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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遼國的耶律童諾邀請德芳出使遼國,但此時德芳卻舊傷複發,所以真宗這邊也很為難,召來寇準“丞相,如今皇兄舊傷複發,十分嚴重,無法出使遼國,這要如何是好?”
“陛下,耶律童諾與王爺交好,所以特派使者來朝想請,可謂隆重,然,王爺舊傷複發,如今需要如實答複來使,再派人前往。”
“耶律童諾請的是皇兄,而且還是遼國母生辰的大事,若是換人,當派何人較為適合呢?”
寇準想了想“陛下,臣覺得開封府推官、太子中允、直集賢院孫僅擔任遼國母生辰使十分適合。”
“孫僅?”真宗問道“為何?”
“陛下可還記得知製誥孫何?”
“當然”真宗感歎道“能官啊,可惜英年早逝,年前就病亡了。”
“是,陛下,孫僅就是孫何的弟弟,二人先後中了狀元,在當地聞名一時,孫何與其兄一樣,均為能官,做事嚴於律己,為人寬厚謙虛,八賢王不止一次的稱讚於他,且常常請他入府論事賞文,探討儒學,後,孫僅拜為王爺門生。”
“原來如此”真宗點點頭“寇大人之意朕明白了,孫僅為皇兄門生,借此身份前往當不失耶律童諾邀請之禮數。”
“是,陛下”
“好,那就派孫僅前往,明日早朝,朕就會下旨命孫僅為生辰使,前往遼國。”真宗想了想“還有惟敘的事情,寇大人推舉他負責設立榷場一事,如今皇兄重病,再派他前往恐有不妥吧?”
“陛下,王子殿下此行仍需前往,榷場一事也是由耶律童諾負責,殿下是不二人選,若王爺知道王子殿下能夠達成皇命,也必會欣慰。”
“哎”真宗歎了口氣“惟敘。。。他會願意嗎?”
“陛下大可放心,臣願前往南清宮傳達聖意。”
“嗯,也好,丞相可要問仔細,若是惟敘不願,朕絕不勉強,畢竟惟敘是皇兄長子,留在府內也是情理之中。”
“是,陛下”寇準離開皇宮,來到南清宮中,將此事告訴了狄妃和惟敘,惟敘道“丞相,如今父王重病不醒,我豈能離開?”
“殿下”寇準道“設立榷場乃兩國大事,於國於民均為大利,而殿下您是不二人選,若能前往,必可達成皇命。”
“丞相,我乃父王長子,若是此時離京,實屬不孝。”
“殿下,自古忠孝不能兩全,殿下要做的乃是家國大事,若是王爺知道,也必會同意殿下前往。”
“可是丞相。。。。”
“敘兒”狄妃說道“就聽丞相的吧。。。雖然。。。母後不舍你離開京城,但。。。丞相說得對,你父王若是知道。。。也一定會同意的。。。”
“母後,可是孩兒還要照顧您的和父王。”
“敘兒,府中有國手,又有禦醫,不必擔心”狄妃因為多日未眠,精神不是很好,眼睛也有些紅腫,於是緩了緩說道“你父王不會有事的。。。等你迴來時。。。你父王。。。一定會像以前一樣好的。”
“母後”惟敘跪在狄妃前“孩兒。。。”
“娘娘”寇準說道“此次設立榷場一事由耶律童諾督辦,加上他又派了使者前來邀王爺出使遼國,但王爺重病無法成行,所以臣想,此行唯有殿下和孫僅大人可擔此重任,殿下乃王爺之子,孫大人又是王爺最推崇的門生,若是派他人前往,萬一發生言語衝突或者有禮數不周的地方,臣恐有礙兩國剛剛建立起來的友好邦交,因此臣才堅持讓殿下前往。”
狄妃點點頭“本宮明白寇大人之意,敘兒,丞相也是你父王至交,如今國事當前,若非不得已,丞相不會如此安排。”
“母後”惟敘點點頭“孩兒明白了。。。孩兒會遵照丞相之意,不負使命。”
次日,真宗命開封府推官、太子中允、直集賢院孫僅擔任遼國母生辰使,並同時派出惟敘為榷場督辦特使,二人先至邊鎮一同督辦榷場事宜,再前往遼國境內參加遼國母生辰大典。
行前,惟敘跪在德芳前,握著他的手說道“父王,孩兒不孝,要離京許久,您病重在榻,孩兒卻不能侍奉左右,還請父王一定要好起來,孩兒此行定會達成皇命而迴。”
一旁的狄妃摸著惟敘的頭“敘兒,你父王都聽得見。。。一定很欣慰你能擔此皇命,為國立功。”
“母後”惟敘看著狄妃說道“萬請保重身體,父王一定會好起來。”
狄妃點點頭,眼淚還是沒止住,惟敘伏在狄妃的腿上安撫著她,然後帶著侍衛田誠與孫僅一同出了京。
德芳舊傷複發已有半月多,高熱已退,但體溫仍偏高,且一直未醒,傷口處腫脹難消,偶有膿血滲出,德芳此時麵色略有些失去血色,唿吸也開始變得弱小,情況很不樂觀,金尚德和禦醫及眾醫官束手無策。
狄妃則是每日煮些清湯,然後喂德芳喝下少許,眼見著他漸漸消瘦卻毫無辦法,狄妃因整日守在床邊照料,也昏倒過兩次,幾個孩子勸她好好休息,但卻拗不過狄妃的堅持,因此幾個孩子便每天一人陪在一旁,生怕狄妃再有些什麽事情。
真宗得知德芳的情況十分焦急,召來金尚德的禦醫詢問“國手,皇兄的傷到底怎麽樣了?為何半個多月了都沒醒過來?”
