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慶雖知道宏已經探到李澈先天魔體的實情,但並不知道宏會如何處置這件事情,當著其他四宗眾多人的麵也不敢多話。


    道宏轉頭,已是滿麵春風嘴角帶笑,抱拳對著眾人道:“我靈台宗此番邀你們四宗前來所為何事?你等可還記得?”


    道豐真人抱拳,笑道:“道宏宗主說笑了,此番我等前來自然是為了商討剿魔大事!”


    道宏點頭,繼續道:“道豐真人說的極對!那你倒是說說,我靈台宗為何要剿魔?”


    道豐真人上前一步,拱手對眾人道:“朗朗乾坤,清和宇宙,本該是萬事太平,但魔門邪道之徒,逆天綱毀人事,煉妖邪之物,養五毒之蟲,使百姓惶惶流離失所,居無定所。如此惡行惡徒,我輩宗門正統,自然人人得而誅之。”


    道豐真人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熱血沸騰,殿外的五宗看客紛紛拍手叫好。


    道宏亦拍手點頭,目光掃視殿外人群,眾人都覺得渾身一個激靈,原本哄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道豐真人說的不錯,我靈台宗先輩不知有多少人為了剿滅魔門流過血,我靈台宗與魔門向來是勢不兩立,這一點我相信眾位都無異議吧?”


    任誰也不敢對靈台宗的立場產生於異議,都紛紛搖頭。


    道宏真人正待要繼續開口,忽聽得殿外院子裏呯呯嗙嗙的打鬥聲,引得眾人都紛紛迴頭望向院中。隻見院中兩個年輕人都是一副勁裝,正打的難解難分。那門口被圍著,廳內眾人隻聽得見打鬥的聲音,卻不知是何人打鬥,都紛紛來到殿前觀望。


    道豐真人和星雲真人來到殿前,眼看是自家的弟子打鬥起來,一齊大喝一聲:“住手!”


    話音未落,不知從何處嘩啦一聲撒下一片黑皮信封來,如雪一般飄飄然落到熙攘的人群之中,那人群見那信封與之前殿內各宗高人所看一樣,紛紛伸手去接,好奇的心腸猶如見血的猛獸,迫不及待的撕開要看。


    殿前的人群早已亂成一鍋粥,彎腰撿的,起身接的,你推我擠宛如集市一般。道宏麵色鐵青,想要阻止已是不可能的了。


    元慶更是麵如死灰,將身旁的李澈一把拉倒身後,悄聲道:“澈兒,乘亂快走!”


    李澈臉上一片茫然,無助的看著元慶,喃喃道:“師父,那信中所說可是真的?”


    李澈話音未落,道宏已來到他二人身旁,剛才李澈的文化,道宏也聽得清楚,淡淡的道:“不錯,你確實是遮天公子與葉雪所生!本宗真是後悔當年留你一命!”


    李澈聽了道宏的話,身子有些發虛,眼前一黑竟有些站不穩,踉蹌著就要摔倒,元慶一把將他扶住。


    那人群陸陸續續的都看了那黑色信封,一個個都麵容驚駭,三五成群指手畫腳。


    “真信中所言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啊!”


    “誰說不是呢?靈台仙子葉雪那可是一代女神,這麽可能與那大魔頭遮天有染?我是不能信的。”


    “我看著信中也不是空穴來風,當年咱們五宗剿魔大戰距今也十六七年了,你看那信中所說的靈台宗弟子,年紀也差不了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


    “就是啊!那次剿魔大戰之後,就再沒人見過靈台仙子葉雪的蹤跡,都說她閉關修煉,這都十幾年了,我看這裏一定有蹊蹺。”


    “這信中說著靈台宗的弟子是先天魔體,你們可還記得之前與天宗的弟子比試是,他突然爆發將那天宗弟子差點一劍刺死,若不是先天魔體怎麽可能辦得到?依我看這信上所說十有八九是真的。”


    道豐真人,星雲真人,智達禪師和花如姬從殿外擠過人群迴到殿內,都默默地望著道宏,也不說話。


    道宏真人眼見局麵已經無法控製了,原本想著已自己的身份壓製一下眾人的口舌,量他們也會順水推舟買個人情給自己,這件事也就含糊過去了,把這件事放在靈台宗內部處理,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哪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個局麵,雖知道這是有人故意為之,就是想讓靈台宗下不來台,但也沒奈何。事到如今已沒有萬全之策,為了維護整個靈台宗的聲譽和地位,隻能犧牲李澈,畢竟李澈先天魔體的體質,若是其它四宗要執意辨識,根本無法隱瞞,到時候更加無法收場。


    道宏真人打定了主意,迴頭望了一眼李澈,見他站在元慶身後,呆若木雞,心中暗歎一聲,“要怪就怪你那個不要臉的母親吧!”


