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芳42歲 王妃43歲 長子惟敘25歲 次子惟憲23歲 幼子惟能21歲
惟鈴19歲 真宗(趙恆)33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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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平四年1001年正月,禦書房中真宗與八賢王德芳、丞相李窪、參政寇準議事,真宗拿出一本奏折說道“戶部上奏,近兩年民間收割穀物與上繳的時日較往年有些不當,派員查實之後,認為是朝廷編發的曆書出現了錯誤所致,所以戶部希望重新審定曆書。”
“陛下”李窪奏道“今日之曆書,乃是先帝時司天監所編發的《乾元曆》,施行已有多年,不宜妄作更改。”
“丞相所言差亦”寇準說道“曆書為百姓農牧所依的重要書憑,如有疏失之處,理應及時更改。”
“寇大人”李窪辯道“此曆書是經先帝視閱下旨編發,豈能因為稍有出入就隨意奏請變更呢?此舉會令先帝所頒旨意受到質疑的。”
寇準搖搖頭“丞相此言不當,先帝下旨編發曆書,也是為了百姓生計,希望農牧均有按曆收作之時,如今查實確有失誤之處,就應及時更改,以免影響農耕。”
真宗聽著說道“好了,兩位不要爭吵,皇兄,不知你有何看法?朕是應當繼續遵循先帝之令,還是要做更正呢?”
德芳拱手道“迴陛下,漢武帝時,曾命司馬遷等人改秦「顓頊曆」,另訂「太初曆」,仍以夏曆的孟春之月為歲首,並將廿四節氣列入曆法,雖曆代算法略有不同,也因此曾出現過偏差,但都及時做了更改,曆書編發為曆朝曆代之大事,且隻有朝廷印發,所以曆法的準確與否,直接影響國計民生,我大宋太祖太宗設立司天監,就是為了觀天象、推算曆法,保障民生農牧按序進行,今日戶部已派員查實曆書所載確與時節、朔日有所偏差,理當及時更改,不應因是先帝所頒就怯步,若再因此使得全國上下農牧收播及史實記載出現差錯,豈不是有負太祖太宗為民為國之願,於我大宋和陛下及天下百姓均為憾事。”
真宗點點頭“皇兄所言甚是,祖宗之願在於國計民生,如有偏差理當及時調整,這樣才不負祖宗托付社稷江山。”
“陛下英明”寇準道
李窪道“陛下,如此豈不是會讓人認為先帝。。。。”
“丞相!”德芳喝道“曆法推算乃司天監官員之責,陛下所願在於是否有利於民生,如先帝知曉曆書並未與時節相符,也必會做出更改,現百姓皆因曆法之錯而影響了農牧,更因此拖延了稅賦的繳納,你甚為一朝丞相,非但不思更正曆法,卻一再將此事與先帝政令想提,到底是何居心!”
李窪聽此十分驚恐“王爺,臣並無它意,陛下,臣。。。臣沒有其他用意,還請陛下明察!”說著就下跪叩頭
真宗看看李窪道“丞相,曆法之編乃家國要事,萬不可有差,朕明白丞相對先帝之忠心,然先帝也是將天下百姓之事放置首位,更況如今曆法確有偏差,理當做出更正,使百姓等應天時農牧,這才是先帝所願啊。”
“是,陛下,陛下所言甚是,臣知錯,還請陛下恕罪。” 李窪叩拜
真宗點點頭“丞相請起吧,朕無意責怪丞相。”
“謝陛下!”李窪起身,擦擦額頭滲出的汗
“寇準”真宗說道“此事就由你來督辦,讓司天監官員重新推算編定曆書,及時印製發放各地。”
“臣遵旨!”寇準拜道
三人退出禦書房,李窪來到德芳身旁“王爺,剛才臣並無他意。。。”
“丞相”德芳笑笑“本王明白丞相所想,但剛才若不製止丞相,恐怕陛下很難下決心更正曆書,本王若有言語傷及丞相之處,還請見諒。”
“臣豈敢,王爺忠君為國之心,臣自愧不如,慚愧,慚愧。”
寇準走過來“丞相,不必如此,同朝為官難免有些爭執,但都是為了社稷,並無私人恩怨,丞相不要想太多。”
德芳點點頭“寇大人所言極是,本王並非針對丞相,還請寬心。”
“謝謝王爺”李窪拱手道
李窪走後寇準說道“王爺,還是您說話管用,陛下馬上就下命更正曆書了。”
“別老是怕馬屁,陛下本就打算對曆書加以更正,隻是礙於是先帝之令,有些顧忌罷了,所以才會在下朝之後禦書房中召見我等三人,其實不管是誰,隻要堅定陛下之意即可。”
“不,不,剛才王爺您一席話,把丞相嚇成那個樣子,陛下的態度也是一下子就變了,更正之令也是即刻就下達了,還是王爺您說話有分量。”
