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韶華坐在一旁,端著咖啡緩慢的喝著,倒也不急的開口,他和陸琴打沉默站,一般都是陸琴先敗下陣來。


    這不,才沒一會,陸琴就忍不住開口了,“今天迴來,可有什麽事?”


    明知故問。


    寧韶華勾了勾嘴角,淡漠的說:“想您了,迴來看看。”他的話說的理所當然,將手中的杯子放下,慵懶的坐在那。


    “嗬,我的兒子竟然頭一次說想我,真是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惆悵了。”陸琴自嘲的笑了聲,淡淡的說著,目光在寧韶華那張冰冷的臉上流轉。


    這是她的兒子,如此優秀。


    “說吧,我知道你不喜歡浪費時間。”她的兒子估計要為了別的女人,來質問她了。


    寧韶華抬眸看她,眼裏閃過一絲精光,“離向晚遠一點。”他直接說道。


    陸琴向前拿杯子的動作頓了頓,隨後退迴來,掩麵笑了笑,“為什麽?”她猜到了寧韶華就是為向晚的事而來,那種女人肯定一迴去就打了報告,不知道怎麽說她呢……隻是她沒想到寧韶華會直接讓她離遠一點。


    寧韶華劃著輪椅來到窗口,一場雨後的陽光格外明媚,照在院子裏盛開的花朵上,寧韶華頗有興趣的看著,輕聲的開口,“母親可知道,向家傳聞中的天價鑽石項鏈還有那份人人覬覦的菜譜嗎?”話落,陸琴突然眼睛一亮的看著他。


    鑽石……菜譜……


    “你說這話的意思是?”陸琴不敢確定的問道。


    寧韶華勾了勾嘴角,將輪椅轉過來,看著她,“你自然明白。”


    傳聞中向家一直有一條祖傳的鑽石項鏈,相傳已久,還有那份年份久老的菜譜,上麵記載了許多失傳的菜係。不過這些都隻是傳聞,前兩年寧韶華在查向晚的時候無意得知,這條傳聞竟是真的,項鏈和菜譜統統存在。隻不過當年他意外被向晚撞,向錚也意外的消失連帶著項鏈和菜譜也統統不見了。


    這是他和向晚當初結婚的目的之一,不過現在似乎也沒有那麽重要了。


    他知道他母親的性格,不達目的不擇手段,以後必定還會對向晚做出什麽。告訴她,隻是想她知道,他和向晚結婚是有目的的,希望她適可而止,不要多加阻攔。


    陸琴那麽聰明當然會明白。那條項鏈若是真的存在,必定價值連城,她怎麽可能不心動。


    ……


    寧韶華從老宅迴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了,迴到辦公室秘書告訴他,中午的時候向晚來過一趟,於是心情不錯,給向晚打了過去。


    接到他的電話的時候,向晚正和趙晴坐在離公司不遠的咖啡廳,看到他的名字手指一劃,設了拒接。隨後冷漠的看著趙晴。


    她比之前消瘦了不少,臉色也有憔悴,此時正悠閑的攪拌著麵前的咖啡。


    向晚微微歎了口氣,開口說道:“說吧,找我有什麽事?”她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人身上,本來接到她的電話不想出來,但那未免顯得太小氣。


    趙晴微微一笑,低頭抿了口咖啡,皺了皺眉頭。她不是很喜歡特別苦的咖啡,今天卻點了杯及苦的,看來她真的喝不慣。


    “聽說安小姐的首飾已經在製作中了,恭喜。”她淡淡的說,臉上卻看不見任何喜的表情。


    向晚冷冷一笑,這個女人還真愛演戲,和丁琦曼倒有的一拚了。


    “我挺羨慕你的向晚。”趙晴抬眸看她,眼裏帶著淡淡的笑意。


    “你找了個a城最有錢、也最有權的男人,很有本事。不像我,在寧氏打拚了這麽多年,還是個小小的設計師。”說著,她突然自嘲的笑了下。


    “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麽嗎?”


    “……”向晚沉默的看著她。


    “是你不靠任何的付出,就得到了所有一切別人求之不得的東西!”她的眼裏漸漸出現溫怒,雙手緊握放在桌麵上。


    向晚看著她,緩緩說道:“你怎麽知道我什麽都沒有付出呢?”她付出的還少嗎?為了這份付出,他毀了爸爸甚至幾輩人的心血!為了這份付出,她享受了兩年的牢獄之災!為了這份付出,她唯一的親人到現在一點音訊都沒有!


    沒有付出?


    是啊,她倒寧願從來都沒有付出過,那麽爸爸、向氏、寧韶華等等的一切都會在正確的軌道上前行。隻因為她的這份付出,撞破了所有人的軌道。


    從咖啡館離開,向晚一個人走在路上,人群熙熙攘攘,匆忙的前進著,不遠處的led屏幕上正在大肆報道安晴的婚禮,不少駐足觀看。


    羨慕、嫉妒、唯一沒有人露出祝福的表情。


    向晚笑笑轉身離開,人啊總是喜歡得不到的東西,總是喜歡覬覦別人的心愛之物。


    向晚迴到了清風居,慵懶的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突然想起剛剛寧韶華的電話,掏出手機迴撥了過去,電話在響幾聲後被接起————


    “喂。”電話那邊傳來他磁性的聲音。


    “嗯……你剛剛打電話給我了?”向晚問。


    “嗯,去哪了?”


    向晚撓了撓頭發,隱瞞了去趙晴的事情,說道:“和朋友喝咖啡去了。”還是不要多此一舉的告訴他了,免得他又做出些什麽事。


    “朋友?又和楚黎?”他的聲音漸漸冷了下來,不悅的說道。


    向晚連忙否認,“哪有啊!你想太多了,楚黎很忙的……”向晚囧了囧,她幹嘛要說楚黎很忙!


    “你怎麽知道他很忙?你很了解?”果不其然,他生氣了。


    “不是啊,那電視上都是他,我瞎猜的。”向晚咬著手指,胡編道。


    耳邊突然沒了聲音,向晚看了看手機,顯示還在通話中,“喂?”怎麽不說話了?


    “明天把電視拆了。”他冷冷的來了句,向晚忍不住笑了出來,什麽邏輯這是!


    掛了寧韶華的電話,向晚在沙發上賴了會,走進臥室拿出畫紙和筆,坐在地上靜靜的描繪著。


    午後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有一種柔和的美。


    偌大屋子裏靜悄悄的,隻有向晚手上沙沙作畫的聲音。


    一個小時後,向晚畫完最好一筆,拿起來靜靜的看著畫紙上的男人。


    如劍一樣的鋒利的眉毛……筆挺的鼻……薄薄的嘴唇……還有那如深海一樣深邃的眼睛。如雕刻般的臉龐。


    寧韶華。


    向晚畫了他,她低頭笑了笑,她也不懂自己為什麽畫他,難道真的如林潔所說的那樣,喜歡他嗎?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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