“迴陛下,王爺通體發熱,傷口腫脹不消,且有膿血滲出,目前使用湯藥、針灸或是敷藥都無濟於事,臣。。。臣該死!”說著金尚德跪了下來,幾個禦醫和醫官也都下跪道“臣等領罪。”
“什麽?!”真宗大驚“你們都沒有辦法了嗎?”
“陛下”金尚德說道“王爺目前體虛,因傷口腫脹不可進補,若是加重藥劑又恐怕王爺身體難以支撐,臣隻能減緩稍許疼痛,但卻。。。無力根治。”
“這是什麽意思?”真宗問道
“臣。。。臣的意思是。。。。”金尚德有些不敢說
“難道。。。”真宗卻一下子就明白了“不行!都給朕聽好了!若是皇兄有事,朕就要你們的腦袋!出去!”
眾人退了出去,真宗也屈駕再次來到南清宮,一進入寢室就聞到屋內很重的湯藥和瘡藥味道,德芳躺在床上仍舊不醒,又看到一旁的狄妃因傷心勞累過度,麵容憔悴身形消瘦十分不忍“皇嫂,請千萬保重身體。”
“陛下,臣妾。。。。”狄妃流著眼淚萬分傷心
“皇嫂,皇兄不會有事的”真宗上前安慰道“朕立刻發皇榜,尋民間神醫良藥,定要治好皇兄。”
“謝陛下”說著狄妃就跪在了真宗前,真宗趕忙扶起狄妃“皇嫂切勿如此!”
“皇嫂,朕乃天子,有朕相護,皇兄定會平安無事的”
“謝謝陛下隆恩,臣妾萬謝陛下”狄妃哽咽的說道
當日,真宗發出皇榜,尋民間神醫,若有能治愈八賢王者,授官爵、賜重賞。
狄妃也每日在寢室旁的小佛堂內念經祈禱德芳病情能夠好轉,皇榜發出以後,民間郎中無人前來嚐試,他們知道,八賢王乃國之重臣,金尚德和禦醫都難以醫治的傷病定是十分嚴重,雖然治愈王爺可以封官受賞,但是萬一自己失手,必是滿門不保,如此性命大事怎會有人冒險呢,皇榜發出五日,卻未有人來,真宗十分著急,但也無可奈何,南清宮中此時也萬分沉悶,雍王元份、相王元偓、安定郡王元偁、廣陵郡王元儼都常至府中看望,見府內眾人自王妃、王子到奴仆下人都是精神不佳的樣子十分無奈。
皇榜發布的第六天晚上,狄妃和次子惟憲趴在桌子上都睡著了,德芳躺在床上仍舊不醒,這時忽然一陣小風吹過,桌上的燭火搖了搖,一名長須白袍的老者出現在屋內,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德芳,便走了過去,用手放在他的額頭,隻片刻,德芳的眼睛慢慢動了動,一會竟醒了過來,德芳看著眼前像仙者一般慈眉善目的老者問道“本王。。。死了嗎?”
老者笑笑搖搖頭,德芳想動動身體,但卻感到腿部和腹部的傷疼得十分厲害,老者說道“王爺勿動。”
德芳問道“本王這是得了何疾?”
“王爺兩處舊傷同時複發,傷口腫脹難消,已有近一個月了。”老者坐在床邊給德芳把著脈。
“那。。。本王的傷還能醫治嗎?”
老者坦然的笑笑“人有一疾,必有一治,豈有不治之理。”
“老人家”德芳問道“您是禦醫嗎?”
“非也”
“那您是誰?”
“祁州南門外人也。”
德芳不解“那您是如何知道本王患疾的?”
老者迴答道“王爺患疾之事府中上下眾人十分憂傷,府中國手、皇宮禦醫均已無法醫治,皇上為此發了皇榜尋醫,我就是看到了皇榜,所以揭皇榜來到此地。”
“那您一定是世外高人了”德芳看著老者“如此說來,本王還有得救是嗎?”