“行了行了,奉承本王可沒什麽好處,本王不吃這套。”
“寇某隻是照實說罷了”寇準笑笑
“別笑了,這麽多話,你現在可是皇命在身,還不趕緊去辦。”
“是,是,寇某先走一步”寇準拱手道
司天監史序等接到皇令,立刻在舊曆法的基礎上,重新編定新曆,同年三月,新曆書編成,真宗特賜名《儀天曆》,並命翰林學士朱昂為新曆作序,頒行全國。同月,朝廷為了便於節製邊遠的西南川蜀地區,下令分西川路為益州、利州二路,分峽路為梓州、夔州二路,分別建置官署。四月,又命知益州、右諫議大夫宋太初兼任川峽四路都轉運使,協調該地區運輸,以免州郡各自為陣,有失均濟。
四月,楊嗣、楊延昭任沿邊巡檢,二人對遼之戰英勇無比,身先士卒,捷報頻傳,兩人在軍中的聲威更是不相上下,被邊關的百姓譽為“二楊”,真宗為褒獎二人的功績,下旨封保州刺使楊嗣、莫州刺使楊延昭各為本州團練使。
同年,根據邊關守將呈書建議,朝廷決意在軍事要地定州城內建開元寺塔,該塔為磚築,高近三十丈,八角十一層,各層東、南、西、北皆設門,內有遊廊環繞,塔中心八角形柱內設磚階可達各層眺望,為防禦遼軍,借塔瞭望軍情,故又稱瞭敵塔。(開元寺塔一直到宋仁宗至和二年1055年才正式完工。)
五月,黨項首領李繼遷派牙將到宋貢馬,但同時也常常劫持侵擾邊境城鎮,致使大宋北方的運餉道路難以通暢,為此,真宗派遣兵部尚書張齊賢等人專程前去涇、原、清遠諸州軍安撫兵將。
早朝之上,真宗顯得有些不快,群臣也都不敢說話,大殿沉靜了好一會,真宗說道“今日無本嗎?無本就退朝吧”
內侍總管李小福聽此馬上照宣“有本奏來,無本退朝!”
寇準左右看了看上前道“陛下,臣無本”
群臣聽此麵麵相覷,真宗愣了一下,然後臉色沉了下來,德芳見此趕緊說道“寇準!金殿之上不得放肆!”
“臣的意思是,臣雖無本,但有話說。”
德芳看看真宗陰沉的臉,轉頭對寇準說道“到底何事上奏陛下,快說。”
寇準道“啟稟陛下,我大宋建國以來,各級州府官員不斷增多,然閑散之官員為數難以計算,國家財政為此負擔過甚,臣認為,應汰換冗吏,節省不必要的開支用以軍費和民生。”
真宗聽此臉色稍稍好轉,道“寇愛卿所言之冗吏,本是為各級儲備之員,若是汰換,恐有不妥吧”
“迴陛下,冗吏人數早已超過儲備之員,編製繁亂,國庫每年為此耗資巨大,臣認為十分不值。”
“那愛卿有何解決之法?”真宗問道
“迴陛下,朝廷可派使者到各州郡查實閑雜冗吏,再行奏報吏部裁撤汰換。”
真宗看了看群臣問道“眾卿有何看法?”
“啟奏陛下”禦史中丞趙宗廷說道“臣讚同寇大人所請,冗吏人數已經十分巨大,且無執掌,於國於民皆非幸事。”“皇兄對此有何高見?”
“迴陛下,臣也覺兩位大人所言在理,我大宋冗吏甚多,每年耗費國庫銀兩巨大,閑雜之官並無實掌,每月隻拿俸祿,若是可以裁撤汰換冗吏,亦可節省國之財政,將其用於國計民生更有助益。”
“嗯,那就這麽辦吧”真宗點點頭“此事就交由吏部去處理,禦史中丞代朕督辦,盡快將此事迴報。”
“臣遵旨!”吏部尚書和趙宗廷拜道
下朝之後,寇準跑到德芳身邊“王爺,陛下為何今日龍顏不悅呢?”
德芳看了看寇準“你知道龍顏不悅,還敢在大殿之上放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命活的太長了,還是認為你的命比鐵器還硬。”
“寇某隻是照實說,真的沒本。”
德芳抬起金鐧“你找打是不是?還和本王貧!”
“王爺”趙宗廷走了過來“請息怒,寇大人性格直率,難免有些無禮。”
“他?直率?”德芳瞟了一眼寇準“宗廷,你別給他說情,這個寇準根本就是一根筋,真以為陛下缺了他寇準不行呢”
寇準搖搖頭“不會不會,少了寇準,還有王爺嘛”
“本王怎麽就這麽稀罕你呢?每次都聽你說一堆廢話,趕緊在本王眼前消失!”
寇準剛轉身要走,被趙宗廷叫住“寇大人留步,趙某還有事請教。”
“不敢不敢”寇準轉頭看看德芳“王爺,這可是趙大人叫我別走的。”
“你不走是吧?本王走”德芳還沒邁出一步也被趙宗廷叫住“王爺也請留步,趙某是找兩位有些事情,不如到府中詳談。”
德芳想了想“宗廷,你不想看看小信康嗎?不如到王府中詳談吧。”
“是,王爺”趙宗廷笑著拜道
三人一同迴到王府,惟鈴正抱著剛出生幾個月的長子信康在府中走著,見到德芳三人進府趕緊走了過去“參見父王、見過父親。”
“公主”趙宗廷也拱手還禮
寇準上前“參見公主”
“寇大人免禮”惟鈴笑笑看著德芳“父王,今日怎麽三位一起迴府?”
