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芳37歲 王妃38歲 長子20歲 次子18歲 幼子16歲 女兒14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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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道二年996年,前一年才剛剛平息的李順叛亂,這一年又再一次卷土重來,曾參加李順叛亂軍的王鸕鶿,聚集眾人自封邛南王,對抗官府,由於當地官府橫征暴斂,致使諸多百姓失去生活倚靠,紛紛加入亂軍,王鸕鶿率領眾人攻打邛、蜀等地,戰事眼看又要危及川蜀地區,太宗為此事十分擔心。
早朝之上,太宗看著群臣說道“川蜀地區叛亂又起,眾卿可有對策?”
“陛下!末將去殺他個片甲不留!”眾人望去,隻見一員虎背熊腰的武將說道,此人正是唿延讚,出生於將門之家,其父唿延琮,後周時為淄州馬步都指揮使。唿延讚初為驍騎卒,後被太祖皇帝提拔為驍雄軍使,太宗又提升為遼州刺史,但因其難以勝任軍政事務,又不能統禦部署,隻得重新迴複原職為都軍頭,領扶州刺史,加康州團練使。但其在戰場之上身先士卒,驍勇善戰,不失為一員勇將。
時任參知政事的寇準上前說道“唿延將軍,川蜀之事雖需兵馬征討,然隻能治標,不可治本。”
“什麽標的本的,本將不知道,本將隻知道要平息叛亂,方可穩固川蜀。”唿延讚說道
德芳看了看唿延讚,轉身對太宗說道“陛下,西川巡檢石普送來折子,針對川蜀一事提出一些建議,臣覺得可行,請陛下過目聖裁。”德芳呈上折子,太宗打開看了看說道“皇侄覺得由何人平亂較為妥當?”
“迴陛下,此次王鸕鶿糾集的叛軍大多為平民,還未有官軍倒戈,臣認為就由石普平川蜀之亂較為妥當,地方政務就按照他的建議去實行,還可借此時機整治川蜀,相信很快就會有捷報傳來。”
太宗想了想,說道“好,就這麽辦,馬上擬旨,免除蜀地租稅,命石普為西川都提舉捉賊使,平息亂軍之禍。”
聖旨下達之後,川蜀的王鸕鶿叛亂很快被平息。
同年,太宗命洛苑使白守榮護送芻粟四十萬赴靈州,被西夏首領李繼遷於浦洛河伏擊,盡奪芻粟,又進圍靈州,占據不撤,太宗派出李繼隆出環州,丁罕出慶州,範廷召出延州,王超出夏州,張守恩出麟州,五路共同討伐西夏。範廷召與王超兩軍依險設營,宋與西夏大小數十戰,互有勝負,最後宋軍無功而還。
九月,曾任同平章事、禮部尚書、門下侍郎、昭文館大學士,時任右仆射的宋琪病亡,時年八十歲,贈司空,諡惠安。
南清宮內,德芳在花廳逗著鸚鵡,鸚鵡一個勁的叫著“王爺千歲,王爺千歲。”
旁邊的百裏自己咯咯地笑著,德芳轉頭看看百裏問道“你笑什麽?”
“小的是看鸚鵡好玩,想不到鳥也會說人話。”
德芳笑笑“可不是嘛,不過朝中有些人就不會說人話,還不如鳥呢”
“王爺您說誰啊?”百裏問道
“奸官讒臣”德芳看著鳥說道
“可是王爺您有金鐧啊,見一個打一個”百裏揮揮拳頭
德芳轉身敲了百裏的頭一下“本王先打你,什麽見一個打一個,什麽也不懂。”
百裏摸摸頭笑著“小的隻知道跟著王爺,王爺好,小的就好”
“百裏啊,你跟了本王有多少年了?”德芳問道
“迴王爺,小的跟隨王爺整整三十年了”
德芳看著百裏“三十年了,真是快,百裏,跟著本王你有沒有後悔過?”
“王爺,小的怎麽會後悔呢,小的願意這一輩子都跟著您,照顧您。”
“百裏,這王府之中你是跟隨本王最久的人,本王的一切你都知道,需要什麽你最了解,本王把你當成家人,要是少了你,本王還真是會不適應呢。”德芳道
“謝謝王爺如此看重小人,小的。。。小的”說著百裏就要哭
“別哭別哭,你都多大的人了”德芳趕緊拿出手巾給百裏“百裏啊,雖然本王總是說你,不過還真是不能少了你呢,嗬嗬嗬”
百裏擦擦眼睛“謝謝王爺,小的能有幸跟隨王爺,是小的福分”
德芳拍拍百裏“咱們可是從小的玩伴,從皇宮到王府,你一直對本王忠誠不二,本王也曾傷過你,但你從不埋怨,謝謝”
“王爺”百裏抹著眼淚“您今天這是怎麽了?突然說這些”
德芳笑笑“沒什麽,隻是突然想到這些,好了,別哭了,要是讓夫人看到,以為本王又欺負你了呢,嗬嗬嗬”
“嗯,嗯”百裏擦幹眼淚說道“王爺,今天下午府中的禁衛軍有蹴鞠賽和角力賽,您要不要去看看?”
“哦?蹴鞠、角力?本王怎麽不知道”
“宋將軍說府中的兵將需要鍛煉,但是訓練過於枯燥,決定每半個月都進行蹴鞠和角力賽,從中選出武藝矯健之人擔任要職。”
德芳點點頭“家俊果然是將才啊,好,下午本王會過去看看。”
“那小的這就去通報一下”
“不用了,又不是什麽大事,讓他們別那麽緊張”德芳轉過身看看花“百裏,去花園準備一下吧,本王想賞花喝杯茶。”
“是,王爺”百裏轉身剛出門,就被跑來的門將撞倒
門將趕緊扶起百裏“百裏公公,對不起對不起”
德芳走過來“怎麽迴事!慌慌張張的跑什麽!”
“王爺息怒!”門將下跪“小將失禮了!”
百裏揉揉屁股說道“有什麽大事啊,跑成這樣,要是撞到王爺怎麽辦”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
德芳看看百裏無事,問道“到底怎麽迴事?”
“迴王爺,唿延讚將軍來了!”
