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芳與宋家俊、崇明、尚恩在酒窖濃濃的酒氣中中待了三四天,幾個人的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期間,秦川虎與李益都來看過他們,德芳與他們的簡單談話中,慢慢理清了事情,但是如果不能及早出去,就不能阻止他們的陰謀,因此內心十分焦急。

    但是意外就是在不經意間發生了,當德芳憂心不已的時候,大門突然被打開,怎麽說突然呢?因為門是被撞開的,跑進來的是幾個酒工,他們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德芳他們,上去就把繩子解開,拉著就跑,德芳還沒明白怎麽迴事,隻是覺得腦子暈暈的,而家俊、崇明、尚恩畢竟常常練武,身體則好一些,也不多說話,跟著就向外跑,出去的時候正是晚上,不知道跑了多久,酒工把德芳他們帶到了一處破舊房屋中,德芳跑的實在受不了,坐在凳子上急促得喘氣,酒工點起了微弱的燭火,漸漸看清了幾個酒工的臉,與德芳之前看到的不同,這幾個酒工的臉上不是默然,而是一臉焦急的神情看著自己。

    酒工一看德芳看著他們,馬上下跪“王爺!”

    德芳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的喘息平穩下來,問道“你們是酒工嗎?”

    “小的們是”酒工迴答

    “謝謝你們救了本王”

    “王爺,您快走吧,不然就走不了了”酒工很著急

    “本王要去調兵!要把李益等人全抓起來!”德芳很是氣憤

    “王爺,這秦州到處都是李益的人,他買通官府,通達朝廷大官,連秦州的軍官都是他的眼線,王爺,您根本到不了調動兵將的兵站,您還是趁著夜晚他們還沒發現,就趕快迴京吧”

    “本王要是走了,你們怎麽辦?”

    “小人。。。小人。。。小人也不活了!”酒工突然哭了

    酒工向德芳說道,李益是長道縣本地人士,李家本身並不富裕,但李益卻用了全部家產買下了現在的酒場官來做,他頭腦很靈活,賺得數萬家產,他並不想做大官,隻想做個富豪,再用錢買通諸多官員,為他撐腰辦事,李家奴仆有數百人之多,而李益又想買通守將王通達,但王通達並不理會,所以轉而買通下層軍官和知州及衙役,這些人也是仗著李益的人脈勢力,仗勢欺人,無惡不作,而且還有一件事,呈京的佳酒並非李益所釀,而是秦州酒仙白道途的嫡傳弟子周立強所釀,李益將周立強的家眷軟禁,逼迫周立強為他釀酒,借他的手,得到朝廷恩賜。

    德芳聽此,怒火中燒“可恨!可惡!一個小小的李益竟然能使官吏為其出力,上通朝廷,下壓百姓,欺君罔上!”

    “王爺,小的們早聽說王爺是賢德之人,那日王爺杖責監工,小的人就知道王爺公正無私,體愛百姓,王爺又是皇族身份,小的們本想私下向王爺狀告那李益,但卻怎麽也沒想到,他竟然連王爺也敢抓,小的們準備了好幾天,才把王爺救出來,如今緊急,王爺還是快迴京城,派人來救我們!”

    家俊上前“王爺,事不宜遲,如今到處都是李益的人,如果不走,恐怕就迴不去了,到時那李益上奏什麽,朝廷都會相信的”

    德芳點點頭“好,馬上出城”

    但還未出門,就有個酒工跑了過來“不好了,李益發現王爺被救,現在到處都是衙役,快躲躲吧”

    “王爺,快隨我來”酒工帶著德芳他們藏了起來,自己和另外的酒工走了出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德芳四個人慢慢走了出來,外麵什麽聲音都沒有了,德芳問道“酒工怎麽都沒迴來?會不會有事?”

    “王爺,現在情況未明,不宜久拖,還是快走吧”家俊說道

    “不”德芳說道“我們要留下來,如果現在走,必定會被他們追上,若是留在這裏,反而會比較穩妥,再找時機傳消息迴京。”

    “是,隻要王爺命令,屬下誓死保護王爺”家俊說道

    “屬下也是!”崇明、尚恩也說道

    德芳看看家俊和跟隨自己多年的侍衛崇明、尚恩,點點頭。

    在沒有等到酒工們迴來的情況下,德芳一早便安排崇明、尚恩他們去打探情況,自己則和家俊換了衣服來到市集,德芳聽說長道縣的觀察推官馮伉清正廉潔,想直接找到他,於是打聽馮伉的住處,但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喊叫之聲,德方隨著人群圍了過去,卻看到李益,德芳和家俊趕快向後退了幾步。

    隻見李益的奴仆打著一個人,還滿口汙言穢語的辱罵著,被打的人竟還穿著官服,隻聽李益說道“馮大人,你最好識相一點!否則我不光可以讓你丟官,還能要你的命!”

