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覺得最愜意的事情就是吃著烤兔子喝果酒,兔子這種動物長得就肉唿唿的,看起來就有食欲,絕對不像雞鴨魚啊什麽的,在菜市場看過原型之後立刻反胃。隻不過它們跑的太快了,想抓一直野兔真是不容易,但瑤一和林浩都覺得丁丁是個天生的獵人,無論是蹲點還是追殺,都是那麽的犀利,瑤一有兩個哥哥,都是哈來土司的兒子,他們長年在外,有次二哥迴來,丁丁他們請他吃烤野兔,他一臉的驚訝,說,這是你抓的?

    丁丁說是啊,抓了好多,瘦的都放了,這隻最肥。

    二哥難以置信的看著瑤一,瑤一攤了攤手,說,哎,其實也不是隻有你才能抓兔子給我吃啊。。。。二哥哈哈一笑說,小兄弟,你真是生錯地方了,能活著抓住野兔的人不多,外鄉人更不多,我敬你!

    瑤一就笑的很開心,林浩看著瑤一也就笑的很開心。丁丁在這裏一段時間之後,明顯發現一個問題,關於林浩和瑤一的,但林浩從來沒有承認過,瑤一也是,他們倆總是不冷不熱吧,更像同事,而丁丁才是他們的朋友。(人永遠隻能看到別人,其實林浩也發現了瑤一和丁丁的問題,而瑤一呢,當然也發現他們倆都有問題,一個對自己不冷不熱,一個自己對他不冷不熱)

    沒事的時候他們幾個就一起出去玩,很遠,開著破吉普車在荒野上顛簸幾天,哈來土司心疼侄女兒,也拿她沒辦法,見有丁丁和林浩跟她一起,心也放下大半兒,但還是堅持派兩個人跟著,瑤一總是跟丁丁說,跟這些人,都沒辦法交流。滿腦子階級仇恨,一肚子打打殺殺,丁丁就大笑,說,你叔就不該送你上學,讓你完全成為一個小土著,你就覺得跟他們有的交流了。

    這天二哥有事,他們三個就自己出去,不知道到底開了多久,到了一個地方,也是個寨子,寨口豎著一個大大的牌坊,寫著一個很像“苗"的字,然後還掛著各種各樣的蟲子,十分難看,簡直是惡心到反胃。瑤一一看見這個牌坊,平時那種英姿颯爽的神氣立刻沒了,哆哆嗦嗦的拉著丁丁他們要走,林浩也不禁一個凜冽。

    丁丁很納悶,問,怎麽了啊,跟見鬼了一樣。

    洋槐說,蠱苗。。。。。。

    林浩也啊了一聲,這就是蠱苗的地方啊?

    瑤一點點頭,丁丁問林浩,等等,什麽是蠱苗,你知道啊?

    林浩說,這個到不知道,但我見過死在蠱苗手裏的人。

    瑤一說,別說了,咱們趕緊走吧。

    丁丁還是那不服氣的神情,隨口說道,什麽啊,不就是傳說嗎?有那麽厲害啊?話還沒說完,寨子裏麵出來幾個人,看到丁丁他們上下打量著,領頭的竟然能講很流利的漢語,說,小兄弟說的極是,既然來了就是客,不如到家裏坐坐?

    丁丁看了看嚇壞的兩個人,說,你們看看,人家多好客,把小人之心都收起來,換上一副君子的,咱們做客去。

    瑤一真想拉住丁丁趕緊跑,但也來不及了,丁丁已經和那幾個人說說笑笑走進去了。她看了看林浩,隻好硬著頭皮跟著。

    丁丁一路上看到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說每家每戶的門上都係著絲線,花紅柳綠五顏六色,但不是每家顏色都一樣。還有路上有很多口缸,大大小小的,缸上都貼著紙,寫著看不懂的東西。。。。。。那幾個人帶著丁丁他們來到一個挺氣派的竹樓,敲了敲門,出來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婆婆,看了看他們,然後問了領頭的那人幾句話,就打開了門,然後呱啦呱啦說了一番話,丁丁看看瑤一,瑤一搖搖頭,表示也聽不懂。領頭的那人說,別害怕,這是我奶奶,今年九十多了,她說,好久家裏都沒來客人了,很高興見到你們。

    丁丁很高興,說,真是不好意思,來也沒帶什麽禮物,打擾了。這位老婆婆跟我奶奶很像,祝老人家身體健康。領頭的那人說給老婆婆聽了之後,老婆婆走到丁丁跟前,一下子抓住了丁丁的手,念念有詞的嘀咕了一會兒,然後吐了點口水,抹到丁丁手上,丁丁那叫一個鬱悶啊,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領頭的看見這個笑起來了,說,小兄弟,你好運氣了。這是給你的見麵禮,以後你就有用的著的時候了。

