纏緊了,這樣才能更快的把那邪氣逼到豬頭上去。”


    時間不久,就見的豬頭以下的身子,猶如白色粽子般捆的嚴嚴實實。老頭背著手滿意的看了看粽子,又轉過身來,向著身後腦袋問道:“你瞅瞅,我老頭手段有夠高明吧?這纏人手藝簡直天下絕倫了。”


    看到自己被纏滿滿的身子,劉定魁隻是一陣歎息並無他話。


    老頭用留下的一塊白綾抻開蓋在了豬頭上,又在豬頭鼻孔處撕開個小眼,對著小蓮邀功似的說道:“看見沒?氣息隨著豬頭進入你丈夫的體內,要不,這光杆腔子是要被憋死了。你先迴去吧!兩日後我還你個完整的丈夫。”說罷,示意小蓮走出鐵門,雙手用勁兒再次把鐵柵欄掰正。


    站在門外的小蓮讓老頭轉過身來,對著他背上的劉定魁說道:“定魁啊!你放心養傷,母親如果知道你病痊愈,她老人家病體定會康複的。等兩天,我帶著父母二人一起來看你。到時候我們一家,跪在縣太爺麵前講明緣由說些好話,想來老爺也不迴為難咱們一家的。”


    “哎!我已是死過一迴的人了,死過一迴的人還能怕死嗎?隻要家人能夠安好我就滿足了。來,讓我再親你一口吧!”


    老頭頓時氣惱轉過身來說道:“要還敢在我背上嚇膩歪,小心老頭我用神氣嘣你。”


    小蓮見老頭轉過身來麵對自己,趕緊上前跪在了地上,深深的磕了幾個響頭:“神仙爺爺,您的大恩我們全家無以為報,還請賜下仙名,也好讓我劉家世代感念敬仰您老的恩德。”


    老頭拽著胡子開口說道:“什麽恩不恩的,我定虛也不圖這個,記得你答應過我的承諾就行。迴家好生奉養父母,千萬不要虧待了我的徒兒,還有記得秋後替我收屍。”


    是的這古怪老頭仙號定虛子,這定虛子常年四海暢遊行蹤不定,經常對人說“有你好處呦!”而且絕不空言,但是,他這好處有時是好,有時是壞,更多的時候是瞎折騰一番不好不壞。得他所謂好處之人,和別人談起這好處,總是自嘲的說:“定虛給的好處,真是不賴不賴的。”久而久之還給起了個綽號“不賴怪叟”。


    不賴怪叟有一至交好友,這好友可不簡單,乃是莫陰山,紫陽仙宗的“紫陽老祖”。據說這紫陽老祖已三百餘歲,但是,三百餘歲的紫陽老祖對這定虛子卻以哥哥相稱。據紫陽老祖自己所說,他七歲的時候就認識這怪叟,那時的怪叟就長的這等樣貌,可等到自己都老態龍鍾了,這怪叟卻還是分毫模樣未變。


    因和紫陽老祖的關係,這定虛子也就掛單在紫陽仙宗,偶爾也會迴到宗門,得暇還會給門中弟子傳經布道,因此紫陽門中人也尊稱其為次祖。


    這定虛子脾氣古怪,卻還愛管閑事兒。這次也因為管了一檔子閑事兒被判了斬刑,而這不賴怪叟卻說是自己命中該有此劫,樂得等著秋後渡此金劫。


    兩日後,劉定魁腦袋複原,無罪釋放一家團聚。


    再說這蘆半仙,打從得了卷冊就天天鑽研其中奧妙。而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定神塚中是不是真有橫財。隻想著進得神墓,好讓其尋來得道成仙之法。所以就想要找些人來幫其實現夢想,進而就有了這六人團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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