    被打的人強支著身體說道“李益,你個敗類,我馮伉絕不會屈服於你,我還要向朝廷上書!”

    德芳一聽,此人就是馮伉,便想上前,一把被家俊拉住,德芳才意識到自己不能太衝動,於是咬著牙看著。

    李益上前一腳踩住馮伉“哈哈哈哈,上書?你也不搞搞清楚,京中坻吏都是我的人,你想告哪裏去啊?”

    馮伉喊道“你個狂徒,我要找秦州守將抓你!”

    “守將王通達嗎?哈哈哈哈”李益又是大笑“這個老家夥早就在我們的股掌之中了,知州邢大人早就告訴我,那王通達已經舊傷複發,根本無力禦兵,我告訴你,用不了幾天,王通達就會成為朝廷的要抓的人了,而你,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聽我的話,否則有你好看的!哼!”

    李益帶著人揚長而去,周圍的百姓看著也不敢出聲,馮伉看看眾人說道“為何你們不反抗!如此狂徒,你們怎能忍受!”

    德芳聽此真是痛苦之至,原來自己從出京開始,就已經被他們掌握了行蹤,但此時又不能上前痛斥。

    隨著人群散去,德芳與家俊退到邊上,看著馮伉爬起,一瘸一拐的往迴走,於是悄悄跟著,馮伉走進了一處很舊的房子,德芳和家俊也跟了進去,馮伉一迴頭看到德芳和家俊,嚇了一跳,馬上說道“你們是誰?是不是李益派你們來的?”

    “不是,我們隻是。。。”家俊剛要解釋,不料馮伉抄起旁邊的一根棍子就打了過去,家俊趕緊上前擋在德芳前,被棍子打在胸口,但沒有還手,馮伉很是驚訝。

    德芳見此趕緊扶著家俊“家俊!你怎麽樣!馮伉,你怎可隨意打人!”

    “你們到底是誰?為何跟著我” 馮伉不解的看著兩個人

    家俊說道“王爺,屬下無事”

    “王爺?”馮伉看看德芳

    “這位是八賢王殿下,馮大人,我們是專程來找你的”家俊說道

    “八賢王”馮伉睜大眼睛看著德芳,德芳見他不信,掏出身上的兵符說道“這是皇上給本王的兵符,可調動五千兵馬。”

    馮伉看著兵符,然後馬上下跪道“王爺!下官可算等到您了!”

    “馮大人快起來,本王此來是有要事相商”

    馮伉起身“王爺,先請屋裏坐”

    三人進屋,德芳把前幾日的事情告訴了馮伉,馮伉憤怒異常“難怪!下官得知王爺來到此地,本想上告,卻根本找不到王爺。這個李益!膽大包天!抄家滅族、淩遲處死都不足以泄憤!”

    “馮大人,此時本王無法出城,有什麽辦法可以通消息到京城?”

    “哎,不瞞王爺,那李益與京中坻吏勾結,上書根本到達不了陛下那邊,下官也是苦無對策,哎,本指望可以找到守將,誰知。。。哎!” 馮伉大歎

    “那要如何是好,現在李益他們正想誣陷王通達將軍,如果不迴報這些,必將有亂”德芳也是十分焦急

    “王爺”家俊說道“屬下想起有一官職,即可來往京師,又不會在兩地久待,一般任職為終身製,或許可以傳迴訊息。”

    “什麽官職如此特別?” 馮伉問道

    “市馬譯者”家俊說道

    “市馬譯者?”德芳想了想“有道理,這個官職幾乎和其他職位沒有什麽利益衝突,想必李益不會收買此人”

    “好!”馮伉起身“下官這就去找他!”

    “等等”德芳製止道“你現在直接去找市馬譯者,豈不是等於告訴李益你要做什麽嗎?”

