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7年】德芳28歲 王妃29歲  長子11歲 次子9歲 幼子7歲  女兒5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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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朝】

    太宗議完朝政,看看殿下眾臣道“朕前幾日看到吏部的奏折,說秦州長道縣酒場官李益為官清廉盡責,為京中貢酒一事辦得也十分好,朕親嚐其酒,甚為甘美,想對其嘉獎”

    “陛下”丞相宋琪道“李益不過是酒場小官,獎賞之事交由吏部去辦即可,何勞陛下費心”

    “丞相此言差異”吏部侍郎杜伯宗說道“陛下愛才,不論品階官職,這才顯陛下之英明。”

    “一個酒場官員,竟然使吏部出奏折,本相實在想不通,一個小小酒官,有何通達朝廷之功?”宋琪問道

    “李益師承秦州酒仙白道途,雖然官職不高,但卻供應著京城禦酒,禦酒是陛下宴賞不可或缺之物,陛下乃一國之君,若是連杯好酒都喝不上,丞相以為這是無足掛齒的小事嘍?”

    “杜大人,你怎可如此比較?本相的意思是。。。。”

    “好了!”太宗喝道“朕賞賜個官員就這麽難嗎?下旨,今後由李益親釀佳酒專供於朕,賞李益十萬錢,賜禦酒國手牌匾,退朝!”

    大臣退出金殿,宋琪趕上杜伯宗問道“杜大人,你與那李益是什麽關係?何以為他奏請嘉獎?”

    杜伯宗敷衍的拱拱手“丞相,本官隻是為陛下惜才,雖說是個小官,但卻能盡心盡力,這難道不應該嘉獎嗎?”

    “一個酒官,就算在盡心盡力也隻是執掌酒的小官而已,又非判吏,竟然讓杜大人在金殿之上替其請恩,本相定要查出杜大人所奏請的真偽。”

    “丞相,你是在說本官在金殿之上欺君了?!”

    兩個人正吵著,德芳走了過來“二位,都是同僚,何必如此”

    “王爺”兩人行禮

    “杜大人,你是吏部侍郎,掌管官員之事,我大宋人才濟濟,相信杜大人一定還有不少值得推薦的才幹吧?那就請杜大人為陛下惜才,多為他們請恩,也能使得棟梁之才進入廟堂才是”

    “這。。。是。。。。”杜伯宗沒想到德芳會這樣問

    “杜大人連遠在秦州的酒場官員,都能了解的如此透徹,可見杜大人對執掌盡心盡力,本王佩服之至”德芳笑笑

    “是,王爺。。。。這是。。。下官的職責”

    德芳拿著金鐧搖了搖“要是朝中都如杜大人一般,不論私情舉薦人才,本王這柄金鐧也就隻能無用武之地了。”

    杜伯宗看看德芳手中的金鐧,趕緊說道“下官,下官還有事,想先告退了”

    “杜大人請”德芳說道

    杜伯宗走後,宋琪說道“王爺,這裏麵一定有問題”

    “丞相,何必為了一個酒場小官惹怒陛下、又與杜大人衝突”

    “王爺,一個小官就能讓吏部侍郎為其在金殿開口,本相擔心秦州之內必有什麽事情”宋琪擔心的說道

    “丞相所言也有道理,不過也有可能是小官為了升遷,使吏部為其說些好話吧”

    “但是吏部本身就是掌管官員調動,又何須稟明陛下?此舉不是大有問題嗎?更況讓吏部侍郎為其請恩,這個花銷恐怕十分巨大”

    德芳想了想說道“有理,一個小官何來巨款使吏部開口,的確有可疑之處”

    “王爺,小官通達朝廷大員,此事不可輕視,必有文章”

    德芳點點頭“本王明白丞相的意思了,不過目前陛下因戰事而無心吏治,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才是”

    “是,王爺”

    德芳與丞相宋琪道別後,上轎準備迴府,走過街市時忽然前麵一陣騷動,跑過一人,宋家俊趕緊將其攔下,並對禁兵隊命令道“保護王爺!”

    德芳下轎,看到家俊押著一人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迴王爺,此人驚擾王爺轎隊”

    德芳看了看被押著的人問道“你是何人?”