“王爺乃賢德之人,天福相護,自是不會有事。”老者說著話便從肩上的包中取出一瓶藥,他扶著德芳坐起身,倒出數粒藥丸給他服下,然後讓德芳躺平,又用手在兩處傷口處按了片刻,德芳此時眼前開始有些模糊,他看著老者衝著他笑了笑便消失在了屋中,許久,天也快亮了,德芳慢慢睜開了眼睛,此時他的手也能動了,於是他試著自己撐起身體,竟感到傷口不痛了,於是慢慢下了床,德芳看到狄妃和惟憲趴在桌上,於是走了過去,他扶著狄妃的雙肩叫道“夫人”
狄妃醒了過來,慢慢坐直身體,轉頭看了看,竟看到德芳站在麵前,狄妃站起身簡直不敢相信,她摸著德芳的臉“王爺,臣妾。。。。不是在做夢吧?”
德芳握著狄妃的手“夫人,不是做夢。”
“王爺!”狄妃抱著德芳失聲痛哭,此時惟憲也醒了,他看到德芳站在麵前,趕緊上前“父王!您。。。您醒了。。。這。。。這是真的吧!”
“是真的”德芳一邊拍著狄妃的背,一邊向惟憲點點頭,惟憲轉頭就跑了出去,向院中大喊“父王醒了!來人!快來人!”
德芳抱著狄妃說道“這段時日真是苦了夫人,現在本王無事了,真要謝謝夫人悉心照料。”
“王爺。。。隻要王爺無事,臣妾。。。臣妾就是死都願意。。。”
“夫人!”德芳緊抱著狄妃“萬不可如此,夫人不能有事,請不要這樣說。”
狄妃哭著,突然就昏了過去,德芳大驚“夫人!你怎麽了!快來人!”
金尚德和惟憲惟能惟鈴、宋家俊等人跑了進來,看到德芳竟好端端的不覺得一愣,聽到德芳叫金尚德,眾人才緩了過來,金尚德趕忙給狄妃診治“王爺,娘娘是因為近一個月來身心俱疲,此時見王爺醒來,一時心情放鬆,身體虛弱不支,所以昏倒,隻要好好靜養休息就可無礙了。”
“那就好”德芳還是十分著急“快扶夫人躺下。”
可兒和百裏趕緊扶著狄妃躺在床上,幾個醫官按照金尚德的吩咐去熬藥了,看著狄妃喝了藥無事德芳才放了心,德芳扶著狄妃坐在床邊,金尚德問道“王爺,您現在感覺如何?”
“本王已經無事了”德芳說道
“無事?”金尚德不太放心,於是又給德芳把了脈,查看了傷口,十分驚訝“王爺真是洪福齊天,傷口已經消腫,脈象平和,已無大礙了。”
“全賴陛下洪福所至”德芳說道“多虧陛下發皇榜尋醫,果然找來一位神醫,幾粒藥丸服下,本王便好了。”
“神醫?”金尚德和眾人看著德芳“王爺,什麽神醫?”
德芳很奇怪“你們不知道嗎?就是昨晚來的那位老者。”
“老者?”金尚德搖搖頭“王爺,昨晚下官為王爺看傷走時已經深夜,娘娘和二殿下一直守在屋中,並無人來過。”
狄妃也點點頭“是啊,王爺,臣妾和憲兒一直在,確無人來過。”
“什麽?”德芳一驚“無人來過?可是。。。可是本王確實看到一位老者啊”
“報!門將在門前喊道“陛下駕到!
眾人還未出門相迎,真宗就走了進來,看到德芳也是十分驚訝,德芳參拜“參見陛下
“皇兄”真宗扶著德芳“你。。。你真的好了?他們告訴朕皇兄病愈,朕都不敢相信,這。。。這是怎麽迴事?
“多虧陛下發布皇榜尋醫,臣才得以痊愈。”德芳迴道
“皇榜?”真宗說道“皇兄,你病愈與皇榜何關?”
“昨晚有位老者來到府中為臣醫治,他給臣服了一些藥丸,清晨之時,臣醒來便覺得心神俱爽,傷口也不痛了,還消了腫,病疾痊愈。”
“哦?老者?”真宗向眾人問道“老者何在?朕要見見他。”
眾人卻麵麵相覷,真宗又問道“還不快去叫那位老者來。”
“陛下”金尚德說道“府中並無老者。。。”
“這是什麽話?”真宗不解“不是老者治愈了皇兄嗎?怎麽會沒有?”“迴陛下,府中眾人卻無人見過那位老者,昨晚誰也沒有來過,但。。。王爺的病卻真的好了。”
“什麽?”真宗看看德芳“皇兄,這是怎麽迴事?”
“陛下”德芳說道“臣昨晚的確見到一名老者,但是醒來以後府中的人卻都不知道。”
“哦?”真宗想了想“皇兄,那名老者是何模樣?可有說他是誰?”
“迴陛下,那名老者約有六七十歲,長須白袍,麵容慈祥,他說是看到了陛下皇榜而來,臣問他是誰,他說是祁州南門外人。”
真宗聽此又想了想說道“皇兄,今晨城內也出了一件怪事,也許與皇兄之事有關。”
“陛下,是何怪事?”德芳問道
“朕發皇榜為皇兄尋醫已有六日,均不見有人揭榜,而今晨各門來報,所有的皇榜都在一夜之間全沒了。”
“全沒了?”德芳十分驚訝“難道有人揭了皇榜?”
