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興國八年【983年】德芳24歲 王妃25歲 長子惟敘7歲 次子惟憲5歲 幼子惟能3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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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來臨,東京城裏熱鬧非凡,也因近一年中沒有發生大的戰事,百姓生活日趨穩定富足。
德芳在自己的府中和王妃也張羅著布置,讓王府顯得更加喜氣一些,惟敘和惟憲滿院子的亂跑,小太監是追得上氣不接下氣,看得德芳和狄妃笑了半天,惟憲一路小跑,雖然隻有5歲,不過體力倒是十分不錯,一邊跑還一邊迴頭向追他的小太監做鬼臉,頑皮的不得了,隻是亂跑也不看前麵,眼看著就要撞到柱子上了,德芳和狄妃一驚,叫道“憲兒小心!”但也來不及跑過去。
這時一個人影閃了過去,擋在了柱子前,一把舉起了惟憲說道“小殿下,請小心”
德芳一看此人,原來是宋家俊,踏實的歎了一口氣,走了過去,接過惟憲,不太高興的看著他“怎麽到處亂跑,讓父王母後擔心!”
惟憲剛才被嚇了一跳,此時看到德芳嚴肅的臉竟還在笑著,狄妃走過來,摸摸惟憲的小腦袋“憲兒,你父王可生氣了,打你屁股!”
“母後”惟憲一轉生抱住狄妃的脖子,狄妃笑著抱著惟憲拍著他的小屁股。
德芳看看家俊點點頭“有勞家俊,不然憲兒就受傷了。”
“這是屬下應該做的”家俊拱手道“王爺,府中裝飾都已完畢,屬下會再次巡查一遍府中的守衛。”
“好,稍後本王還要到西宮看望母後”
“是,屬下盡快處理好府中事務,隨王爺前往”家俊離去
狄妃說道“王爺,能不能奏請陛下,讓母後移駕南清宮過節?”
德芳有些無奈的看著狄妃“本王也很想如此,怕陛下不會恩準的”德芳轉身看著大門“還是本王常去看望吧”
“王爺,臣妾陪您一起去吧”
“謝謝夫人,不過還是本王一人前往為好”
“王爺,我們又沒有做錯什麽,隻是去看望母後,難道還會加罪我們不成?”狄妃有些生氣,一直以來,他們很少一起去見宋皇後,就是擔心會被太宗刁難,曾有一次,太宗退朝之後召見德芳言及此事,言語中盡為不滿,意指德芳與王妃一起頻繁看望宋後,是在暗指自己不通情理。更況狄妃之父狄繼勳曾為開國功臣,雖已病亡,但其二子均在朝中為武將,加之宋皇後的父親,也是開國功臣之一的宋偓目前仍在領兵,所以太宗很害怕他們聚在一起,這也顯示出太宗多疑的本性。
德芳聽到狄妃這樣說,趕快擺擺手“夫人,慎言啊,這話要是傳出去,可就麻煩了”
狄妃很是不快“我又沒有說錯!”
“夫人的心意本王都明白,但是如今這般境況,還是謹慎為好”德芳勸道
狄妃有些委屈的看著德芳“王爺,真是難為你了”
“隻要有夫人在,任何困境本王也不怕”德芳笑笑
不一會,宋家俊來到德芳前“王爺,都已準備妥當,轎子已在門外備好”
德芳點點頭“好,夫人,我去看望母後,送些物件,很快迴府”
“嗯,代我向母後問安”狄妃說道
“好,本王會轉達母後”德芳點點頭
德芳上轎,家俊與侍衛崇明、尚恩及禁衛軍一行20人護駕前往西宮,到達西宮後,德芳看到門前停著另外一頂轎子,幾員兵士,一看便知是武將來此,德芳很奇怪,哪位武將前來看望宋皇後呢,武將轎子前的幾名兵士,看到德芳均跪拜“王爺千歲千千歲”
德芳問道“你們是哪位將領的士卒?”
一兵士迴答道“迴王爺,屬下是右衛上將軍邢國公的兵士”
德芳很意外“外公迴京了?”於是馬上進了西宮,來到宋皇後的寢室前,此時門開著,德芳走到門前向裏麵看了看,見一人正在倒水,德芳見到此人很是高興,叫道“外公!”
此人正是大宋開國功臣之一的宋偓,也是宋皇後的父親,其為後唐莊宗女義寧公主之子,宋家三代皇親,尊最無比,但今日也逐漸落寞,令人惋惜。
宋偓看到德芳甚為高興“德芳!你也來了,快讓外公看看”宋偓拍拍德芳的胸口說道“嗯,甚好”
宋皇後看著二人笑道“父親,德芳可是王爺了,父親不要太失禮了”
宋偓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於是拱手道“王爺勿怪,宋某失禮了”
德芳趕集扶住宋偓“外公切勿如此,德芳小輩怎敢在兩位長輩前居大,德芳覺得外公剛才之舉很是親切”德芳轉言對宋皇後說“母後別為難外公了”
宋偓看著宋氏對德芳說“你母後就是如此,從來就是本本分分,守禮守節的”
德芳來到宋皇後前,跪下“兒臣給母後請安,也代夫人給母後問安”
“快起來”宋皇後扶起德芳“父親,德芳,都坐吧”
德芳和宋偓都落座,德芳說道“母後,兒臣帶了些物件給您,已讓家俊送至宮內”
“謝謝德芳,總是想著母後”“這是為人子應該做的”
宋偓點點頭“德芳至孝”然後轉頭看著宋皇後“女兒好福氣,有德芳在旁照顧與你,父親也安心了”
德芳看著宋偓“外公何時迴的京?怎麽也沒聽到消息?”