    “大人,大人救我,有人要殺我!”此人喊著

    德芳一驚,這時跑來兩個人,見到德芳行禮“大人,這是我家老爺的奴仆,我二人是來抓他迴去的”

    “大膽!”家俊喝道“王爺駕前還不下跪迴話!”

    兩人一聽,趕緊下跪“叩見王爺,小人眼拙,請王爺恕罪”

    德芳看看二人“看你二人穿戴,你們是哪家的家丁?”

    “迴王爺,小的是秦州坻吏施勃施大人府中的家丁”

    “秦州坻吏?”德芳想了想“那為何此人說有人要殺他?難不成是你們?”

    家丁趕緊說道“不是不是,此人在家中偷東西,我們隻是要把他抓迴去而已”

    德芳看看被抓的人問道“可是如此?”

    “王爺,不是的,小人隻是碰壞了施大人的一隻花瓶,結果施大人就說要我的命”

    “你胡說!王爺別信他!”家丁說道

    “好了!”德芳很生氣的看著幾個人“本王要親自見見施勃,前麵帶路!”說完就坐迴轎內,家俊讓兵士押著三人來到施勃的府邸。德芳下轎,看到施勃的府邸很大,前門很是氣派,於是稍皺眉頭,心想,一個坻吏在京居然有如此大宅,私下收受賄賂之事不想便知了。

    宋家俊上前叩門,大門打開,走出兩名家丁,看了看德芳和轎隊禁衛軍,知道來了大官,馬上笑著說“大人,請問有何事?”

    家俊說道“八賢王殿下到,還不讓施勃前來迎接”

    “王爺!”二個家丁看看德芳,又看到被押著的三個人,趕緊下跪“王爺,我家老爺此時並還未迴府”

    “哦?那好,本王先進去坐坐,你馬上去通知你家老爺,讓他立刻來見本王”德芳走了進去,一個家丁趕緊跑去通報。

    德芳走進府中大院,看到周圍的花木盆栽十分別致,有專人負責修剪著,遠處幾個家丁打掃著院子,旁邊的迴廊一些婢女來迴忙碌著,德芳心中納悶,這個府宅怎麽這麽多人,當走進正堂時,德芳看到幾件擺放在架子上的古器,眼中一亮,以他對古器的造詣,一下便知道幾件古器價錢不菲,再看看堂椅是紫光檀木所製,堂中的一切讓德芳心中已然明了這個坻吏的腐敗生活,於是也不多說,落座堂椅之上,婢女趕快上茶,德芳拿起特製的茶杯,聞了聞,香味清雅,飲了一口,有絲絲甜味,略打開茶蓋,水色綠,茶片芽形美,如蘭花般散開,不覺得點了點頭。

    這時走進一男一女兩人,德芳抬頭看了看二人,兩人行禮“參見王爺”

    “你們是?”德芳問道

    “迴王爺,小人是府中管家王馳,這位是我家夫人費氏”官家說道

    德芳起身“原來是施大人的夫人”

    “王爺”施勃的夫人又行了禮“不知王爺前來,有失遠迎,望請恕罪”

    “不礙,本王也是因為迴府途中遇到些事情,臨時決定前來,夫人請坐”

    “謝王爺”德芳與施勃的夫人落座。

    德芳問道“本王冒昧請問,夫人與施大人在京中居住多久了?”

    “迴王爺,奴家與老爺在京已經三年了”

    “三年”德芳想了想“這處宅院可是施大人所有?”

    “迴王爺,是的,老爺到京之後一年就買了此處的宅院”

    德芳聽著,心裏想道:到京一年就買了大宅,所需銀兩必定不少,這個施勃的錢財到底從何而來,一個坻吏,能有什麽本事使人奉上銀兩呢?

    德芳想,也不宜再對一個女人詢問過多,於是問道“夫人是秦州人士嗎?在京中可習慣?”