真宗搖搖頭“朕聽此事也認為是有人揭了皇榜,但奇怪的是,皇榜旁邊均有衛兵守護,卻不見有人來揭,然,隻一晚,所有城門的皇榜都沒了,皇兄想想看,就算有人揭了皇榜,也不會將所有皇榜都揭了吧?而且若是有人揭皇榜,必有人告知於朕。”
“陛下所言有理”德芳聽了更加不解“臣昨晚看到的那名老者說是看到皇榜揭榜而來,難道是他嗎?”
“皇兄,按照國手說,當時皇嫂和憲兒都在屋內,當時老者可有和他們說話?”
“那倒沒有”德芳搖搖頭“臣隻是簡單的與那老者對了幾句話,老者給臣服了藥,用手在臣的傷處按了按,臣就覺得傷口不疼了,但眼前卻開始有些模糊,老者對臣笑了笑,然後一下子就不見了。”
“不見了?”真宗問道
“臣當時看不清楚,覺得是。。。一下子就不見了。”
“皇兄”真宗看著德芳說道“你昏迷近一個月了,從不曾醒過,但按你所說,那名老者給皇兄服藥之前,皇兄就已經醒了?”
德芳聽此一愣“是。。。。是啊。。。臣的確醒了。。。這。。。這是怎麽迴事?”
“皇兄啊”真宗突然變得很高興“此乃真神也!”
“真神?”德芳沒明白
“皇兄,這一定是上天所佑,那名老者定是神者啊”
“神者?”德芳說道“陛下的意思是,那名老者是神仙?”
“是啊”真宗說道“皇兄想想看,有誰可以在一夜之間揭了所有的皇榜?又有誰可以在戒備森嚴南清宮來去自如?更何況這屋中還有皇嫂和憲兒兩個人在,皇兄的傷疾連國手和禦醫都束手無策,那老者卻用簡單的數粒藥丸治愈了病疾,隻用手按就消除了傷口疼痛腫脹,僅僅一晚,皇兄就痊愈了。”
德芳聽此也是十分驚訝“這。。。陛下所言。。。的確。。。難道真是神人相救?”
“王爺”狄妃說道“一定是如此,陛下乃真龍天子,發出皇榜尋醫,一定是陛下仁德感動了上蒼,才派來了真神救治王爺。”
“夫人所言極是”德芳對真宗拜道“定是陛下仁德之心感動上蒼,臣才能傷疾痊愈,保住性命。”
“皇兄,雖然那名老者很可能是位神者,但咱們並不知道他是誰,朕說過,若有人治愈皇兄,朕定要封賞,但現在要如何拜謝那名老者呢?”
“陛下,臣定要親自尋訪,老者自言為祁州之人,那臣定要去那祁州一探究竟。”
“嗯,不過皇兄病體初愈,不可妄動,待恢複元氣,再去不遲。”
“是,陛下”德芳迴道,真宗因為德芳痊愈十分高興,賞賜了諸多物品,然後返迴了皇宮,德芳看了看眾人問道“敘兒呢?怎麽一直沒看到他?”
“王爺”狄妃說道“敘兒奉了皇命前往邊關負責設立榷場之事,之後還要隨孫僅大人出使遼國。”
“哦?出使遼國?”德芳點點頭“好,敘兒能夠擔此大任,本王十分欣慰。”
“敘兒因為看到王爺病重不醒,最初很不想去,還是寇大人堅持,這才成行。”
“嗯”德芳說道“丞相乃公私分明之人,更何況是國之大事,理當如此,但。。。敘兒至孝,恐此行內心煎熬不已。”
“是啊”狄妃歎了口氣“他一定萬分擔心王爺病情,這一去又是許久時日,真怕他因此傷了身體。”
“夫人,敘兒還年輕,不會有事的,算起來他也快返京了。”
“王爺,您現在身體真的沒事了嗎?”
德芳笑笑“夫人,本王真的無礙了,不信,你看看?”
“好啊”狄妃拉著德芳的衣服“那王爺給臣妾看看。”
德芳看著狄妃抱住她,親吻她的額頭“夫人,真是沒想到舊傷複發會如此嚴重,來得如此之快,上朝不過半個時辰,本王就全無意識了,想起來,真是後怕。”
“臣妾就覺得王爺那幾日不對勁,但王爺老是說無事。”
“本王也是上朝路上才覺得有可能是舊傷複發,本想下朝迴府再找國手,誰知道會。。。。哎。。。讓夫人擔心了”德芳看著狄妃“看看夫人,麵容如此憔悴,本王真是不忍。”
“王爺還不是一樣,病了這麽久,除了湯湯水水就是湯藥,這身體怎麽受得了。”
“那夫人要和本王一同養病了”德芳說道“等過幾日身體好些,本王想前往祁州,看看那南門之外是否真的可以再見到那位老者。”
“既是神者,豈能再見?”狄妃說道
“老者說自己是祁州南門外人,必是不假,那祁州南門之外定有些什麽與神人有關,本王想,等到了那裏一切就明白了。”
因遼國的耶律童諾邀請德芳出使遼國,但此時德芳卻舊傷複發,所以真宗這邊也很為難,召來寇準“丞相,如今皇兄舊傷複發,十分嚴重,無法出使遼國,這要如何是好?”
