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芸大概也理解到唐天恩確實有難處,也不再逼他,隻是說:“行,你就慢慢考慮,考慮完了給我們答案吧。”


    把目光又轉向唐靜純問:“寶貝,要吃點什麽嗎,老媽去給你做。”


    唐靜純搖了搖頭說:“不用了,還沒餓,也沒心情吃。”


    但事實上她的心情是好了些的,一番義正辭嚴的爆發之後,心裏舒坦了許多,而且從老媽也完全的傾倒向自己的陣營,老爸一個人很難堅持得住,而且從他的口氣裏也明顯的感覺到他有妥協的意向。


    時間在沉默的空氣裏流動,一家三口沒有一個家庭應該的歡聲笑語,各自的心裏都充滿了不安。


    在唐天恩沒有把他的決定說出來之前,誰也不知道下一秒的這個家庭是會依然和諧融洽,還是會地動山搖?


    唐天恩終於抬起了他的目光,看向唐靜純說:“我有個算得上兩全其美的辦法,你願意去試嗎?”


    唐靜純點了點頭:“既然你說是兩全其美的辦法,我當然願意試了。”


    唐天恩說:“解鈴還需係鈴人,要想李無悔不被重判,那就得牛大風不追究,而我去找他們談,多少的會讓他們不高興,覺得我胳膊在往外拐,甚至引來他們的抵觸情緒。所以我覺得你出麵比較好,牛大風一直都很喜歡你,如果你能和他把關係走近一點的話,那麽他就會妥協,尊重著你的意願來處理了,矛盾也就自然的解決了。”


    “不行!”唐靜純聽得老爸這個主意,馬上斷然拒絕說:“打死我也不會和牛大風這樣的人渣有什麽瓜葛!”


    唐天恩不解地問:“牛大風又怎麽是人渣了?”


    江之芸也跟著說:“是啊,牛大風挺好的,一表人才,而且又有能力,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中情局的處長,中校軍銜,背後還有那麽大的勢力,又很喜歡你,肯定會對你好,現在很難找到像他條件這麽完整的了。”


    “屁!”唐靜純完全沒有經過大腦就對老媽於牛大風的評價極為否定,“牛大風這人太過自以為是,而且還相當卑鄙。”


    江之芸說:“自以為是倒是有點,畢竟他有才嘛,而且年輕。但卑鄙是你中傷他的吧,我覺得他做事挺雷厲風行大氣磅礴的啊。”


    唐靜純諷刺地笑了下說:“你不過是看見了他的表麵而已。”


    江之芸覺得這話有文章了,便問:“難道牛大風有做過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嗎?”


    唐靜純說:“對不起的事情倒也談不上,但這次李無悔的事情我最先是找的他,希望他能通融一下,你猜他怎麽說?”


    江之芸問:“怎麽說?”


    唐天恩的目光也專注在唐靜純的臉上,等待著她的答案。


    唐靜純說:“他說他不追究李無悔可以,但是得有個條件,那就是我嫁給他,我嫁給他了,就是一家人了,那麽他對他的家人也好交代些。”


    江之芸說:“他這麽說沒什麽不對啊?”


    唐靜純反問:“把感情拿來做交易還沒什麽不對?你這什麽思想?說得嚴重一點,他這根本就是趁火打劫!”


    唐天恩說:“他一直喜歡你,但是你不大搭理他,他沒有辦法,隻有抓住這樣的機會,也是人之常情。對於一個想得到成功的人來講,時時刻刻都會懂得抓住人生裏那些稍縱即逝的機會的。”


    唐靜純說:“對,他就是你這麽說的,看來你們倒很有相同點。”


    唐天恩倒沒有理會話背後的諷刺說:“如果他真的能時時刻刻都懂得利用機會的話,加上他有現在這樣的背景和才幹,將來站到權力巔峰上是一件很有可能的事情,你跟了他,這輩子就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


    這話立馬又引來唐靜純強烈地反對說:“沒有後顧之憂?一個隻熱衷於權力,而且不擇手段的人,會靠得住嗎?”


    唐天恩說:“你也不要把熱衷於權力的人看得這麽極端,正所謂虎毒不食子,再怎麽樣的人他都會有自己的底線,對於自己的親人不會傷害。他們的強大,是為了更好的保護好自己的親人不受委屈和傷害。”


    唐靜純逮住了話辮子問:“如今你站到了權力的巔峰上,你保護到我不受委屈和傷害了嗎?”