    “那要如何呢王爺”

    “你去找到市馬譯者”德芳看看家俊“本王手寫一份書折,帶上令牌,讓他一定要親手交給陛下”

    德芳將所有情況都寫在了書折中,家俊在找到市馬譯者吳曲仁,得知這些情況後,吳曲仁大驚,立刻備馬連夜出城,奔赴迴京。

    京城之中,吳曲仁找到南清宮,狄妃得知此事極為驚訝,南宮文馬上遣人通報皇宮,帶著市馬譯者來到太宗前,太宗看過書折十分震驚,但就在前幾天,太宗剛剛收到秦州坻吏的上書,說是王通達有異動,而德芳一行人卻在秦州失蹤,太宗才下令周邊兵鎮出兵三千前去找尋,若有阻攔就即刻征討王通達。

    看過德芳的書折後,太宗十分惱怒,立刻下旨緝拿吏部侍郎、秦州坻吏等人,馬上派出快馬傳令兵鎮停止發兵,使官員到長道縣營救德芳,拘捕李益一幹人等。

    聖旨下達以後,南宮文這邊想到坻吏定會逃跑,於是帶了府將公良世官前去捉拿,坻吏施勃得到消息,趕緊收拾很多銀兩,讓家丁運送出城,自己則是寫了書信用信鴿傳送,但他自己剛出門就被抓了起來,銀兩都被扣住。

    長道縣這邊,李益抓住了放走德芳的幾個酒工,拉到市集鞭打,德芳和家俊趕來看到,很是傷痛,卻發現幾個酒工口中有血,原來是李益將他們的舌頭都割掉了,然後對著他們一同拳打腳踢,李益命令道“將他們拉到山上去!”

    德芳和家俊跟衙役一行悄悄上了山,李益的弟弟李攜讓幾個酒工站在山邊說道“你們膽子真夠大的,敢放走王爺!壞了我們的好事!我讓你們都死!”

    說著拔出刀就砍了一個酒工的腿,酒工滿嘴是血的叫著,後麵的德芳實在看不下去了,於是跳了出來“本王在此!放了他們!”

    李攜一迴頭看到德芳一愣,隨即大笑“哈哈哈,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給我拿下!”

    衙役一擁而上,家俊擋在前麵和衙役拚殺,但突然家俊叫了一聲跪在地上,原來李攜用箭從背後射傷家俊,此時幾十個衙役,德芳與家俊雙拳難敵四手,漸漸出現弱勢,家俊後背流血過多,有些不穩,德芳與家俊慢慢後退,衙役也慢慢逼近,李攜拔出刀走了過去說道“王爺,告訴你,陛下已經下旨捉拿王通達,我們已經報上京城,說王爺失蹤和王通達有關,邢大人早就布置好了一切,現在就等王爺這條命歸西呢!”

    “逆賊!本王絕不會放過你!”德芳喊道

    “已經晚了!”說著就砍向德芳,宋家俊一把抓住了刀鋒,手流著血,旁邊的酒工見此,大受感動,忍著痛,衝向衙役,衙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七八個酒工衝散,酒工搶了衙役的刀,胡亂砍著,然後慢慢退到德芳旁邊,李攜被家俊這一舉動鎮住了,家俊順勢將李攜拉了過來,用手卡住李益的脖子“讓他們後退!”

    李益一看自己被抓,馬上喊道“都後退!都後退!”

    德芳看看家俊,又看看周圍的幾個酒工,內心很是震撼。

    這時山下衝上來一群兵將,將眾人圍了起來,德芳一驚,以為是秦川虎帶兵前來,結果走過來的竟然是守將王通達,王通達看到德芳等人的樣子,上前跪拜“末將來遲,請王爺恕罪!”

    德芳見到王通達,已然放心不少“王將軍快請起,這是怎麽迴事,將軍怎會在此?”

    “迴王爺,末將截獲知州邢長遠的書信,得知其勾結秦川虎、李益等人意圖挾持王爺,末將怕有閃失,帶兵前來。”

    “好,先把這些衙役抓起來,找郎中給這些酒工治療,王將軍隨本王抓人!”

    “末將領命!”