“近來邊關無戰事,陛下召我進京任職,這才剛剛迴來,就奏請陛下來此看望”
“進京任職?那麽外公就可以留在京城,常常與我和母後見麵了”德芳很高興
宋偓點點頭“希望如此”
宋皇後見到父親和德芳一起來看自己,心情很好,說道“父親、德芳,難得三人同聚,中午一起用膳吧”
“好”宋偓與德芳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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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
“宋將軍,目前邊防情況如何?”太宗問道
宋偓迴答“迴稟陛下,近一年中,並無大的戰事,邊防穩固,不過兵士十分勞苦,除要守衛巡視,還要自己耕種糧食,修繕城池,很多人都已多年未歸家中。”
太宗點點頭“嗯,邊防之苦,朕甚為了解,朕會命人多送物品到邊防之鎮,並多發津貼於將士,凡超三年未歸家者,均給假一月。”
“陛下仁德,臣代將士謝陛下隆恩”宋偓拜道
這時兵部侍郎彭定邦上奏“啟稟陛下,臣接到鎮州督監弭德超之報,將奏折呈與陛下”太監接過奏折,呈給太宗,太宗打開奏折看了內容,有些不快的神情閃過,德芳看到太宗這般表情,知道又有事情了,隻是不知什麽人讓太宗如此不快。
太宗合上奏折,扔到太監手中的托盤上,隻道“退朝”
退朝後德芳跑到宋偓身邊“外公,到德芳府中吧”
宋偓笑笑“好,我也很久沒見到狄妃和孩子們了”
兩人正說著話,太監張文喜走了過來“小人參見王爺、將軍”
德芳看著張文喜“張公公,有什麽事情嗎?”
“迴王爺,陛下禦書房召見宋將軍”
宋偓一愣“陛下召見本將?”
“是,將軍,請隨雜家見駕吧”張文喜迴答道
宋偓轉頭對德芳說“德芳,你先迴府吧,帶我見過陛下,再到你府中去”
“是,外公”德芳答道
宋偓隨張文喜來到禦書房,來到太宗前“臣叩見陛下”
太宗看看宋偓“宋將軍請起”“謝陛下”宋偓站起身
太宗問道“宋將軍與曹彬曹將軍可熟識?”
這一問倒是讓宋偓有些摸不到頭腦,曹彬是老將,與自己和太宗都很熟識,這還用問嗎,不過既然太宗如此問出,必然有事,於是迴到“臣與曹將軍是多年同僚”
“宋將軍認為曹將軍為人如何?”
“迴陛下,曹將軍功勳彪斌,屢立戰功,對大宋及陛下更是忠心。”宋偓謹慎的迴答
“嗯,朕聽聞曹將軍深得軍心,有不少人說要不是曹將軍發放津貼,他們早就過不下去了”太宗說著飲了口茶
宋偓聽此,知道有人意圖誣陷曹彬,於是說到“補給津貼均是陛下聖恩,有皇旨在上,兵士必是感念聖上之恩,怕是有人誤傳,讓陛下誤解。”
“朕的想法與宋將軍相同,想曹將軍兩朝老臣,如今仍在邊防辛勞,朕實在不忍,準備將其調任天平軍”太宗說道
“陛下聖明”宋偓也隻能如此迴答,想太宗意願已定,召見自己不過就是想得到肯定而已。
宋偓退出禦書房,來到南清宮,與德芳和家人一起用膳,席間宋偓還在想著曹彬的事情,德芳見宋偓有心事,問道“外公,是不是身體不適?”
宋偓搖搖頭“沒事”
“是否是剛才陛下召見有什麽事情交代?”
宋偓歎了口氣,將剛才禦書房的事情講與德芳,德芳一聽,心中便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外公,那曹將軍會不會有事?”
“很難說,不過現在隻是弭德超的一麵之詞,還不至於如何”宋偓說道
“可惡的弭德超,竟然進讒言蒙蔽聖心,陷害忠臣”德芳很是生氣
“哎,朝中事就是如此,如今戰事稍平,就有小人當道,讓人痛心”
“外公,那弭德超不過鎮州督監,才去往一趟邊防,就膽敢妄言於大宋功臣,此等小人,斷不能留!”德芳握起拳頭
“德芳,此事尚未定論,稍安勿躁,還有外公在呢”宋偓拍拍德芳的手
“是,德芳也曾與曹將軍出征,實在不忍看到曹將軍因此小人之言獲罪”
“嗯,不必過於擔心,看看陛下如何決定”
【次日早朝】
參知政事郭贄極力為曹彬辯解,太宗根本聽不進去,太宗聽了弭德超的進言,認為曹彬功高蓋主,又得軍心,做了那麽久的樞密使,於是非常擔心會有變數,經曆過陳橋兵變黃袍加身事件的太宗皇帝,很是多疑。
983年正月21日,太宗下旨,曹彬調任天平軍節度使兼侍中。而上報曹彬之事的弭德超則被升為樞密院副使、宣徽北院使,並任命時任東上閣門使的王顯為宣徽南院使。
1個月後,弭德超又向太宗進言,說曹彬不服調派,於是太宗召曹彬迴京,假借問事,實則試探於他,曹彬接到聖旨快馬趕迴京城,此時曹彬已經五十多歲,日夜兼程很是辛苦,酉時才到達京城,隨行的副官勸曹彬先休息一下再去麵聖,曹彬不敢耽誤,急急忙忙的就入宮去了。
此時弭德超剛從皇宮中走出,遠遠看到曹彬進入宮內,很是不快,甩了甩衣袖,坐上轎子準備迴府,轎中的弭德超想了想,忽然決定前往曹彬下榻的京城驛站。
弭德超的轎隊到達京中驛站處,直往內院,看到曹彬的6個副官正在練劍,於是挖苦道“都已不在邊關了,還練什麽劍”
副官都停了下來,看了看弭德超,並不認得此人,於是問道“你是何人?”
弭德超頓時很生氣“大膽!我乃樞密院副使!”
弭德超旁邊的隨從大喝道“見到我們弭大人還不下跪!”