“唿延讚?他來了你跑什麽”德芳問道
“王爺,唿延將軍一進門就直接走到禁軍的武場,非要和他們比試角力,結果一個個都被摔倒,小將差點就被拉過去了,所以趕忙來通報王爺”門將說道
“什麽!跑到本王府裏比角力?”德芳搖搖頭“這個唿延讚啊”然後走出花廳來到武場,隻見唿延讚拉著兵士,一腳撂倒一個,地上好幾個兵士都疼的沒起來,德芳上前想製止唿延讚,豈料手剛放到唿延讚的肩膀,就被一把拉了過去,跟著一個背摔,德芳嘭的一聲倒在地上,百裏大喊“王爺!王爺!”
唿延讚定睛一看原來自己把王爺給摔了,趕緊去扶,德芳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摔嚇了一跳,躺在地上說道“哎呦,唿延讚,你想把王爺摔死啊!”
唿延讚扶著德芳“殿下,您怎麽過來了呢,也不說一聲”
德芳推開唿延讚“說什麽!這是南清宮,本王來不來還要告訴你!”德芳扶著腰“哎呦,疼死了,你都快把本王的骨頭摔散了。”
這時家俊走過看到,跑了過來“王爺!這是怎麽了?”
“怎麽了?”百裏指指唿延讚“唿延將軍把咱們王爺給摔了”
家俊抬頭看看唿延讚“唿延將軍,您為何傷我家王爺?”
“我這不是有意的,誤會,誤會”唿延讚解釋著
“好了,好了”德芳站起來,揉著腰“我說唿延將軍,你能不能消停會,怎麽就一點不帶變的呢,難怪統軍都沒人聽你的。”
“殿下,我這是憋得!”唿延讚大喊“不讓我去殺敵,留在京城難受啊!”
“難受你就想把本王的禁衛軍都摔壞啊”德芳動動腰,覺得問題不大,說道“把你留在京城,那是陛下對你的恩典,幹嘛非要跑去邊關。”
“殺遼人!奪迴燕雲十六州!”
“本王知道你雄心壯誌,難道陛下不想嗎?本王不想嗎?要有我大宋能夠有此軍力,早就大舉進攻了,還用等到現在嗎?”
“末將不懂這些,隻知道不讓我迴邊關,我就受不了!”
“受不了也要受!這是皇命,難道你想抗旨啊”
唿延讚抓著腦袋,在原地打轉,德芳見此說到“唿延讚!給本王站好!”
唿延讚停住身體,滿臉不情願說道“皇子殿下,您就讓末將發泄一下吧,末將府上沒那麽多兵士。”
“幹嘛!本王府的兵士就是讓你摔著玩的嗎?荒唐!”
家俊看了看唿延讚說道“王爺,既然唿延將軍想比試,倒也不無不可”
“哦?為何?你想讓他比賽?”德芳問道
家俊點點頭,對唿延讚說道“唿延將軍,王府下午未時有蹴鞠和角力賽,唿延將軍若是有興致,不妨和府中兵將比試比試。”
“好!”唿延讚一聽很高興“本將正想如此!”
“唿延讚”德芳說道“說好了,一切都要照著本王府的規矩來,否則別怪本王治你的罪!”
“皇子殿下您放心!末將一定守規矩!”
“什麽皇子殿下,稱唿該換了”德芳提醒道
“沒錯啊”唿延讚想著“您是皇子啊”
“是皇子沒錯,不過現在叫王爺,別老皇子前皇子後的”德芳拍拍衣服
“末將第一次見到殿下時就是皇子,您還記得末將給您當馬騎吧”
“記得,那年你被先帝升為驍雄軍使,召進宮中問話,本王那時還小,喊著要騎馬,侍衛當然不能帶本王去,於是你跑過來把本王放到你肩膀,那時候覺得你長得真高,哈哈哈哈”
“是啊,殿下那時候真輕”唿延讚笑著說
“輕?本王看現在也不重,不然怎麽會被你摔到地上”
唿延讚抓抓頭“那殿下說怎麽罰我呢?”
德芳想了想“要是下午你輸給本王府中的任何一個人,本王就打你三十大板。”
“行!就這麽定了!”唿延讚自信滿滿“要是我贏了呢?”
“那你想要什麽,本王就滿足你什麽”德芳迴道
“那以後我來王府,想和誰比試就和誰比試”
“行,你先贏了再說吧”德芳看看家俊“去準備吧,下午好好招待唿延將軍。”
“是!”家俊轉身召集府將準備下午的事情。
唿延讚抬頭看看天說道“殿下,這離未時還有挺長時間,找點什麽事情做吧”
“你是找麻煩吧”德芳看著唿延讚“才迴京兩日,就這麽閑不住,老實待會吧”
“殿下,以前老臣迴京時,您可是帶著老臣射箭呢”唿延讚看著德芳
“那是你迴來一天,本王怕你無事做,這次你可是久住京城了,哪天射箭都行,現在本王後背疼,歇會吧。”德芳動動腰
“殿下,看在老臣背過您的份上,射兩局吧”唿延讚說完就跑去拿了兩把弓。
德芳接過弓說道“就一局,你要是再輸給本王,就要再加三十大板。”
“好,老臣這次不會輸了,以前都是讓著王爺的。”唿延讚笑道
“讓著?你個唿延讚啊,好!本王這次讓你開開眼!”德芳和唿延讚來到箭靶百步之外,兩人拉弓,雙目凝視箭靶,雙箭射出,正中紅心,九箭射出,唿延讚除一箭射在邊緣,其他均在中心,德芳則是九箭均在中心,德芳看看唿延讚說道“本王看你是輸定了,這最後一箭射與不射都不重要了。”
“不行,不行,萬一王爺你也沒射好呢”唿延讚不肯投降
“胡言,本王怎麽會射不好,別不認輸,這三十大板你是跑不了了”德芳笑道
唿延讚不聽,拉弓一箭射去,正中紅心,這倒讓德芳非射不可了,德芳拉滿弓,正準備鬆弦,誰知道背後有人啪一下的拍到德芳的後背,讓本來後背就很疼的德芳挺了一下腰,結果射出的箭越過箭靶落到地上,唿延讚一看大笑“哈哈哈哈,老臣就說吧,這迴可是殿下您輸了,三十大板可以免了,哈哈哈哈”
德芳一迴頭,發現是寇準滿臉笑容的站在後麵,德芳十分生氣“寇準!你早不來晚不來,本王要贏得時候你跑過來搗亂!”