    元慶見道宏真人眼中帶著哀愁之色,心中早已猜到了道宏真人的意思,身子不由自主有些發顫,轉頭對李澈道:“澈兒,為師一定盡量保全你!雖然你身世如此,但這並不是你的錯,往後路還長著,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元慶知道,若是道宏真人將事情的原委公之於眾,那對於李澈來說無異於是毀滅性的。


    李澈眼中沒有一點神色,渙散遊離,如將死之人一般,也沒聽明白元慶說所的話,隻是無意識的點點頭。


    道宏真人幹咳了兩聲,那殿外的人群雖在熱切的討論著,但眼神卻都集中在殿內,見道宏幹咳兩聲,知道他有話要說,都安靜下來,望著道宏。


    “這信,相信大家都已經看了!”道宏的聲音淡漠,掃視眾人一眼。


    接著繼續道:“這信中所說,十有八九倒是真的!”


    此言一出,整個殿內嗡的一聲,驚訝聲、感歎聲、興奮聲各種聲音匯聚一堂,猶如清晨的集市一般。


    林靈兒捂著嘴,眼中兩行清淚落下,望著元慶身後的李澈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她明白道宏的這一句話已經封死了李澈麵前所有的路!


    道宏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悲痛激烈,“世人都知葉雪孤身深入魔門為我們五宗掃平魔門立下不世之功,但世人又何曾知道葉雪是在魔門中如挨過那一年?葉雪本是我靈台宗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俊秀,不論是修為品性還是姿色樣貌都是萬裏挑一。當時五宗第一次剿魔遭到遮天公子的伏擊,死傷慘重,葉雪那時深受重傷昏迷不醒,那魔門中人見葉雪姿色出眾,並不曾殺她,卻將她帶迴魔門獻給遮天公子做禮!”


    “那遮天公子見了葉雪,認出她是靈台宗赫赫出門的年輕才俊靈台仙子葉雪,便起了強占之欲!用盡了無數的靈丹妙藥將葉雪救醒,本想憑著這救命之恩,逼葉雪就範。但葉雪乃是我靈台宗的靈台仙子,豈能遂了他意,寧死不從!”


    道宏的聲音愈發悲痛,愈發深沉,望眼環視四周一圈,繼續道:“世人都隻魔門中人卑鄙下作,我真恨不得生啖其肉。遮天那畜生居然偷偷給葉雪服下了巫蠱的情蟲。”說到此處,道宏忽然打手一揮將旁邊一排桌椅拍個粉碎,木屑如雨紛紛灑落。


    眾人個個都咬牙切齒,眼中似要噴出火焰,道宏將那桌子拍個粉碎的同時,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剿魔魔門,我輩之責!”


    那人群都跟著一齊喊道:“剿魔魔門,我輩之責!”,直喊的氣勢如虹,震耳欲聾,讓在場的每個人都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就去手刃幾個魔頭才肯罷休。


    道宏伸手示意眾人停下,抱拳道:“剿滅魔門,卻為我輩之責,有諸位如此有誌之士,何愁不能蕩平魔門?”接著繼續道:“葉雪中了遮天那禽獸的毒計失了身子,本想一死了之,但葉雪絕非尋常女子,若一死了之,豈不身如草芥?便暗下決心,假意屈從,一麵暗中打探魔門的各宗情況,牢牢記下!這才有了我五宗第二次剿魔的大獲全勝!”


    “我五宗重創魔門救出葉雪,那是她已有身孕,但並未告知任何人!迴到靈台宗便去閉關,數月之後攜一繈褓中嬰孩來找我,才將她在魔門的這一切遭遇講與我聽!”


    “蕩平魔門後,葉雪已然有了死誌,但因這腹中胎兒,不忍去死,將那孩子生下後便以死明誌!將這孩子托付於我,與我道若著孩子傳承了先天魔體便讓我親自手刃了他,若不然就好生養大為母報仇!”


    道宏講罷,頓了頓又道:“再往後的事,諸位都清楚了!現在這孩子卻是傳承了遮天那禽獸的先天魔體血脈,按照葉雪所囑,本宗主應當取了他性命!”


    (第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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