    這時李攜突然掙脫,跳入河中,德芳馬上使人去追,但被其逃脫。

    “李攜一定會通知其同黨,不能讓其得逞,馬上迴城!”德芳命令道

    德芳與王通達帶著兵在長道縣捉拿了李益所有同黨,包括奴仆雜役數百人,又折返秦州主城,抓獲了邢長遠等人,王通達在清點人數時,有士兵來報“啟稟王將軍,不好了,城外來了朝廷軍,說是征討將軍”

    “征討?”王通達一驚“這一定是李益等人的陰謀,蒙蔽聖上,誣陷本將”

    “將軍,那要如何?”副將問道

    “隨本將出城,向討伐主將說明原委”

    “將軍,萬一來將也是李益同黨呢?將軍豈不涉險,不如和他們打!”

    “住口!你我是朝廷將領,豈可作此謀逆之舉,隨本將出城”王通達堅持

    “末將遵命!”副將隻得跟隨而去

    王通達打開城門,帶著兩員副將走出,見到朝廷征討大軍的主帥竟是曹彬,上前道“末將王通達,參見曹將軍”

    “王通達,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反!”曹彬拔出劍指向王通達“說!王爺現在何處!”

    “本王在此!”這時德芳走了出來,看著曹彬笑著道“曹將軍,本王無事”

    “王爺!”曹彬趕緊下馬拜道“參見王爺!”

    “曹將軍免禮”德芳上前“將軍來得好快啊”

    “末將一接到旨意就領兵前來,怕耽誤了大事,不過,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不是說王爺您失蹤了嗎?”

    “此事說來話長,待容後再向將軍解釋”德芳拿出兵符“這是陛下給本王的兵符,可調動五千兵馬,曹將軍,現在李益還有不少奸佞殘黨,本王要借兵一用。”

    曹彬拜道“末將謹遵王爺之命”

    朝廷軍入城,因為李益已從京中得到消息,藏匿了起來,所以德芳張貼公告緝拿李益,觀察推官馮伉對李益之事甚為了解,所以德芳使其帶兵捉拿這些年在秦州的為惡之徒。城中百姓並沒有因為大軍入城而亂,反而迎軍禮待,向朝廷軍舉報了不少惡徒,很快,在諸多方的配合下,秦州境內李益的同黨幾乎被全數抓獲,並搜查出了大量來往書信及巨額財產。

    此事報迴京城,得知京中官員竟為李益通風報信,太宗震怒,下旨限期抓捕李益,很快,在河內的一個富豪家中將李益抓捕歸案,押迴京師,由禦史台審理此案。

    李益一案牽連甚廣,上至吏部刑部、下至地方官府衙役,涉案者何止千人。

    當日在德芳返迴南清宮途中遇到坻吏家仆開始,一連串的陰謀就開始爆發,坻吏家仆並未偷竊任何東西,而是想逃出施府去救被施勃關押的家人,施勃知道後揚言要取其性命,於是家仆掙脫逃跑,家丁追趕至大街,豈料撞到德芳的轎隊,當德芳押著人來到施府的路上,追趕的家丁告訴家仆,敢亂說話就殺他全家,這也就是為何施勃掏出玉佩誣陷他偷東西時,家仆從始自終都沒有敢說話的原因,而坻吏施勃本人則是沒有想到家仆會把德芳領到自己的私宅之中,施勃知道,德芳對其住所的環境一定很有疑心,當他從管家口中知道德芳來府詢問的一些話時,就覺得有不對,在德芳走後,他就將家仆殺死。

    第二日得到朝廷傳來的消息,說是德芳請命前往秦州督辦禦酒一事,當即十分緊張,立刻傳書到秦州李益處,那時候開始,李益就已經著手準備,但德芳一行抵達秦州後卻沒有直接到長道縣,而是應守將王通達之請,留在城中2日,期間,知州邢長遠對王通達之話很是警惕,因為曾經收買王通達沒有得逞,於是多年來一直攔截其對朝廷的書信,使其困守秦州便其掌控,但王通達卻和德芳說了上書之事,如果德芳迴京上報,此事必然被揭發,邢長遠則派人跟蹤德芳一行,不料德芳派出的信使,於是邢長遠抓了信使,發現德芳已然開始調查此事,他知道再拖下去必定大禍臨頭,於是邢長遠馬上通知了長道縣的李益。

    李益早就對王通達不滿,他知道皇帝對武將一直不信任,為了使其就範,早就散布謠言,說其有擁兵自重之嫌,而王通達聽到一些謠言,又見到下層軍官與其來往頻繁,知道定是李益暗中搞鬼,但他不想與他們為敵,隻想迴京,卻不知道自己的書信屢次被藏匿。