唿延讚走過來“你就是寇準?本將在朝堂之上都沒仔細看你,哈哈哈,長得真是一幅小老頭的樣子。”
寇準看看唿延讚“唿延將軍,本官這是長得老成,不是老。”
“那還不一樣!”唿延讚笑著“王爺,您輸了,該怎麽罰?”
德芳看著寇準“要不是你本王能輸嗎!唿延讚,他替本王受罰吧,你想怎麽罰就怎麽罰!”
寇準一看唿延讚五大三粗的樣子趕緊退後兩步“王爺,寇某什麽也沒做,怎麽能替王爺受罰呢”
唿延讚看看寇準“寇大人,本將又不打你,懲罰談不上,你看看那邊”然後指指旁邊“你隻要能把本將的鐵節鞭拿過來交到本將手裏就行了。”
寇準迴頭看看放在架子上的鐵節鞭,大體結構很像德芳手中的黃金鐧,但金鐧隻有四棱且頭部無尖,而鐵節鞭上是一圈一圈的節棱,頭部尖銳,粗大且重,戰場上威力很大,寇準走過去提了提,沒拿起來,於是想了想說道“唿延將軍,您這鐵節鞭有些問題啊”
“問題?”唿延讚走過去拿起鐵節鞭看了看“什麽問題?”
“哦,下官看錯了”寇準笑笑
“什麽眼神啊,本將的鐵節鞭可是結實得很”唿延讚說道
“是,是,將軍,寇某的已經把鐵節鞭交到您手上了”
“什麽?”唿延讚看看手中的鐵節鞭“你個寇準!你敢騙本將”
“哈哈哈哈”一旁的德芳大笑“唿延將軍,你這腦子和這個寇準比,可差得遠呢,本王可是常常被他氣得無可奈何。”
“不算不算”唿延讚說道
“什麽不算啊”德芳看看唿延讚“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就這樣吧”
寇準笑道“王爺說的是”
德芳伸伸手臂說道“現在離午時都還早,咱們上市集走走吧”
“王爺想去哪裏?”寇準問道
“本王聽說今日市集中有市馬譯者帶馬入京,由宮中選剩的馬匹會在市集售賣,雖說是選剩的馬匹,但也都是經過市馬者精心挑選的,咱們去看看,要是真有好的馬匹,本王送給唿延將軍如何?”
“好啊!老臣的戰馬此時都已老邁,正需要一匹當座騎”唿延讚說著“殿下可不要食言老臣”
“本王怎麽會食言呢,選不出來本王也送你,走吧”
德芳、唿延讚和寇準三人連隨從也沒帶,換了便裝就來到了市集,打聽了市馬譯者將在位於城南的都亭驛前售馬,北宋時期的都亭驛是接待遼使的驛館,房間數百,常有交易進行,但為了防止官員與遼人私自交易,一般都是通過牙儈市人來進行。(京中另有都亭西驛,用於接待西夏使者。)
三人來到都亭驛,市馬譯者牽出十匹馬說道“此次餘成馬十匹,供京中散售,每匹五萬錢,不二價,另有馬駒三匹,每匹兩萬錢。”
一些人上去圍著馬看,相互議論著,德芳也上前看了看馬匹說道“看來並非是來自北方之馬,實在不夠健壯。”
唿延讚上前拍拍馬說道“殿下,老臣覺得不錯啊,看看這馬腿粗的。”
德芳拍拍唿延讚的胸口小聲說說道“出門別老叫殿下殿下的,叫老爺”
“不對,唿延年紀比較大,應該叫他老爺”寇準說道
“寇準,你搗亂是吧,迴去本王。。。”德芳還沒說完,就被寇準捂了嘴巴。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旁邊的唿延讚說道“這匹我要了!”
德芳一轉頭,趕緊拉住唿延讚“什麽你要了,這馬不行,你這塊頭上去,非把馬累死不可。”
唿延讚說道“不行不行,殿。。。。你。。。說要送我的,不能食言,交錢”
德芳一看市馬譯者牽過馬匹了,很是無奈“好吧好吧,怕了你了”德芳剛要掏出銀兩,忽然旁邊閃過一人,搶過馬繩說道“這些馬我家老爺都要了!其他人都滾開!”
德芳聽此一愣,那人轉過身看著德芳“還不滾開!想買馬?也不看看我家老爺是誰!”說著一把將德芳推開,寇準趕忙扶住,德芳哪裏受過這種謾罵,十分惱火,隨即說道“你是什麽東西!這匹馬本。。。本老爺先看上就要給錢了,這匹馬必須留下!”
那人走近德芳,突然揮拳,但拳頭剛揮到身後還未發力之時,就被後麵的唿延讚一把拉住,上去一腳把這人踢翻在地,這人滾了好幾圈才停住,這時旁邊跑過幾個人趕緊扶起他,這人疼得直哼哼,衝著德芳他們喊道“你們好大的膽子!連我都敢打!來啊!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
“是!”五個家丁模樣的人一擁而上,唿延讚擋在德芳前,張開雙臂,一把將幾個人攏住,向前一推,五個人都倒在了地上,那人一看,對著身後帶刀的幾個家丁喊道“給我打!”
家丁拔出刀向唿延讚跑來,唿延讚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衝上前去,反手奪過一把刀,拚殺起來,才幾個迴合,就將幾個家丁打翻在地,唿延讚扔下刀跑迴看著德芳問道“老爺!您傷到沒有?”
“沒有,這人些太無禮了!”德芳抓起一人問道“你們是誰家的家丁?”
還沒等迴答之際,豈料剛剛強馬之人手持匕首刺向德芳,唿延讚上前伸手握住匕首刃部,一掌將其打翻,德芳一看唿延讚手掌流血不止,趕緊拿出手巾給他包上“唿延讚你怎麽樣?!”
“老臣沒事!”唿延讚怒視著那群家丁,握著拳頭喊道“敢傷我家老爺!你們找死!”說著直奔為首之人,一把將其舉起,狠狠的摔到地上,這一下此人的骨頭就要斷上好幾根,躺在地上吐著血,動都不敢動彈,唿延讚看著家丁,剛要上前就被兩支矛閃退,因為剛才的打鬥,官府的衙差跑了過來“大膽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當街傷人!”