“你嶽父大人有些事情商談,父王想既然是談事情,不如直接來王府,順道也看看小信康。”
惟鈴點點頭“信康今天醒的很早呢,一直都沒再睡,看來他是知道爺爺要來吧。”
“應該是吧”德芳笑笑“宗廷,先到書房把正事談完,然後留下用膳,好好看看信康,晚上等恭樂迴來咱們再喝一杯。”
“好,好”宗廷點點頭
“那下官呢?”寇準問道
德芳看看他“沒你事,不好好迴去陪你夫人,老是到處瞎跑,姨母跟著你真是夠無趣的,本王可是警告你,你要總是這樣對待姨母,本王可是饒不了你。”說到此,德芳顯得很嚴肅,寇準比德芳小兩歲,但其夫人是宋皇後的妹妹,因而和德芳來往較為頻繁,德芳也視寇準為自家人一般。
“是,是,下官怎麽敢呢”寇準拱手道
“最好如此,一會迴去幫本王帶些物件給姨母,讓她多保重。”
“謝王爺”寇準拜道
“好了,到書房吧,先談正事。”德芳帶著兩人來到書房內
三人落座,德芳問道“宗廷,有何事需要商談?”
“不知王爺和寇大人可知王友光此人?”
“王友光?”德芳想了想“本王沒有印象。”
“是不是多年前因為兵亂之事被抄家的左衛將軍王友光?”寇準說道
“不錯,就是他。”
“兵亂?”德芳想了想“本王沒有印象。”
寇準解釋道“王爺,那是至道元年的事情,當時有人舉報王友光聚眾謀反,並想帶軍投奔遼國,但還未行動,就被先帝派人抓獲,王友光當即坦誠罪行,被判滿門抄斬。”
德芳搖搖頭“本王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宗廷,就算如此,你為何此時提到這件事?”
“迴王爺,當年王家被抄斬,但其一子一女並未抓獲,官兵去的當日他們剛好去了外縣,所以至今仍舊通緝在案。”
“宗廷,本王沒有明白你的意思,他們通緝在案,派人去抓就是,但你為何告訴本王和寇大人這些?”
趙宗廷近了近身輕聲說道“臣接獲線報,說是王友光之子已經達到京城,並想讓陛下為其翻案,替其父及家人伸冤。”
“什麽?!”德芳說道“翻案?”
“王爺”趙宗廷拿出一張紙“這是西華門守將送來的。”
德芳打開字條,上麵寫著:至道慘案,冤魂難眠,期盼聖恩,逞兇查奸,慰父之靈(王之華)
“這是?”德芳看著字條
趙宗廷指著字條“王之華就是王友光之子。”
“那宗廷你想讓本王和寇大人做些什麽呢?”
“老臣鬥膽,敢情二位不要將此事告知陛下,而是秘密抓捕此人。”
寇準看看趙宗廷“趙大人,此事重大,若是不告知陛下,恐會出了大事,到時候,不但是我等有罪,更將株連家小。”
“寇大人,如果告知陛下,必會翻查舊案,而皇城內必然抓捕可疑之人,此案涉及兵亂之事,恐會造成京中恐慌,稍有不慎,恐會造成冤獄。”
“宗廷,你今天說這些,必然已經有了想法,不妨說說看。”德芳道
“是,王爺您看此字條的內容,王之華意在想讓陛下為其平反,而非它意,他投擲此字條,就是想讓陛下重視此事,再往壞一點的地方想,他也許很想進入皇宮當麵向陛下伸冤,王之華若想進入皇宮,必然會裝扮內宮之人或借助車馬工具,
王爺您掌管禁衛軍的兵權,隻要命守將嚴加搜查防衛,相信那王之華進不得皇宮。”
德芳點點頭“本王會的。”
趙宗廷繼續說道“臣翻查此案,發現諸多疑點,但很多檔案均在大內存放,而寇大人可常常前往禦書房議政,希望寇大人可以借此找尋一些此案的資料。”
“宗廷,難道你真想為王友光翻案?”德芳問道
寇準近前道“王爺,臣早年亦聽說此案還有隱情,但當時事發突然,還未來得及查實,在案之人就被處決,若是真有冤情,理應翻案平反。”
德芳驚訝的看著趙宗廷和寇準“你們二人不會是當真要如此吧?此案可是先帝所定,想要翻案談何容易。”
“王爺,您不會看著無辜之人慘遭滅門吧?”寇準說道
“兵亂之事本王並無耳聞,再說此事你們又如何知道王家是冤枉的呢?”
“王爺,您難道忘了,至道元年四月發生了什麽事,王爺您還沉侵在悲痛之中,而此事卻是秘密偵辦的,前後不過幾日,若非我等在朝為臣,也不能知道此事。”寇準說道
“至道元年四月。。。”德芳想到這個時日就萬分心痛,這一年的四月宋皇後歸天,德芳沉侵在悲痛之中許久,極少過問政事。
寇準見德芳神情黯然,說道“王爺,此案已經六年,然亡者之子女均在,仍被通緝在案,我等翻查此案也是為了公義,如果王家真的謀逆,抄家滅族實屬應該,但如果真的蒙冤被殺,難道我等也要坐視嗎?”