“陛下,耶律童諾與王爺交好,所以特派使者來朝想請,可謂隆重,然,王爺舊傷複發,如今需要如實答複來使,再派人前往。”
“耶律童諾請的是皇兄,而且還是遼國母生辰的大事,若是換人,當派何人較為適合呢?”
寇準想了想“陛下,臣覺得開封府推官、太子中允、直集賢院孫僅擔任遼國母生辰使十分適合。”
“孫僅?”真宗問道“為何?”
“陛下可還記得知製誥孫何?”
“當然”真宗感歎道“能官啊,可惜英年早逝,年前就病亡了。”
“是,陛下,孫僅就是孫何的弟弟,二人先後中了狀元,在當地聞名一時,孫何與其兄一樣,均為能官,做事嚴於律己,為人寬厚謙虛,八賢王不止一次的稱讚於他,且常常請他入府論事賞文,探討儒學,後,孫僅拜為王爺門生。”
“原來如此”真宗點點頭“寇大人之意朕明白了,孫僅為皇兄門生,借此身份前往當不失耶律童諾邀請之禮數。”
“是,陛下”
“好,那就派孫僅前往,明日早朝,朕就會下旨命孫僅為生辰使,前往遼國。”真宗想了想“還有惟敘的事情,寇大人推舉他負責設立榷場一事,如今皇兄重病,再派他前往恐有不妥吧?”
“陛下,王子殿下此行仍需前往,榷場一事也是由耶律童諾負責,殿下是不二人選,若王爺知道王子殿下能夠達成皇命,也必會欣慰。”
“哎”真宗歎了口氣“惟敘。。。他會願意嗎?”
“陛下大可放心,臣願前往南清宮傳達聖意。”
“嗯,也好,丞相可要問仔細,若是惟敘不願,朕絕不勉強,畢竟惟敘是皇兄長子,留在府內也是情理之中。”
“是,陛下”寇準離開皇宮,來到南清宮中,將此事告訴了狄妃和惟敘,惟敘道“丞相,如今父王重病不醒,我豈能離開?”
“殿下”寇準道“設立榷場乃兩國大事,於國於民均為大利,而殿下您是不二人選,若能前往,必可達成皇命。”
“丞相,我乃父王長子,若是此時離京,實屬不孝。”
“殿下,自古忠孝不能兩全,殿下要做的乃是家國大事,若是王爺知道,也必會同意殿下前往。”
“可是丞相。。。。”
“敘兒”狄妃說道“就聽丞相的吧。。。雖然。。。母後不舍你離開京城,但。。。丞相說得對,你父王若是知道。。。也一定會同意的。。。”
“母後,可是孩兒還要照顧您的和父王。”
“敘兒,府中有國手,又有禦醫,不必擔心”狄妃因為多日未眠,精神不是很好,眼睛也有些紅腫,於是緩了緩說道“你父王不會有事的。。。等你迴來時。。。你父王。。。一定會像以前一樣好的。”
“母後”惟敘跪在狄妃前“孩兒。。。”
“娘娘”寇準說道“此次設立榷場一事由耶律童諾督辦,加上他又派了使者前來邀王爺出使遼國,但王爺重病無法成行,所以臣想,此行唯有殿下和孫僅大人可擔此重任,殿下乃王爺之子,孫大人又是王爺最推崇的門生,若是派他人前往,萬一發生言語衝突或者有禮數不周的地方,臣恐有礙兩國剛剛建立起來的友好邦交,因此臣才堅持讓殿下前往。”
狄妃點點頭“本宮明白寇大人之意,敘兒,丞相也是你父王至交,如今國事當前,若非不得已,丞相不會如此安排。”
“母後”惟敘點點頭“孩兒明白了。。。孩兒會遵照丞相之意,不負使命。”
次日,真宗命開封府推官、太子中允、直集賢院孫僅擔任遼國母生辰使,並同時派出惟敘為榷場督辦特使,二人先至邊鎮一同督辦榷場事宜,再前往遼國境內參加遼國母生辰大典。
行前,惟敘跪在德芳前,握著他的手說道“父王,孩兒不孝,要離京許久,您病重在榻,孩兒卻不能侍奉左右,還請父王一定要好起來,孩兒此行定會達成皇命而迴。”
一旁的狄妃摸著惟敘的頭“敘兒,你父王都聽得見。。。一定很欣慰你能擔此皇命,為國立功。”
“母後”惟敘看著狄妃說道“萬請保重身體,父王一定會好起來。”
狄妃點點頭,眼淚還是沒止住,惟敘伏在狄妃的腿上安撫著她,然後帶著侍衛田誠與孫僅一同出了京。
德芳舊傷複發已有半月多,高熱已退,但體溫仍偏高,且一直未醒,傷口處腫脹難消,偶有膿血滲出,德芳此時麵色略有些失去血色,唿吸也開始變得弱小,情況很不樂觀,金尚德和禦醫及眾醫官束手無策。
狄妃則是每日煮些清湯,然後喂德芳喝下少許,眼見著他漸漸消瘦卻毫無辦法,狄妃因整日守在床邊照料,也昏倒過兩次,幾個孩子勸她好好休息,但卻拗不過狄妃的堅持,因此幾個孩子便每天一人陪在一旁,生怕狄妃再有些什麽事情。
真宗得知德芳的情況十分焦急,召來金尚德的禦醫詢問“國手,皇兄的傷到底怎麽樣了?為何半個多月了都沒醒過來?”