唿延讚很生氣“胡說!明明是他們搶馬在先,傷人於後。”
“閉嘴!來人!把他們都帶迴衙門!”捕頭命令道
衙差還未上前,宋家俊就帶著人趕來了“住手!”
衙差一看來人身著將服又帶著手持兵器的禁衛軍,趕緊行禮“參見將軍!”
家俊喝道“大膽!也不看看這位是什麽人!”
衙差看看德芳三人,很是不解“請將軍明示”
“此乃八賢王殿下,唿延讚將軍和寇準寇大人!”家俊道
衙差大驚,眾人趕緊下跪“叩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德芳指著一群家丁道“將這些全人給本王拿下!立刻查清是何人家丁如此狂妄!”
“是!”衙差將一群家丁全都抓了起來,躺在地上重傷的人也拿板子抬迴了開封府衙。
德芳趕緊去看唿延讚“將軍的傷怎麽樣?快迴王府,本王讓禦醫幫將軍包紮。”
唿延讚握著手笑道“殿下,這點小傷不算什麽,但這匹馬可要送我。”
德芳看看馬說道“你真是不要命了,手都傷成這樣還想著馬,好,好,送你,本王迴去再送你一匹。”
“不能食言!”
“不食言,不食言,你要什麽本王都給行了吧,快迴府吧”德芳趕緊帶著唿延讚迴了王府,禦醫給唿延讚上了藥,包紮完畢,又去熬藥,王府做了一桌子的菜,唿延讚餓得很,也不顧許多,大口吃起來,德芳和寇準坐在對麵看著唿延讚,德芳說道“唿延將軍,你是鐵皮做的嗎?手不疼啊,還動”
“不疼”唿延讚吃著“小傷沒什麽,殿下沒事就好,老臣皮厚,傷不到。”
“你這說的什麽和什麽啊”德芳搖搖頭“反正你迴京府裏也是一個人,近日就住在王府吧,也好有個照料。”
“真的嗎?”唿延讚抬起頭問道
“真的,真的,本王說話就這麽不可信嗎?老問”德芳起身“唿延將軍,本王欠你一條命,你有什麽要求隨時告訴本王。”
“唉!殿下這是什麽話,保護殿下那是老臣的職責,再說,老臣和殿下又不是外人,老臣可是看著殿下長大的。”
“你這個人說話一點都不客氣”德芳坐下給唿延讚倒了杯酒“來,本王敬你”
“謝謝殿下!”唿延讚一飲而下“哎呀,好酒啊,記得上次喝道這酒還是五年前呢,哈哈哈”
“是啊,將軍迴朝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返,哪像今日一般悠閑。”德芳說道
唿延讚吃完擦擦嘴說道“這次可要悠閑到老嘍,哎,不知道會不會悶死。”
“你哪會悶死,無事就到王府來吧。”
一旁的寇準說道“下官也來”
“你?”德芳看看寇準“不請你都來,還問什麽,本王府的大門對你們兩個來說,就和沒有一樣。”
“哎呀!”唿延讚起身叫道,德芳嚇了一跳問“怎麽了?手疼?”
“不是啊殿下,我的馬呢?”
德芳聽此真是滿臉無奈“放心,你的馬到時候會送過來,一會開封尹那邊會派人過來詢問剛才的事情,等案子一結就行了。”
“那還要等多久?”
“估計三四天吧”德芳說道
“那老臣現在不是沒得騎了?殿下,您要再送一匹給老臣”
德芳摸摸頭想了想“好吧,跟本王到馬房吧”
還未出廳,門將就來通報開封尹到府,在了解情況之後,治了家丁和重傷管家的罪,也命管家的主人,也就是京中員外張大凡上門賠罪,並打了五十大板,以示其管教不嚴之過,開封尹使人送迴了市集上的馬匹,唿延讚很高興,縱身上馬,在王府裏轉了一圈,很是滿意,德芳笑笑“這迴滿意了?”
“滿意滿意,有馬騎就好,哈哈哈哈”唿延讚笑道
這時家俊走進“王爺,蹴鞠和角力賽就要開始,王爺是否要去觀看?”
唿延讚先起身道“去!本將還要和你們比試呢”
“比什麽,你的手都這樣了還比,歇著吧”德芳道
“不行,老臣已經說了要比,一定要去!”
德芳看看唿延讚對家俊說道“好吧,我們這就過去。”
德芳、唿延讚和寇準來到武場,選出的禁衛軍分為紅藍兩隊各十二人,蹴鞠比賽雙方各有一個球門,球門高三丈,上有一尺圓洞,名曰風流眼,球皮由十二片熟硝黃革砌成,不露線角,正重十二兩,形圓十分,手工藝非常之高。
德芳三人看的很是高興,蹴鞠之後就是角力賽,也名相撲,禁衛軍跳上一人,唿延讚也褪去上衣來到場上,唿延讚全身都紋滿了【赤心殺契丹】五個字,其妻妾和家仆也都在手臂和臉上紋此五字,他的四個兒子的耳朵後麵也刺有【出門忘家為國,臨陣忘死為主】幾個字,讓人對這位勇將肅然起敬。
唿延讚看了看對麵的人喊道“多上幾人!”
德芳點點頭,家俊揮手又讓三人上場,四人準備,唿延讚伸伸手臂,四人齊衝,唿延讚大吼一聲手臂抵住四人,其中兩人去扳唿延讚的腿,唿延讚此時拽起正前方一人扔出圈外,一手抓住一人腰帶臂膀一頂也出了圈,腿部兩人使勁想板起唿延讚,豈料毫無移動,唿延讚勾住兩人腰部,向中間一攏,兩人撞到一起,唿延讚雙手一推,兩人倒了出去,唿延讚大笑“過癮,再來再來!”
德芳走上前拉下唿延讚說道“好了好了,你看看手,傷口又流血了,趕緊上藥去。”
“沒事!比完再上”
“不行,這是本王的命令!等你好了,本王再讓他們和你比行不行?”
“那今天算不算我贏?”