幾個副官一聽是弭德超,一臉不屑,一個副官道“原來你就是弭德超,小人一個!”
弭德超的隨從罵道“大膽!你個小小副官膽敢罵我們大人!你們是不想活了嗎!”
“哼!要不是你向陛下進讒言,曹將軍怎麽會被陛下調職,曹將軍年歲已大,還要如此奔波,弭德超,你於心何忍!”副官很是氣憤
“住口!小小副官竟然敢訓斥本官!來人!”弭德超喊道
門口跑來十幾個士兵將6個副官圍了起來,弭德超走到6人麵前說道“要是識相就跪下來給本官賠罪,否則,就將你們統統抓起來”
“弭德超,你憑什麽抓我們,我等又沒有犯法”名副官道
“哼哼,本官說你們有罪就有罪,哪那麽多廢話!”弭德超奸笑著
一名副官拔出劍指著弭德超“弭德超!你個奸臣!天子腳下竟敢如此目無國法!”
弭德超狠狠的看著副官“那又如何?拿下!”
弭德超一聲令下,十幾個士兵上前就要抓幾個副官,幾名副官都是征戰沙場的人,對付幾個士兵輕而易舉,6個人不到片刻功夫就將十幾個士兵打倒在地,弭德超一看,轉身就要跑,被一名副官一把拉了迴來倒在地上。
“弭德超!你如此膽大妄為,該當何罪!”副官問道
弭德超看著幾個副將“你們要幹什麽!我可是樞密院副使,你們想造反嗎!”
此時曹彬剛好麵聖歸來,見到滿地的受傷士兵,又看到副官拿劍指著弭德超,很是驚訝,馬上跑過去“這是怎麽迴事?”弭德超一看是曹彬,大叫道“曹彬!你好大的膽子,敢讓你的屬下傷害本官,本官要到陛下前告你!”
曹彬一看是弭德超“弭大人,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你看看這都是什麽!”弭德超指指被打傷的士兵
曹彬看看幾名副官“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將軍!弭德超帶人闖進驛站,還謾罵我等,並讓士兵抓我等入罪”副官道
弭德超趕快爬起來,指著副官道“胡言!你們記恨於本官,想動手打我,士兵為了保護本官被你們打傷!”
“你!”副官很生氣,想要上前理論,被曹彬攔住
“弭大人,這其中必有誤會”
“誤會?本官可不這麽認為,也不必多言了,明日早朝向陛下說明吧!”說著弭德超帶了人轉身就走了。
副官走到曹彬前“將軍,弭德超他”
“好了”曹彬歎了口氣“想必明日朝堂之上又會有事了”
副官相互看看“將軍,是屬下給將軍惹事了,屬下。。。”
曹彬搖搖頭“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是你們的錯,都去休息吧”
“將軍。。。”副官都低下頭
曹彬拍拍他們的肩膀,沒有再說什麽。
【次日早朝】
文武官員列於兩旁,太宗坐於龍椅之上,德芳仍舊懷抱金鐧落座旁邊。
太宗看看文武眾臣問道“眾卿可有本奏?”
“臣有本”弭德超上前
“奏來”
弭德超上本,太宗看過內容走下玉階,看了看弭德超的臉“這就是昨晚所傷嗎?”
“是,陛下”弭德超假意捂著臉“臣本想去看看曹將軍,結果卻聽到其副官在抱怨陛下給曹將軍調職,臣一時氣不過,就說了兩句,結果被他們打成這樣,臣的士兵都受了傷。”
太宗轉過身“喧曹彬入殿”
曹彬進入大殿“臣曹彬,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宗看著曹彬,並未讓他起身“昨晚之事,朕已略知一二,曹將軍可有解釋?”
“陛下,此事必有誤會,臣聽副將所講,是弭大人待人至驛站,不知何故起了衝突,臣的副官打傷了弭大人的士兵”
“不知何故?”太宗轉過身“曹將軍可是對朕不滿?”
曹彬一驚“陛下,臣萬死,臣怎會對陛下不滿”
“朕已聽聞,你的部下對調職與你很是不滿,均在議論紛紛,可有此事”
“陛下,邊防調職本是常事,臣與屬下怎會不滿,這定是有人刻意放出流言,誣陷與臣”曹彬解釋道
這時殿外來報“啟稟陛下,曹將軍的6員副官宮外求見”
太宗想了想“喧”
6員副官進殿“下官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宗看看6人“你們就是曹將軍的副官?”
“迴陛下,下官等是”
“你們來見朕所為何事?”
“迴陛下,打傷弭德超的是下官,與曹將軍無關”一員副官道
“住口!”太宗突然很嚴厲的說道“小小一員副官,竟敢在大殿之上直唿樞密副使的名諱”
副官一驚“下官該死!”
“大殿之上就敢如此,私下還能做出什麽”太宗一甩龍袍走上玉階。
曹彬趕緊說道“陛下,臣的副官失言,臣待其領罪”
“曹將軍還真是愛護部下啊”太宗說道
“陛下,這都是下官等人的錯,請陛下開恩”副官說道
“夠了!你等6人打傷朝廷重臣,還在金殿之上直唿官員名諱,直闖大殿坦誠罪行,好,來人!”太宗一聲令道,金殿武士立刻站齊。
“將6人關入天牢,等候發落”
6員副官被抓了起來,曹彬跪在原地甚是無奈“陛下,臣未盡職,致使屬下冒犯龍顏,還請陛下治罪。”
“不用說了,你先退下吧”太宗很不快
曹彬慢慢起身,退出大殿,此時大殿之上十分安靜,無人敢言。
太宗看了看眾臣,起身隻道“退朝!”
下朝之後,弭德超慢悠悠的走著,德芳快步走到弭德超前“弭大人,曹將軍之事到底為何?”
弭德超一看是德芳,拱手道“王爺,下官不知王爺所指何事?”
“昨晚在驛站之內,究竟副官為何與你發生爭執?”