    山裏人就是實在,這沒認識多久的人坐在一起喝酒也不覺得尷尬。席間,談到有關蠱苗的事情。那些人告訴丁丁他們,蠱苗其實沒有那麽恐怖,就是會蠱術的苗人。隻是因為蠱術好多做起來比較神秘講究,大家傳來傳去就穿成那樣了,其實蠱術也是一種醫術,中醫的一種,中醫除了有植物藥外,還有礦物藥和動物藥,現在說來其實還有真菌細菌藥,蠱術其實隻是因為應用了一些不常見的藥材和方法而已,當然,蠱苗長久以來生活在條件極其惡劣的地方,為了保護自己,也就衍生出蠱術中一些傷害或者殺傷的東西來。但是蠱苗很善良的,從沒想過主動的傷害什麽人,要不然的話,在附近的幾條河裏下蠱,這裏早就荒蕪了。丁丁本來倒沒覺得什麽,聽他這麽一說,還真是覺得有點不自在了,而瑤一和林浩他們,根本都沒敢碰他們的酒杯。瑤一看著丁丁一杯一杯的往肚子裏灌,不禁流露出一種生離死別的眼神來。

    其實整個做客的過程還是很愉快的,臨走的時候那人告訴丁丁,他叫阿山,看的出來阿山在寨子裏很有聲望,他希望可以和自己做朋友,丁丁說當然,我們已經是朋友了。然後那個老婆婆又走了出來,手裏拿著幾條絲線,很鮮豔的顏色,和阿山說了一番話,阿山指著丁丁手腕上的絲線說,這個你從哪裏來的?

    丁丁指了指瑤一,說,她送給我的啊。

    瑤一點點頭,阿山說,恩,看來這位姑娘可是個貴人啊,對了,這跟絲線是用來表明身份的,像你們戴的這種,就表示是蠱苗的朋友,永遠不會受到蠱術的攻擊,但是,現在這個不管用了。

    瑤一瞪著大眼睛說,什麽叫不管用了?

    阿山說,這絲線,除了表明身份外,還有個預防的作用,為了防止誤傷,但是現在你的繩子時間太久了,基本上已經失去作用了,所以我奶奶送給你們新的。

    瑤一一聽才明白,說,這樣啊,這繩子是別人送給我叔叔的禮物,叔叔給我的,好吧,既然不好用了,就用新的吧。

    然後瑤一把自己手上和丁丁手上的都解了下來,剛要給丁丁一個,阿山說,他就不用了,我奶奶給他的見麵禮已經足夠了,哈哈。

    瑤一覺得挺沒意思。丁丁看出來了,然後一把拿過瑤一的兩條舊的,說,這個我還戴著吧,直到我迴去的那一天。然後問阿山,這個舊繩子不會影響我的見麵禮吧,哈哈。

    山寨裏的大竹樓,哈來土司正在和小兒子談一些事情,今年莊稼收成很好,但這不代表收益會很好,外麵的買家聯合起來壓價,貨已經出了一半了,但收益很不理想,哈來土司前幾天和另外幾個土司商量了一下,準備囤貨。給那些不知好歹的外鄉人施加點壓力。基本上大家都談定了,每家都隻出七成貨,剩餘的都不再出,一直到外麵的人來找。關鍵是佤族那邊一直沒有過來人談過,哈來土司決定派兒子去一趟,看看什麽情況,畢竟那邊的決定會影響全局的利益。哈來土司的二兒子叫石頭,也就是瑤一的二哥,三十歲,一看就是精明強幹,帶著山裏人特有的堅毅。由於是友好訪問,所以就隻帶著丁丁瑤一和兩個一直跟著自己的助手,林浩因為有其他事情就沒有去。

    到了之後,石頭他們受到了很熱情的招待,但當家的沙將軍始終沒有露麵,這令他感到很不高興,於是讓手下去打探一下情況,傍晚的時候,得到消息說,外麵的人要比他們早到,在他們之前和沙將軍接觸過了。石頭心裏暗罵一聲,狡猾。丁丁說,恩,是啊,論狡猾還是外麵的人更厲害一點,咱們的動靜估計讓他們看出來了,所以拉攏沙將軍不和咱們一起,這事估計也就黃了。瑤一白了他一眼,說,那怎麽辦?

    丁丁說,兩邊都在拉,那就看誰拉的力氣大了。

    石頭笑眯眯的看著這個小夥子,問,那你有沒有什麽主意?

    丁丁想了想,拉著石頭嘀咕了起來。。。。。。。石頭聽的身子一震,這樣不好吧?