“算,算,我的唿延將軍,趕緊上藥去吧”德芳拉著唿延讚去找禦醫上藥。
第二天辰時,德芳才練完一套拳準備換件衣服去花廳,誰知門將匆匆跑來“王爺!唿延將軍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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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道二年996年,前一年才剛剛平息的李順叛亂,這一年又再一次卷土重來,曾參加李順叛亂軍的王鸕鶿,聚集眾人自封邛南王,對抗官府,由於當地官府橫征暴斂,致使諸多百姓失去生活倚靠,紛紛加入亂軍,王鸕鶿率領眾人攻打邛、蜀等地,戰事眼看又要危及川蜀地區,太宗為此事十分擔心。
早朝之上,太宗看著群臣說道“川蜀地區叛亂又起,眾卿可有對策?”
“陛下!末將去殺他個片甲不留!”眾人望去,隻見一員虎背熊腰的武將說道,此人正是唿延讚,出生於將門之家,其父唿延琮,後周時為淄州馬步都指揮使。唿延讚初為驍騎卒,後被太祖皇帝提拔為驍雄軍使,太宗又提升為遼州刺史,但因其難以勝任軍政事務,又不能統禦部署,隻得重新迴複原職為都軍頭,領扶州刺史,加康州團練使。但其在戰場之上身先士卒,驍勇善戰,不失為一員勇將。
時任參知政事的寇準上前說道“唿延將軍,川蜀之事雖需兵馬征討,然隻能治標,不可治本。”
“什麽標的本的,本將不知道,本將隻知道要平息叛亂,方可穩固川蜀。”唿延讚說道
德芳看了看唿延讚,轉身對太宗說道“陛下,西川巡檢石普送來折子,針對川蜀一事提出一些建議,臣覺得可行,請陛下過目聖裁。”德芳呈上折子,太宗打開看了看說道“皇侄覺得由何人平亂較為妥當?”
“迴陛下,此次王鸕鶿糾集的叛軍大多為平民,還未有官軍倒戈,臣認為就由石普平川蜀之亂較為妥當,地方政務就按照他的建議去實行,還可借此時機整治川蜀,相信很快就會有捷報傳來。”
太宗想了想,說道“好,就這麽辦,馬上擬旨,免除蜀地租稅,命石普為西川都提舉捉賊使,平息亂軍之禍。”
聖旨下達之後,川蜀的王鸕鶿叛亂很快被平息。
同年,太宗命洛苑使白守榮護送芻粟四十萬赴靈州,被西夏首領李繼遷於浦洛河伏擊,盡奪芻粟,又進圍靈州,占據不撤,太宗派出李繼隆出環州,丁罕出慶州,範廷召出延州,王超出夏州,張守恩出麟州,五路共同討伐西夏。範廷召與王超兩軍依險設營,宋與西夏大小數十戰,互有勝負,最後宋軍無功而還。
九月,曾任同平章事、禮部尚書、門下侍郎、昭文館大學士,時任右仆射的宋琪病亡,時年八十歲,贈司空,諡惠安。
南清宮內,德芳在花廳逗著鸚鵡,鸚鵡一個勁的叫著“王爺千歲,王爺千歲。”
旁邊的百裏自己咯咯地笑著,德芳轉頭看看百裏問道“你笑什麽?”
“小的是看鸚鵡好玩,想不到鳥也會說人話。”
德芳笑笑“可不是嘛,不過朝中有些人就不會說人話,還不如鳥呢”
“王爺您說誰啊?”百裏問道
“奸官讒臣”德芳看著鳥說道
“可是王爺您有金鐧啊,見一個打一個”百裏揮揮拳頭
德芳轉身敲了百裏的頭一下“本王先打你,什麽見一個打一個,什麽也不懂。”
百裏摸摸頭笑著“小的隻知道跟著王爺,王爺好,小的就好”
“百裏啊,你跟了本王有多少年了?”德芳問道
“迴王爺,小的跟隨王爺整整三十年了”
德芳看著百裏“三十年了,真是快,百裏,跟著本王你有沒有後悔過?”
“王爺,小的怎麽會後悔呢,小的願意這一輩子都跟著您,照顧您。”
“百裏,這王府之中你是跟隨本王最久的人,本王的一切你都知道,需要什麽你最了解,本王把你當成家人,要是少了你,本王還真是會不適應呢。”德芳道
“謝謝王爺如此看重小人,小的。。。小的”說著百裏就要哭
“別哭別哭,你都多大的人了”德芳趕緊拿出手巾給百裏“百裏啊,雖然本王總是說你,不過還真是不能少了你呢,嗬嗬嗬”
百裏擦擦眼睛“謝謝王爺,小的能有幸跟隨王爺,是小的福分”
德芳拍拍百裏“咱們可是從小的玩伴,從皇宮到王府,你一直對本王忠誠不二,本王也曾傷過你,但你從不埋怨,謝謝”
“王爺”百裏抹著眼淚“您今天這是怎麽了?突然說這些”
德芳笑笑“沒什麽,隻是突然想到這些,好了,別哭了,要是讓夫人看到,以為本王又欺負你了呢,嗬嗬嗬”
“嗯,嗯”百裏擦幹眼淚說道“王爺,今天下午府中的禁衛軍有蹴鞠賽和角力賽,您要不要去看看?”
“哦?蹴鞠、角力?本王怎麽不知道”
“宋將軍說府中的兵將需要鍛煉,但是訓練過於枯燥,決定每半個月都進行蹴鞠和角力賽,從中選出武藝矯健之人擔任要職。”
德芳點點頭“家俊果然是將才啊,好,下午本王會過去看看。”
“那小的這就去通報一下”
“不用了,又不是什麽大事,讓他們別那麽緊張”德芳轉過身看看花“百裏,去花園準備一下吧,本王想賞花喝杯茶。”
“是,王爺”百裏轉身剛出門,就被跑來的門將撞倒
門將趕緊扶起百裏“百裏公公,對不起對不起”
德芳走過來“怎麽迴事!慌慌張張的跑什麽!”
“王爺息怒!”門將下跪“小將失禮了!”
百裏揉揉屁股說道“有什麽大事啊,跑成這樣,要是撞到王爺怎麽辦”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
德芳看看百裏無事,問道“到底怎麽迴事?”
“迴王爺,唿延讚將軍來了!”
