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定魁的母親因為氣急,重病臥床不起。老父親也因突如其來的變故一蹶不振。還好兒媳賢惠忙裏忙外的照顧一家周全。


    兩日後,忙完了家中瑣事的小蓮,一手掂著食盒,食盒上捆著些許白綾,另一隻手拎著剛剛出鍋還冒著熱氣的鹵豬頭來到縣衙監獄門口。


    今天當班的當然還是李頭,剛剛做完胯下整形的這貨,叉著腰站在門口晃悠著腦袋唱著小曲兒好不得意。看到小蓮過來開口問道:“小娘子又來看你那丈夫啊?呦嗬!怎麽,這麽大個豬頭那傻貨吃了豈不更變豬頭了?”


    小蓮放下食盒掏出一小塊銀子遞了過去說道:“官爺通融,這豬頭卻是那老頭要的,可能吃飽了才能治好我丈夫的癲狂吧,但是那老頭吃了會不會也變成豬頭,我就不知道了。”


    “哦!你還真找對人了,那老頭可是真神了,剛剛還給我修整了一番,那刀工杠杠的,現在可比以前的好看多了。”


    “修整什麽?”


    李頭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你趕快去吧!多給那老頭說些好話。”


    小蓮也不便多問輕施了一禮,掂起食盒向著裏邊走去,還沒等進去就聽得裏邊怪老頭大聲吆喝著:“好香啊!什麽好吃的啊!饞死老頭了,快點拿來我嚐嚐。”


    向著香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小蓮拎著鹵豬頭走了過來,頓時老頭雙手拍腿,氣的哎呀呀亂叫喚:“我是讓你帶新鮮的豬頭啊!”


    滿臉疑惑的小蓮開口說道:“可不新鮮嗎?我出門的時候剛從鍋裏撈出來的。”


    餓了兩天的劉定魁也傻傻湊了過來,扒拉著鐵門流著口水。


    小蓮看了看劉定魁心中不忍,又對著老頭說道:“你看我丈夫餓的難受樣,不行我先撕下個豬耳朵給他吃?”


    老頭擺了擺手無奈的說道:“吃你的吧!我勒個天啊!老頭我怎麽遇到這麽一對兒豬頭夫妻啊!”見劉定魁大口啃咬豬耳,饞的老頭又對著小蓮說道:“既然已經送到嘴邊,快點拿來,讓我也啃兩口再說。”


    老頭抱著豬頭,照著豬鼻子就是一口,一邊咀嚼著一邊說:“我說你這小媳婦,怎麽聽話不聽音,我要的是剛殺的新鮮生豬頭,你卻弄個這玩意兒給我,不過也好這豬頭夠味兒。去把酒拿來。”


    小蓮滿是尷尬的從食盒中拿出酒壺遞了過去,怯生生的說道:“都是小蓮的錯!我這就去再買一隻來。”


    “算了你叫李頭來,我讓他去買,留著你還有用。”


    被叫來的李頭滿臉堆笑,湊到跟前說道:“鋸子,火盆都在這兒了,本來我還懷疑你要用這鋸子越獄。可聽著小娘子說,你是要給他丈夫治病,我才放下心來,而且這把小鋸真要越獄我看也難。你放心弄吧!我看好門絕對不讓閑人進來。”


    “李頭兒,再麻煩你點事兒,去給我買個豬頭吧?有你好處呦!”


    聽聞又有好處,李頭趕緊迴道:“怎麽?一個不夠吃?這好說,是要醬燒的還是麻辣的你盡管吩咐,老李絕不推脫。”


    “弄隻生的就成。”


    李頭突然拍手恍然大悟,說道:“哦!我知道了,弄個生豬頭拿鋸子鋸了,放在火盆上烤著吃。看不出你這老頭還真講究。不過這烤肉,鹽和孜然定是少不了的,一定順便捎來些。”也不等老頭迴話,這李頭向著門外竄了出去。


    老頭看著小蓮說道:“怎麽?你們都看我像個吃貨?”


    小蓮點了點頭,忽覺不對又趕緊搖了搖頭。


    “算了算了,吃貨就吃貨吧!你站那兒別動。看我神通。”


    隻見這瘦人猛地一個大唿氣,肚子和腦袋好似癟下去不少,蹭著鐵柵欄鑽了出去。又一閃身鑽入鄰號,伸手就是一掌拍向劉定魁腰眼,這劉定魁頓時定在了那裏動不了了。


    這小老頭力氣還不小,抱起劉定魁讓其臉朝外站在了門口。弄罷叫來小蓮站在門外,也是同樣手法輕輕一拍,也定在了那裏。


    老頭對著劉定魁說道:“這下你小子有福了,偷偷看著樂吧!”說罷從其手中拿過畫卷看了看,隻覺突然心神不寧,使勁兒晃了晃頭又伸手猛拍了幾下,這才緩過心神來,心中默念著:“果不其然啊!就是她了,老頭我也差點著了道,這東西果然隻針對身有靈種之人。要說這劉定魁還算個可造之才,不過可惜了,竟被畫卷汙了靈種。”


