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的勾起唇角,笑容有些苦澀。


    “那我呢?我不重要嗎?”他低沉的開口,雙眸緊緊的看著她,眼裏閃過明顯的受傷,內心如同波濤洶湧。


    明明已經猜到了她的答案,可從她嘴裏說出來,卻是那麽的傷人。


    向晚凝視著他漆黑沉冷的雙眸,眼眶開始濕潤,咽了咽口水說:“重要。很重要,隻是……對不起。”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無聲無息的掉在向晚緊握的手背上,移開視線盯著地麵,她沒有辦法去對寧韶華說一些狠話,他重要非常的重要,隻是在兩個重要的人之間,她隻能放棄他。


    麵前的人許久沒有聲音,向晚的心像是撕裂了一個小小的口子,一滴一滴的流著血,聲音響徹耳畔,然後,她看著麵前的鞋子轉了個方向——他走了。


    午後,陽光是那麽的燦爛,他高大修長的背影置身於陽光之中,卻顯得那麽荒涼、孤寂,像是盛開在懸崖邊的一朵雪蓮,珍貴稀少,卻常年保守風霜和寂寞。


    兩人的對話全都被房間裏的向錚透過監視器看到,他的眸色暗了暗,有些心軟,但很快,這種情緒就被他遠遠的扔掉,走到門前將門打開——門外,向晚無聲的哭著,像個被拋棄的孩子,無助又痛苦。


    林潔曾經對她說過,兩個人的感情貴在堅持、貴在信任、貴在主動,然而先信任的那個人是她,先堅持的那個人也是她,先主動的那人也是她,可最後,同樣是她先放棄。


    那天之後,向晚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將門從裏麵反鎖,向錚怎麽叫都不開,期間好像是林潔來過一次,在外麵說了好多話,隻是她好幾天都沒有吃飯了,意識有些模糊,所以一句話也沒有聽清。


    第四天。


    向錚急的在門外打轉,準備叫開鎖公司過來,結果電話還沒拿起,那關閉已久的房門終於‘哢擦’一聲打開。


    向晚穿著一身黑白職業裝,白襯衫、黑色小西裝、長褲加高跟鞋,一副職場女性的打扮,隻是那臉色蒼白的不像話,即使是化了妝也掩蓋不住那憔悴的樣子,整個人好像整整瘦了圈,雙眼清澈,但好像沒有神一樣,空洞而茫然。


    “爸,我先去上班了。”她走到向錚的麵前,看似沒事的說著,隻是嗓子嘶啞的很,像是生了一場大病,整個人病態的很。


    向錚輕輕的拉住她的手臂,因為他害怕一個用力,向晚就會虛弱的倒在他的麵前,聲音略微沉痛:“恨爸爸嗎?爸爸,也是為了你好。”


    向晚斂了斂眸,扯著嘴角笑了笑,“沒有,也許您說得對,我們……確實不大合適,你別擔心爸爸,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隻是,累了,所以休息了兩天。”


    也想清楚一些事情。


    聽著她這麽說,向錚欣慰的點了點頭,隨後拿起茶幾上的一張報紙遞給她,“你看看吧,這小子這麽快就找了新歡,明擺著就是對你不在乎。”


    不知道是太久沒吃飯的原因,還是她真的傷心,拿著報紙的手竟劇烈的顫抖,眼裏映著巨大的標題‘寧韶華與陸瑩芷再次出入酒店,婚外情坐穩。’


    四天。


    整整四天了,她都沒有聯係他。


    無論他和陸瑩芷的事情鬧得多大她都沒有反應。


    嗬,還真是心狠。


    葛輝推門而入,第一眼就看到寧韶華坐在椅子上,穿著簡單的襯衫,領口微微敞著,整個人瘦了不少,五官更加的淩厲,身上隱隱還能聞到一些煙酒氣。


    他慢慢的走過去,想了想開口:“總裁,網上的熱度太火了,新聞撤不下來,怎麽辦?”他不明白,怎麽好好總裁又和陸瑩芷扯到一塊兒去了,而且真個人好像變了一樣,略顯頹廢。


    怎麽辦嗎?


    寧韶華斂了斂眸,嘴角艱難的扯了一個弧度,嗓音低沉而沙啞,“隨他們去吧,不用管。”


    “這……向小姐那邊?”葛輝小心的看著他。


    “她?”腦海中又浮現那天她說對不起的模樣,心裏像是針紮一樣一點一點的痛,望著窗外明媚的天氣,緩緩出口:“她不會在意的。”


    工作室今天異常的安靜,空氣中似乎都流動著尷尬的氣氛,向晚一路忽視掉那些觀察的眼神,徑直上了樓。


    設計部幾個小姑娘圍在一起竊竊私語,電梯叮的一聲,大家一同望去,見向晚走出來,連忙將手機藏在身後,站在對著向晚問好。


    她一一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話進了辦公室。


    “總監……”木子正盯著電腦皺著眉頭,聽到聲音看去,立即彈跳起來,默默的將打開的頁麵關上。


    向晚隨意的瞥了一眼,與屏幕上寧韶華模糊的照片對了個正著,斂了斂眸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按了按隱隱發痛的額頭,有氣無力的說:“木子啊,幫我下去買點東西吃好嗎?”


    四天沒吃東西了,她覺得能撐到公司真的很佩服自己。


    木子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色,連忙點了點頭跑出去。


    空間一下子安靜下來,向晚鬼使神差的走過去,將木子剛剛關掉的頁麵重新打開——寧韶華模糊的影子和陸瑩芷互相攙扶的進入了酒店,底下說……一夜都沒有出來。


    不知道為什麽,她好像一點傷心的感覺都沒有,直覺告訴她,那是假的。


    可為什麽,當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她還是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木子拿著東西迴來的時候,向晚已經靠著沙發睡了過去,不,與其說睡,不如說昏迷,其實她能聽到木子的聲音,隻是眼皮好重,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怎麽也抬不起來。


    再次醒來的時候,入眼是白色的天花板,和一點一點的點滴,刺鼻的消毒水味告訴她——這是醫院。


    她以為她能撐住的,結果還是到醫院來了。


    這算不算自作自受?


    她已經決定要聽爸爸的話離開他了,但內心還是止不住的想他,甚至想要不顧一切的衝過去,可她做不到,做不到放棄爸爸。


    因為她的私欲,爸爸把一生的基業都搭進去了,她怎麽還能,那麽自私的惹他生氣呢?


    “總監,你醒了?”木子從外麵打水迴來,看著向晚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雙眼無神空洞,看起來有些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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