“唿延讚?他來了你跑什麽”德芳問道
“王爺,唿延將軍一進門就直接走到禁軍的武場,非要和他們比試角力,結果一個個都被摔倒,小將差點就被拉過去了,所以趕忙來通報王爺”門將說道
“什麽!跑到本王府裏比角力?”德芳搖搖頭“這個唿延讚啊”然後走出花廳來到武場,隻見唿延讚拉著兵士,一腳撂倒一個,地上好幾個兵士都疼的沒起來,德芳上前想製止唿延讚,豈料手剛放到唿延讚的肩膀,就被一把拉了過去,跟著一個背摔,德芳嘭的一聲倒在地上,百裏大喊“王爺!王爺!”
唿延讚定睛一看原來自己把王爺給摔了,趕緊去扶,德芳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摔嚇了一跳,躺在地上說道“哎呦,唿延讚,你想把王爺摔死啊!”
唿延讚扶著德芳“殿下,您怎麽過來了呢,也不說一聲”
德芳推開唿延讚“說什麽!這是南清宮,本王來不來還要告訴你!”德芳扶著腰“哎呦,疼死了,你都快把本王的骨頭摔散了。”
這時家俊走過看到,跑了過來“王爺!這是怎麽了?”
“怎麽了?”百裏指指唿延讚“唿延將軍把咱們王爺給摔了”
家俊抬頭看看唿延讚“唿延將軍,您為何傷我家王爺?”
“我這不是有意的,誤會,誤會”唿延讚解釋著
“好了,好了”德芳站起來,揉著腰“我說唿延將軍,你能不能消停會,怎麽就一點不帶變的呢,難怪統軍都沒人聽你的。”
“殿下,我這是憋得!”唿延讚大喊“不讓我去殺敵,留在京城難受啊!”
“難受你就想把本王的禁衛軍都摔壞啊”德芳動動腰,覺得問題不大,說道“把你留在京城,那是陛下對你的恩典,幹嘛非要跑去邊關。”
“殺遼人!奪迴燕雲十六州!”
“本王知道你雄心壯誌,難道陛下不想嗎?本王不想嗎?要有我大宋能夠有此軍力,早就大舉進攻了,還用等到現在嗎?”
“末將不懂這些,隻知道不讓我迴邊關,我就受不了!”
“受不了也要受!這是皇命,難道你想抗旨啊”
唿延讚抓著腦袋,在原地打轉,德芳見此說到“唿延讚!給本王站好!”
唿延讚停住身體,滿臉不情願說道“皇子殿下,您就讓末將發泄一下吧,末將府上沒那麽多兵士。”
“幹嘛!本王府的兵士就是讓你摔著玩的嗎?荒唐!”
家俊看了看唿延讚說道“王爺,既然唿延將軍想比試,倒也不無不可”
“哦?為何?你想讓他比賽?”德芳問道
家俊點點頭,對唿延讚說道“唿延將軍,王府下午未時有蹴鞠和角力賽,唿延將軍若是有興致,不妨和府中兵將比試比試。”
“好!”唿延讚一聽很高興“本將正想如此!”
“唿延讚”德芳說道“說好了,一切都要照著本王府的規矩來,否則別怪本王治你的罪!”
“皇子殿下您放心!末將一定守規矩!”
“什麽皇子殿下,稱唿該換了”德芳提醒道
“沒錯啊”唿延讚想著“您是皇子啊”
“是皇子沒錯,不過現在叫王爺,別老皇子前皇子後的”德芳拍拍衣服
“末將第一次見到殿下時就是皇子,您還記得末將給您當馬騎吧”
“記得,那年你被先帝升為驍雄軍使,召進宮中問話,本王那時還小,喊著要騎馬,侍衛當然不能帶本王去,於是你跑過來把本王放到你肩膀,那時候覺得你長得真高,哈哈哈哈”
“是啊,殿下那時候真輕”唿延讚笑著說
“輕?本王看現在也不重,不然怎麽會被你摔到地上”
唿延讚抓抓頭“那殿下說怎麽罰我呢?”
德芳想了想“要是下午你輸給本王府中的任何一個人,本王就打你三十大板。”
“行!就這麽定了!”唿延讚自信滿滿“要是我贏了呢?”
“那你想要什麽,本王就滿足你什麽”德芳迴道
“那以後我來王府,想和誰比試就和誰比試”
“行,你先贏了再說吧”德芳看看家俊“去準備吧,下午好好招待唿延將軍。”
“是!”家俊轉身召集府將準備下午的事情。
唿延讚抬頭看看天說道“殿下,這離未時還有挺長時間,找點什麽事情做吧”
“你是找麻煩吧”德芳看著唿延讚“才迴京兩日,就這麽閑不住,老實待會吧”
“殿下,以前老臣迴京時,您可是帶著老臣射箭呢”唿延讚看著德芳
“那是你迴來一天,本王怕你無事做,這次你可是久住京城了,哪天射箭都行,現在本王後背疼,歇會吧。”德芳動動腰
“殿下,看在老臣背過您的份上,射兩局吧”唿延讚說完就跑去拿了兩把弓。
德芳接過弓說道“就一局,你要是再輸給本王,就要再加三十大板。”
“好,老臣這次不會輸了,以前都是讓著王爺的。”唿延讚笑道
“讓著?你個唿延讚啊,好!本王這次讓你開開眼!”德芳和唿延讚來到箭靶百步之外,兩人拉弓,雙目凝視箭靶,雙箭射出,正中紅心,九箭射出,唿延讚除一箭射在邊緣,其他均在中心,德芳則是九箭均在中心,德芳看看唿延讚說道“本王看你是輸定了,這最後一箭射與不射都不重要了。”
“不行,不行,萬一王爺你也沒射好呢”唿延讚不肯投降
“胡言,本王怎麽會射不好,別不認輸,這三十大板你是跑不了了”德芳笑道
唿延讚不聽,拉弓一箭射去,正中紅心,這倒讓德芳非射不可了,德芳拉滿弓,正準備鬆弦,誰知道背後有人啪一下的拍到德芳的後背,讓本來後背就很疼的德芳挺了一下腰,結果射出的箭越過箭靶落到地上,唿延讚一看大笑“哈哈哈哈,老臣就說吧,這迴可是殿下您輸了,三十大板可以免了,哈哈哈哈”
德芳一迴頭,發現是寇準滿臉笑容的站在後麵,德芳十分生氣“寇準!你早不來晚不來,本王要贏得時候你跑過來搗亂!”