    劉定魁的哇哇怪叫之聲傳來,吵的老頭一個激靈扭頭看去,狠狠瞪了幾眼,中指扣著食指向著咽喉處彈去,怪叫之聲立止。氣的劉定魁口鼻唿唿大喘氣。


    老頭對著小蓮聳了聳肩說道:“沒辦法,有點惡心你要忍住了。”說罷拿出畫卷吐了口唾沫上去,抹勻了,啪的一聲,整張糊在了小蓮臉上。頓時腥臭的唾沫氣味傳入鼻中好不惡心。


    常被丈夫拿此畫卷貼到臉上的小蓮頓覺不妙,心中冒出些不好的念頭‘這老頭難不成看了那畫兒也發狂了?也要幹那事兒?’小媳婦雖然身不能動,卻被嚇的禁不住渾身瑟瑟發抖,有意識的使勁兒夾緊了雙腿。


    “老頭兒,你要幹什麽?你是不是弄錯了?我丈夫才是病人。”


    “胡說!怎麽能弄錯,閉上眼睛別說話,等著吧!”


    拿起酒壺含了一口,向著小臉噴去。噴完抱起僵直顫抖的小蓮,用左臂夾著,臉朝下向著火盆烤去。臉上一陣發燙想要大叫,卻有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背上傳來直逼麵門,隻覺的火焰不再猛烈,還有了說不出感覺的陣陣暖意。


    老頭一手夾著小蓮一手按著她的脊背,嘴中傳來從牙縫中擠出的哼哼聲來,緩緩說道:“隻有寒力才能逼出這畫中邪煞進而轉為正氣歸為己用,而這寒力卻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也隻能對著火烘烤了,耐心等會兒,一會兒還你個絕美容顏,讓你男人從此再不會想著別人。”


    聽得此話,小蓮才從驚愕中反應過來,堅定的咬了咬牙。


    突然畫卷散發出些許絮絮紫氣,經由口鼻直入體內,老頭指引著紫氣向著腹中流去,紫氣灌體的胎兒頓時著了魔似得抽搐不已,弄的小蓮整個人都跟著猛烈顫抖,肚皮被體內胎兒滿身的紫光投射下,隱隱發光透明,可明顯看出一個小人蜷縮在內。也就茶盞功夫,畫卷猛然爆裂似得燃燒起來。老頭擺正小蓮,張嘴對著火焰大口吸入體內。


    滿臉黑灰的小蓮愣愣的定在那裏,瞪大了眼睛瞅著老頭。這時的老頭好似因為吸了火焰精神不少,對著小蓮說道:“別急,這才是關鍵時候哦!是有點疼,不行你先睡一會兒。”


    說罷,使巧勁兒拍暈了小蓮,對著劉定魁說道:“睜大眼睛看好了哦!”搓了搓髒手,向著小臉兒使勁兒捏去,掐起一枚鋼針紮在了被捏的地方。站立那裏拽著胡須想了想畫中樣貌,兩指朝上摳向鼻孔,另一隻手又是幾枚鋼針刺向鼻子周圍。而後伸出食指,長長指甲向著眼睛周圍刮去,刮破的地方還是用鋼針別住。


    老頭盯著小臉兒想了半天,自言自語道:“不行,嘴巴大了點。”又想了想猛地一拍腦袋“有了!”再次掐起一枚鋼針,從頭上拔下一根銀發,穿針引線比劃著嘴巴縫了過去。這銀發當真神奇,縫後看不見任何疤痕。


    一陣忙活過後,再看小臉兒上,密密麻麻遍布著縫衣用的帶孔鋼針。老頭叉著腰滿意的點了點頭。咬破食指,擠出鮮血向著鋼針落腳處輕輕的一個一個點去。口中說道:“媽的,今天大出血了,希望功夫沒白費吧!”


    點罷,老頭嘴中默默嘀咕了幾聲,隻見鮮血點處白光亮起,雙手麻利的拽出了所有鋼針。


    此時的小臉上,燃燒後的黑灰混合著血漬,要不是還有白白的牙齒趁著,還真看不出是個人的臉來。老頭再次抓起酒壺含了一口噴了上去,抓著自己寬大的衣袖胡亂抹了抹。


    粉嫩圓潤的小臉兒,微微翹起的俊秀鼻頭,紅紅的小嘴兒,雖閉著眼睛卻也能想象出,長長的睫毛下的那一絲皎潔。


    老頭不停地繞著小蓮瞅著看著,嘴中還不時傳出滿意的咂舌聲。


    此時的劉定魁愣愣的瞪大了眼瞄著自己的媳婦,可怎奈身不能動,口不能言,隻能唿唿的大喘氣了。


    伸出手來輕輕撫了撫她的脊背。輕微的恩嚶一聲,嬌美的小蓮緩緩醒來,隻覺得腹部暖暖的好像脹大了不少。見老頭正用古怪的眼神一個勁兒的上下打量著自己,這眼神怎麽這麽眼熟?對了,剛剛這老頭瞧向豬頭的就是這種眼神。心中一陣後怕,趕緊低頭看了看下身,感覺關鍵部位並沒有什麽異常,問道:“怎麽了?....”剛開口就覺得,說話沒以前那麽暢快流利了,嘴角還隱隱發疼。


    “別急,剛剛弄好,等會兒習慣了就好。”


    伸手摸了摸,嘴唇飽滿了不少,鼻子也高高翹了起來,心中一急,說道:“鏡子在哪兒?”四下尋找起來,可這昏暗的牢獄中除了鐵門刑具,怎能備下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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