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獸王吼得一聲,身子飛竄而起,撲向那名男子。


    那名男子猝不及防,被“獸王”撲個正中,一下子被掀翻在地。


    男子趕忙把槍口對準“獸王”。


    “獸王”卻不是盞省油的燈,一爪抓在他握槍的手上,手負痛,槍被鬆了開,“獸王”再一抓便將槍給扔了開去。


    另外那個拿手銬的男子突然見出現了這麽一個兇猛之物,竟然不管唐靜純,將槍口對準正按著同伴的“獸王”。


    隻是唐靜純不會給他機會,一個高鞭腿擊打在他的手槍上,槍飛往一邊。


    手銬男子受了重力,一個趔趄。


    唐靜純繼續一個後擺腿,擺向他的頭部。他的反應也算快,忙以雙手將唐靜純的後擺腿接住,哪知道唐靜純的腳竟然在他手上借力,人騰空而起,一膝猛擊向他的頭部。


    頭部哪裏經得起膝蓋的力量,手銬男子一下子栽倒,但他也算個不錯的高手,倒地之時仍迅速將槍口對準唐靜純。


    已經搞定了那名鬼麵男子的“獸王”卻再次撲了過來,咬向手銬男子舉槍的手。


    槍雖然開了,子彈雖然出膛了,但卻射向了另外的地方。


    唐靜純一個高劈腿擊打在手銬男子的大腿上,隻聽得一聲慘叫。


    “獸王”退了開。


    唐靜純也從身上取出了手銬,手一揮便將手銬男子的一隻手銬住,但還沒來得及拷另外一隻手的時候,男子猛然地往自己的口中丟進了一個東西。


    唐靜純忙伸手阻止,捏住男子的嘴,但已經晚了,男子的喉頭處動了下,證明東西已經咽下去了。


    於是她趕忙看向另外一名被“獸王”撲倒的男子,躺在那裏竟然沒有絲毫動靜,臉被“獸王”的爪子抓得一片稀爛,嘴角溢出了一縷黑血。


    後麵倒下的男子也開始痙攣般抽搐,然後痛苦地縮成一團,直到嘴角溢出黑血來,再也沒有動靜了。


    張風雲看了看唐靜純手中還鎖住那男子的手銬,又看了看地上丟著的那名服毒自殺的男子用過的手銬問:“你到底是什麽人?竟然佩戴手銬?”


    有佩戴手銬資格的職業不多,警察,特種軍人,安保局成員,中情局特工,還有些為政府秘密工作的編外人員。


    唐靜純站起身,,目光鋒利地掃過張風雲和鄭如虎臉上,什麽也沒有說。然後將目光移向“獸王”,看到了它目光中那種期待的光芒。


    說真的,她內心裏很覺得感動,倒不是因為剛才“獸王”出手救她,就算“獸王”不出手,這兩個人也絕對奈何不了她,但它這種對於主人的忠誠,是這個世態炎涼的社會人類都難有的特質。


    如果“獸王”要她救的不是李無悔,她一定會幫忙;或者就算是李無悔,如果沒有那樣的傷害過她,沒有給她的心裏留下一道無法複原的傷口,她也會幫忙。


    雖然知道真相後的她,不再執著地想殺李無悔以泄恨,但心裏對他的恨始終是有的,念在他救了自己,所以不殺他,但絕對不可能幫他,在刑警隊讓王士奇別動私刑,已經算得上幫他了,否則他早被在刑警隊裏給廢掉了。


    她避開了“獸王”的目光,給王士奇打了電話。


    王士奇才剛處理完希爾頓酒店牛大膽的事情迴到賓館,剛脫了衣服抱著小心肝親熱,一聽電話就惱怒地罵:“又是哪個狗日的,三更半夜沒個消停。”


    拿過電話一看,見是唐靜純打來的,忙接了電話,一聽說唐靜純遇見刺殺,死了兩個刺客,嚇了一跳,答應火速帶人趕到。


    掛掉電話,迅速地拿過褲子準備穿上,小心肝卻拉著他嘟囔:“還有完沒完啊,迴來這事都還沒辦,又走,好不容易抽時間陪你一晚上,你把我當黃花菜涼著啊。”


    王士奇一臉的無奈:“你以為我想啊,你知道打電話給我的誰嗎?神宮的高官,國家安保局的,在龍城已經兩次遇到刺殺,這說明了龍城治安的惡劣,她要有一丁點好歹,我他娘的住的就是監獄,不是酒店了。”


    邊說著穿好衣服,然後給值班警察打電話。


    王士奇想不到的是,“戰神”的張風雲和鄭如虎也在那個現場,但他卻沒有那個福氣遇到。


    唐靜純見了站在那裏的張風雲和鄭如虎很不客氣地說:“這裏的事與你們無關,你們可以走了。”


    張風雲又一次忍不住了問:“你和無悔到底什麽關係?”