“迴陛下,王爺通體發熱,傷口腫脹不消,且有膿血滲出,目前使用湯藥、針灸或是敷藥都無濟於事,臣。。。臣該死!”說著金尚德跪了下來,幾個禦醫和醫官也都下跪道“臣等領罪。”
“什麽?!”真宗大驚“你們都沒有辦法了嗎?”
“陛下”金尚德說道“王爺目前體虛,因傷口腫脹不可進補,若是加重藥劑又恐怕王爺身體難以支撐,臣隻能減緩稍許疼痛,但卻。。。無力根治。”
“這是什麽意思?”真宗問道
“臣。。。臣的意思是。。。。”金尚德有些不敢說
“難道。。。”真宗卻一下子就明白了“不行!都給朕聽好了!若是皇兄有事,朕就要你們的腦袋!出去!”
眾人退了出去,真宗也屈駕再次來到南清宮,一進入寢室就聞到屋內很重的湯藥和瘡藥味道,德芳躺在床上仍舊不醒,又看到一旁的狄妃因傷心勞累過度,麵容憔悴身形消瘦十分不忍“皇嫂,請千萬保重身體。”
“陛下,臣妾。。。。”狄妃流著眼淚萬分傷心
“皇嫂,皇兄不會有事的”真宗上前安慰道“朕立刻發皇榜,尋民間神醫良藥,定要治好皇兄。”
“謝陛下”說著狄妃就跪在了真宗前,真宗趕忙扶起狄妃“皇嫂切勿如此!”
“皇嫂,朕乃天子,有朕相護,皇兄定會平安無事的”
“謝謝陛下隆恩,臣妾萬謝陛下”狄妃哽咽的說道
當日,真宗發出皇榜,尋民間神醫,若有能治愈八賢王者,授官爵、賜重賞。
狄妃也每日在寢室旁的小佛堂內念經祈禱德芳病情能夠好轉,皇榜發出以後,民間郎中無人前來嚐試,他們知道,八賢王乃國之重臣,金尚德和禦醫都難以醫治的傷病定是十分嚴重,雖然治愈王爺可以封官受賞,但是萬一自己失手,必是滿門不保,如此性命大事怎會有人冒險呢,皇榜發出五日,卻未有人來,真宗十分著急,但也無可奈何,南清宮中此時也萬分沉悶,雍王元份、相王元偓、安定郡王元偁、廣陵郡王元儼都常至府中看望,見府內眾人自王妃、王子到奴仆下人都是精神不佳的樣子十分無奈。
皇榜發布的第六天晚上,狄妃和次子惟憲趴在桌子上都睡著了,德芳躺在床上仍舊不醒,這時忽然一陣小風吹過,桌上的燭火搖了搖,一名長須白袍的老者出現在屋內,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德芳,便走了過去,用手放在他的額頭,隻片刻,德芳的眼睛慢慢動了動,一會竟醒了過來,德芳看著眼前像仙者一般慈眉善目的老者問道“本王。。。死了嗎?”
老者笑笑搖搖頭,德芳想動動身體,但卻感到腿部和腹部的傷疼得十分厲害,老者說道“王爺勿動。”
德芳問道“本王這是得了何疾?”
“王爺兩處舊傷同時複發,傷口腫脹難消,已有近一個月了。”老者坐在床邊給德芳把著脈。
“那。。。本王的傷還能醫治嗎?”
老者坦然的笑笑“人有一疾,必有一治,豈有不治之理。”
“老人家”德芳問道“您是禦醫嗎?”
“非也”
“那您是誰?”
“祁州南門外人也。”
德芳不解“那您是如何知道本王患疾的?”
老者迴答道“王爺患疾之事府中上下眾人十分憂傷,府中國手、皇宮禦醫均已無法醫治,皇上為此發了皇榜尋醫,我就是看到了皇榜,所以揭皇榜來到此地。”
“那您一定是世外高人了”德芳看著老者“如此說來,本王還有得救是嗎?”
