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思恭聽聞手下的匯報,心裏也是一陣緊張,這幾千斤的火藥若是一個不小心炸了,足以將半個琉璃巷夷平,也虧得那三狗每日在一個火藥庫上泰然自若的睡覺做買賣,就這份心態,別說是拿詔獄去嚇唬他了,恐怕就是把他淩遲了也能麵不改色吧。


    駱思恭進了鋪子指揮著一幹手下小心翼翼的朝外搬運火藥,直到地下倉庫所有的火藥全部搬完,駱思恭數了數,五十斤的陶罐,足足五十多罐子。


    除了火藥外,火銃倒是不多,隻有十二杆。


    朱由檢看著馬車外放著的一排排的火藥,心想,這恐怕是這個年代大明最大的軍火走私案了。


    直到將所有的火器搬完,剩下的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駱思恭一件也沒動,任由駱養性在裏麵折騰,畢竟他若讓人搬走了,那隻能進了北鎮府司充公,而駱養性搬走了,那最後歸誰就不好說了。


    不多時,駱養性肩上扛著一包用整塊綢子包起來的東西出來了,出了黑市的門,駱養性瞧瞧駱思恭,在看看朱由檢那馬車,稍微想了一下,他還是把那一大包的東西放在了朱由檢的馬車上,畢竟他最近吃住都在朱府,若是拿迴了駱府,這些東西也不見得就能歸了他自己。


    駱養性如此來來迴迴進出了黑市五趟,總算把裏麵包好的東西都拿完了。


    一旁的駱思恭看著駱養性將那些打包好的東西一包包的往朱由檢馬車上放,不由得氣得牙癢癢,自己給他創造了這麽好的條件,這沒良心的竟全拿給了朱由檢。


    就在駱養性拿著最後一包朝朱由檢馬車而去的時候,駱思恭實在忍不住開口道:“殿下的馬車怕是放不下了吧?殿下有傷在身,你也不怕記著他。”


    “駱養性不以為意的道,無礙,等下我不坐裏邊就是了。”


    見自己的話竟然點不醒這不開竅的東西,駱思恭大手一揮,對著手下道:“把這裏封了,東西運迴衙門。”


    接著便有錦衣衛將黑市的門關上,然後上了封條。


    朱由檢對著駱思恭道:“駱都督,不知這次從黑市裏繳了多少火藥?”


    “殿下,一共是五十四罐,共兩千七百斤火藥。”


    一共搬出來多少罐火藥,朱由檢早就數過,這數字自然是沒錯,不過朱由檢接著道:“應該是五十罐吧?這幾日我準備帶府上的人去城外的湖邊炸魚野炊,正缺點火藥。”


    “正是,正是,一共繳了五十罐火藥,共計兩千五百斤。”


    說完,駱思恭悄悄的靠近了朱由檢馬車的窗子,輕聲問道:“不知殿下要這四罐火藥作何用處?”


    朱由檢有些陰狠的道:“既然知道了是那老東西要置我於死地我自然也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


    駱思恭一聽,急忙勸阻道:“殿下,這事不可,廟會剛生了這麽大的爆炸案,若是在城北光天化日之下再來一次,恐怕這事會對殿下不利,三公槐那麽多的王公大臣,哪個不會為自己的安慰著想,到時候即使太子殿下有心保住殿下,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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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也隻會有心無力啊。”


    朱由檢一想,不由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若真是光天化日把方府炸了,莫說太子保不住他,就是太子有沒有心去保他也是個問題。


    “駱都督不用擔心,我隻是去方府嚇唬嚇唬那老頭,隻要嚇得他幾日不敢出門就行了,我還沒那麽大的膽子敢光天化日明目張膽的去炸了當朝輔。”


    駱思恭抹了一把額頭並未冒出的冷汗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既然如此,卑職也不用少報四罐火藥了,到時候殿下嚇唬完了那方大人這四罐火藥自然沒了用處了,卑職那時候再取迴北鎮府司不是更好?放在殿下那裏不僅不好安置還又危險。”


    朱由檢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就按你說得來吧,不過既然這人招認了是方府的管事買走了白虎皮和火藥、火銃,不如駱都督就隨我一起去方府,直接將那方府的管事拿了迴去審問,順便也幫我帶上四罐火藥到方府。”


    駱思恭有些為難,但見朱由檢那樣子,隻好點了點頭。


    駱思恭雖然並不懼怕方從哲,但那畢竟是當朝輔,他也不想直接撕破了臉麵。


    至於他會勸阻朱由檢,並不是他有多擔心朱由檢的安慰,而是如此一個敏感的時候,麵臨著朝代更替,駱養性好不容易攀上一個大船,他可不想還沒靠岸這船就沉了,何況現在朱由檢手裏還握著親軍都護府的令牌。