    丁丁聳了聳肩,說那隨意了,要不咱們就撤吧。

    夜黑風高,幾個黑影偷偷的摸到了外麵人住的竹樓下麵。然後一個黑影躬身到了門前,一陣搗鼓,沒什麽聲響,門就開了,對著後麵招了招手,幾個黑影一擁而入,一陣輕微的響動,幾個黑影每個人身上扛著個麻袋跑遠了。

    荒地裏,幾個外鄉人被涼水兜頭澆醒,睜開眼就看見黑乎乎的槍口,幾個人被捆的紮紮實實躺在地上。想說話吧,嘴裏被塞了東西唔唔啊啊說不出來。隻聽見幾個黑衣人嘀咕著說,就在這裏埋了吧,別打槍,驚動人就不好了。

    然後是鏟子挖土的聲音,有人又說,咱們沙將軍這是幹嘛啊?前幾天還好吃好喝的招待著,今天就說要偷偷處理了。

    另一個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聽說撣邦那裏來人了,好像也是是衝著囤貨的事情來的,條件好像給的要比這幾個倒黴鬼好。

    有人接話道,是啊,聽說沙將軍本不想落個反反複複的名聲,撣邦的人說那就把他們處理了,隻管放出風聲說是撣邦做的。將軍這才才同意囤貨的。咱才攤上這檔子事兒,總不能讓撣邦的那幾個人自己動手吧。

    又有人說,管那麽多呢,幹好活,不少拿錢,閉上你的大嘴。。。。不過倒是可憐這幾個倒黴蛋了,聽他們說話口音有個好像還是我老鄉呢。

    那幾個倒黴蛋一聽到這話,拚命的掙紮著鬧出點動靜來,幾個黑衣人轉身一看,有個人,貌似領頭的,使勁兒努著脖子往自己胸口指,一人走到他麵前,從他胸口口袋掏出一包東西來,是個厚厚的信封,打開一看,乖乖,全是百元人民幣大鈔。然後那倒黴蛋示意自己嘴裏的布,黑衣人說,我幫你拿出來,別耍花招,這裏方圓幾十裏都沒人,你喊也沒用。那人點點頭。緩了口氣,才說,各位大哥,能不能給個活路。

    黑衣人領頭的嗬嗬一笑,活路,我給你們活路,誰給我活路?

    那人道,我們住的地方有個密碼箱,裏麵有一百萬現金,買我們五條人命,怎麽樣?

    幾個黑衣人到一邊商量了一下,過來說,這個行倒是行,就是不知道你們迴去會怎麽跟你們老板說?你們老板要知道沙將軍反反複複,追究起來,我們幾個也不好處啊。

    那人倒是很機靈,說,這個您放心,我們就說行動泄露了,半路被撣族人截住差點殺了,拚死逃迴來的。對,還有,沙將軍根本沒有心和我們合作,還說我們給的價格太低,他一直很不滿意。

    黑衣人點點頭,說,還行,不過我怎麽才能相信你呢?

    那人想了想,竟然義正言辭的說,您要這麽問,我隻能說,我叫方成,口袋裏有身份證,都是吃這口飯的,什麽也沒命貴,您今天救我一次,我要是再言而無信,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我,到時候你怎麽處置我都沒話說。

    黑衣人又想了想,說,好,我們也不是非要殺你們不行,記住你說的話,敢要做不到,天涯海角你也逃不了,不要走正路了,從這裏往北,翻山越嶺走三天,應該可以迴到中國境內,至於你們走不走的出去,就看你們的命了。然後一招手,幾個黑衣人便匆匆離去,臨走時候,那人還不忘問句,大哥救命之恩不敢忘,敢請教大名?

    黑衣人也不含糊,哈哈一笑,我叫石丁,不怕你來找我。

    沙將軍這幾天氣壞了,先是幾個外鄉人來談生意,本來談的好好的,自己這方麵不會囤貨,按原價給。而他們給自己每次出貨十分之一的利益,反正貨是大家的,錢才是自己的,莊稼戶的收入他也不是多在乎,可沒想到這幾個人竟然在一個晚上偷偷的跑了,連給自己的見麵禮也一起帶走了。然後就是對方托人帶來的口信,說,以後不再從這裏拿一斤貨,並且沒有任何解釋。再然後吧,就是撣族來和自己談同樣事情的人,聽說是土司的兒子,因為沒見著自己,也走了,事情也不說談還是不談,現在把自己給弄得騎虎難下,想來想去覺得外鄉人靠不住,還是拂了麵子去找撣族談談囤貨的事情吧。要不照現在的價格一直出貨,今年還不如去年賺的多呢,自己在仰光看的那座別墅估計就買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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