    李益這邊,得知德芳正在調查坻吏,一定會牽連出自己,而且畢竟禦酒非自己所釀,於是做了大膽的決定,馬上通知坻吏施勃,讓其上書朝廷,說德芳一行人在秦州失蹤,為王通達所做,又借邢長遠之名上書,秦州兵將有異動,使朝廷出兵討伐,自己這邊則是坐實德芳失蹤一事,等王通達被抓時殺死德芳,想把屍體交迴朝廷,然後自己領功。

    德芳到達酒場時,李益正在查看地牢的情況,又見到德芳杖打監工,更覺得事情要盡早處理,當日就把德芳帶入府中,酒中下藥,德芳等人被關,但他卻沒有想到,因為德芳杖打監工,卻令酒工萌發求救之心,更沒想到酒工會冒死將德芳他們救了出來,於是李益氣急敗壞的找尋,大街之上又見到自己最討厭的馮伉,竟使人上前毆打恐嚇。

    幾日後,得知朝廷軍將要到達,於是逼迫被抓的酒工說出德芳在哪裏,豈料德芳一時心急自己跑了出來,正當德芳要被抓時王通達及時趕到。

    王通達在德芳走後幾天,發現下層軍官與官府衙役來往更勤了,於是叫副將跟蹤,竟然截獲了邢長遠的書信,得知他們的驚天之舉,大為吃驚,於是決定不能再袖手李益等人之事,將軍官秘密抓獲,帶人監視邢長遠,自己領兵來到長道縣,半途見到德芳侍衛崇明、尚恩,又得知酒工被帶到山上,於是引兵上山及時救了德芳等人。

    京中的施勃本欲逃跑,卻被自己的夫人費氏出賣,費氏本是李益獻給坻吏施勃的女人,但費氏對他們的事情極為反感,當日見到德芳時本想告知些什麽,卻被管家一直在旁跟著,後來她無意間看到施勃與秦州的通信,便將書信藏匿,施勃被抓時,她將所有證據都交給了禦史台,加上秦州呈上的證據,禦史台上書了案件祥情給太宗,太宗看後除了憤怒還有些恐懼,想到一個小小的李益竟能如此,若是再有幾個這樣的人,朝廷豈不危機,於是下令將所有涉案人罷官流放,子孫不得入朝,收繳全部家產,判李益斬首之行,惡奴家仆悉數死刑。

    此次受冤的王通達,使其迴京任職,賜予厚賞;傳信進京的市馬譯者吳曲仁,封為京城馬官,專門負責皇室馬匹選購;觀察推官馮伉,被升為秦州知州;真正的禦酒高手周立強被賜予禦酒國手的封號,進京在宮中任職;那些救了德芳的酒工雖然不能再說話,但也被封為長道縣的酒官一職,並賜予厚賞。

    秦州的百姓得知朝廷將李益等人斬首判刑,全城一下子就沸騰了,都放著鞭炮,相互敬酒慶祝著。

    事件告一段落後,德芳返迴南清宮,一見到等候在門口的狄妃,就上前抱住了她。

    “夫人,本王以為再也見不到夫人了呢”德芳說道

    “王爺,能看到您臣妾心裏就踏實了”狄妃也緊緊抱著德芳。

    德芳捧著狄妃的臉看著“夫人,怎會如此憔悴?”

    “臣妾知道那些事情以後,真是擔心的幾夜沒有合眼”

    “真是對不起夫人,本王處事太過魯莽,才會讓夫人如此擔心”

    狄妃拭了拭眼淚“王爺,快迴屋再說吧,孩子們都等著您呢”

    “好”德芳進入府中,看到了四個孩子,把他們都抱在懷中“有沒有想父王?”

    “有,很想”長子惟敘說道“但是母後說您是賢王,有很多事情要做。”

    德芳摸摸惟敘的頭“是啊,父王有好多事要做。”

    “父王,您有沒有受傷?”旁邊的惟憲說道

    德芳愣了一下,然後笑笑“父王沒事”

    “憲兒”狄妃走過來“怎麽這麽問你父王?”

    惟憲忽然抱著德芳的脖子,讓德芳很意外,拍拍他的後背問道“憲兒,怎麽了?”