“翻查先皇所定之案,這可是大事,如有差錯,我等可會性命不保的。”德芳道
“寇某不懼”寇準道
“臣亦是”趙宗廷也說道
“你們。。。”德芳十分為難“這件事讓本王再想想。”
“王爺,沒時間再想了”寇準道“王之華已經達到京城並在皇門投書喊冤,想必還會有其他行動,若是再拖延,恐怕此案就永無真相大白的之日了。”
德芳看著趙宗廷和寇準,一個是自己的親家,一個是自己的半個親戚,如他們真的因翻查此案出現差錯,自己也難逃關係,倒不如祝他們一臂之力,先抓到王之華,查清當年案件真相,再行判罪也不晚。
於是德芳點點頭“好吧,那本王會安排禁衛軍加強搜查防衛,你二人就當年之案找尋線索,如果抓到王之華而無法證明其無辜,本王定當稟明陛下,治其應得之罪。”
“謝王爺!”趙宗廷拜道
“宗廷、寇準,本王知道你們為官正直,但這個案子可是先帝所定,又涉及兵亂之事,此乃皇家大忌,你們可要謹慎行事。”
“是,王爺”兩人拜道
德芳飲了口茶說道“宗廷,你還要督辦汰換冗吏之事,會不會無暇查辦此案?”
“王爺放心,臣會處理好的。”
“那就好,萬不可耽誤了陛下的皇命,冗吏裁撤涉及財政大事,要盡速處理才好。”
“是,王爺”
德芳歎了口氣“不說這些了,去看看小信康吧。”
“那寇某就先告辭了。”
德芳看了看寇準“好吧,迴去好好陪陪姨母,本王會讓人將物件送去府中,請代為幫本王問候。”
“是,王爺”寇準退出
德芳與趙宗廷來到廳堂看小信康,晚間恭樂迴府,幾人對飲許久,趙宗廷返迴府中,德芳迴到屋中不見狄妃,守衛說王妃在花園,德芳來到花園,見狄妃有心事的樣子,德芳走上前問道“夫人,在想什麽?”
狄妃轉頭看到德芳“王爺。。。趙大人走了?”
“走了,夫人怎麽還沒休息?”
“臣妾等王爺一起休息。”
“是嗎?”德芳問道
“當然,王爺,不早了,休息吧”
德芳看著狄妃“夫人,最近有心事嗎?”
“沒有,臣妾怎麽會有心事呢,王爺別多想,快迴吧”狄妃扶著德芳迴到寢室,當晚德芳一直沒有睡著,他想著幾天前的事情,一晚,德芳起身飲茶,卻發現狄妃不在旁邊,於是走出房門,許久,狄妃才悄悄迴來,幾日以來一直如此,德芳便跟著狄妃,發現在王府膳房的大門處,狄妃領進兩人,說著話,還給了什麽東西,最讓他意外的是,長子惟敘也在旁邊,這兩個人被安排住在了膳房旁的處所,天快亮時,狄妃又和惟敘開門讓兩個人走出王府。
德芳不知道狄妃和惟敘到底在做些什麽,為何要瞞著自己,但他又不知道怎麽開口去問狄妃,現在又加上趙宗廷和寇準想要翻查先帝所定之兵亂之案,德芳想到這些寢食難安,一個又一個謎團讓他百思不解。
第二日開始,德芳每天進宮,告知皇宮禁衛軍加強對宮門出入人等的身份查核,進出的車馬也要仔細檢查,並增加了真宗身邊的巡兵數量。
另一邊,寇準處道禦書房議政外,便來到內廷書閣查找王友光兵亂的相關文書,趙宗廷則派出使者到各地先查實閑散官吏人數登記名冊,然後開始裁減閑雜的冗吏,經過統計,各路州郡共裁撤汰換冗吏十九萬五千八百零二人。使者外派的時日,趙宗廷在官衙以查案之名,翻看王友光之案。
六月,王禹偁病亡,德芳得報歎息不已,使人到王禹偁府上吊唁,對德芳來說,王禹偁是個讓他值得感謝之人,當年宋皇後病亡之後,太宗不準大臣為宋皇後成服悼喪,也沒有將牌位放入太祖廟,時任翰林學士王禹偁對他的賓客說“後嚐母儀天下,當遵用舊禮”,也算是唯一一位能為宋皇後說話的大臣,但被人誹謗遭貶,後王禹偁又以直言諫諍,遭到貶黜到黃州,又遷蘄州,最後鬱鬱而死。
七月,朝廷下令設立酒課祖額,詔諸州酒曲務,取端拱至淳化元年三年間的平均錢數立為祖額,比較科罰。(宋朝官酒務均立定課利稅額,謂之祖額,用以比較賞罰監官。宋酒課立額自此始,此後,酒課逐漸增益,祖額一再重定。)
同月,真宗設置龍圖閣,專門負責收藏太宗禦收、禦製評論文集、各種典籍、圖畫、祥瑞之物,以及宗正寺所進的宋氏宗族名冊、譜牒等。龍圖閣的官員職位,相繼置有龍圖閣待製、龍圖閣直學士、龍圖閣學士、直龍圖閣等,掌管閣內一切事務。因涉及皇帝,這種官職要求很嚴,一般文士經過考選才能授職。並在崇文院內建置史館、昭文館、集賢殿,合稱三館,分別執掌起草製誥詔書、整理典籍、編纂圖書、教授生徒等工作,並有專門的官員擔任官職,待遇優厚。
惟鈴19歲 真宗(趙恆)33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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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平四年1001年正月,禦書房中真宗與八賢王德芳、丞相李窪、參政寇準議事,真宗拿出一本奏折說道“戶部上奏,近兩年民間收割穀物與上繳的時日較往年有些不當,派員查實之後,認為是朝廷編發的曆書出現了錯誤所致,所以戶部希望重新審定曆書。”
“陛下”李窪奏道“今日之曆書,乃是先帝時司天監所編發的《乾元曆》,施行已有多年,不宜妄作更改。”
“丞相所言差亦”寇準說道“曆書為百姓農牧所依的重要書憑,如有疏失之處,理應及時更改。”
“寇大人”李窪辯道“此曆書是經先帝視閱下旨編發,豈能因為稍有出入就隨意奏請變更呢?此舉會令先帝所頒旨意受到質疑的。”
寇準搖搖頭“丞相此言不當,先帝下旨編發曆書,也是為了百姓生計,希望農牧均有按曆收作之時,如今查實確有失誤之處,就應及時更改,以免影響農耕。”
真宗聽著說道“好了,兩位不要爭吵,皇兄,不知你有何看法?朕是應當繼續遵循先帝之令,還是要做更正呢?”
