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檀燁的繪影軒內,鬱家的女眷皆坐於列下。


    原是檀燁思及左頤君初初入門,便想與她敘話,也擺擺長姐的威風,便索性把大家都邀了來。


    即便是在皇宮之內,霍氏和劉氏也不曾消停。檀芮便隻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青溪郡主身上,隻覺得她眼神烏溜溜的,格外可愛。


    青溪也似有靈氣,隻未足半歲,一直衝檀芮笑。


    墨香抱著她,見此便道:“娘娘,郡主在這屋裏待久了隻怕有些悶,奴婢帶她出去透透氣吧。”


    檀芮知是墨香有意如此,她便接話道:“娘娘,我也有些悶,便隨墨蘭一道出去吧,也能陪郡主玩玩。”


    檀燁也不強留,“去吧。”


    檀芮和惜兒一道走了出來,墨香隻引著她們往花園走去,也欣賞著美景。


    “墨香,你陪長姐入宮甚久,一切都好嗎?”檀芮問道。


    “皇宮之內錦衣玉食,自然是極好的。”


    檀芮一怔,“這是真心話嗎?”


    墨香笑笑,“自然是真心話。”她看著檀芮,“小姐,每個人的追求不同,我在你那翠竹苑待不下去,便是有不同的追求罷了。有些人天生愛爭鬥,有些人天生隻是無所欲求,這點小姐應該一點便通吧。”


    檀芮不由點了點頭,“對啊,每個人追求不同。”檀芮隨即也笑了笑,“這樣也挺好的,你喜歡這裏,於你而言自然不是牢籠,倒是我多心了。”


    檀芮轉而問:“惠嬪娘娘如何?她過得好嗎?皇上待她如何?與眾嬪妃相處得如何?”


    “宮廷之事,一言難盡,誰又能僅用好與不好衡量?”墨香看著檀芮,“惠嬪娘娘不似你們看到的那般柔弱,她看得通透,也沒有三小姐這般執著,她屬於這裏,她天生便適合這裏的爭鬥,如果這樣說的話,娘娘是過得好的吧。但若是以三小姐的標準,又另當別論了。”


    檀芮滯了一下,“聽你這般說,我便放心了。”


    她們一邊說一邊走著,不覺行至一汪湖水前,裏麵長滿荷花,甚是漂亮。


    這時,青溪突然哭鬧了起來,墨香一摸,卻是尿褲子了,她忙道:“我得迴去給郡主換褲子,小姐與我一道迴去嗎?”


    “我瞧著這裏風景甚好,我可以在這裏看看嗎?我知道宮裏的規矩,定不到處亂走。”


    墨香素知檀芮本性,也沒有太多的擔憂便答允,匆匆而去。


    檀芮想到方才墨香所言,不覺自嘲地笑了,“今日墨香倒是有些點醒了我,我太杞人憂天了,總是以自己的標準衡量旁人生活的苦樂,真有些可笑。”


    惜兒聽她這番話,卻有些一頭霧水。


    “就像哥哥,他也許並不覺得待在皇宮裏有什麽不好呢?就像大哥覺得以從軍為誌向一般,旁人覺得辛苦,他並不以為然。”檀芮覺得心情一下便豁然開朗了,又見惜兒不甚理解的模樣,禁不住戳了下她的額頭,笑罵:“小笨蛋。”


    惜兒不覺有些臉紅,“小姐淨欺負我。”


    檀芮隻是笑著,禁不住在原地轉了幾圈。惜兒難得見她這般高興,便也跟著她一起在原地轉著,花園裏飄蕩著她們的笑聲。


    她們轉著,頭有些發暈。突然,檀芮不小心踩到湖邊,腳崴了一下,“啊”,檀芮驚叫一聲,重重跌入荷花池中。


    惜兒暈頭暈腦地停了下來,頓時急火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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