“王爺,下官剛才殿上已然說明,臣隻是看望曹將軍,誰知那副官不滿陛下,才會發生爭執”
“真是如此嗎?”德芳看著弭德超
“當然,當然”弭德超完全臉不紅心不跳
“弭德超,本王知道你曾進言陛下言及曹將軍之事,為此你晉升樞密院副使,你會好心看望?哼,有人會信嗎?”
“王爺,您這是何意?”
“你心裏明白,別讓本王抓到證據,否則,本王定不饒你!”德芳轉身而去。
德芳坐在轎中,迴想著剛才大殿的一幕,於是對家俊說“到驛站去”
“是,王爺”家俊舉起右手喊道“掉轉轎頭!前往驛站”
德芳的轎隊來到驛站前,轎夫壓轎,家俊掀起轎簾,德芳走出,看看驛站的門口站崗的士兵明顯增多,有些奇怪,於是走了過去,門將看到德芳立刻上前道“末將參見王爺”
“怎麽突然守衛增加怎麽多?出什麽事情了嗎?”德芳問道
“迴王爺,這是兵部的命令,說是不準隨意進出,末將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是剛剛”守將迴答
德芳一想,應該就是早朝之上的事情,於是問道“曹將軍可曾迴來?”
“迴王爺,已經迴來了”
“本王可否進去?”德芳雖有金鐧,但想既然是不準隨意進出,還是問上一句吧
門將趕緊迴答“王爺有禦賜金鐧,末將怎敢阻攔”
德芳與家俊進入驛站,來到曹彬的房前,門前也有守衛,德芳說道“你等退到一邊,本王要見見曹將軍”
“是,王爺”兵士退到一邊
德芳推開房門,看到曹彬坐在床頭,有些無神,於是上前“曹將軍”
曹彬抬頭看到德芳,馬上起身道“參見王爺”
“曹將軍不必多禮”德芳上前扶住曹彬“老將軍臉色不好,是否身體不適?”
曹彬搖搖頭“老臣無事,王爺請坐”
兩人落座,德芳說道“曹將軍,本王知道此事必有內情,那彌德超本就小人一個,此事必是他有意而為”
“王爺,陛下調職並召老臣迴京,老臣已知會是如此,隻是幾員副官隨我多年,不忍看他們牢中受苦,受到誣陷”
“曹將軍,本王會向陛下進言,放出他們。”
“王爺,切勿如此,如今陛下已然下了諭令,怎可更改,到時還會連累王爺,這件事是由老臣而起,老臣會等候處理”曹彬很是無奈
“老將軍,您為大宋立下汗馬功勞,如今卻因小人蒙蔽被陛下誤解,本王實在難以接受”德芳很是憤怒
“王爺,如今戰事稍平,我等老將不在為朝廷所重視,這般結果也在預料之內,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曹彬歎了口氣
德芳起身,走了個來迴“再這樣下去,不知道還會有什麽事情出來,如今老將軍形同軟禁,仍不知陛下如何打算,真是讓人著急”
“王爺,老臣不想連累王爺,還請不要操心老臣之事”
“曹將軍,想本王當年隨將軍出征南唐,受到將軍諸多指點教誨,心中甚為感激,如今眼看將軍身處困境,豈能袖手旁觀?”
“王爺仁厚,老臣更不能看著王爺涉險,還請王爺速速迴府”曹彬起身扶著德芳讓他出門
“將軍,將軍,本王。。。”德芳還沒說完,就被曹彬半推著到了門外,曹彬雖然年歲已大,但是武將出身的他,依然健壯,曹彬關上房門,德芳站在門前歎了口氣,隻說道“將軍保重”然後轉身迴了王府。
德芳的轎隊迴到南清宮,德芳下轎看到門前還有另一頂轎子,一看兵將很是熟悉,門將這時也說道“王爺,右衛上將軍邢國公到”
德芳很是高興,馬上來到大堂,看到狄妃坐在椅子上,旁邊的宋偓正在抱著惟能,逗著惟敘和惟憲,於是上叫道“外公”
宋偓一看是德芳迴來了,把惟敘交給狄妃迴禮道“參見王爺”
“外公,您這是做什麽”德芳扶住宋偓“快請上座”
宋偓落座,德芳說道“外公,自家內請勿諸多禮節”
“好,好”宋偓笑著點點頭,又問道“德芳,下朝之後沒有看到你,這麽久才迴,有什麽要事去辦嗎?”
“孫兒去看望曹將軍了”德芳道
宋偓很意外“德芳,這個時候去看曹將軍,可是不妥
“外公,孫兒知道這樣不太好,不過大殿之上,曹將軍受到如此欺淩,孫兒實在看不下,想曹將軍功在家國,如今竟然受到這般待遇”德芳搖搖頭
“德芳,外公知道你的想法,不過現在陛下還未對曹將軍之事定論,未免不必要的意外發生,還是暫時不要再去了”宋偓很是關心德芳
德芳點點頭“曹將軍也是這樣說法,還把我推了出來,哎。。。”
“曹將軍是沙場老將,與我相交多年,我很了解他的個性”宋偓歎了口氣
“外公,難道現在什麽都不做嗎?”德芳問道
“嗯,還是再等等,看陛下如何決定”宋偓看著門口,想了很多
宋偓與德芳夫婦用過晚膳迴了府邸,德芳與狄妃迴到內室中。
“今日你去看曹將軍,不怕陛下責怪嗎?”狄妃問道
“夫人,曹將軍出了這樣的事情,看望一下也是應該,陛下不會責怪”
“王爺,就像外公和曹將軍說的,還是謹慎為好,萬一有事,恐怕措手不及”狄妃很是擔心
德芳點點頭“夫人所言極是,本王自會小心應對”
狄妃靠著德芳的肩膀,兩人握著手。
“王爺不要總是讓臣妾擔憂”狄妃嘟著嘴,不太高興
德芳笑笑“是,都是本王的不對,夫人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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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來臨,東京城裏熱鬧非凡,也因近一年中沒有發生大的戰事,百姓生活日趨穩定富足。
德芳在自己的府中和王妃也張羅著布置,讓王府顯得更加喜氣一些,惟敘和惟憲滿院子的亂跑,小太監是追得上氣不接下氣,看得德芳和狄妃笑了半天,惟憲一路小跑,雖然隻有5歲,不過體力倒是十分不錯,一邊跑還一邊迴頭向追他的小太監做鬼臉,頑皮的不得了,隻是亂跑也不看前麵,眼看著就要撞到柱子上了,德芳和狄妃一驚,叫道“憲兒小心!”但也來不及跑過去。
這時一個人影閃了過去,擋在了柱子前,一把舉起了惟憲說道“小殿下,請小心”
德芳一看此人,原來是宋家俊,踏實的歎了一口氣,走了過去,接過惟憲,不太高興的看著他“怎麽到處亂跑,讓父王母後擔心!”