德芳拱手道“迴陛下,漢武帝時,曾命司馬遷等人改秦「顓頊曆」,另訂「太初曆」,仍以夏曆的孟春之月為歲首,並將廿四節氣列入曆法,雖曆代算法略有不同,也因此曾出現過偏差,但都及時做了更改,曆書編發為曆朝曆代之大事,且隻有朝廷印發,所以曆法的準確與否,直接影響國計民生,我大宋太祖太宗設立司天監,就是為了觀天象、推算曆法,保障民生農牧按序進行,今日戶部已派員查實曆書所載確與時節、朔日有所偏差,理當及時更改,不應因是先帝所頒就怯步,若再因此使得全國上下農牧收播及史實記載出現差錯,豈不是有負太祖太宗為民為國之願,於我大宋和陛下及天下百姓均為憾事。”
真宗點點頭“皇兄所言甚是,祖宗之願在於國計民生,如有偏差理當及時調整,這樣才不負祖宗托付社稷江山。”
“陛下英明”寇準道
李窪道“陛下,如此豈不是會讓人認為先帝。。。。”
“丞相!”德芳喝道“曆法推算乃司天監官員之責,陛下所願在於是否有利於民生,如先帝知曉曆書並未與時節相符,也必會做出更改,現百姓皆因曆法之錯而影響了農牧,更因此拖延了稅賦的繳納,你甚為一朝丞相,非但不思更正曆法,卻一再將此事與先帝政令想提,到底是何居心!”
李窪聽此十分驚恐“王爺,臣並無它意,陛下,臣。。。臣沒有其他用意,還請陛下明察!”說著就下跪叩頭
真宗看看李窪道“丞相,曆法之編乃家國要事,萬不可有差,朕明白丞相對先帝之忠心,然先帝也是將天下百姓之事放置首位,更況如今曆法確有偏差,理當做出更正,使百姓等應天時農牧,這才是先帝所願啊。”
“是,陛下,陛下所言甚是,臣知錯,還請陛下恕罪。” 李窪叩拜
真宗點點頭“丞相請起吧,朕無意責怪丞相。”
“謝陛下!”李窪起身,擦擦額頭滲出的汗
“寇準”真宗說道“此事就由你來督辦,讓司天監官員重新推算編定曆書,及時印製發放各地。”
“臣遵旨!”寇準拜道
三人退出禦書房,李窪來到德芳身旁“王爺,剛才臣並無他意。。。”
“丞相”德芳笑笑“本王明白丞相所想,但剛才若不製止丞相,恐怕陛下很難下決心更正曆書,本王若有言語傷及丞相之處,還請見諒。”
“臣豈敢,王爺忠君為國之心,臣自愧不如,慚愧,慚愧。”
寇準走過來“丞相,不必如此,同朝為官難免有些爭執,但都是為了社稷,並無私人恩怨,丞相不要想太多。”
德芳點點頭“寇大人所言極是,本王並非針對丞相,還請寬心。”
“謝謝王爺”李窪拱手道
李窪走後寇準說道“王爺,還是您說話管用,陛下馬上就下命更正曆書了。”
“別老是怕馬屁,陛下本就打算對曆書加以更正,隻是礙於是先帝之令,有些顧忌罷了,所以才會在下朝之後禦書房中召見我等三人,其實不管是誰,隻要堅定陛下之意即可。”
“不,不,剛才王爺您一席話,把丞相嚇成那個樣子,陛下的態度也是一下子就變了,更正之令也是即刻就下達了,還是王爺您說話有分量。”
“行了行了,奉承本王可沒什麽好處,本王不吃這套。”
“寇某隻是照實說罷了”寇準笑笑
“別笑了,這麽多話,你現在可是皇命在身,還不趕緊去辦。”
“是,是,寇某先走一步”寇準拱手道
司天監史序等接到皇令,立刻在舊曆法的基礎上,重新編定新曆,同年三月,新曆書編成,真宗特賜名《儀天曆》,並命翰林學士朱昂為新曆作序,頒行全國。同月,朝廷為了便於節製邊遠的西南川蜀地區,下令分西川路為益州、利州二路,分峽路為梓州、夔州二路,分別建置官署。四月,又命知益州、右諫議大夫宋太初兼任川峽四路都轉運使,協調該地區運輸,以免州郡各自為陣,有失均濟。
四月,楊嗣、楊延昭任沿邊巡檢,二人對遼之戰英勇無比,身先士卒,捷報頻傳,兩人在軍中的聲威更是不相上下,被邊關的百姓譽為“二楊”,真宗為褒獎二人的功績,下旨封保州刺使楊嗣、莫州刺使楊延昭各為本州團練使。
