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韶華看著她一副撒嬌的樣子,不自然的撇開視線,咳了咳說道:“去可以,搬迴來和我住一個房間。”


    向晚當即冷下臉:“你這是趁火打劫!要是我同意了你是不是還得說我為了別的男人犧牲,又找我渣?”她不會上他的當,倒時候豈不是他提什麽要求自己都得答應?不行不行!她一定要握好主導權!


    “算了,我就是來和你說一聲的,沒有征求你的意見。”不等寧韶華再次說話,向晚就揚著下巴高傲的說:“你晚上自己吃飯吧,我會早點迴來的!”說完,就在寧韶華凜冽的目光中得意的走了出去。


    直到向晚走出去,寧韶華才搖頭失笑,眼底的寵溺漸盛。真的是,他現在真是被一個女人製的服服帖帖的!


    葛輝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寧韶華坐在那掩麵笑著,眼角都彎了,一時驚得手裏的文件都掉在了地上。


    都說戀愛中的人雙商都會降低,所以……他這一副傻缺的樣子,也是症狀之一嗎……


    素雅幹淨的小飯館裏,人很多,環境有些嘈雜,但東西卻異常的好吃。向晚發現楚黎總是能找到一些不起眼,但卻很好吃的小店。


    介於他請客,所以向晚就放肆的點了,要了五把烤串和幾盤涼菜,津津有味,沒有任何形象的吃起來。


    楚黎坐在她的麵對,換下了束手束腳的西裝,換了一身趕緊清爽的運動裝,整個顯得朝氣蓬勃,彰顯著年輕的氣息,看著向晚沒有形象的吃著,微微一笑,心裏滿足。


    “我看你周末也沒有在家,去哪了?”楚黎端起飲料喝了一口,隨口問著。


    聞言,向晚的動作一頓,臉色有些閃過一絲,放下手中的烤串,擦了擦嘴角,輕輕的說道:“額,我搬迴清風居了。”


    “什麽?!”楚黎明顯的驚訝,“為什麽?是不是他威脅你了?你別怕!我……”眼看著楚黎著急起來,聲音大的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向晚連忙擺擺手:“不是不是!你別著急,聽我說。”


    楚黎看了看周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安靜的待著,看著向晚等著她開口。


    “嗯……我們,決定在一起了。”


    “你是在開玩笑嘛?”楚黎不相信。他們不是合作關係嗎?盡管一開始他知道向晚用自己的婚姻去做賭注有些不能理解,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不能改變什麽,況且向晚依舊單獨搬出來,他以為,他以為自己還有一絲的機會……


    可是現在向晚卻當著他的麵,說他們在一起了?


    嗬,還真是諷刺!


    看著楚黎傷心的表情,向晚的心裏有些內疚,但最終不能給予他什麽,思量過久說道:“楚黎,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很好,但是,很抱歉,我隻拿你當做朋友和家人,除此之外……不能給你什麽。”她對待感情一向不喜歡曖昧,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盡管知道自己這樣很冷血,但長痛不如短痛,自己是深有體會。


    楚黎看著向晚冷漠的表情,眼底的光驟然熄滅,一場飯就這樣結束了……


    向晚站在街頭,看著楚黎開車揚長而去,歎了口氣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叮咚——


    是微信的提醒聲。


    向晚掏出手機一看,點開那個什麽都沒有灰色的頭像,上麵短短幾個字:還不迴來嗎?


    戀晚:在路上呢!你吃飯了嗎?


    寧韶華:嗯,在哪?我讓人去接你。


    戀晚:不用了,很近,我去附近的商場買點東西。


    寧韶華:嗯。


    向晚看著屏幕上短短的幾行對方,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將手機放進包裏,朝著遠處的霓虹慢慢走去。


    希望她的決定是對的吧,願所有人都能得到想要的幸福。


    葉子非要結婚了。


    這是今天向晚聽木子說的,不知道她是從哪裏打聽來的小道消息。


    看吧,沒有什麽是過不去的坎兒,在相愛的人,經曆了疼痛也會分別,然後各自擁向另一個人。


    午後,窗外又飄起了淅瀝瀝的小雨,天空陰沉的不像話,時不時的伴隨著打雷聲,震響天際。


    向晚在頂層和寧韶華吃完午飯,有點困便窩在沙發上睡了過去,被劈裏啪啦的雷聲吵醒,睜眼就看到寧韶華正在拿著一個毛毯給她蓋上。


    “幾點了?”向晚揉了揉雙眼,剛剛睡醒聲音還有些嘶啞。


    “一點半。”他抬手看了看手表,撫了撫向晚額前的碎發,傾身吻了吻她光滑的額頭,看著她,黑澈的雙眸裏溫柔的寵溺越發濃重。


    “討厭打雷。”向晚坐起身,側眸看了一眼窗外,煩躁的揉了揉頭發。


    “很快就過去了,不會太久。”


    “嗯。”向晚縮在沙發上,這樣的天氣又讓她想到了第一天進牢房的時候,那一天也是下著大雨,雷聲隆隆,閃電一道一道劃過,她被那群兇神惡煞的女人逼近牆角,看著她們猙獰的嘴臉撕扯著自己的衣服,狠狠的毆打著自己,那些表情,就好像是餓了好久的獅子,忽然看到自己的獵物一樣,嗜血、可怕。


    她在監獄裏度過了一個月的時間,天天忍受著欺負,大大小小的傷多的數不過來,甚至有一兩次被打的失去了知覺。


    然後她終於不想忍受了,在又一次大雨的晚上,出手傷了那個牢房頭頭,拿著凳子狠狠的敲擊她的身體,周圍的人都被她的瘋狂嚇到,一動都不敢動,直到獄警過來,才製止了她,罰她做了一晚上的勞動。


    然而她還是解放了,那些人不在惹她,漸漸地,她也開始和她們融為一體,看著他們欺負那些‘新來的’也隻是冷眼觀看,不加入,但也不製止。


    因為她知道,在這個陰暗不在光的地方,唯有自己變強,才能免受欺負。


    那些昏暗陰晦的畫麵再次閃過腦海,向晚抱住自己,不知道是因為空調開得太大,還是心有餘悸,總覺得很冷,是那種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冷氣。


    “怎麽了你?”寧韶華看著向晚突然不對勁的樣子,伸手碰了碰她,卻觸及到她冰冷的皮膚,皺了皺眉,將冷氣關上,伸手將她攬進懷裏,用毯子包住她。


    “害怕打雷嗎?”他摟著向晚,輕輕的問,下巴抵在她的發心,聲音溫柔的不像話。


    “嗯。”向晚揪著他胸前的口子,緊緊靠著他,“在監獄的時候,好像一下雨就會挨打。”向晚有些自嘲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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