    “迴王爺,奴家是秦州人氏,來京三年,已經習慣京城生活”

    德芳看著費氏,這個女人長得清秀,不過三十歲,舉止有禮有節,談吐得體,一直是微微低頭迴著話,德芳想到這樣一個女子,和一個有可能是貪官的坻吏在一起成為夫婦,心中感到有些異樣。

    這時,施勃趕了迴來,見到德芳,馬上跪拜“下官叩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施大人請起”

    “謝王爺”施勃站起身,看看旁邊的費氏說道“還不快迴屋,一個女人家,出到廳堂成何體統。”

    “是,老爺”費氏向德芳行了禮,便出了廳堂

    “王爺,下官不知王爺前來。。。。”施勃還未說完,德芳就說到“施大人,本王突然前來是有事想問個清楚”

    “王爺請說”

    德芳示意將街上衝撞的三人帶了上來,問道“這三個人可是施大人府上的?”

    施勃看了看,略顯出一絲慌張,迴道“迴王爺,正是下官的家丁和奴仆”

    “你的家丁說是因為此人偷了東西要抓迴府,但此人卻說是因為打破物品施大人要殺他,本王不知何人所言為實,但畢竟涉及到人命,所以本王就過來核實一下情況。”

    “迴王爺,此人的確是偷了府中的東西,下官才會讓家丁抓其迴府,怎麽會要殺他,下官為朝廷官員,豈可肆意殺人,這可是大罪。”

    “嗯,本王想也是如此,但不知此人偷了何物?不如直接交由府衙處理為好”

    “迴王爺,是一塊玉佩,下官自己處理就好,教訓一下,遣他迴鄉即可”

    “玉佩何處?可否讓本王一看”德芳問道

    隻見施勃愣了一下,然後轉身走向被抓之人,伸手到此人懷中一掏,便拿出一塊玉佩,然後交給了德芳,德芳拿著玉佩看了看,玉佩精雕細琢,油脂光澤,是塊上好的成品,但同時,德芳對於剛才施勃的舉動十分不解,心中浮現很多疑問,但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又不便多說什麽,於是說到“嗯,那這件事就很清楚了,施大人,既是家人,本王也就不便過問了”德芳起身,突然想起什麽,於是說道“施大人可認識長道縣酒場官李益?”

    施勃有些冒汗“李益。。。。王爺怎麽會說到他?”

    “他可是秦州名人了,今日早朝,陛下才禦賜他匾額一塊,稱讚他的呈京禦酒”德芳笑笑“本王還真是沒想到,李益憑著禦酒一事就得到如此嘉獎,羨煞旁人”

    施勃一聽是好事,也想沾沾光,於是說到“迴王爺,下官當然認得李益,呈京禦酒之事,都是由下官呈報內務司,與那李益很是熟悉”

    “嗯,那李益為官如何?”德芳突然又把話題拉了迴來,搞得施勃一陣一陣的緊張,馬上迴答道“很好很好”

    “很好?哈哈哈”德芳點點頭“好了,本王也要迴去了,施大人請了”

    “下官送王爺”

    “不必了,施大人留步吧”德芳與家俊走出施府,返迴了南清宮。

    晚間,德芳在書房看書,忽然想到白天的事情:早朝時吏部侍郎的請恩、丞相宋琪說的話、被追的奴仆、追趕的家丁、寬大的宅院、珍貴的古器以及施勃從奴仆身上取出玉佩的舉動等等,諸多的事情,讓德芳突然覺得有什麽異樣之感。

    正在想事情的時候,狄妃和百裏走了進來,看德芳正在發愣,於是沒讓百裏出聲,狄妃自己悄悄走到他身邊想嚇他一下,狄妃彎身把頭湊到德芳的耳朵旁喊了一聲。這一聲把德芳著實嚇了一跳,猛地一轉頭,嘭的一聲撞到狄妃的額頭,德芳“哎呦”一聲,用手捂著額頭,狄妃則是向後一步碰到書架,又被書砸到頭,雙手捂著腦袋也哎呦哎呦的哼著,百裏一看也嚇了一跳,喊道“王爺娘娘!”

    德芳一看是狄妃,趕緊起身去看狄妃“夫人!你有沒有傷到?”

    狄妃捂著腦袋疼的說不出話,伸出一隻手使勁打了德芳肩膀一下。

    德芳也忍著疼,趕緊讓百裏去叫禦醫前來,禦醫趕來看了看,給狄妃和德芳塗了些藥,兩人坐著不說話,禦醫和百裏見此退出。

    德芳歪著頭看看狄妃輕聲問道“夫人,還疼不疼?”