惟憲剛才被嚇了一跳,此時看到德芳嚴肅的臉竟還在笑著,狄妃走過來,摸摸惟憲的小腦袋“憲兒,你父王可生氣了,打你屁股!”
“母後”惟憲一轉生抱住狄妃的脖子,狄妃笑著抱著惟憲拍著他的小屁股。
德芳看看家俊點點頭“有勞家俊,不然憲兒就受傷了。”
“這是屬下應該做的”家俊拱手道“王爺,府中裝飾都已完畢,屬下會再次巡查一遍府中的守衛。”
“好,稍後本王還要到西宮看望母後”
“是,屬下盡快處理好府中事務,隨王爺前往”家俊離去
狄妃說道“王爺,能不能奏請陛下,讓母後移駕南清宮過節?”
德芳有些無奈的看著狄妃“本王也很想如此,怕陛下不會恩準的”德芳轉身看著大門“還是本王常去看望吧”
“王爺,臣妾陪您一起去吧”
“謝謝夫人,不過還是本王一人前往為好”
“王爺,我們又沒有做錯什麽,隻是去看望母後,難道還會加罪我們不成?”狄妃有些生氣,一直以來,他們很少一起去見宋皇後,就是擔心會被太宗刁難,曾有一次,太宗退朝之後召見德芳言及此事,言語中盡為不滿,意指德芳與王妃一起頻繁看望宋後,是在暗指自己不通情理。更況狄妃之父狄繼勳曾為開國功臣,雖已病亡,但其二子均在朝中為武將,加之宋皇後的父親,也是開國功臣之一的宋偓目前仍在領兵,所以太宗很害怕他們聚在一起,這也顯示出太宗多疑的本性。
德芳聽到狄妃這樣說,趕快擺擺手“夫人,慎言啊,這話要是傳出去,可就麻煩了”
狄妃很是不快“我又沒有說錯!”
“夫人的心意本王都明白,但是如今這般境況,還是謹慎為好”德芳勸道
狄妃有些委屈的看著德芳“王爺,真是難為你了”
“隻要有夫人在,任何困境本王也不怕”德芳笑笑
不一會,宋家俊來到德芳前“王爺,都已準備妥當,轎子已在門外備好”
德芳點點頭“好,夫人,我去看望母後,送些物件,很快迴府”
“嗯,代我向母後問安”狄妃說道
“好,本王會轉達母後”德芳點點頭
德芳上轎,家俊與侍衛崇明、尚恩及禁衛軍一行20人護駕前往西宮,到達西宮後,德芳看到門前停著另外一頂轎子,幾員兵士,一看便知是武將來此,德芳很奇怪,哪位武將前來看望宋皇後呢,武將轎子前的幾名兵士,看到德芳均跪拜“王爺千歲千千歲”
德芳問道“你們是哪位將領的士卒?”
一兵士迴答道“迴王爺,屬下是右衛上將軍邢國公的兵士”
德芳很意外“外公迴京了?”於是馬上進了西宮,來到宋皇後的寢室前,此時門開著,德芳走到門前向裏麵看了看,見一人正在倒水,德芳見到此人很是高興,叫道“外公!”
此人正是大宋開國功臣之一的宋偓,也是宋皇後的父親,其為後唐莊宗女義寧公主之子,宋家三代皇親,尊最無比,但今日也逐漸落寞,令人惋惜。
宋偓看到德芳甚為高興“德芳!你也來了,快讓外公看看”宋偓拍拍德芳的胸口說道“嗯,甚好”
宋皇後看著二人笑道“父親,德芳可是王爺了,父親不要太失禮了”
宋偓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於是拱手道“王爺勿怪,宋某失禮了”
德芳趕集扶住宋偓“外公切勿如此,德芳小輩怎敢在兩位長輩前居大,德芳覺得外公剛才之舉很是親切”德芳轉言對宋皇後說“母後別為難外公了”
宋偓看著宋氏對德芳說“你母後就是如此,從來就是本本分分,守禮守節的”
德芳來到宋皇後前,跪下“兒臣給母後請安,也代夫人給母後問安”
“快起來”宋皇後扶起德芳“父親,德芳,都坐吧”
德芳和宋偓都落座,德芳說道“母後,兒臣帶了些物件給您,已讓家俊送至宮內”
“謝謝德芳,總是想著母後”“這是為人子應該做的”
宋偓點點頭“德芳至孝”然後轉頭看著宋皇後“女兒好福氣,有德芳在旁照顧與你,父親也安心了”
德芳看著宋偓“外公何時迴的京?怎麽也沒聽到消息?”