    駱思恭安排手下將五十罐火藥裝車運迴了北鎮府司衙門,另外四罐則另外裝一車,準備與朱由檢一通往方府送去。


    而那十二杆火銃,駱思恭本想與火藥一起運迴北鎮府司,朱由檢見了朝他道:“我最近正想去山上打獵,不如這幾杆火銃就都給我帶迴去吧。”


    駱思恭想了想,這十二杆火銃反正也已被磨去了編號,即使帶迴去也不好登記,注定是壓倉底的東西,既然朱由檢要,那邊送他作人情得了,畢竟這火銃不似火藥那般威力巨大,想來這位小爺憑著這十幾杆火銃也闖不下太大的禍事。


    駱思恭將十二杆火銃遞上。


    朱由檢道:“裏麵可是裝填了火藥?”


    “尚未裝填。”


    你先讓人都裝上了,也省的我再去裝了。


    駱思恭不知朱由檢何意,便命人取了火藥將十二杆火銃一一裝填了火藥。


    朱由檢將裝好了火藥的火銃一一接過放入馬車,然後便與還在那裏呆的劉繼芬招唿一聲,接著吩咐高勝當先朝方府而去。


    錦衣衛的人馬分了兩路,一路押送著從黑市繳獲的火藥去迴北鎮府司衙門,另外一路則由駱思恭押送這四罐火藥跟隨朱由檢往方府而去。


    不多時,朱由檢和駱思恭便來到了方府門前。


    駱思恭先讓人把那四罐火藥卸下,這四罐火藥便是兩百斤,可不是兒戲,別說四罐了,就隻是其中一罐一個不好就足以把這一群人炸的粉身碎骨,因此一路上駱思恭走的戰戰兢兢,生怕出了一點意外。


    因此到了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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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思恭第一件事便是讓人將火藥卸下。


    朱由檢指揮者幾名錦衣衛將四罐火藥一邊兩罐的放在了方府的大門兩旁,然後對駱思恭道:“駱都督趕緊去叫門吧,趕緊把那方府的管事拿了也好早些離開這個危險之地。”


    聽了朱由檢的話,駱思恭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朱由檢這話的意思也是看出了他一路的擔驚受怕。


    駱思恭朝著一名手下示意去叫門,那名錦衣衛上前扯著門環隻砸了幾下,就聽“吱呀”一聲,方府的大門從裏麵打開了。


    一開門,見門外站滿了錦衣衛,那門房不知道生了什麽事,連忙問道:“各位這是?”


    “去,把你們家管事叫出來,就說本都督親自來請他去北鎮府司衙門問話。”


    那門房定睛一看,果然是錦衣衛的駱都督親自來了,連忙道:“不知是何事竟勞動駱都督親自前來?”


    “這是你該問的嗎?”


    那門房很是卑躬的道:“小人多嘴,駱都督見諒,小人這就去請方管事前來。”


    這次錦衣衛的都指揮使親自前來拿人,這方府的門房自然不敢將門關上再入內叫人,隻好敞著大門往裏麵跑去。


    這門房倒是也留了個心眼,既然不知道錦衣衛找方管事到底何時,他便先將事情告訴了方安,然後又去把事情告訴了方從哲。


    等到方安孤身一人來到方府門前時,雖然挺門房說了門外來了許多錦衣衛,不過一看這陣仗,方安還是有些吃驚。


    方安越過人群,看到了站在後麵的駱思恭,方安朝著駱思恭行了一禮道:“怎敢勞煩駱都督親自來一趟,不知有什麽事情,駱都督派人來知會一聲不就行了?”


    駱思恭看也不看方安一眼,道:“這次的事情,恐怕不是本都督讓人來知會一聲就能解決的,還請方管事與我們前往北鎮府司衙門走一趟吧。”


    方安湊到駱思恭跟前悄聲問道:“不知駱都督這次到底所謂何事?”


    見方安詢問,駱思恭倒也沒有隱瞞,直接道:“方管事最近做了什麽事情難道不清楚嗎?”


    方安聽得有些雲裏霧裏,一時也沒想起來最近到底做了什麽事情,他道:“還請駱都督明示。”


    駱思恭道:“這事本都督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方管事最近可是在琉璃巷的黑市買了一塊白虎皮?還順便買了幾十斤火藥和幾杆火銃?”


    一聽是這事,方安心裏就涼了一大截,也不知道那兩個女真人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被抓住。


    “方管事?方管事?”


    駱思恭見方安在他提起白虎皮的事後竟在怔怔呆,他出聲叫了兩聲,見方安迴過神來,駱思恭繼續道:“那就走吧。”


    方安知道這事躲不過,便也不想去躲了,近些時日,他便一直心緒不安,此次的事情無論錦衣衛知道了多少,他也隻能一肩將所有的事情抗下。


    就在方安跟著駱思恭準備上馬車的時候,方府內方從哲由門房扶著從裏麵走了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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