    “你說疼不疼!”狄妃摸著額頭說道

    “疼”德芳也摸摸額頭說道“夫人,你幹嘛嚇我”

    “誰讓你發愣!逗逗你,幹嘛那麽大動靜”狄妃看著德芳

    德芳無奈的看看狄妃“是本王不好,傷了夫人,要不,夫人再打幾下?”

    “哪還有力氣打你”狄妃沒好氣的看著德芳,見他摸著額頭,滿臉又委屈又為難的,忽然就笑了。

    “夫人!”德芳很是無奈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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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早朝,太宗突然說道“朕準備派人前往秦州,督辦禦酒一事,何人願意前往?”

    太宗突然說出這些,眾大臣毫無準備,都麵麵相覷,其實太宗是想借著督辦禦酒一事,使人至秦州,因為他接到密奏,說秦州的守將王通達擁兵自重,怕有所閃失,所以派人前往查看,以防不測。

    而此時的德芳正被昨天的諸多疑問困擾著,不知道腦袋怎麽想的,一時發熱,突然起身說道“臣願往”

    太宗一看是德芳,愣了一下,然後太宗盯著德芳,心中瞬間閃過一絲惡念:如果德芳前去督辦禦酒一事,憑著他的經驗,定能選出好酒,另一方麵,守將如果沒有問題,那麽的確不枉此行;但如果此次前去,守將真的驕縱起事,定會挾持德芳,那樣,朝廷也可名正言順的發兵征討,順便也可以。。。。太宗望著德芳手中的金鐧,猛然想起太祖、德昭、宋皇後,咬了咬牙,然後看著低著頭的德芳,心中想到幾個字:除掉他

    立刻,太宗收起發狠的眼神,緩了緩說道“好,由皇侄去辦此事,朕很放心”

    “謝陛下”德芳拜道

    太宗忽然看到德芳額頭有些異樣,於是說道“皇侄,抬起頭”

    德芳抬起頭看著太宗,太宗皺著眉看看德芳問道“皇侄的額頭怎麽了?”

    德芳這才意識到,額頭還有些腫,早上才塗了藥,於是有些支支吾吾的“迴陛下。。。。呃。。。臣。。不小心撞到,撞到門。。。。”

    太宗愣了一下,隨即大笑“哈哈哈哈,皇侄,這麽大的人了,竟還能撞到門?”

    階下的眾臣也都笑著,德芳滿臉尷尬,有點臉紅的低著頭。

    太宗笑著,突然心中又湧出一陣感觸,他又看了看德芳,對這個侄子,他自己再熟悉不過了,見他此時的神情,不由想到德芳幼年時的樣子,太宗收起笑容,不免為剛才同意德芳到秦州一事後悔。

    眾臣一看太宗不笑了,也都趕緊收起笑容,不敢出聲,德芳低著頭,不知道發生什麽,太宗輕輕歎了口氣說道“皇侄,退朝之後到禦書房來,朕還有事叮囑。”

    “是”德芳拜道

    退朝之後,德芳來到禦書房,太宗將巡查守將一事交代了一下,然後給了德芳一道兵符,可調動周邊城鎮五千兵馬,以防有變,德芳受命,太宗拍拍德芳的肩膀“皇侄要保重,朕等你迴來”

    “臣,定達成皇命”德芳退出,太宗坐在椅子上閉目,想到剛才:除掉他,這幾個字,太宗竟鄒了鄒眉,然後睜開眼睛,自言道“朕,怎會變得如此無情”

    德芳返迴南清宮後,馬上準備物件,和狄妃賠了半天的罪,百裏在門外就聽到屋裏傳來“王爺你又腦袋發熱了” “就王爺忠君,別人不行啊” 但是不一會,就沒聲音了,隻見燭影中德芳抱著狄妃,百裏笑笑,招唿左右都退了下去。

    第二天,德芳帶著宋家俊、崇明、尚恩及府中禁軍十人,攜聖旨、金鐧騎馬趕赴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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