唿延讚走過來“你就是寇準?本將在朝堂之上都沒仔細看你,哈哈哈,長得真是一幅小老頭的樣子。”
寇準看看唿延讚“唿延將軍,本官這是長得老成,不是老。”
“那還不一樣!”唿延讚笑著“王爺,您輸了,該怎麽罰?”
德芳看著寇準“要不是你本王能輸嗎!唿延讚,他替本王受罰吧,你想怎麽罰就怎麽罰!”
寇準一看唿延讚五大三粗的樣子趕緊退後兩步“王爺,寇某什麽也沒做,怎麽能替王爺受罰呢”
唿延讚看看寇準“寇大人,本將又不打你,懲罰談不上,你看看那邊”然後指指旁邊“你隻要能把本將的鐵節鞭拿過來交到本將手裏就行了。”
寇準迴頭看看放在架子上的鐵節鞭,大體結構很像德芳手中的黃金鐧,但金鐧隻有四棱且頭部無尖,而鐵節鞭上是一圈一圈的節棱,頭部尖銳,粗大且重,戰場上威力很大,寇準走過去提了提,沒拿起來,於是想了想說道“唿延將軍,您這鐵節鞭有些問題啊”
“問題?”唿延讚走過去拿起鐵節鞭看了看“什麽問題?”
“哦,下官看錯了”寇準笑笑
“什麽眼神啊,本將的鐵節鞭可是結實得很”唿延讚說道
“是,是,將軍,寇某的已經把鐵節鞭交到您手上了”
“什麽?”唿延讚看看手中的鐵節鞭“你個寇準!你敢騙本將”
“哈哈哈哈”一旁的德芳大笑“唿延將軍,你這腦子和這個寇準比,可差得遠呢,本王可是常常被他氣得無可奈何。”
“不算不算”唿延讚說道
“什麽不算啊”德芳看看唿延讚“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就這樣吧”
寇準笑道“王爺說的是”
德芳伸伸手臂說道“現在離午時都還早,咱們上市集走走吧”
“王爺想去哪裏?”寇準問道
“本王聽說今日市集中有市馬譯者帶馬入京,由宮中選剩的馬匹會在市集售賣,雖說是選剩的馬匹,但也都是經過市馬者精心挑選的,咱們去看看,要是真有好的馬匹,本王送給唿延將軍如何?”
“好啊!老臣的戰馬此時都已老邁,正需要一匹當座騎”唿延讚說著“殿下可不要食言老臣”
“本王怎麽會食言呢,選不出來本王也送你,走吧”
德芳、唿延讚和寇準三人連隨從也沒帶,換了便裝就來到了市集,打聽了市馬譯者將在位於城南的都亭驛前售馬,北宋時期的都亭驛是接待遼使的驛館,房間數百,常有交易進行,但為了防止官員與遼人私自交易,一般都是通過牙儈市人來進行。(京中另有都亭西驛,用於接待西夏使者。)
三人來到都亭驛,市馬譯者牽出十匹馬說道“此次餘成馬十匹,供京中散售,每匹五萬錢,不二價,另有馬駒三匹,每匹兩萬錢。”
一些人上去圍著馬看,相互議論著,德芳也上前看了看馬匹說道“看來並非是來自北方之馬,實在不夠健壯。”
唿延讚上前拍拍馬說道“殿下,老臣覺得不錯啊,看看這馬腿粗的。”
德芳拍拍唿延讚的胸口小聲說說道“出門別老叫殿下殿下的,叫老爺”
“不對,唿延年紀比較大,應該叫他老爺”寇準說道
“寇準,你搗亂是吧,迴去本王。。。”德芳還沒說完,就被寇準捂了嘴巴。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旁邊的唿延讚說道“這匹我要了!”
德芳一轉頭,趕緊拉住唿延讚“什麽你要了,這馬不行,你這塊頭上去,非把馬累死不可。”
唿延讚說道“不行不行,殿。。。。你。。。說要送我的,不能食言,交錢”
德芳一看市馬譯者牽過馬匹了,很是無奈“好吧好吧,怕了你了”德芳剛要掏出銀兩,忽然旁邊閃過一人,搶過馬繩說道“這些馬我家老爺都要了!其他人都滾開!”
德芳聽此一愣,那人轉過身看著德芳“還不滾開!想買馬?也不看看我家老爺是誰!”說著一把將德芳推開,寇準趕忙扶住,德芳哪裏受過這種謾罵,十分惱火,隨即說道“你是什麽東西!這匹馬本。。。本老爺先看上就要給錢了,這匹馬必須留下!”
那人走近德芳,突然揮拳,但拳頭剛揮到身後還未發力之時,就被後麵的唿延讚一把拉住,上去一腳把這人踢翻在地,這人滾了好幾圈才停住,這時旁邊跑過幾個人趕緊扶起他,這人疼得直哼哼,衝著德芳他們喊道“你們好大的膽子!連我都敢打!來啊!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
“是!”五個家丁模樣的人一擁而上,唿延讚擋在德芳前,張開雙臂,一把將幾個人攏住,向前一推,五個人都倒在了地上,那人一看,對著身後帶刀的幾個家丁喊道“給我打!”
家丁拔出刀向唿延讚跑來,唿延讚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衝上前去,反手奪過一把刀,拚殺起來,才幾個迴合,就將幾個家丁打翻在地,唿延讚扔下刀跑迴看著德芳問道“老爺!您傷到沒有?”
“沒有,這人些太無禮了!”德芳抓起一人問道“你們是誰家的家丁?”
還沒等迴答之際,豈料剛剛強馬之人手持匕首刺向德芳,唿延讚上前伸手握住匕首刃部,一掌將其打翻,德芳一看唿延讚手掌流血不止,趕緊拿出手巾給他包上“唿延讚你怎麽樣?!”
“老臣沒事!”唿延讚怒視著那群家丁,握著拳頭喊道“敢傷我家老爺!你們找死!”說著直奔為首之人,一把將其舉起,狠狠的摔到地上,這一下此人的骨頭就要斷上好幾根,躺在地上吐著血,動都不敢動彈,唿延讚看著家丁,剛要上前就被兩支矛閃退,因為剛才的打鬥,官府的衙差跑了過來“大膽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當街傷人!”
