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鴻一聽有計策能讓他脫身出去,立刻來了精神道“古兄當真有計策能讓我出去?古兄的計策若真能成行,待這次風頭過了之後鳳來儀任由古兄隨意玩耍,一切吃喝玩樂費用我全包了。”


    胡寶一聽心裏也是一陣激動,鳳來儀一年吃喝玩樂的費用可不下萬兩,此時方世鴻的話一出,他都有保全方世鴻的心思了,隻是畢竟還是忌憚雄雞幫和那位殿下的實力,倘若真的保全了方世鴻,別說在鳳來儀吃喝玩樂一年了,恐怕一日都不用就會被扔到護城河裏喂王八。


    雖然意動,好在胡寶還能清醒的知道此行是來幹嘛的,於是對方世鴻招了招手道“方兄附耳過來。”


    方世鴻依言靠了過去,胡寶在方世鴻耳邊小聲嘀咕了半天,方世鴻撫掌道“妙啊,隻是如此一來就委屈古兄了,害的古兄不能參加此等盛會,我心裏也很是過意不去啊,這樣,古兄既然願意成人之美,我也不能吝嗇。”,說著方世鴻從從袖中掏出一張千兩的銀票遞給胡寶道“這點銀票不成敬意。”


    胡寶笑的眼都快眯成一條縫了,連忙道“方兄實在是太客氣了,不說為兄之前已見識過這些異國女子,就說這文化缺了我倒無傷大雅,但若是缺了方兄,那真是少了一大樂趣啊。”,胡寶口中說著客氣,身體卻實誠得很,熟練的接過銀票塞入袖中。


    方世鴻見胡寶收了銀子,心裏更是心安理得了,於是他拉著胡寶的胳膊就往裏間走,一邊走一邊道“古兄,快點脫衣服,我都等不及了。”


    胡寶掙脫了方世鴻道“方兄何必這麽猴急,這天色還亮著呢?還是等到天黑了再說吧。”


    方世鴻聽了胡寶的話,就覺得一陣別扭,道“我與古兄又不是要行那斷袖之事,何必要等到晚上呢?莫非古兄對我有什麽不良的想法?”


    胡寶可是純正的爺們,一聽方世鴻這話心裏就止不住的惡心,心道“你就使勁惡心我吧,過了今日我倒是要也要好好惡心惡心你。”


    心裏雖然犯惡心,但胡寶還是不得不應付道“方兄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此時天色亮堂,即使我們換了衣裳,若是門房隨意看上一眼,還是能分得出你我的,但等到了晚間,趁著夜色我們再換了裝扮,方兄那時再出門豈不是更容易掩人耳目?”


    方世鴻思忖了片刻道“古兄說的有理,那我就再等上幾個時辰。”


    從過午開始,方世鴻與胡寶二人就在那裏坐著熬著時間,偶爾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上幾句,直到天色方一擦黑,方世鴻便又拉著胡寶急不可耐的入了內室,這次胡寶倒是沒有再拒絕,爽快的和方世鴻換了一副。


    待二人一副換妥當了,胡寶又將那柄折扇拿起打開對方世鴻道“方兄出門時切忌遮遮掩掩的,就這麽大大方方的往外走,躲躲藏藏反倒引人懷疑。我來時那折扇打開了搖的也夠高,離遠看恰好可以遮住了臉龐,待方兄出門時亦可以扇覆麵,如此就不會有人察覺了。”,胡寶一邊說著一邊將如何搖扇告知方世鴻。


    方世鴻一把奪過折扇道“知曉了,知曉了,我先走一步了。”


    方世鴻剛走出門才想起來忘了一事,急忙迴轉身進了屋問胡寶道“古兄還沒告訴我那文會在何處呢?可是再國子監?”


    胡寶笑著道“這種涉及風月之事的文會自然不可能在國子監,具體在哪裏我一時也說不清,那地方頗為複雜,剛好我的轎子停在了府門口,方兄隻需乘我的轎子,他們自然會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這樣最好,也省的我浪費時間再去找地方了,多謝古兄了。”,方世鴻雙手抱著折扇揖了一揖道,說完轉身便走。


    方世鴻學著胡寶的樣子一路輕搖折扇朝著門外走去,一路上碰上的人紛紛側目,都在想現在的讀書人都自大成這樣了嗎?扇個折扇而已都能把扇子舉到頭上去。


    安然無事到了府門,門房已經見怪不怪了,隻是笑著問了一聲,“公子在裏麵耽擱了這麽久,要帶的話可是說完了?”


    那人頭也不迴,隻是輕“嗯”了一聲表示迴答,然後就邁步出了府門。


    門裏門外就是兩片天地,出了門方世鴻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那頂小轎,兩個轎夫百無聊賴的靠在轎子上聊天。


    方世鴻出了門也不用把扇子舉那麽高了,他來到那兩個轎夫跟前道“快走,都不用轎夫幫他壓轎,自己一步跨過直接就鑽入了轎子。”


    那兩個轎夫對視一眼,然後抬起轎子便走,若是平時,這兩個轎夫不過是普通人一般模樣,隻是一抬起轎子,腳下健步如飛,無論是體力還是腳力,都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


    方世鴻身在轎子中隻覺得比平常的四人轎子顛簸了許多,但是能感覺到現在比平時坐的轎子快了許多,為了早些到達,方世鴻倒是也情願受這些顛簸。


    隻是連著走了半個時辰,卻還不見轎子有停下的跡象,這時方世鴻就有些受不了了,他掀起轎簾朝外麵問了一句,“唉,我說還要多久能到?本公子早上吃的東西都快被你們顛出來了。”