    他看見了“獸王”眼巴巴地盯著唐靜純,猜想這個女的和李無悔之間一定有著某種很深的淵源。


    但唐靜純充耳不聞,突然將其中一名鬼麵男子的衣袖卷了上去,小手臂上赫然紋著一隻觸目驚心的蜈蚣!


    唐靜純想起了在富豪酒店被同夥滅口的忍者,王士奇檢查之後說在死者的屁股上有一隻蜈蚣,這些人是一夥的?


    “東瀛忍者!”鄭如虎在一邊驚唿起來。


    唐靜純抬起頭問:“怎麽,你認識這個圖案?”


    鄭如虎說:“這是東瀛強忍伊賀流其中一個分流的忍者派係標誌,被稱為羅刹社。紋身的不同大小和不同位置代表不同身份,級別最高的無極忍者將蜈蚣紋於頭頂百會穴,天忍和地忍都紋於後頸,但天忍的圖案比較大些;人忍則紋於背後命門穴,上忍紋於臂膀,中忍紋於手臂,下忍則紋在屁股上,普通忍者則紋於腳底。”


    唐靜純皺了皺眉問:“你怎麽會知道得這麽清楚?”


    鄭如虎說:“我曾經到東瀛的三重縣執行任務,與羅刹社的人打過交道。”


    張風雲顯得很不解問:“東瀛忍者來龍城幹什麽,還想殺她?”


    鄭如虎說:“忍者一般在兩種情況下殺人,一種是為國家執行秘密任務,一種則是被私人雇傭,相當於職業殺手。”


    張風雲說:“但是這兩名忍者似乎並不是想殺她。”


    鄭如虎不解:“何以見得?”


    張風雲說:“因為兩名忍者用槍將她控製住以後,其中一個忍者從身上拿出手銬想將她拷上,所以可見並非想要她的命,就算最終難免會要她的命,至少還有著其他什麽目的需要她的活口。”


    唐靜純也陷入了沉思,張風雲分析得很正確,這些東瀛忍者並不急於殺她,隻是想先將她控製起來而已,上次在富豪酒店對方用麻醉槍和這次對方用手銬都能有力說明這一點。可這些忍者到底想控製她幹什麽呢?難道他們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


    鄭如虎對著她問:“需要我們幫什麽忙嗎?”


    想起他們是“戰神”的人,是李無悔的戰友,她很不客氣的迴答:“不用了,警察馬上就來了。”


    鄭如虎還站在那裏,但張風雲卻想起李無悔說過龍城刑警大隊長王士奇差點將他廢了的事情,而剛才這女的在電話裏稱唿的也是王隊長,還是不要和他碰麵好,於是便略帶了些諷刺的說:“這本就是警察幹的活,我們又沒酬勞,還是省事點好,老鄭,走吧。”


    為了不在人前暴露身份,張風雲不喊連長,就喊老鄭。


    鄭如虎也沒說什麽,轉身就走。


    “你們叫什麽名字?”唐靜純突然在身後問。


    張風雲的態度相當不友好地說:“我問你的問題都充耳不聞,我憑什麽告訴你!”


    唐靜純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但卻不便發作。


    但張風雲走得兩步後發現“獸王”還站在原地看著唐靜純,眼裏充滿了哀求的味道,張風雲從沒有在“獸王”的眼裏看見如此柔弱的目光,便喊了聲:“獸王,走了!”


    大概是覺得唐靜純並沒有理睬自己,“獸王”也死了心,聽得張風雲的喊聲,顯得很無奈卻又不甘地調頭走了。


    張風雲不知道,這一走,正好錯過與王士奇的碰麵,否則會惹出更大的麻煩,但有些注定的東西,終究無法避免。


    暫時躲過了這一道坎,下麵卻是另一道溝。


    張風雲和鄭如虎帶著“獸王”迴到“賓至如歸”酒店的時候,有那麽巧,“黑槍集團”的老大“蠍子狼”周風寒正帶著幾名手下從對麵那家六星級的“國際宮廷”酒店洗完桑拿出來。


    兩家酒店隔了一條街,而張風雲兩人本來已經往酒店裏麵走去了,周風寒根本看不見兩人的臉,但周風寒在準備打開車門而不不經意的一瞥間,看見了“獸王”。


    “獸王”比一般的狼狗顯得高大而強悍,有點藏獒的架勢,可能是因為常年狩獵在大山中,還經過特別訓練,身強體壯的原因吧。


    周風寒在希爾頓酒店的監控錄像中見過“獸王”,印象很深,而周風寒更是個駭人聽聞的高手,馬上通過很相似的“獸王”,再確認張風雲和鄭如虎的背影,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了是出現在希爾頓飯店找牛大膽麻煩的人。


    但身為一個黑幫集團的老大,曾經又是特別刺殺組的負責人,做事力求百分之百的精準,以保證萬無一失,所以他還得看了那兩個人的麵孔之後再做決定。


    他將打開的車門關上了,讓手下人等著自己,然後迅速地跑過馬路,也進入了“賓至如歸”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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