同年,根據邊關守將呈書建議,朝廷決意在軍事要地定州城內建開元寺塔,該塔為磚築,高近三十丈,八角十一層,各層東、南、西、北皆設門,內有遊廊環繞,塔中心八角形柱內設磚階可達各層眺望,為防禦遼軍,借塔瞭望軍情,故又稱瞭敵塔。(開元寺塔一直到宋仁宗至和二年1055年才正式完工。)
五月,黨項首領李繼遷派牙將到宋貢馬,但同時也常常劫持侵擾邊境城鎮,致使大宋北方的運餉道路難以通暢,為此,真宗派遣兵部尚書張齊賢等人專程前去涇、原、清遠諸州軍安撫兵將。
早朝之上,真宗顯得有些不快,群臣也都不敢說話,大殿沉靜了好一會,真宗說道“今日無本嗎?無本就退朝吧”
內侍總管李小福聽此馬上照宣“有本奏來,無本退朝!”
寇準左右看了看上前道“陛下,臣無本”
群臣聽此麵麵相覷,真宗愣了一下,然後臉色沉了下來,德芳見此趕緊說道“寇準!金殿之上不得放肆!”
“臣的意思是,臣雖無本,但有話說。”
德芳看看真宗陰沉的臉,轉頭對寇準說道“到底何事上奏陛下,快說。”
寇準道“啟稟陛下,我大宋建國以來,各級州府官員不斷增多,然閑散之官員為數難以計算,國家財政為此負擔過甚,臣認為,應汰換冗吏,節省不必要的開支用以軍費和民生。”
真宗聽此臉色稍稍好轉,道“寇愛卿所言之冗吏,本是為各級儲備之員,若是汰換,恐有不妥吧”
“迴陛下,冗吏人數早已超過儲備之員,編製繁亂,國庫每年為此耗資巨大,臣認為十分不值。”
“那愛卿有何解決之法?”真宗問道
“迴陛下,朝廷可派使者到各州郡查實閑雜冗吏,再行奏報吏部裁撤汰換。”
真宗看了看群臣問道“眾卿有何看法?”
“啟奏陛下”禦史中丞趙宗廷說道“臣讚同寇大人所請,冗吏人數已經十分巨大,且無執掌,於國於民皆非幸事。”“皇兄對此有何高見?”
“迴陛下,臣也覺兩位大人所言在理,我大宋冗吏甚多,每年耗費國庫銀兩巨大,閑雜之官並無實掌,每月隻拿俸祿,若是可以裁撤汰換冗吏,亦可節省國之財政,將其用於國計民生更有助益。”
“嗯,那就這麽辦吧”真宗點點頭“此事就交由吏部去處理,禦史中丞代朕督辦,盡快將此事迴報。”
“臣遵旨!”吏部尚書和趙宗廷拜道
下朝之後,寇準跑到德芳身邊“王爺,陛下為何今日龍顏不悅呢?”
德芳看了看寇準“你知道龍顏不悅,還敢在大殿之上放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命活的太長了,還是認為你的命比鐵器還硬。”
“寇某隻是照實說,真的沒本。”
德芳抬起金鐧“你找打是不是?還和本王貧!”
“王爺”趙宗廷走了過來“請息怒,寇大人性格直率,難免有些無禮。”
“他?直率?”德芳瞟了一眼寇準“宗廷,你別給他說情,這個寇準根本就是一根筋,真以為陛下缺了他寇準不行呢”
寇準搖搖頭“不會不會,少了寇準,還有王爺嘛”
“本王怎麽就這麽稀罕你呢?每次都聽你說一堆廢話,趕緊在本王眼前消失!”
寇準剛轉身要走,被趙宗廷叫住“寇大人留步,趙某還有事請教。”
“不敢不敢”寇準轉頭看看德芳“王爺,這可是趙大人叫我別走的。”
“你不走是吧?本王走”德芳還沒邁出一步也被趙宗廷叫住“王爺也請留步,趙某是找兩位有些事情,不如到府中詳談。”
德芳想了想“宗廷,你不想看看小信康嗎?不如到王府中詳談吧。”
“是,王爺”趙宗廷笑著拜道
三人一同迴到王府,惟鈴正抱著剛出生幾個月的長子信康在府中走著,見到德芳三人進府趕緊走了過去“參見父王、見過父親。”
“公主”趙宗廷也拱手還禮
寇準上前“參見公主”
“寇大人免禮”惟鈴笑笑看著德芳“父王,今日怎麽三位一起迴府?”