“王爺乃賢德之人,天福相護,自是不會有事。”老者說著話便從肩上的包中取出一瓶藥,他扶著德芳坐起身,倒出數粒藥丸給他服下,然後讓德芳躺平,又用手在兩處傷口處按了片刻,德芳此時眼前開始有些模糊,他看著老者衝著他笑了笑便消失在了屋中,許久,天也快亮了,德芳慢慢睜開了眼睛,此時他的手也能動了,於是他試著自己撐起身體,竟感到傷口不痛了,於是慢慢下了床,德芳看到狄妃和惟憲趴在桌上,於是走了過去,他扶著狄妃的雙肩叫道“夫人”
狄妃醒了過來,慢慢坐直身體,轉頭看了看,竟看到德芳站在麵前,狄妃站起身簡直不敢相信,她摸著德芳的臉“王爺,臣妾。。。。不是在做夢吧?”
德芳握著狄妃的手“夫人,不是做夢。”
“王爺!”狄妃抱著德芳失聲痛哭,此時惟憲也醒了,他看到德芳站在麵前,趕緊上前“父王!您。。。您醒了。。。這。。。這是真的吧!”
“是真的”德芳一邊拍著狄妃的背,一邊向惟憲點點頭,惟憲轉頭就跑了出去,向院中大喊“父王醒了!來人!快來人!”
德芳抱著狄妃說道“這段時日真是苦了夫人,現在本王無事了,真要謝謝夫人悉心照料。”
“王爺。。。隻要王爺無事,臣妾。。。臣妾就是死都願意。。。”
“夫人!”德芳緊抱著狄妃“萬不可如此,夫人不能有事,請不要這樣說。”
狄妃哭著,突然就昏了過去,德芳大驚“夫人!你怎麽了!快來人!”
金尚德和惟憲惟能惟鈴、宋家俊等人跑了進來,看到德芳竟好端端的不覺得一愣,聽到德芳叫金尚德,眾人才緩了過來,金尚德趕忙給狄妃診治“王爺,娘娘是因為近一個月來身心俱疲,此時見王爺醒來,一時心情放鬆,身體虛弱不支,所以昏倒,隻要好好靜養休息就可無礙了。”
“那就好”德芳還是十分著急“快扶夫人躺下。”
可兒和百裏趕緊扶著狄妃躺在床上,幾個醫官按照金尚德的吩咐去熬藥了,看著狄妃喝了藥無事德芳才放了心,德芳扶著狄妃坐在床邊,金尚德問道“王爺,您現在感覺如何?”
“本王已經無事了”德芳說道
“無事?”金尚德不太放心,於是又給德芳把了脈,查看了傷口,十分驚訝“王爺真是洪福齊天,傷口已經消腫,脈象平和,已無大礙了。”
“全賴陛下洪福所至”德芳說道“多虧陛下發皇榜尋醫,果然找來一位神醫,幾粒藥丸服下,本王便好了。”
“神醫?”金尚德和眾人看著德芳“王爺,什麽神醫?”
德芳很奇怪“你們不知道嗎?就是昨晚來的那位老者。”
“老者?”金尚德搖搖頭“王爺,昨晚下官為王爺看傷走時已經深夜,娘娘和二殿下一直守在屋中,並無人來過。”
狄妃也點點頭“是啊,王爺,臣妾和憲兒一直在,確無人來過。”
“什麽?”德芳一驚“無人來過?可是。。。可是本王確實看到一位老者啊”
“報!門將在門前喊道“陛下駕到!
眾人還未出門相迎,真宗就走了進來,看到德芳也是十分驚訝,德芳參拜“參見陛下
“皇兄”真宗扶著德芳“你。。。你真的好了?他們告訴朕皇兄病愈,朕都不敢相信,這。。。這是怎麽迴事?
“多虧陛下發布皇榜尋醫,臣才得以痊愈。”德芳迴道
“皇榜?”真宗說道“皇兄,你病愈與皇榜何關?”
“昨晚有位老者來到府中為臣醫治,他給臣服了一些藥丸,清晨之時,臣醒來便覺得心神俱爽,傷口也不痛了,還消了腫,病疾痊愈。”
“哦?老者?”真宗向眾人問道“老者何在?朕要見見他。”
眾人卻麵麵相覷,真宗又問道“還不快去叫那位老者來。”
“陛下”金尚德說道“府中並無老者。。。”
“這是什麽話?”真宗不解“不是老者治愈了皇兄嗎?怎麽會沒有?”“迴陛下,府中眾人卻無人見過那位老者,昨晚誰也沒有來過,但。。。王爺的病卻真的好了。”
“什麽?”真宗看看德芳“皇兄,這是怎麽迴事?”
“陛下”德芳說道“臣昨晚的確見到一名老者,但是醒來以後府中的人卻都不知道。”
“哦?”真宗想了想“皇兄,那名老者是何模樣?可有說他是誰?”
“迴陛下,那名老者約有六七十歲,長須白袍,麵容慈祥,他說是看到了陛下皇榜而來,臣問他是誰,他說是祁州南門外人。”
真宗聽此又想了想說道“皇兄,今晨城內也出了一件怪事,也許與皇兄之事有關。”
“陛下,是何怪事?”德芳問道
“朕發皇榜為皇兄尋醫已有六日,均不見有人揭榜,而今晨各門來報,所有的皇榜都在一夜之間全沒了。”
“全沒了?”德芳十分驚訝“難道有人揭了皇榜?”
