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極見識了朱由檢的能耐,對他是頗為佩服的,但駱養性和秦珝二人對他的事跡都隻是道聽途說,看到朱由檢有些狂傲的姿態心裏頗有些不以為然。


    年紀略小的秦珝聽了朱由檢的話有些不服氣的道,“你那滑板我們也隻是聽說,並未曾真的見識過,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像傳言那麽誇張。”


    朱由檢不以為意的笑著道,“你這裏盡是些草地沙地,滑板可玩不起來,小秦兄弟要是真的看不上我可就帶迴去了。”


    秦珝隻是嘴上不服,但對滑板還是好奇不已,可是現在卻沒了台階,說要就打臉,說不要又舍不得。


    還是張之極打了圓場,“朱兄弟隻是開個玩笑,小秦不要當真,既是帶來了,朱兄弟就不會再帶走。”


    旁邊的駱養性也哈哈一笑道,“朱兄弟出手大方,咱們也不能平白得了便宜,聽聞滑板在琉璃巷已叫價到三萬兩一副了,不如今日咱們就賭幾把,若是贏了這滑板我們就收了,若是輸了咱們四海莊園但凡朱兄弟看上的都可帶走。”


    駱養性是出了名的善賭但不嗜賭,若是真要和駱養性賭怕朱由檢是輸定了,但換做張之極和秦珝或許還有贏的機會,不過即使張之極和秦珝二人不善賭,但四海莊園的賭場內十八般賭法樣樣都有,硬熏也熏出來了,何況二人還經常玩上幾把。


    朱由檢可是對賭一竅不通,長這麽大骰子牌九四色牌連碰都沒碰過,不過反正這滑板也是準備送出的,即使輸了也沒什麽,於是答應道,“既然老駱有此雅興我就隻好奉陪了,不過”


    駱養性見朱由檢有些猶豫,便道,“不過什麽?”


    “不過我從沒進過賭場,有些東西我不太會玩。”朱由檢有些尷尬的道。


    “這樣啊,那我們就玩些簡單的,搖骰子好了,比大小。”駱養性生怕朱由檢後悔急忙解釋道。


    朱由檢雖說沒玩過,但是也聽說過善賭的人想搖幾點就能搖幾點,與他這種純憑運氣的完全不在一個層次,“搖骰子倒是簡單,不過咱們今日不比誰搖的點大,而看誰搖的點小,點數大的算輸。不過既然要賭三場,我一對三總有些不公,就加上我這兩位兄弟,咱們三對三如何。”


    “就按你說的來。”駱養性很爽快的應道。


    “既然如此,我就先說說賭注,你們誰贏了,我便輸一塊滑板,但你們誰輸了,我也不要你們什麽物件,以後就叫我一聲五哥就好了,不過小秦兄弟算是賺了,本來就比我小,輸贏叫我一聲五哥都不虧。”朱由檢提議道。


    若真是朱由檢贏了要些東西他們都可以給,即使是要四海莊園的幹股他們也最多猶豫一下,可讓張之極和駱養性這兩個比朱由檢大了六七歲的叫他五哥,這要是被人聽見了以後哪還有臉麵出來混。


    三人都連忙擺手,秦珝道,“那可不行,既是賭我也不能讓你看不起,這種便宜兄弟我不賺,既然你不知道要些什麽,我這馬場裏麵都是好馬,隻要你贏了,這些馬你隨便挑,就是全牽走也行。”


    而駱養性和張之極則反對道,“這怎麽行,對你來說太虧了,我們哪能占你的便宜,換一個條件吧。”


    “怎麽?你們還怕贏不了嗎?或者你們真覺得我吃虧了,這個條件就作為保留賭注,其他的我看上了再選。”朱由檢笑著道。


    張之極和駱養性二人本是找個借口讓朱由檢換個條件,這一來就成了自己給自己挖坑了。


    駱養性猶豫了片刻想道,論搖骰子反正輸不了,於是和張之極對視了一眼,便答應了下來。


    張之極派人去取了幾幅骰子和一隻骰盅,並搬了張桌子和幾把椅子過來。


    “我這邊第一場就讓高寒和老駱來賭吧,老駱,你先請吧。”朱由檢謙讓道。


    駱養性拆開一副全新的六粒骰子,骰盅一掃,六粒骰子便落入盅內。駱養性剛搖了兩下,不遠處一個胖胖的身軀搖搖晃晃的過來了,老遠就聽到來人叫道,“原來都在這裏,怪不得一個個找不到人。”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晚與幾人一起逛青樓的朱應安,駱養性看到朱應安也停下了手裏的骰盅。


    “哎呦,這是在賭錢呐,怎麽也不叫上我?”朱應安看到駱養性手裏的骰盅道。


    “怎麽?你也想參與?我們四海莊園坐莊你可以壓外圍。”張之極笑著對朱應安道,“不過今日賭局比較特殊,我們三人對朱兄弟三人,賭注一邊是三萬兩的物件,一邊沒賭注,看你壓哪邊了?第一局是老駱對這位高寒兄弟,若是壓對了方向贏了有的賠,輸了沒有賭注不用賠錢,但若是押錯了,贏也贏個空,輸了還要賠錢。”


    “子瑜怎麽和你表弟這麽生分了?朱兄弟都叫上了。”朱應安看了看駱養性,又看了看朱由檢,隻見朱由檢朝他眨了眨眼,朱應安會意道,“我自然是壓朱家兄弟了,三萬兩銀子我壓朱兄弟贏。”


    張之極也沒做解釋,朱應安是知道駱養性的賭術的,按他想來駱養性贏麵大,所以肯定不可能讓弱的一方壓上賭注反而贏麵大的卻沒有賭注,所以朱應安認為即使壓駱養性贏也隻是贏個空,而壓朱由檢還是有機會贏的,何況壓多少這邊又都是沒賭注,輸了也不用掏錢,簡直就是穩贏不輸的局麵。


    “買定離手,哈哈,老駱這邊可是什麽都沒壓哦,這次你怕是又要虧大了。”張之極大笑著道。


    “什麽?朱兄弟,那你為何朝我眨眼啊?”朱應安頓時欲哭無淚。


    “我不是為了讓你贏嗎?”朱由檢有些委屈的道。


    “這不行,子瑜你們三個不厚道啊,怎麽能如此欺負朱兄弟?這賭局不算,朱兄弟你聽我的,不要和他賭,他在坑你。”朱應安也不知是真為朱由檢叫屈還是急著自己抽身。


    “元廷兄你也別折騰了,我就和你賭外圍,如果高寒兄弟贏了,昨日借你的三萬兩就一筆勾銷了,小秦,要不要一起?再贏他三萬兩咱們對半分。”


    “送財童子的錢不要白不要啊,我壓了,老駱輸了我的三萬兩也一筆勾銷。”秦珝也壓上三萬兩的白條。


    已經說到這個地步,朱應安也不好再賴賬,隻能給高寒加油助威期望他贏了,雖然可能性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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