“你嶽父大人有些事情商談,父王想既然是談事情,不如直接來王府,順道也看看小信康。”
惟鈴點點頭“信康今天醒的很早呢,一直都沒再睡,看來他是知道爺爺要來吧。”
“應該是吧”德芳笑笑“宗廷,先到書房把正事談完,然後留下用膳,好好看看信康,晚上等恭樂迴來咱們再喝一杯。”
“好,好”宗廷點點頭
“那下官呢?”寇準問道
德芳看看他“沒你事,不好好迴去陪你夫人,老是到處瞎跑,姨母跟著你真是夠無趣的,本王可是警告你,你要總是這樣對待姨母,本王可是饒不了你。”說到此,德芳顯得很嚴肅,寇準比德芳小兩歲,但其夫人是宋皇後的妹妹,因而和德芳來往較為頻繁,德芳也視寇準為自家人一般。
“是,是,下官怎麽敢呢”寇準拱手道
“最好如此,一會迴去幫本王帶些物件給姨母,讓她多保重。”
“謝王爺”寇準拜道
“好了,到書房吧,先談正事。”德芳帶著兩人來到書房內
三人落座,德芳問道“宗廷,有何事需要商談?”
“不知王爺和寇大人可知王友光此人?”
“王友光?”德芳想了想“本王沒有印象。”
“是不是多年前因為兵亂之事被抄家的左衛將軍王友光?”寇準說道
“不錯,就是他。”
“兵亂?”德芳想了想“本王沒有印象。”
寇準解釋道“王爺,那是至道元年的事情,當時有人舉報王友光聚眾謀反,並想帶軍投奔遼國,但還未行動,就被先帝派人抓獲,王友光當即坦誠罪行,被判滿門抄斬。”
德芳搖搖頭“本王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宗廷,就算如此,你為何此時提到這件事?”
“迴王爺,當年王家被抄斬,但其一子一女並未抓獲,官兵去的當日他們剛好去了外縣,所以至今仍舊通緝在案。”
“宗廷,本王沒有明白你的意思,他們通緝在案,派人去抓就是,但你為何告訴本王和寇大人這些?”
趙宗廷近了近身輕聲說道“臣接獲線報,說是王友光之子已經達到京城,並想讓陛下為其翻案,替其父及家人伸冤。”
“什麽?!”德芳說道“翻案?”
“王爺”趙宗廷拿出一張紙“這是西華門守將送來的。”
德芳打開字條,上麵寫著:至道慘案,冤魂難眠,期盼聖恩,逞兇查奸,慰父之靈(王之華)
“這是?”德芳看著字條
趙宗廷指著字條“王之華就是王友光之子。”
“那宗廷你想讓本王和寇大人做些什麽呢?”
“老臣鬥膽,敢情二位不要將此事告知陛下,而是秘密抓捕此人。”
寇準看看趙宗廷“趙大人,此事重大,若是不告知陛下,恐會出了大事,到時候,不但是我等有罪,更將株連家小。”
“寇大人,如果告知陛下,必會翻查舊案,而皇城內必然抓捕可疑之人,此案涉及兵亂之事,恐會造成京中恐慌,稍有不慎,恐會造成冤獄。”
“宗廷,你今天說這些,必然已經有了想法,不妨說說看。”德芳道
“是,王爺您看此字條的內容,王之華意在想讓陛下為其平反,而非它意,他投擲此字條,就是想讓陛下重視此事,再往壞一點的地方想,他也許很想進入皇宮當麵向陛下伸冤,王之華若想進入皇宮,必然會裝扮內宮之人或借助車馬工具,
王爺您掌管禁衛軍的兵權,隻要命守將嚴加搜查防衛,相信那王之華進不得皇宮。”
德芳點點頭“本王會的。”
趙宗廷繼續說道“臣翻查此案,發現諸多疑點,但很多檔案均在大內存放,而寇大人可常常前往禦書房議政,希望寇大人可以借此找尋一些此案的資料。”
“宗廷,難道你真想為王友光翻案?”德芳問道
寇準近前道“王爺,臣早年亦聽說此案還有隱情,但當時事發突然,還未來得及查實,在案之人就被處決,若是真有冤情,理應翻案平反。”
德芳驚訝的看著趙宗廷和寇準“你們二人不會是當真要如此吧?此案可是先帝所定,想要翻案談何容易。”
“王爺,您不會看著無辜之人慘遭滅門吧?”寇準說道
“兵亂之事本王並無耳聞,再說此事你們又如何知道王家是冤枉的呢?”
“王爺,您難道忘了,至道元年四月發生了什麽事,王爺您還沉侵在悲痛之中,而此事卻是秘密偵辦的,前後不過幾日,若非我等在朝為臣,也不能知道此事。”寇準說道
“至道元年四月。。。”德芳想到這個時日就萬分心痛,這一年的四月宋皇後歸天,德芳沉侵在悲痛之中許久,極少過問政事。
寇準見德芳神情黯然,說道“王爺,此案已經六年,然亡者之子女均在,仍被通緝在案,我等翻查此案也是為了公義,如果王家真的謀逆,抄家滅族實屬應該,但如果真的蒙冤被殺,難道我等也要坐視嗎?”