“近來邊關無戰事,陛下召我進京任職,這才剛剛迴來,就奏請陛下來此看望”
“進京任職?那麽外公就可以留在京城,常常與我和母後見麵了”德芳很高興
宋偓點點頭“希望如此”
宋皇後見到父親和德芳一起來看自己,心情很好,說道“父親、德芳,難得三人同聚,中午一起用膳吧”
“好”宋偓與德芳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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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
“宋將軍,目前邊防情況如何?”太宗問道
宋偓迴答“迴稟陛下,近一年中,並無大的戰事,邊防穩固,不過兵士十分勞苦,除要守衛巡視,還要自己耕種糧食,修繕城池,很多人都已多年未歸家中。”
太宗點點頭“嗯,邊防之苦,朕甚為了解,朕會命人多送物品到邊防之鎮,並多發津貼於將士,凡超三年未歸家者,均給假一月。”
“陛下仁德,臣代將士謝陛下隆恩”宋偓拜道
這時兵部侍郎彭定邦上奏“啟稟陛下,臣接到鎮州督監弭德超之報,將奏折呈與陛下”太監接過奏折,呈給太宗,太宗打開奏折看了內容,有些不快的神情閃過,德芳看到太宗這般表情,知道又有事情了,隻是不知什麽人讓太宗如此不快。
太宗合上奏折,扔到太監手中的托盤上,隻道“退朝”
退朝後德芳跑到宋偓身邊“外公,到德芳府中吧”
宋偓笑笑“好,我也很久沒見到狄妃和孩子們了”
兩人正說著話,太監張文喜走了過來“小人參見王爺、將軍”
德芳看著張文喜“張公公,有什麽事情嗎?”
“迴王爺,陛下禦書房召見宋將軍”
宋偓一愣“陛下召見本將?”
“是,將軍,請隨雜家見駕吧”張文喜迴答道
宋偓轉頭對德芳說“德芳,你先迴府吧,帶我見過陛下,再到你府中去”
“是,外公”德芳答道
宋偓隨張文喜來到禦書房,來到太宗前“臣叩見陛下”
太宗看看宋偓“宋將軍請起”“謝陛下”宋偓站起身
太宗問道“宋將軍與曹彬曹將軍可熟識?”
這一問倒是讓宋偓有些摸不到頭腦,曹彬是老將,與自己和太宗都很熟識,這還用問嗎,不過既然太宗如此問出,必然有事,於是迴到“臣與曹將軍是多年同僚”
“宋將軍認為曹將軍為人如何?”
“迴陛下,曹將軍功勳彪斌,屢立戰功,對大宋及陛下更是忠心。”宋偓謹慎的迴答
“嗯,朕聽聞曹將軍深得軍心,有不少人說要不是曹將軍發放津貼,他們早就過不下去了”太宗說著飲了口茶
宋偓聽此,知道有人意圖誣陷曹彬,於是說到“補給津貼均是陛下聖恩,有皇旨在上,兵士必是感念聖上之恩,怕是有人誤傳,讓陛下誤解。”
“朕的想法與宋將軍相同,想曹將軍兩朝老臣,如今仍在邊防辛勞,朕實在不忍,準備將其調任天平軍”太宗說道
“陛下聖明”宋偓也隻能如此迴答,想太宗意願已定,召見自己不過就是想得到肯定而已。
宋偓退出禦書房,來到南清宮,與德芳和家人一起用膳,席間宋偓還在想著曹彬的事情,德芳見宋偓有心事,問道“外公,是不是身體不適?”
宋偓搖搖頭“沒事”
“是否是剛才陛下召見有什麽事情交代?”
宋偓歎了口氣,將剛才禦書房的事情講與德芳,德芳一聽,心中便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外公,那曹將軍會不會有事?”
“很難說,不過現在隻是弭德超的一麵之詞,還不至於如何”宋偓說道
“可惡的弭德超,竟然進讒言蒙蔽聖心,陷害忠臣”德芳很是生氣
“哎,朝中事就是如此,如今戰事稍平,就有小人當道,讓人痛心”
“外公,那弭德超不過鎮州督監,才去往一趟邊防,就膽敢妄言於大宋功臣,此等小人,斷不能留!”德芳握起拳頭
“德芳,此事尚未定論,稍安勿躁,還有外公在呢”宋偓拍拍德芳的手
“是,德芳也曾與曹將軍出征,實在不忍看到曹將軍因此小人之言獲罪”
“嗯,不必過於擔心,看看陛下如何決定”
【次日早朝】
參知政事郭贄極力為曹彬辯解,太宗根本聽不進去,太宗聽了弭德超的進言,認為曹彬功高蓋主,又得軍心,做了那麽久的樞密使,於是非常擔心會有變數,經曆過陳橋兵變黃袍加身事件的太宗皇帝,很是多疑。
983年正月21日,太宗下旨,曹彬調任天平軍節度使兼侍中。而上報曹彬之事的弭德超則被升為樞密院副使、宣徽北院使,並任命時任東上閣門使的王顯為宣徽南院使。
1個月後,弭德超又向太宗進言,說曹彬不服調派,於是太宗召曹彬迴京,假借問事,實則試探於他,曹彬接到聖旨快馬趕迴京城,此時曹彬已經五十多歲,日夜兼程很是辛苦,酉時才到達京城,隨行的副官勸曹彬先休息一下再去麵聖,曹彬不敢耽誤,急急忙忙的就入宮去了。
此時弭德超剛從皇宮中走出,遠遠看到曹彬進入宮內,很是不快,甩了甩衣袖,坐上轎子準備迴府,轎中的弭德超想了想,忽然決定前往曹彬下榻的京城驛站。
弭德超的轎隊到達京中驛站處,直往內院,看到曹彬的6個副官正在練劍,於是挖苦道“都已不在邊關了,還練什麽劍”
副官都停了下來,看了看弭德超,並不認得此人,於是問道“你是何人?”
弭德超頓時很生氣“大膽!我乃樞密院副使!”
弭德超旁邊的隨從大喝道“見到我們弭大人還不下跪!”
幾個副官一聽是弭德超,一臉不屑,一個副官道“原來你就是弭德超,小人一個!”