真宗搖搖頭“朕聽此事也認為是有人揭了皇榜,但奇怪的是,皇榜旁邊均有衛兵守護,卻不見有人來揭,然,隻一晚,所有城門的皇榜都沒了,皇兄想想看,就算有人揭了皇榜,也不會將所有皇榜都揭了吧?而且若是有人揭皇榜,必有人告知於朕。”
“陛下所言有理”德芳聽了更加不解“臣昨晚看到的那名老者說是看到皇榜揭榜而來,難道是他嗎?”
“皇兄,按照國手說,當時皇嫂和憲兒都在屋內,當時老者可有和他們說話?”
“那倒沒有”德芳搖搖頭“臣隻是簡單的與那老者對了幾句話,老者給臣服了藥,用手在臣的傷處按了按,臣就覺得傷口不疼了,但眼前卻開始有些模糊,老者對臣笑了笑,然後一下子就不見了。”
“不見了?”真宗問道
“臣當時看不清楚,覺得是。。。一下子就不見了。”
“皇兄”真宗看著德芳說道“你昏迷近一個月了,從不曾醒過,但按你所說,那名老者給皇兄服藥之前,皇兄就已經醒了?”
德芳聽此一愣“是。。。。是啊。。。臣的確醒了。。。這。。。這是怎麽迴事?”
“皇兄啊”真宗突然變得很高興“此乃真神也!”
“真神?”德芳沒明白
“皇兄,這一定是上天所佑,那名老者定是神者啊”
“神者?”德芳說道“陛下的意思是,那名老者是神仙?”
“是啊”真宗說道“皇兄想想看,有誰可以在一夜之間揭了所有的皇榜?又有誰可以在戒備森嚴南清宮來去自如?更何況這屋中還有皇嫂和憲兒兩個人在,皇兄的傷疾連國手和禦醫都束手無策,那老者卻用簡單的數粒藥丸治愈了病疾,隻用手按就消除了傷口疼痛腫脹,僅僅一晚,皇兄就痊愈了。”
德芳聽此也是十分驚訝“這。。。陛下所言。。。的確。。。難道真是神人相救?”
“王爺”狄妃說道“一定是如此,陛下乃真龍天子,發出皇榜尋醫,一定是陛下仁德感動了上蒼,才派來了真神救治王爺。”
“夫人所言極是”德芳對真宗拜道“定是陛下仁德之心感動上蒼,臣才能傷疾痊愈,保住性命。”
“皇兄,雖然那名老者很可能是位神者,但咱們並不知道他是誰,朕說過,若有人治愈皇兄,朕定要封賞,但現在要如何拜謝那名老者呢?”
“陛下,臣定要親自尋訪,老者自言為祁州之人,那臣定要去那祁州一探究竟。”
“嗯,不過皇兄病體初愈,不可妄動,待恢複元氣,再去不遲。”
“是,陛下”德芳迴道,真宗因為德芳痊愈十分高興,賞賜了諸多物品,然後返迴了皇宮,德芳看了看眾人問道“敘兒呢?怎麽一直沒看到他?”
“王爺”狄妃說道“敘兒奉了皇命前往邊關負責設立榷場之事,之後還要隨孫僅大人出使遼國。”
“哦?出使遼國?”德芳點點頭“好,敘兒能夠擔此大任,本王十分欣慰。”
“敘兒因為看到王爺病重不醒,最初很不想去,還是寇大人堅持,這才成行。”
“嗯”德芳說道“丞相乃公私分明之人,更何況是國之大事,理當如此,但。。。敘兒至孝,恐此行內心煎熬不已。”
“是啊”狄妃歎了口氣“他一定萬分擔心王爺病情,這一去又是許久時日,真怕他因此傷了身體。”
“夫人,敘兒還年輕,不會有事的,算起來他也快返京了。”
“王爺,您現在身體真的沒事了嗎?”
德芳笑笑“夫人,本王真的無礙了,不信,你看看?”
“好啊”狄妃拉著德芳的衣服“那王爺給臣妾看看。”
德芳看著狄妃抱住她,親吻她的額頭“夫人,真是沒想到舊傷複發會如此嚴重,來得如此之快,上朝不過半個時辰,本王就全無意識了,想起來,真是後怕。”
“臣妾就覺得王爺那幾日不對勁,但王爺老是說無事。”
“本王也是上朝路上才覺得有可能是舊傷複發,本想下朝迴府再找國手,誰知道會。。。。哎。。。讓夫人擔心了”德芳看著狄妃“看看夫人,麵容如此憔悴,本王真是不忍。”
“王爺還不是一樣,病了這麽久,除了湯湯水水就是湯藥,這身體怎麽受得了。”
“那夫人要和本王一同養病了”德芳說道“等過幾日身體好些,本王想前往祁州,看看那南門之外是否真的可以再見到那位老者。”
“既是神者,豈能再見?”狄妃說道
“老者說自己是祁州南門外人,必是不假,那祁州南門之外定有些什麽與神人有關,本王想,等到了那裏一切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