“翻查先皇所定之案,這可是大事,如有差錯,我等可會性命不保的。”德芳道
“寇某不懼”寇準道
“臣亦是”趙宗廷也說道
“你們。。。”德芳十分為難“這件事讓本王再想想。”
“王爺,沒時間再想了”寇準道“王之華已經達到京城並在皇門投書喊冤,想必還會有其他行動,若是再拖延,恐怕此案就永無真相大白的之日了。”
德芳看著趙宗廷和寇準,一個是自己的親家,一個是自己的半個親戚,如他們真的因翻查此案出現差錯,自己也難逃關係,倒不如祝他們一臂之力,先抓到王之華,查清當年案件真相,再行判罪也不晚。
於是德芳點點頭“好吧,那本王會安排禁衛軍加強搜查防衛,你二人就當年之案找尋線索,如果抓到王之華而無法證明其無辜,本王定當稟明陛下,治其應得之罪。”
“謝王爺!”趙宗廷拜道
“宗廷、寇準,本王知道你們為官正直,但這個案子可是先帝所定,又涉及兵亂之事,此乃皇家大忌,你們可要謹慎行事。”
“是,王爺”兩人拜道
德芳飲了口茶說道“宗廷,你還要督辦汰換冗吏之事,會不會無暇查辦此案?”
“王爺放心,臣會處理好的。”
“那就好,萬不可耽誤了陛下的皇命,冗吏裁撤涉及財政大事,要盡速處理才好。”
“是,王爺”
德芳歎了口氣“不說這些了,去看看小信康吧。”
“那寇某就先告辭了。”
德芳看了看寇準“好吧,迴去好好陪陪姨母,本王會讓人將物件送去府中,請代為幫本王問候。”
“是,王爺”寇準退出
德芳與趙宗廷來到廳堂看小信康,晚間恭樂迴府,幾人對飲許久,趙宗廷返迴府中,德芳迴到屋中不見狄妃,守衛說王妃在花園,德芳來到花園,見狄妃有心事的樣子,德芳走上前問道“夫人,在想什麽?”
狄妃轉頭看到德芳“王爺。。。趙大人走了?”
“走了,夫人怎麽還沒休息?”
“臣妾等王爺一起休息。”
“是嗎?”德芳問道
“當然,王爺,不早了,休息吧”
德芳看著狄妃“夫人,最近有心事嗎?”
“沒有,臣妾怎麽會有心事呢,王爺別多想,快迴吧”狄妃扶著德芳迴到寢室,當晚德芳一直沒有睡著,他想著幾天前的事情,一晚,德芳起身飲茶,卻發現狄妃不在旁邊,於是走出房門,許久,狄妃才悄悄迴來,幾日以來一直如此,德芳便跟著狄妃,發現在王府膳房的大門處,狄妃領進兩人,說著話,還給了什麽東西,最讓他意外的是,長子惟敘也在旁邊,這兩個人被安排住在了膳房旁的處所,天快亮時,狄妃又和惟敘開門讓兩個人走出王府。
德芳不知道狄妃和惟敘到底在做些什麽,為何要瞞著自己,但他又不知道怎麽開口去問狄妃,現在又加上趙宗廷和寇準想要翻查先帝所定之兵亂之案,德芳想到這些寢食難安,一個又一個謎團讓他百思不解。
第二日開始,德芳每天進宮,告知皇宮禁衛軍加強對宮門出入人等的身份查核,進出的車馬也要仔細檢查,並增加了真宗身邊的巡兵數量。
另一邊,寇準處道禦書房議政外,便來到內廷書閣查找王友光兵亂的相關文書,趙宗廷則派出使者到各地先查實閑散官吏人數登記名冊,然後開始裁減閑雜的冗吏,經過統計,各路州郡共裁撤汰換冗吏十九萬五千八百零二人。使者外派的時日,趙宗廷在官衙以查案之名,翻看王友光之案。
六月,王禹偁病亡,德芳得報歎息不已,使人到王禹偁府上吊唁,對德芳來說,王禹偁是個讓他值得感謝之人,當年宋皇後病亡之後,太宗不準大臣為宋皇後成服悼喪,也沒有將牌位放入太祖廟,時任翰林學士王禹偁對他的賓客說“後嚐母儀天下,當遵用舊禮”,也算是唯一一位能為宋皇後說話的大臣,但被人誹謗遭貶,後王禹偁又以直言諫諍,遭到貶黜到黃州,又遷蘄州,最後鬱鬱而死。
七月,朝廷下令設立酒課祖額,詔諸州酒曲務,取端拱至淳化元年三年間的平均錢數立為祖額,比較科罰。(宋朝官酒務均立定課利稅額,謂之祖額,用以比較賞罰監官。宋酒課立額自此始,此後,酒課逐漸增益,祖額一再重定。)
同月,真宗設置龍圖閣,專門負責收藏太宗禦收、禦製評論文集、各種典籍、圖畫、祥瑞之物,以及宗正寺所進的宋氏宗族名冊、譜牒等。龍圖閣的官員職位,相繼置有龍圖閣待製、龍圖閣直學士、龍圖閣學士、直龍圖閣等,掌管閣內一切事務。因涉及皇帝,這種官職要求很嚴,一般文士經過考選才能授職。並在崇文院內建置史館、昭文館、集賢殿,合稱三館,分別執掌起草製誥詔書、整理典籍、編纂圖書、教授生徒等工作,並有專門的官員擔任官職,待遇優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