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出,眾人不禁驚得目瞪口呆,檀舒欲開口反駁,褚恆卻搶著說:“二小姐莫急著否定,從你方才之言,我與三小姐在文錦軒門前談話時你便已聽到,你早就知道我們要去私會懷智,這本就違犯鬱老爺禁足的指令,可是你卻不及時阻止,你說,你是不是也有責任?”


    檀舒一時語塞,褚恆又繼續說:“二則,我們如何入文錦軒,如何設計出來,你都瞧得一清二楚,直到我們把懷智放走,你都沒有出來阻止,反而是事後去稟報,興師動眾地發動鬱老爺和夫人前來問罪,這是為何?”


    檀舒被說得臉色有些難看,鬱坤澤也反應過來,瞪視著檀舒。


    褚恆蓋棺定論,“這便隻有一個解釋,你根本不關心懷智會不會被放走,也不關心他如何被放走,你關心的是,誰違抗命令放走了他,能不能讓這人把這個罪名坐實了。”


    褚恆語氣咄咄逼人,眼神炯然有神直視著檀舒,讓她避無可避,“你一開始便期盼著我們把懷智放了,這樣你便握住了這個大把柄,所以你便動作迅速,把鬱大人和鬱夫人都找了來,還把家丁也押來指證!我說的可有錯?”


    鬱坤澤聽了這些,頓時又是一陣氣急攻心。


    檀芮聽了褚恆的一番言辭,不禁暗暗側目。


    綠枝在她耳邊悄聲說:“小姐,褚將軍在幫著咱們。”檀芮隻是不說話。


    檀舒被褚恆反問得無言以對,眼神閃躲。霍氏也一臉氣惱地看著檀舒,暗罵這個不知輕重的,竟然放任懷智逃走卻不阻止!


    她氣歸氣,卻又不能起內訌,隻能一致對外。她便說:“就算檀舒真的如此,可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還是你們,難道要把所有的責任推到檀舒身上嗎?”


    檀舒這才有了底氣,“對啊,這件事明明是你們主導的。”


    鬱坤澤被她們攪得頭暈,“夠了!”他怒意更盛,“你們一個個都不消停!”


    他指著檀舒,訓道:“你便是唯恐天下不亂!如若你當場阻止,會鬧得這麽雞犬不寧嗎?”


    檀舒一臉委屈,卻又說不上話來。


    檀芮看著鬱坤澤又懇求道:“爹,是我做的我絕不會抵賴,不是我做的我也不會承認。這件事我一開始便承認了,是我擅作主張,那些下人隻是不敢違抗命令,懇請爹不要責罰!如若爹要責罰,便一起算到芮兒頭上!”


    她的眼神,充滿了堅毅,讓鬱坤澤一下子想到了那日她因為媚藥之事受冤枉時據理力爭的神情,他想到上次對她的虧欠,終究有些心軟,便說:“好吧,我便不責罰。”


    檀芮高興得一陣謝恩。


    鬱坤澤對鈴鐺等人道:“皮肉之苦免了,卻還是要受一些責罰,不然日後便難以管教他人。”


    鈴鐺等人一齊跪下,鬱坤澤朗聲道:“你們在文錦軒是不能再待了,再到教習處領差事吧!領到什麽苦差事,便要看你們的運氣了。”


    他們四人便叩頭而去。


    終究是免了皮肉之苦,檀芮心裏終歸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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