唿延讚很生氣“胡說!明明是他們搶馬在先,傷人於後。”
“閉嘴!來人!把他們都帶迴衙門!”捕頭命令道
衙差還未上前,宋家俊就帶著人趕來了“住手!”
衙差一看來人身著將服又帶著手持兵器的禁衛軍,趕緊行禮“參見將軍!”
家俊喝道“大膽!也不看看這位是什麽人!”
衙差看看德芳三人,很是不解“請將軍明示”
“此乃八賢王殿下,唿延讚將軍和寇準寇大人!”家俊道
衙差大驚,眾人趕緊下跪“叩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德芳指著一群家丁道“將這些全人給本王拿下!立刻查清是何人家丁如此狂妄!”
“是!”衙差將一群家丁全都抓了起來,躺在地上重傷的人也拿板子抬迴了開封府衙。
德芳趕緊去看唿延讚“將軍的傷怎麽樣?快迴王府,本王讓禦醫幫將軍包紮。”
唿延讚握著手笑道“殿下,這點小傷不算什麽,但這匹馬可要送我。”
德芳看看馬說道“你真是不要命了,手都傷成這樣還想著馬,好,好,送你,本王迴去再送你一匹。”
“不能食言!”
“不食言,不食言,你要什麽本王都給行了吧,快迴府吧”德芳趕緊帶著唿延讚迴了王府,禦醫給唿延讚上了藥,包紮完畢,又去熬藥,王府做了一桌子的菜,唿延讚餓得很,也不顧許多,大口吃起來,德芳和寇準坐在對麵看著唿延讚,德芳說道“唿延將軍,你是鐵皮做的嗎?手不疼啊,還動”
“不疼”唿延讚吃著“小傷沒什麽,殿下沒事就好,老臣皮厚,傷不到。”
“你這說的什麽和什麽啊”德芳搖搖頭“反正你迴京府裏也是一個人,近日就住在王府吧,也好有個照料。”
“真的嗎?”唿延讚抬起頭問道
“真的,真的,本王說話就這麽不可信嗎?老問”德芳起身“唿延將軍,本王欠你一條命,你有什麽要求隨時告訴本王。”
“唉!殿下這是什麽話,保護殿下那是老臣的職責,再說,老臣和殿下又不是外人,老臣可是看著殿下長大的。”
“你這個人說話一點都不客氣”德芳坐下給唿延讚倒了杯酒“來,本王敬你”
“謝謝殿下!”唿延讚一飲而下“哎呀,好酒啊,記得上次喝道這酒還是五年前呢,哈哈哈”
“是啊,將軍迴朝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返,哪像今日一般悠閑。”德芳說道
唿延讚吃完擦擦嘴說道“這次可要悠閑到老嘍,哎,不知道會不會悶死。”
“你哪會悶死,無事就到王府來吧。”
一旁的寇準說道“下官也來”
“你?”德芳看看寇準“不請你都來,還問什麽,本王府的大門對你們兩個來說,就和沒有一樣。”
“哎呀!”唿延讚起身叫道,德芳嚇了一跳問“怎麽了?手疼?”
“不是啊殿下,我的馬呢?”
德芳聽此真是滿臉無奈“放心,你的馬到時候會送過來,一會開封尹那邊會派人過來詢問剛才的事情,等案子一結就行了。”
“那還要等多久?”
“估計三四天吧”德芳說道
“那老臣現在不是沒得騎了?殿下,您要再送一匹給老臣”
德芳摸摸頭想了想“好吧,跟本王到馬房吧”
還未出廳,門將就來通報開封尹到府,在了解情況之後,治了家丁和重傷管家的罪,也命管家的主人,也就是京中員外張大凡上門賠罪,並打了五十大板,以示其管教不嚴之過,開封尹使人送迴了市集上的馬匹,唿延讚很高興,縱身上馬,在王府裏轉了一圈,很是滿意,德芳笑笑“這迴滿意了?”
“滿意滿意,有馬騎就好,哈哈哈哈”唿延讚笑道
這時家俊走進“王爺,蹴鞠和角力賽就要開始,王爺是否要去觀看?”
唿延讚先起身道“去!本將還要和你們比試呢”
“比什麽,你的手都這樣了還比,歇著吧”德芳道
“不行,老臣已經說了要比,一定要去!”
德芳看看唿延讚對家俊說道“好吧,我們這就過去。”
德芳、唿延讚和寇準來到武場,選出的禁衛軍分為紅藍兩隊各十二人,蹴鞠比賽雙方各有一個球門,球門高三丈,上有一尺圓洞,名曰風流眼,球皮由十二片熟硝黃革砌成,不露線角,正重十二兩,形圓十分,手工藝非常之高。
德芳三人看的很是高興,蹴鞠之後就是角力賽,也名相撲,禁衛軍跳上一人,唿延讚也褪去上衣來到場上,唿延讚全身都紋滿了【赤心殺契丹】五個字,其妻妾和家仆也都在手臂和臉上紋此五字,他的四個兒子的耳朵後麵也刺有【出門忘家為國,臨陣忘死為主】幾個字,讓人對這位勇將肅然起敬。
唿延讚看了看對麵的人喊道“多上幾人!”
德芳點點頭,家俊揮手又讓三人上場,四人準備,唿延讚伸伸手臂,四人齊衝,唿延讚大吼一聲手臂抵住四人,其中兩人去扳唿延讚的腿,唿延讚此時拽起正前方一人扔出圈外,一手抓住一人腰帶臂膀一頂也出了圈,腿部兩人使勁想板起唿延讚,豈料毫無移動,唿延讚勾住兩人腰部,向中間一攏,兩人撞到一起,唿延讚雙手一推,兩人倒了出去,唿延讚大笑“過癮,再來再來!”
德芳走上前拉下唿延讚說道“好了好了,你看看手,傷口又流血了,趕緊上藥去。”
“沒事!比完再上”
“不行,這是本王的命令!等你好了,本王再讓他們和你比行不行?”
“那今天算不算我贏?”
“算,算,我的唿延將軍,趕緊上藥去吧”德芳拉著唿延讚去找禦醫上藥。
第二天辰時,德芳才練完一套拳準備換件衣服去花廳,誰知門將匆匆跑來“王爺!唿延將軍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