弭德超的隨從罵道“大膽!你個小小副官膽敢罵我們大人!你們是不想活了嗎!”
“哼!要不是你向陛下進讒言,曹將軍怎麽會被陛下調職,曹將軍年歲已大,還要如此奔波,弭德超,你於心何忍!”副官很是氣憤
“住口!小小副官竟然敢訓斥本官!來人!”弭德超喊道
門口跑來十幾個士兵將6個副官圍了起來,弭德超走到6人麵前說道“要是識相就跪下來給本官賠罪,否則,就將你們統統抓起來”
“弭德超,你憑什麽抓我們,我等又沒有犯法”名副官道
“哼哼,本官說你們有罪就有罪,哪那麽多廢話!”弭德超奸笑著
一名副官拔出劍指著弭德超“弭德超!你個奸臣!天子腳下竟敢如此目無國法!”
弭德超狠狠的看著副官“那又如何?拿下!”
弭德超一聲令下,十幾個士兵上前就要抓幾個副官,幾名副官都是征戰沙場的人,對付幾個士兵輕而易舉,6個人不到片刻功夫就將十幾個士兵打倒在地,弭德超一看,轉身就要跑,被一名副官一把拉了迴來倒在地上。
“弭德超!你如此膽大妄為,該當何罪!”副官問道
弭德超看著幾個副將“你們要幹什麽!我可是樞密院副使,你們想造反嗎!”
此時曹彬剛好麵聖歸來,見到滿地的受傷士兵,又看到副官拿劍指著弭德超,很是驚訝,馬上跑過去“這是怎麽迴事?”弭德超一看是曹彬,大叫道“曹彬!你好大的膽子,敢讓你的屬下傷害本官,本官要到陛下前告你!”
曹彬一看是弭德超“弭大人,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你看看這都是什麽!”弭德超指指被打傷的士兵
曹彬看看幾名副官“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將軍!弭德超帶人闖進驛站,還謾罵我等,並讓士兵抓我等入罪”副官道
弭德超趕快爬起來,指著副官道“胡言!你們記恨於本官,想動手打我,士兵為了保護本官被你們打傷!”
“你!”副官很生氣,想要上前理論,被曹彬攔住
“弭大人,這其中必有誤會”
“誤會?本官可不這麽認為,也不必多言了,明日早朝向陛下說明吧!”說著弭德超帶了人轉身就走了。
副官走到曹彬前“將軍,弭德超他”
“好了”曹彬歎了口氣“想必明日朝堂之上又會有事了”
副官相互看看“將軍,是屬下給將軍惹事了,屬下。。。”
曹彬搖搖頭“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是你們的錯,都去休息吧”
“將軍。。。”副官都低下頭
曹彬拍拍他們的肩膀,沒有再說什麽。
【次日早朝】
文武官員列於兩旁,太宗坐於龍椅之上,德芳仍舊懷抱金鐧落座旁邊。
太宗看看文武眾臣問道“眾卿可有本奏?”
“臣有本”弭德超上前
“奏來”
弭德超上本,太宗看過內容走下玉階,看了看弭德超的臉“這就是昨晚所傷嗎?”
“是,陛下”弭德超假意捂著臉“臣本想去看看曹將軍,結果卻聽到其副官在抱怨陛下給曹將軍調職,臣一時氣不過,就說了兩句,結果被他們打成這樣,臣的士兵都受了傷。”
太宗轉過身“喧曹彬入殿”
曹彬進入大殿“臣曹彬,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宗看著曹彬,並未讓他起身“昨晚之事,朕已略知一二,曹將軍可有解釋?”
“陛下,此事必有誤會,臣聽副將所講,是弭大人待人至驛站,不知何故起了衝突,臣的副官打傷了弭大人的士兵”
“不知何故?”太宗轉過身“曹將軍可是對朕不滿?”
曹彬一驚“陛下,臣萬死,臣怎會對陛下不滿”
“朕已聽聞,你的部下對調職與你很是不滿,均在議論紛紛,可有此事”
“陛下,邊防調職本是常事,臣與屬下怎會不滿,這定是有人刻意放出流言,誣陷與臣”曹彬解釋道
這時殿外來報“啟稟陛下,曹將軍的6員副官宮外求見”
太宗想了想“喧”
6員副官進殿“下官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宗看看6人“你們就是曹將軍的副官?”
“迴陛下,下官等是”
“你們來見朕所為何事?”
“迴陛下,打傷弭德超的是下官,與曹將軍無關”一員副官道
“住口!”太宗突然很嚴厲的說道“小小一員副官,竟敢在大殿之上直唿樞密副使的名諱”
副官一驚“下官該死!”
“大殿之上就敢如此,私下還能做出什麽”太宗一甩龍袍走上玉階。
曹彬趕緊說道“陛下,臣的副官失言,臣待其領罪”
“曹將軍還真是愛護部下啊”太宗說道
“陛下,這都是下官等人的錯,請陛下開恩”副官說道
“夠了!你等6人打傷朝廷重臣,還在金殿之上直唿官員名諱,直闖大殿坦誠罪行,好,來人!”太宗一聲令道,金殿武士立刻站齊。
“將6人關入天牢,等候發落”
6員副官被抓了起來,曹彬跪在原地甚是無奈“陛下,臣未盡職,致使屬下冒犯龍顏,還請陛下治罪。”
“不用說了,你先退下吧”太宗很不快
曹彬慢慢起身,退出大殿,此時大殿之上十分安靜,無人敢言。
太宗看了看眾臣,起身隻道“退朝!”
下朝之後,弭德超慢悠悠的走著,德芳快步走到弭德超前“弭大人,曹將軍之事到底為何?”
弭德超一看是德芳,拱手道“王爺,下官不知王爺所指何事?”
“昨晚在驛站之內,究竟副官為何與你發生爭執?”
