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柏軒帶著褚恆這個戰利品搖旗呐喊,“你們主帥已然被我方收服,你們速速投降,我軍或能寬宏大量,放你們一條生路!”


    混戰中的東遼軍一聽,頓時驚詫不已,失了鬥誌。懷智和林蕭,更是難以置信。


    正麵的戰況正膠著,懷智帶領的右翼隻稍稍占了些優勢,如今聽到褚恆被抓,頓時亂了方寸,開始露出敗相。


    褚恆大喊,“懷智,林蕭,快撤!快撤!”


    懷智沉痛地看著他,深知如此纏鬥,必敗無疑。他衝林蕭和呂煥喊道:“速速撤兵!”


    林蕭卻有些發狂,不管不顧,“我要把少爺救迴來!”


    呂煥也喊道:“這樣根本救不了他,我們也會全軍覆沒!快撤!”


    呂煥也顧不得旁的,舉刀大喊,“快撤!速速撤迴去!”


    林蕭一陣惱怒,“你們都撤,我不撤!”


    懷智見他欲往外衝,忙喊:“林蕭,你這樣隻會白白犧牲,我們此次大敗是內奸作怪,我們隻有抓住內奸才能反敗為勝!你是想做他的犧牲品,還是報仇雪恨!”


    林蕭一下怔住了,眼裏含淚,“撤!”


    三人騎著馬,帶領眾士兵慌忙撤迴,龍凰軍在後緊追不舍。


    龍柏軒大喊:“快追!今日定要將淮啟關一舉拿下!”


    檀芮揪著心,突見東遼軍倉皇歸返,不覺大驚。付小白早就注意到她,隻是一直未曾言語。


    檀芮不由喊道:“付先生,快開城門,快開城門!”


    付小白冷眼看著,不言不語,檀芮看著他如此,一陣著急。


    付小白突然號令,“強弓手,投石手,就位!”


    檀芮見他終於有所動作,稍稍放下心來。


    龍凰軍已然趕了上來,和逃竄的東遼軍一陣廝殺,大有全軍圍剿之勢。檀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滿是著急地看著付小白。


    付小白冷眼看了一會,終於下令:“開城門,後備部隊,全力營救!”


    檀芮不由高興得流出淚來,一萬後備騎兵傾巢而出,直奔相去營救,東遼軍往城門跑迴,龍凰軍本勝券在握,但後備軍隊來勢甚猛,一下子便將他們打壓了下去。


    跑得快的騎兵已經跑入城門來,後續部隊也陸續到達。龍凰軍直逼城下,大有直衝而入之勢。


    付小白下令:“放箭!”


    強弓手齊刷刷地把箭射出去,龍凰軍紛紛落馬。但他們數量眾多,這些箭依然不能阻擋他們。


    付小白又下令道:“投石手!準備發射!”


    他們拉開大石頭,利用反彈之力,一下子把石頭射出去,龍凰軍頓時被阻隔開來。


    懷智斷後,揮刀便砍著追上來的龍凰軍,一刀一個。


    直到最後一個士兵入了城門,懷智才馳馬而入。


    “關城門!”懷智大喊。


    付小白依然沉重指揮,“繼續放箭投石!”


    檀芮見他們盡數歸來,趕忙跑了下去,場麵異常混亂,檀芮找不到褚恆,她抓著懷智便問:“褚恆呢?褚恆呢?”她心裏已經升起了很不詳的預感。


    懷智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他有些艱難地說:“他,被俘了。”


    檀芮如同受了晴天霹靂一般,差點沒站穩,她不停地搖頭,“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說我會迴來的,他說了讓我等他的!”


    懷智心裏亦是萬分震驚,“我也不願相信,可是他如今確實在龍柏軒手裏。”


    “你為什麽不救他?”檀芮又是失控。


    懷智理解她的心情,隻是說不上話來。


    林蕭認出她便是昨晚在褚恆房間的女子,他臉上也掛著愧疚和著急,“我想去救,可是,我知道,根本救不了。”


    檀芮便如同失了魂一般,神色木訥怔然,連說話都忘了。


    懷智收起傷懷神色,“我們此次落敗,定是內奸作怪。我們的計劃被他們知曉了,眼下更為關鍵的便是鼓舞士氣,揪出內奸!”


    林蕭狠狠地點頭。


    懷智走向呂煥,“呂將軍,眼下急需重整士氣,你眼下便是重軍之首,需你來喊話。”


    呂煥顯然還沒有從方才的驚險中迴過神來,手腳還有些發顫,半天都在喘氣,說不上話來。


    懷智心裏湧起一股惱意,“既然呂將軍還沒緩過來,那便由我來喊話吧。”


    他說完便站上高台,大聲喊道:“眾位,受了重傷的便移去救治,隻有輕傷的都集中過來!”


    各個士兵莫不是灰頭土臉,神色垂喪。


    懷智調整思緒,朗聲道:“今日一戰,我方大敗,褚將軍亦被生擒,我知道眾位此時定是士氣低落。但是我們決不能就此認輸!他們龍凰族,除非踩著我們的頭顱,否則絕不能踏入這淮啟關,攻入中原!”


    眾士兵聽了,不禁神色肅穆,“鬱校尉說得對!”“不能認輸!”


    懷智見此,不由有絲欣慰。他示意他們安靜,他繼續說:“此役的作戰布局是我們幾位主帥商議之下得出,可是卻被敵軍得知,設局讓我們落入圈套,我們軍中有奸細!今日,我定要好生休整一番!”


    眾人聽了,不禁一陣騷動,麵露義憤神色。


    “內奸是誰?”“定要揪出來!”“吃裏扒外,裏通外合,該死!”


    懷智冷眼掃過眾人,“眼下的每個人都有可能是內奸,我已經掌握了證據,待明日,內奸自會現出原形!”


    大家不禁麵麵相覷,露出疑慮神色。


    懷智又道:“眼下你們有傷的好好養傷,沒有受傷的便好好休息,養精蓄銳,咱們靜候明天見分曉!”


    眾人麵麵相覷,各自散去。


    林蕭不禁心生疑惑,“你有什麽法子能讓內奸露出端倪?”


    懷智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林蕭知道此處非說話之所,便住了嘴。


    他們便一道來到了議事廳,懷智滿腹愁緒,“其實我根本沒有法子,我隻知道那幾個奸細,我希望這樣說能讓真正的奸細心虛,今晚有所動作罷了。”


    林蕭不由異常失望,“那如果內奸沉得住氣,我們便抓不住他們了嗎?”


    “那你有什麽法子?”


    林蕭卻隻是搖頭,“那我們便隻能靜候今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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