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連心口都有一點兒發燙。他原本沒有抱有什麽希望,這信和禮物完全是意外之喜。蘇晏壓下澎湃的心潮,又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這雲紋卷筒,不過考慮到小夥伴謝臨風也在馬車上,他忍住了衝動沒有拆開,隻是將其在一旁放好。謝臨風好奇地瞥了一眼蘇晏手中的信封,瞥見那上麵活靈活現的雙鯉魚在心裏嘖了一聲,那雙鯉魚的筆畫勾勒得極其逼真,仿佛真的在遊動一般。不過謝臨風立馬收迴了視線,禮貌地看向其他地方。畢竟這是晏哥兒自己的秘密。但不知為何,謝臨風直覺那封信可能跟陸前輩有關。他用自己一貫不錯的記憶力默默迴憶著,好似每一次晏哥兒在陸前輩麵前,都帶著微妙的與平日裏不同的歡欣和一丁點兒難以察覺的羞澀。就,好像麵對自己暗中愛慕的姑娘一樣。一想到這,謝臨風渾身一顫,打了個激靈。他甩了甩腦袋,一巴掌拍上自己的大腿。想啥呢!這是想啥呢!晏哥兒和陸前輩兩個大男人,他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聯想。定是蘇二哥平日裏嘴巴過於刻薄,總是喜歡捉弄晏哥兒,所以晏哥兒才要在陸前輩那裏找被親哥哥細心照顧的感覺。嗯,沒錯,就是這樣!謝臨風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說服自己,他很快便放下了心,將此事拋在了腦後。馬車直接將他們載到了雲州碼頭。冬日天黑得早,過不了多久,就到了吃晚飯的時候。蘇晏一直忍著迴到房間看信和禮物的衝動。他先是有些心不在焉地跟謝臨風玩了幾局馬吊牌,之後美味的火鍋也沒有成功讓他停留多久。他吃過了晚飯,便跟謝臨風說自己想要早點休息。謝臨風見蘇晏下午就有點兒精力不濟的樣子,忙正襟危坐,學著家中長輩一般叮囑蘇晏要注意身體,不要為了學習過度操勞。現在就我和晏哥兒兩個人,我比他年紀大,是時候承擔起照顧他的責任了!謝臨風心裏想著,我可真棒!???咋迴事,謝臨風怎麽作風突變了?蘇晏驚奇地看著自己小夥伴突然“老媽子”的作風,隻得默默地應下。行叭,就讓他過一把當長輩的癮。等蘇晏一個人呆在房間裏時,才鄭重地取出那一封讓他牽腸掛肚的信出來。精致的鏤空燭台裏,燭火搖曳,燭光溫馨,伴著一股極細微的熏香。小白嗅了嗅粉嫩的小鼻子,似乎是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它靈活地跳了上來,想要伸出小爪子去觸碰這信。蘇晏猝不及防被小白嚇了一跳,忙站了起來,手裏握著信舉高高。“小白,別鬧!”蘇晏一雙杏眼和小白琥珀色的大眼睛相對。“乖!拜托了!貓主子!行行好!”蘇晏放輕聲音盡量溫柔地說道,他此時心裏癢,壓抑不住的好奇在摩挲著他的小心髒。小白斜眼看了一眼自己的鏟屎官,總算是給了個麵子,一扭頭跳迴了床尾,小屁股對著蘇晏,示意自己生氣了不想理他。然而蘇晏此時可沒有心情去安慰自家小貓咪,他如釋重負一般深唿了一口氣,輕輕坐下,看向手中的信。信上是熟悉的字跡,蘇晏一字一句地讀著信,腦海裏仿佛響起了陸弦之在他耳邊輕聲道來的聲音,如風來叩瓊。一時間,他瑩白的耳垂微微泛紅,有一股熱意彌散開。蘇晏看完了信,將其輕輕放在一邊。之後又小心地打開這個細長的雲紋卷筒。他之前就猜到這是一個畫筒,果不其然,裏麵裝著一副畫。蘇晏小心地展開了這畫作,定眼一瞧,愣住了。畫上是一個年輕人從皚皚白雪中走來,一身天青色的精致衣衫,外麵披著綴著柔軟絨毛的白色披風。青年的長發如同潑墨一樣瀉落在後腦,被一根紅色金邊的發繩隨意地紮起。那一抹金紅色混在烏黑的發絲裏,泛著惹人注目的豔光。當然更吸引人眼球的是青年的那張白皙的麵龐,墨色的眉眼相當精致,纖長卷翹的睫毛又黑又密,一雙杏眼清澈明亮,不媚不妖。他臉上帶著放鬆信賴的笑容,眼裏好似揉碎了星光,紅潤的唇角揚起,明明是有些沉暗的雪夜,卻橫添了陽光般的朝氣。這人......是自己?蘇晏的目光落在畫中人跟自己極其相似的五官上,有些微微愣神。更準確的來說,這畫的是自己十七八歲時的模樣。蘇晏突然想起去年他生辰的時候下的那一場美麗的初雪。那天晚上他驚喜地發現相熟的大家聚在一起為他慶祝生日,當時自己推開寢舍的院門,走進落滿白雪的院落時,明媚的心情全部展現在臉上。當時在陸弦之眼裏,他是否就是如同這畫作上一般踏雪走來?弦之哥哥居然還能記得這麽清楚......蘇晏心裏一動,好似被一隻手輕輕捏著他的小心髒,又宛若有細密的電流躥過全身。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自己是與眾不同的那一個?這個想法讓蘇晏小臉上火燒火燎的。這念頭一旦浮現出來,就頑固地盤旋在他腦海中,怎麽壓都壓不住。蘇晏自暴自棄地躺在床上,把自己埋進被窩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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