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之後,牛大風接到報告,說號碼已經到了天門山地界,還在往西南方向移動。


    這下牛大風就覺得唐靜純肯定是去執行什麽重大任務去了,至於究竟執行什麽任務,他想不出來,但既然唐靜純離開了龍城,身邊的保護力量肯定減弱了,甚至跟她從首都到龍城來一樣,一個保鏢力量都沒有,隻身前往,比較唐靜純也是那種自傲到自以為是的人,覺得自己本事很大,不需要保護。


    牛大風馬上就打了電話給山本五太郎,說了唐靜純的情況。


    山本五太郎一聽到牛大風說的情況之後顯得很激動的說:“就算隨從有人保護也沒關係,總之是沒有在龍城這麽難對付就行了,左刑警,右戰神,感覺都銅牆鐵壁,對她無處著手一樣。我馬上聯係天門山和西南前麵的組織機構,沿著西南方向一帶攔截唐靜純,無論她去哪裏,一定得在半路上把她給拿下了。”


    牛大風再一次謹慎的叮囑說:“你要就得我說過的,叮囑你們的成員,隻能對她施以綁架,不能要了她的性命,必須小心再小心,要在心裏認定她是我牛大風的人,知道嗎?”


    山本五太郎說:“這你放一百二十二個心好了,除非有什麽始料不及的意外,不然咱們保護她都還來不及呢。”


    牛大風說:“你們必須要保證什麽意外都不會有!你們恐怖組織和我們中情局幹的都是玩命的行當,隻是說起來我們是合法的,你們是非法的,但性質一樣,那都是必須對我們自己做的事情做到萬一的小心,因為每一個意外都很可能是災難性的後果。”


    山本五太郎說:“行,。如果唐靜純有什麽意外,你唯我是問吧。你那邊還得隨時提供更具體的行蹤,也減少我們的難度。”


    大約晚上八點的時候,唐靜純和神兵連“天地玄黃”四大高手乘坐的大巴車過了天門山,進入天門城長途汽車站,因為從龍城到苗疆沒有航班,也沒有直達的長途車或者火車。


    他們還是先從龍城做飛機,兩個小時候飛達漢口北,然後從漢口坐船到蒙山縣,再從蒙山縣坐車到天門城,還得坐一輪十幾個小時的長途車才能到苗疆的首站,銀川縣,再從銀川縣趕到目的地,水格桑居住的藏西村。


    也許唐靜純和“神兵連”四大高手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行蹤早已經暴露,山本五太郎已經和整個天門城乃至往西南前邊的幾個縣城的“颶風”恐怖組織分區領導人聯係上,傳達了這個消息,各個領導人迅速的調集成員做了大動作的部署。


    誰能拿下唐靜純,便是為整個“颶風”組織立下了一大功,這種積極性是不用說的。


    而且,越是往西南方向,越是接近神國的邊境,還以為存在許多少數民族的原因,治安這些比較混亂,而且這往少數民族一帶的人都特別野蠻,被政府批準允許佩戴刀劍以及獵槍等。所以“颶風”恐怖組織把這些地方才當成了真正的屯兵大本營,作為往前線輸送人力的資源地帶。哪一個城市的情況緊張,都是最先從這裏調人走。


    在唐靜純和“神兵連”高手下車的時候,唐靜純立馬就被發覺了,他們的監控地點首先就是車站以及碼頭等交通要到,但卻比沒有發現“神兵連”高手。盡管他們特別的留意了唐靜純前後左右的人,但“神兵連”的人離唐靜純根本就很遠,而且看上去根本就不是往痛一個方向,唐靜純已經走出車站大門的時候,“神兵連”四大高手兩人一組的還在那裏磨蹭著,他們馬上發現了神色不對的一些穿著少數民族服裝的人,還有人在一邊打電話,應該是向上級匯報情況,但他們無論如何偽裝,也絕對逃不出“神兵連”著四大高手的火眼金睛。


    唐靜純自然也早察覺了,她的目光看似注意著前麵,其實目光在人群裏一掃而過的時候,哪些人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有停留,帶著那麽些神秘感的,都瞞不過她。隻是既來之則安之,她裝著不動聲色,看這些跳梁小醜該怎麽辦。


    且不說她自己有一身本事,就是身後的“神兵連”四大高手,也足夠令她放心。


    “神兵連”四大高手分成兩人一組,一左一右的隔著距離跟在唐靜純的後麵,也等於說是跟在了一些唐靜純的跟蹤者後麵,“天罡”的手指間已經夾住了繡花針,隻要哪一個對唐靜純又什麽圖謀不軌,他將首先發射繡花針為暗器攻擊對方。


    但有三個穿著少數名族服裝的男子隻是裝著不經意的跟著。


    唐靜純在一家酒樓門口停下了腳步,抬頭看了看,一麵旗幟在風中招展,“天下英雄客棧”——西南第一酒家。


    因為屬於少數民族地帶,酒樓並不是像大都市那樣,搞成高樓大廈的叫什麽什麽酒店,少數民族的酒樓不過是用一些木材建築起來的兩三層,很有點複古的味道,像是在電視劇裏看到的古代江湖風味。


    相對來說,少數民族的很多東西都偏原始些,沒有內地城市那麽快節奏的現代,或者說是他們的民族習慣,就像很多孩子從小就放牛放羊,喜歡唱山歌,是他們的生活方式。


    唐靜純在門前站了幾秒鍾之後往裏麵走去,馬上一個精瘦的中年人迎上前來問:“阿妹吃東西嗎,幾個人?”