    前麵那名轎夫頭也不迴的道“公子別急,快要到了。”


    在方世鴻出了府門後不久,胡寶也穿著方世鴻的衣服出了屋門,沿著無人的地方朝牆邊摸去,此時他想走正門是不可能出去了,不過以他的身手翻個院牆完全不在話下。


    從方世鴻的屋裏出來,但凡聽到人聲胡寶便做賊一般躲起來,直到人過去了才敢出來,好在一路上倒也沒遇到幾個人,到了牆邊,胡寶看了看四下無人,一個助跑,他踩著牆根噔噔蹬幾下便升上去一段,就在上升的力盡時他雙手剛好扒在了牆頭上,然後腰部用力,整個人就翻上了牆去,天色黑暗,牆外麵是一條一丈寬的巷子,胡寶縱身一躍,雙腳在兩個臨著一丈遠的牆上來迴蹬了幾下便輕鬆的落到了地上,然後整了整衣衫便朝向外走去,不多時就消失在了人流中。


    此時方世鴻坐在轎子中不停的掀開轎簾朝外張望,隻見路上的人越來越少,前進的方向也越來越偏僻,此時的方世鴻不僅被顛的幾欲作嘔,而且心頭慢慢浮上一絲不安,“你們這是朝哪去?到底還有多久才到?”,這已經是方世鴻第五次詢問了。


    前麵那轎夫再次道“前麵就快到了。”


    “你們停下,我要下轎,本公子被你們顛的受不住了,要下轎吐一會。”


    前麵那轎夫笑著道“還請公子再堅持一會,馬上就到了,您要是真想吐的話就吐轎子上吧。”


    方世鴻一聽這話,心裏頓時明白這次是上了當了,此前在方府中那人恐怕根本就不是什麽國子監的生員,如此費盡心力的給他下套,這次隻怕是要壞事了。


    方世鴻連忙大聲喝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誰派你們來的?快放我下來,否則我要跳下去了。”


    就在方世鴻的話音方落,一個聲音出現在他耳邊,“方兄何必如此著急,前麵沒多遠就到了。”


    這次迴話的並不是前麵那轎夫,方世鴻迴頭一看,說話的人正是在方府中極力引誘他的那個古兄,此人身上此時還穿著他換下來的衣服。


    方世鴻一見來人,大吃一驚道“怎麽會是你?你不是在府裏?門房怎麽可能放你出來。你到底是什麽人?”


    胡寶看著方世鴻笑道“到底是富貴人家的公子,難道方兄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翻牆這迴事嗎?翻牆對你來說或許千難萬難,但與我而言不過舉手投足的事情。既然方兄誠心問了,那我也就誠心迴答一次,在下與方兄報的可是真名,古月合起來可不就是個胡字?在下胡寶。”


    既然已經露出了獠牙,兩名轎夫跑的更快了,方世鴻在轎中也顛簸的更厲害了,此時他真的是欲哭無淚,但總算他還沒忘記暗衛,在轎中焦急的問道“你們要把我帶到哪裏去?你們到底想怎麽樣?”


    此時方世鴻後悔不迭,真的是被女色蒙了心智,他心裏暗暗發誓,這次若能安然逃脫,日後定要戒色一月,不,七天。


    胡寶道“等方兄到了地方自然就知道了。”


    方世鴻色厲內荏的道“你們可知道我是誰?我爹乃是當朝首輔,難道你們不怕我爹報複嗎?你們若敢傷害我,我爹肯定不會放過你們,你們盡早放了我,我就當此時沒發生過,否則,哼哼……”


    胡寶見方世鴻那樣子不由笑道“方兄莫非是忘了我是從哪來的?怎麽會不知道方兄的身份呢?”


    聽完胡寶的話,似乎想到了什麽,不由的伸出顫抖的手指的指著胡寶顫聲道“你,你們,你們既然讓我看了相貌而且還知道了名字,難道你們準備滅口?古兄,不,胡兄,不知道張之極給了你多少銀子?隻要你肯放了我,我給你雙倍,不,五倍,不不,十倍。”


    胡寶道“哦?真的?張之極給了我一萬兩銀子讓我們取你性命,你若能拿出十萬兩我倒是可以考慮放了你。”


    方世鴻一邊哆嗦著手伸入袖中一邊道“拿,我拿。”,接著他摸出一疊銀票遞給胡寶道“隻是此次出門匆忙,我隻帶了五萬兩,剩下的帶我日後補上可以嗎?”


    胡寶接過銀票在手上拍了幾下道“補上?隻怕哥幾個去取銀票的時候等候的不是銀票而是刀斧吧?”


    “不會不會,我一定會按你們的要求把銀票給你們送去,肯定不帶任何衙役或者刀斧手。你既然感到府中引誘我,自然應該聽過我三十萬兩買一盆蘭花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為五萬兩賴賬的。”


    “停轎。”,胡寶衝著兩個轎夫喊了一聲,轎子晃晃悠悠的停了下來,胡寶朝著方世鴻接著道“今天大爺心情格外好,另外的五萬兩銀子大爺也不用你補了,下了轎子自己滾吧。”


    方世鴻遊移不定的道“真的?你們不會在我背後放冷箭吧?”,他沒想到這幫綁匪這麽好說話,拿了銀票說放人就放人了。


    “大爺看在銀票的麵子上說話算話,我答應放了你自然就放了你,你若是不想走的話,那大爺也不介意賺個兩份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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