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也想讓她迴來嗎?我隻是順水推舟而已。”蔣百川依舊看著手上的書,沒有抬頭,表情不定。


    薛行墨直接分明的手指抵在他的額頭上,冷冰冰的嗤笑,“你小子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你以為你有什麽心思我看不出來?你想幹什麽?以眼還眼,蔣百川我告訴你,她如果出什麽事,薛淩白在天上看著你。”


    蔣百川丟開手裏的書,抬頭看著他,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他,“我就他媽的想說,小舅是怎麽死的,原來真的是那個娘們,日,她等著,我不會放過她的。”


    “你不會放過誰,在說一遍!”


    “她對不起我小舅,我就要她付出代價,難道我做錯了?”蔣百川哼笑,“你弟弟死了,你明知道那個女人是害小舅的人,你不為他報仇,你怕死,我現在知道了,我就要為我家人做點什麽,哪怕拚命。”


    薛行墨盯著他,眼神冰冷到極致,掐著他的下巴,聲音更冰,“你拚命?你他媽有幾條命去拚?還有我告訴你,她不是那種女人,淩白是自願的,你把自己的人生過好就是對不起你自己了,你小舅的事,不用你來插手。”


    幼稚,天真,一個屁大點的孩子說要為家人報仇,他懂個屁,悶青,也不知道看看自己的德行,跟淩白都是惹禍的命,所以,他才像護著當年的淩白一樣的護著他。


    “可是……”


    “別他媽的可是了。”薛行墨鬆開他的下巴,拿過床櫃邊的一盒煙瞪著他,抽出一支含在嘴邊,又不免警告他一迴,“最後警告你一次,跟著她好好複習功課,然後去上學,如果你在不聽我話,我就真的把你扔迴國外,以後都別在見我。”


    真他媽是個煩人的東西。


    “她願意迴來?”蔣百川驚訝的看著他,又看了眼他手上的煙盒,砸吧了下嘴。


    薛行墨點點頭,從褲袋裏掏出打火機,點煙香煙,睨了他一眼,轉身要走。


    “舅舅,你是不是喜歡那個老婦女?”蔣百川盯著他的高大的後背,見他良久都不轉身,渾身冒著寒意,他有些慫了,見他看過來,他縮了縮肩頭,悶聲道,“當我沒說。”


    薛行墨哼了一聲,“下次在讓我聽到這種話,你他媽就給我趁早收拾東西滾蛋。”說完也不在廢話,拉開房門就走出去了。


    後麵還傳來蔣百川的嘀咕聲音,“說不喜歡她,有時候還偷偷看她,還那麽護著她,就知道拿我小舅做幌子,你喜歡那個老婦女人你不承認,現在我說了你不承認,他媽的,那可是我們家的仇人,還是個別的男人的女人,又生了個孩子,你到底看上她哪點?”


    薛行墨冷著臉,啪的一聲合上書房的門,震耳欲聾的響聲隔斷了那嘀嘀咕咕如念咒的聲音。


    亂七八糟,胡說八道,神經病,他活了三十年還沒遇到哪個女人像蘇蜜那麽笨的,喜歡她,別開玩笑了,真他媽荒謬的很。


    ……


    蘇蜜接到兒子就迴了小洋樓,吃過晚飯,哄好兒子睡覺,她洗好澡,上了床,還是沒等到他迴來,自從她迴來,他晚上迴來的越來越晚了,每次都是她睡著了他才迴來,雖然她迷迷糊糊的能感覺到他摟著她睡覺。


    今晚有事,她要瞪著他迴來,昏黃柔和的壁燈讓她有些昏昏欲睡,直到車子的轟鳴聲,她才一瞬間驚起,下了床,穿上拖鞋,跑下樓。


    門被推開,蘇蜜上前就摟住眼前高大的身影,那人的手臂放在她的肩頭上,聲音如外麵的天氣一般寒冷,“不是讓你早點睡的嗎?”


    “人家想等你一起。”她埋在他的懷裏,試圖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他身上的冰涼。


    藿紹庭挑眉眯眼。“等我幹什麽?”他微微推開她,脫掉身上的風衣跟西裝外套,扯開領帶,解開胸前的兩顆襯衫,坐在沙發上,揉了揉眉。


    蘇蜜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從廚房裏拿過她讓張嬸熬製的解酒湯放在他的麵前,他問聞著那股酸味眉頭緊擰,掏出香煙,打火機,卻突然身上一隻手,他轉頭看向一旁今晚格外有問題的小女人。


    “你才剛喝完酒迴來,身上又是酒味又是煙味,現在還抽,對身體不好,不讓你抽了。”她奪過他手裏的香煙跟打火機,扔在沙發的裏邊,斷過醒酒湯遞在他跟前,嚴肅的道,“喝了它,快點。”