    唐靜純瞄了一眼裏麵,可以用人滿為患來形容,鬧哄哄的嘈雜得很,她迴答說:”一個人。“


    精瘦漢子倒也沒有嫌棄她一個人數量少了會導致消費小,仍然是很熱情地問:“那是坐普通間還是貴賓間呢?”


    唐靜純問:“有什麽區別嗎?”


    精瘦漢子解釋說:“普通間就是樓下麵,普通百姓消費;貴賓間就是樓上,各種菜和服務都會好些。”


    唐靜純想了想,覺得下麵這樣的環境比較容易亂很出事,對於安全存在很大的隱患,便說:“貴賓間吧。”


    精瘦漢子點了點頭說:“好叻,請樓上就坐。”


    說罷,還扯大喉嚨往樓上喊了起來:“客人到勒,安排座位。”


    唐靜純舉步便往木做的樓梯上走去。


    跟蹤唐靜純的三個穿少數民族服裝的漢子跟著上了樓,而“神兵連”四大高手分兩批在後麵跟上。


    此時正值晚上,“天下江湖客棧”的二樓本來還空著幾張桌子,但出現了唐靜純與跟蹤他的人以及神兵連兩組人之後,樓上空著的位置就差不多滿了,隻剩下兩三桌子空著了。


    樓上仍然是一片鬧哄哄,大家在討論著一個什麽話題,後麵上來的唐靜純等人各自找位置之後,裝得什麽事情也不知道的,聽著那些很熱鬧的爭論。


    二樓靠窗處,坐著兩個彪須大漢和一位半百的老老頭兒,他們邊大口喝酒邊爭論著一些當前的社會瑣事,說到激動處情不自禁的用力拍桌子,震得湯水四濺,杯碗叮當響,但這並不影響其他人的閑情雅致,大家都是這樣,喝自己的酒,講自己知道的故事。


    唐靜純安靜的坐在那裏,目光掃過亂哄哄的全場,突然注意到了在鄰邊的桌上有一個很奇怪的人,很年輕,麵容冰冷如千年寒霜凝結,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在這樣一個喧鬧的世界,他自顧自的喝酒,一張桌子就他一個人,那是屬於他的世界。他的桌子上還有一柄長劍,整個劍鞘都用綢布裹了起來。


    在屬於少數民族的地方,帶刀劍是合法的,所以沒什麽奇怪,就算當街買賣刀劍也是一件習以為常的事情,但令人奇怪的是他的表情。


    他一直很冷的,對喧鬧置若罔聞的,喝著酒。就算是旁邊老者與壯漢三人談及島事這麽熱門的話題,他也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無動於衷的樣子,彷佛他就是一個外星來客,或者說得更形象些,他就是一個聾子或者啞巴。


    整層樓的食客都談著亂七八糟的話題,興致勃勃的,有人義憤填膺,有人搖頭歎息,有人置之一笑……


    但,陡然間有一種聲音蓋過了這所有的喧鬧,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是一種極為大聲的、如宣泄般的大喊:“酒,酒,我要酒……”


    眾人循聲而望,便見樓梯處正上來一個蓬頭垢麵、跌跌撞撞,卻手裏還穩端著一隻小酒壇的肮髒乞丐。盡管不大看得清楚模樣,但從其身形尚可看出年齡較青,穿著雖然肮髒,但細看會知道質地其實不錯。


    他踉蹌的上了樓來,也不看酒樓眾人,隻是大聲的有些結巴的叫喚著:“服,服務員,給我拿,拿酒來。要好,好酒,快,快快點…….”


    場麵頓時鴉雀無聲下來,是有鬧哄哄的人都把目光看了過來,他的聲音蓋過了是有嘈雜的聲音。


    樓梯“咚咚”一陣急響,很快衝上來好幾個清一色少數民族裝束的漢子,不由分說便上前架住醉酒青年,吆喝著往樓下拖去。


    醉青年似乎未曾提防,手中的酒壇在手中一下失去平衡摔落在地,“哐啷”一聲破碎,裏麵還有些許酒,濺了一地,他似乎被這破碎的聲音驚醒了過來,看了看摔碎的酒壇,目光在短暫的呆滯後突然發瘋般的摔開了兩名架住他的武士,撲向了那些酒壇碎片,心疼如失去至愛般的尋找著、叫喚著:“酒,酒,我的酒……”


    他用手反複的刨著那些碎片,想在其中找出酒來一般。


    幾名武士複圍了上去,欲再次強行將他拖走,但當手觸及醉青年的時候,他突然之間發怒如瘋,雙手狂打。眾人還沒看得清楚是怎麽迴事,幾名武士皆已被擊中而倒飛出去,跌落在地,沉重的落地聲,人一動不動的躺在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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