“王爺,下官剛才殿上已然說明,臣隻是看望曹將軍,誰知那副官不滿陛下,才會發生爭執”
“真是如此嗎?”德芳看著弭德超
“當然,當然”弭德超完全臉不紅心不跳
“弭德超,本王知道你曾進言陛下言及曹將軍之事,為此你晉升樞密院副使,你會好心看望?哼,有人會信嗎?”
“王爺,您這是何意?”
“你心裏明白,別讓本王抓到證據,否則,本王定不饒你!”德芳轉身而去。
德芳坐在轎中,迴想著剛才大殿的一幕,於是對家俊說“到驛站去”
“是,王爺”家俊舉起右手喊道“掉轉轎頭!前往驛站”
德芳的轎隊來到驛站前,轎夫壓轎,家俊掀起轎簾,德芳走出,看看驛站的門口站崗的士兵明顯增多,有些奇怪,於是走了過去,門將看到德芳立刻上前道“末將參見王爺”
“怎麽突然守衛增加怎麽多?出什麽事情了嗎?”德芳問道
“迴王爺,這是兵部的命令,說是不準隨意進出,末將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是剛剛”守將迴答
德芳一想,應該就是早朝之上的事情,於是問道“曹將軍可曾迴來?”
“迴王爺,已經迴來了”
“本王可否進去?”德芳雖有金鐧,但想既然是不準隨意進出,還是問上一句吧
門將趕緊迴答“王爺有禦賜金鐧,末將怎敢阻攔”
德芳與家俊進入驛站,來到曹彬的房前,門前也有守衛,德芳說道“你等退到一邊,本王要見見曹將軍”
“是,王爺”兵士退到一邊
德芳推開房門,看到曹彬坐在床頭,有些無神,於是上前“曹將軍”
曹彬抬頭看到德芳,馬上起身道“參見王爺”
“曹將軍不必多禮”德芳上前扶住曹彬“老將軍臉色不好,是否身體不適?”
曹彬搖搖頭“老臣無事,王爺請坐”
兩人落座,德芳說道“曹將軍,本王知道此事必有內情,那彌德超本就小人一個,此事必是他有意而為”
“王爺,陛下調職並召老臣迴京,老臣已知會是如此,隻是幾員副官隨我多年,不忍看他們牢中受苦,受到誣陷”
“曹將軍,本王會向陛下進言,放出他們。”
“王爺,切勿如此,如今陛下已然下了諭令,怎可更改,到時還會連累王爺,這件事是由老臣而起,老臣會等候處理”曹彬很是無奈
“老將軍,您為大宋立下汗馬功勞,如今卻因小人蒙蔽被陛下誤解,本王實在難以接受”德芳很是憤怒
“王爺,如今戰事稍平,我等老將不在為朝廷所重視,這般結果也在預料之內,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曹彬歎了口氣
德芳起身,走了個來迴“再這樣下去,不知道還會有什麽事情出來,如今老將軍形同軟禁,仍不知陛下如何打算,真是讓人著急”
“王爺,老臣不想連累王爺,還請不要操心老臣之事”
“曹將軍,想本王當年隨將軍出征南唐,受到將軍諸多指點教誨,心中甚為感激,如今眼看將軍身處困境,豈能袖手旁觀?”
“王爺仁厚,老臣更不能看著王爺涉險,還請王爺速速迴府”曹彬起身扶著德芳讓他出門
“將軍,將軍,本王。。。”德芳還沒說完,就被曹彬半推著到了門外,曹彬雖然年歲已大,但是武將出身的他,依然健壯,曹彬關上房門,德芳站在門前歎了口氣,隻說道“將軍保重”然後轉身迴了王府。
德芳的轎隊迴到南清宮,德芳下轎看到門前還有另一頂轎子,一看兵將很是熟悉,門將這時也說道“王爺,右衛上將軍邢國公到”
德芳很是高興,馬上來到大堂,看到狄妃坐在椅子上,旁邊的宋偓正在抱著惟能,逗著惟敘和惟憲,於是上叫道“外公”
宋偓一看是德芳迴來了,把惟敘交給狄妃迴禮道“參見王爺”
“外公,您這是做什麽”德芳扶住宋偓“快請上座”
宋偓落座,德芳說道“外公,自家內請勿諸多禮節”
“好,好”宋偓笑著點點頭,又問道“德芳,下朝之後沒有看到你,這麽久才迴,有什麽要事去辦嗎?”
“孫兒去看望曹將軍了”德芳道
宋偓很意外“德芳,這個時候去看曹將軍,可是不妥
“外公,孫兒知道這樣不太好,不過大殿之上,曹將軍受到如此欺淩,孫兒實在看不下,想曹將軍功在家國,如今竟然受到這般待遇”德芳搖搖頭
“德芳,外公知道你的想法,不過現在陛下還未對曹將軍之事定論,未免不必要的意外發生,還是暫時不要再去了”宋偓很是關心德芳
德芳點點頭“曹將軍也是這樣說法,還把我推了出來,哎。。。”
“曹將軍是沙場老將,與我相交多年,我很了解他的個性”宋偓歎了口氣
“外公,難道現在什麽都不做嗎?”德芳問道
“嗯,還是再等等,看陛下如何決定”宋偓看著門口,想了很多
宋偓與德芳夫婦用過晚膳迴了府邸,德芳與狄妃迴到內室中。
“今日你去看曹將軍,不怕陛下責怪嗎?”狄妃問道
“夫人,曹將軍出了這樣的事情,看望一下也是應該,陛下不會責怪”
“王爺,就像外公和曹將軍說的,還是謹慎為好,萬一有事,恐怕措手不及”狄妃很是擔心
德芳點點頭“夫人所言極是,本王自會小心應對”
狄妃靠著德芳的肩膀,兩人握著手。
“王爺不要總是讓臣妾擔憂”狄妃嘟著嘴,不太高興
德芳笑笑“是,都是本王的不對,夫人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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