    他依舊擰眉的看著她手上的碗,冒著熱騰騰的熱氣,難聞的氣味,對視她良久,他認命的喝完,就見她的手裏拿著什麽東西遞在他唇邊,她張了下嘴,“張嘴,給你好吃的。”


    他被她迷得張了張嘴,一塊小小的東西送進他的嘴裏,他皺眉,竟然……糖。


    “不許吐。”她捂住他的嘴,整個人仿佛貼在他身上,感受到他身上被外麵染上的凜冽寒意。


    他皺眉的看著她,突然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唇,嘴裏的東西送進她的唇邊,良久,兩人吻的都有些氣喘籲籲,他才鬆開她,眸色暗沉,點點頭,“果然很甜。”


    “可惡,你真討厭死了。”蘇蜜瞪著他,捂著嘴,她都刷過牙了,她現在也不喜歡吃糖了。


    他低笑了一聲,站起身,嘴角微勾,“這裏涼,去床上等我,我去洗澡。”說完他也不顧蘇蜜臉紅,又轉身上了樓。


    蘇蜜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捧著紅彤彤的小臉,又想到今天那些事,不知道等會該怎麽跟他解釋。


    他洗完澡,蘇蜜已經躺在床上閉著雙眼了,但她沒睡著,聞到他身上的沐浴露的香味,床上一陷,她頓時渾身一僵,感覺到他的大手摟住她的腰身,她嚇得緊閉著眼,那人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低低的笑了,“還在裝睡?”


    她依舊緊緊的閉著眼,他也不急,點點頭,“好,既然已經睡了。”蘇蜜以為他會說,那就算了,沒想到他會說,“那就睡著來,反正不誤事。”


    蘇蜜簡直要跳腳,一下子就睜開了雙眼,雙手推著他,“你……你先等等,我還有話要說。”


    “你說你的,我做我的,互不耽誤。”


    什麽啊,這男人,她氣的掐著他的胳膊,惡狠狠的瞪著他,“你聽我說完,你在……在弄不行嗎?”


    “我聽著呢,你說啊!”他動作不停,蘇蜜感覺到疼痛,氣的她掐著狠狠的掐著他手臂不鬆開,咬牙切齒的瞪著他,“藿紹庭,你……你怎麽這樣。”還都沒準備好,疼死了。


    “說吧,今天去哪了,又想告訴我什麽,嗯?”


    他像是已經猜到了,她要說什麽,力氣大的她渾身發麻,疼的不行,她咬牙,索性攤牌,“我要迴去,我……”


    話還未說完,蘇蜜已經覺得自己快散架了,他像是生氣了,不放過她似的,身上的汗液滴在她身上,他看著她又痛又享受的臉,氣的不行,捏著她的下巴,狠狠的道,“蘇蜜,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弄死你我就省心了。”


    “弄死你,我就他媽的不煩了。”


    “弄死你,老子就不犯賤了。”


    “讓你去,讓你去,非弄死你。”


    他像是真的氣的狠了,折騰了她一整晚,不放過她,在她耳邊說盡了氣話,髒話,蘇蜜氣的有口難口,最後實在折騰的要不行了,她覺得自己要死的前一刻,狠狠的起身咬住他的肩頭,他才放過她。


    第二天,蘇蜜沒能起得來,一直睡到下去三點,她才扶著腰,慢慢的從床上咬牙起身,那個男人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疼,真疼,連洗澡的時候都疼的不行,簡直想罵他祖宗十八代了。


    被他折騰一番,蘇蜜做什麽都弓著腰,難受的要命,可她知道,他就算再氣,昨晚卻還是幫她擦了藥,不然她非痛死了不可。


    四點,她忍著痛去接兒子,接完兒子,上了車,她摸著兒子的小臉有些愧疚的捧著他的小臉問,“媽咪要帶你去薛叔叔的家裏過一段子,你要跟媽咪一起去嗎,你如果不想去,可以跟爹地在家裏。”


    她有點不忍心兒子跟她一起受罪,她去那裏怕要委屈兒子,她擔心。


    “我不,我要跟著媽咪,媽咪去哪,思白就去哪。”小家夥像是怕媽咪會扔下他一般,躲進她的懷裏,緊緊的伸手抱著她,看著媽咪,又賣乖,“要是他們在欺負媽咪,我還可以保護媽咪呢。”


    蘇蜜抱著兒子,摸著他被汗染濕的頭發,親了親兒子的額頭,“真是媽咪的親兒子,我愛你,寶貝。”知道他是怕了,平常的兒子怎麽會主動抱她。


    迴到公寓,她見到了已經起床的蔣百川,還有坐在沙發上一臉嚴肅的薛行墨,還有一個人,站在大廳的中央,瞪著剛進門的蘇蜜,指著她,看著大廳裏的那兩個男人,“你們誰能告訴我,她怎麽會來這裏?那個房間裏的東西又是誰的?不要告訴我,你們兩個跟一個陌生還帶著孩子的女人在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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