    “我聽見周將軍說父王找不到了,很著急,下次帶我一起去吧,我保護父王”

    德芳看看惟憲“憲兒,父王知道你孝順,如果你想保護父王,那就好好讀書,好好練武”

    “嗯!”惟憲點點頭

    “夫人,你看孩子們,多孝順”德芳笑著

    “是啊,王爺,臣妾準備了些菜肴,用一些吧”狄妃說道

    “好,很久沒吃到府中的膳食了,還真是想念”德芳點點頭

    正當一家要用膳的時候,門將跑了進來“王爺、娘娘,皇上駕到”

    德芳和狄妃趕快到門口迎接,太宗步入廳堂,落座堂椅上問道“皇侄這是剛要用膳嗎?”

    “迴陛下,是”德芳迴道

    “剛好,朕也還沒用膳,不介意一起吧?”

    “陛下賞臉,王府膳食不知是否合陛下口味,隻要陛下不嫌棄,臣榮幸之至”

    “唉,家常之飯才更香啊”太宗起身坐到飯桌邊,德芳等也落座。

    旁邊的太監上前拿出銀針要試毒,被太宗製止“退下!這是什麽地方?朕皇侄的府裏,還用如此?都退出去!”

    隨從都退出了廳堂,太宗吃了幾口菜問道“皇侄此次秦州之行真是兇險,能全身而迴真是萬幸。”

    “全賴陛下洪福所佑”德芳說道

    “嗯,聽聞皇侄調用征討大軍進城抓人,非但沒有使城中混亂,反而當地百姓全力配合,檢舉惡徒,不過幾日便將李益一夥抓迴歸案。”

    “迴陛下,這都是因為李益一夥平日為非作歹的後果,當地百姓對其恨之入骨。”

    “是啊,那李益等人實在可惡,竟敢欺君罔上,死有餘辜。”太宗很生氣

    “陛下聖明,才使此次案件真相大白,還秦州百姓一片淨土”

    太宗點點頭“此次真是辛苦皇侄了,聽說當地百姓和將領對皇侄甚為敬重,都稱讚賢侄是一代賢王。”

    “臣的賢王之名是陛下所賜,百姓所念,都是陛下的恩德所趨。”德芳甚重的迴答道,此時他知道,太宗對於這種百姓對某個人的稱讚之聲很是在意,如果迴答不好,很可能就會有殺身之禍。

    太宗忽然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裏麵是個藥丸說道“皇侄奔波迴到京城,身體一定還很勞累,朕帶了一丸藥,可以補補氣,皇侄服下吧”

    德芳心中一驚,旁邊的狄妃很是緊張,此時太宗問出那些話,又突然拿出藥丸,而其他人都退在廳外,這種場景讓德芳內心很是無措,但又不可能表現出這種驚慌,德芳此時心中瞬間想到很多,皇上想害我嗎?不會,我什麽都沒有做,那他拿出藥丸又是為了什麽?難道真的是補氣之用嗎?德芳看著藥丸,咬了咬牙,接過藥丸說道“謝陛下”然後不假思索的放入口中,用酒送下。

    旁邊的狄妃差點就沒跳起來,但太宗在座,狄妃的雙手緊緊的攥著,一直看著德芳,就怕真的是毒藥。

    “皇侄感覺如何?”太宗問道

    德芳迴道“臣還沒有什麽感覺”

    “皇侄不怕這藥丸有毒嗎?”太宗突然問道

    德芳一聽太宗這樣說,反倒放心不少,證明剛才的藥丸根本沒毒,於是說道“陛下所賜,不論何物都是恩典,更況臣的性命是皇上的,陛下若要臣的命,隻需一句話,又怎會欽賜藥丸當麵給臣服用。”

    太宗看著德芳好一會,然後大笑道:“哈哈哈,好,朕果然沒有看錯,皇侄是朕可信賴之人,剛才的藥丸不過是補氣之用,不會有損皇侄的身體。”

    “臣,謝陛下賜藥”德芳拜道

    太宗用膳走後,狄妃趕緊問道“王爺,真的沒事嗎?你怎麽就吃了呢”

    “夫人,本王無事,如果剛才不吃,才真的會有事呢”德芳笑笑“不必擔心,現在一切都沒事了。”

    第二日,太宗下旨,褒獎德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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