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先生倒是一眼就看破了他在打什麽鬼主意,笑道:“你別想了,你爺爺早就叮囑了書院的夫子,要他們好好關注你,人家那小三元可沒法給你抄作業。”他看著謝臨風哭喪的臉無動於衷,繼續問道:“那另外兩個人呢?”“一個是蘇晏他的小師兄,好像是長溪縣知縣的兒子,是個極為純正、有赤子之心的人,挺好相處的。還有一個是江陵府宋家的小兒子宋子修,跟我可有共同語言了!我們倆聊了一路!”想到日後多了個熱心八卦的小夥伴,謝臨風這才覺得要自己寫作業的事兒沒有那麽痛苦了。此時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小夥伴宋子修是大衛朝鼎鼎有名的話本大佬江陵笑笑生。在爬山路上的時候,宋子修並未主動跟謝臨風說自己還有個話本大佬的馬甲,蘇晏和周允文便也未提及此事。因此謝臨風還不知道,自己的小夥伴還有個賊厲害的身份,也就更不知道日後京城的公子小姐們看到江陵笑笑生的話本,那劇情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從何而來。“得了,我知道了。”跟謝臨風有共同語言,那想必也是個愛聽各種故事的孩子。安和先生滿足地嗑完了最後一顆瓜子,揮了揮手,示意謝臨風自個兒出去。謝臨風見這麽輕鬆地結束了,心情極好地出了門。安和先生悠閑地將剛嗑完的瓜子殼收拾了,放進桌子下的垃圾簍裏,又走迴了屏風後,把自己隱藏了起來。謝臨風剛想著出去後跟蘇晏他們說這考驗極其簡單,就是進去跟山長聊聊天罷了。但沒想到,他一出門來到的,卻不是之前來時的院子,而是另一處院落。這院落裏也是古樸清雅,鬆柏叢生,但卻空無一人。謝臨風馬上意識到是安和先生早就布了陣法,看來是為了避免自己出去走漏了消息。哼,這狡猾的老頭,他哼了一聲。看來是不等到最後蘇晏出來,這陣法不得破解。謝臨風隻得走到鬆柏下的圓桌石凳旁,坐下等待其他人。“好了,接下來你進去吧。”中年男子突然出聲,溫和地拍了拍周允文。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某種程度上也算是讓陸弦之出場了!安和先生吹陸弦之,謝臨風吹晏晏!誰不誇一句晏晏和小陸哥哥般配!謝謝大家的喜歡鴨!請繼續支持我叭!鞠躬!比心!“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來自《禮記·中庸》第39章 蘇晏三人倒也覺得奇怪,謝臨風不是還未出來嗎?怎麽周允文就要進去了?不會是真的還有小組麵試吧!?但見中年男子篤定的神情,大家也不好說什麽。蘇晏和宋子修朝周允文揮了揮拳頭給他加油,便看著他走了進去。周允文見謝臨風未出來,也以為自己進去後會看見他,哪知進去後是一空蕩的房間,未見人影。他一瞬間有點懵。就這?周允文突然又想到什麽,清秀的眉毛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這莫非就是陸弦之前輩他們所說的,測試學子心性的考驗?這是在考驗君子慎獨?是要告誡諸位學子人前人後應該言行如一、心口如一、始終如一罷。心中有天地,不為外物欺。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內心稱讚了一句,不愧是雲山書院,連這考驗都是不同於出科舉試題考驗學生的俗套做法。於是周允文沉靜下來,站在房間的中央,脊背挺得筆直,麵上也無焦躁之色。他在腦海中默念著《中庸》中的話語:“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他微微闔著眼睛,雙手自然下垂於身側,在外人看來,便是小小年紀自有一番君子之風。周允文不知,雲山書院的山長安和先生正立於這屏風後靜靜地觀察著他。這漂亮精美的屏風內有玄機。站在周允文這一側,便望不見屏風內的景象,於是他是完全看不到安和先生的身影的。而站在屏風內安和先生這一側,卻是能夠將屋子裏所有動靜盡收眼底。見周允文不驕不躁地站在屋中,閉起眼睛嘴唇蠕動,似乎是在迴憶背誦名篇。安和先生倒也覺得有趣,看出這便是謝臨風之前說的長溪縣縣令之子,倒是個穩重的孩子,若是能不忘初心,日後必有一番作為。過了約莫半炷香的時間,安和先生便出聲道:“好了,你出去吧。”周允文突然聽見一個高深莫測的男聲響起,睜開了一直閉著的眼睛。他忍住了內心想探尋聲音來處的衝動,朝著案桌行了一禮,便原路返迴。但他推開門所見的並不是一開始進來的院落。倒是看見那院落的石桌椅上,謝臨風正百無聊賴地坐著,周允文快步走了過去。謝臨風看他好奇的模樣,便解釋道:“老頭……”他瞥見周允文挑眉,便忙改口道:“山長先生布了陣法,我們隻有等到他們全部過來後,才能出去。”謝臨風瞥見他恍然大悟後露出仰慕的神情,有些無奈地撓了撓頭。嗐,又是一個被真相蒙蔽的孩子。要是你知道安和先生剛剛還嗑著瓜子一副聽戲的模樣,他想象了一下周允文幻滅的表情,覺得頗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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