    唐天恩被問得語塞,他也不想想,唐靜純年紀輕輕能在安保局那樣重要的位置勝任,哪會沒有點本事。


    安保局的人最起碼的在頭腦和心思上比一般人要慎密許多,因為在他們的腦子裏,時時刻刻都惦記著安全這個東西,對任何人的語言和行為都在第一時間經過大腦迅速過濾,做出最準確的判斷,加以處理。


    唐靜純又繼續著說:“無論你或者他的處事方式如何,至少對於我來說,是不能接受自己的感情變成交易,成為一件出賣品的。”


    唐天恩顯得很為難的說:“可是不通過牛大風這裏事情就會很難辦,難道你真要逼得我和牛家翻臉,就不能自己做出點犧牲?哪怕,你先敷衍敷衍他,把李無悔的事情給先解決好了,以後的事情以後說,你要不願意和他一起,再分手也可以,現在結過婚的人都還成群結隊的離婚,何況是談談戀愛呢,根本就是分分秒秒隨時都有分手的可能。”


    唐靜純也開始認真的思考了,現在是老爸已經走向了妥協,如果她真的執意要讓老爸去和牛家翻臉,也是件相當過分的事情,後果的確會變得很嚴重。


    李無悔事件存在幾個難度,其一,是牛大風的弟弟被打,而他這個弟弟是他老爸的心頭肉,一直寵著慣著,他們要報仇,這是肯定的,算是給他們自己一個心理交代;其二,牛家家大勢力大,有麵子,如果他們的人被李無悔這樣一個小人物給打了,竟然沒有報複得了對方,在麵子上會過不去,所以還得給別人交代。


    所以,唐靜純也清楚,如果父親用硬性的態度幫助李無悔的話,是一定不會被牛家所理解的,翻臉的可能性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難道真要自己去妥協,敷衍著和牛大風交往?


    可她隻要一想起牛大風那副嘴臉,就如同在倦意正濃想睡覺的時候耳邊有一大群的蒼蠅嗡嗡亂叫著般無比厭煩,她是個一貫清高,不喜歡向任何人低頭的女神!


    老媽江之芸也在勸她說:“是啊,你爸這辦法不錯,你先敷衍著和牛大風交往,隻要牛大風答應了不追究李無悔,等李無悔的風波過後,你如果覺得牛大風不好,總是能找到不好的理由,然後和他分手,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


    唐靜純說:“可是牛大風不是傻子,一旦李無悔的事情解決之後我找借口與他分手,他必定會知道是我們使用了計謀,他會更加惱恨,到時候會更加的和老爸過不去的!”


    唐天恩說:“你可以做得不露痕跡些啊,不會在李無悔的事情一解決就和他翻臉的吧,你可以多過一陣子之後,然後想方設法的找出一些他的毛病,你無法接受的東西,那麽就成為了兩個人的性格不和,就算牛大風還有這樣的懷疑,但是他沒有任何證據和有說服力的東西也是枉然,而且就算他能找出點什麽來,那也是你和他之間的一個私下協議,我可以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他也不會懷疑到我的身上來,因為我和你老媽一直都在撮合你們,他不會想著我和你一起來為他設局吧?”


    江之芸也在一邊極為讚同:“是,你爸說的有道理,這樣一來,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是你和牛大風之間的事情,與我們無關。就算他老爸牛頂天或者是他舅張光亮,都不會想到是你爸在胳膊往外拐。他們當初扶持你爸參加總統競選,其目的就是希望以後有一座強大的靠山,隻要他們沒有察覺到你爸有過河拆橋的跡象,就不會與你爸翻臉的。”


    唐天恩點了點頭:“而且,我們還可以做得更高明些,在你和牛大風達成協議之後,我還故意演一出戲給他們看,因為我已經給王川平打了電話,命令他嚴懲李無悔,在你和牛大風達成協議之後,牛大風會去找王川平,讓他放過李無悔,但王川平不敢,必須讓牛大風來找我,我這裏還裝得很維護他的說李無悔必須嚴懲,說惹了牛家的人就跟惹了我唐天恩一樣,他還會小小的感動,直到他裝著大度,一再求我,我再借個台階下去,什麽痕跡都不會留了!這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最關鍵的就看你這裏的決定了。”


    最終的最終,這個燙手的山芋還是落到了唐靜純的手上,黏在她手上,迫使她做出決定。她除了感歎老爸果然老謀深算的同時,也不得不認為這是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兩害權其輕,這已經是能夠讓雙方都妥協的最好辦法了。


    隻是,她在自己的心裏最後的問了自己一句:為了李無悔那樣一個混蛋,值得嗎?


    值不值得,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她最清醒和理智地分析過,李無悔從東瀛人手裏救下了她,於她有恩,而她卻毀在了他手裏,是恨。


    以前一直執念於要殺了他泄恨,那是沒有必要的,畢竟李無悔不救她的話,她也一定得毀在東瀛人手裏,換句話說,與其被東瀛人毀掉,還不如毀在李無悔的手裏。


    後來的後來,她不遠千裏趕到了“戰神”基地,如願以償的見到了李無悔,沒想到的是,她發現了自己麵對李無悔的時候,表麵上是一座冰山,但事實上內心很柔弱。


    而且,和李無悔之間的很多事情就像是上天注定了一般,那羞於啟齒等等的等等,畢竟她還是個從沒有戀愛過的少女,第一次也是模模糊糊就被李無悔給占有了。


    所以,從內心裏對李無悔那種感情是非常特殊的,特殊到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算什麽?


    至少,李無悔事實上是她人生中的第一個男人,隻是她不願意承認;但意識中又總模糊的不由自主的會有些對李無悔的想念。


    哎,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一塌糊塗。


    她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理由為李無悔犧牲什麽,但卻又不希望看見李無悔悲慘的下場。


    到底是該為他委屈自己和牛大風去演這一場戲,還是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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