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剪年這種什麽都想靠自己的女孩兒,他送到手邊的東西,還得要求著她收,他過去的那些戰鬥經驗都算是白搭了,用不上。


    江翽從沒有那樣被動過,也沒有那樣挖空心思的去寵過一個人,哄過一個人,期盼過一個人,可越是如此,他就越不滿意剪年的反應:“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你應該像我想你一樣的思念著我,像我愛你一樣瘋狂的愛著我。你應該時刻感到不安,會打電話查崗,會對我任性無理取鬧,會害怕失去我!”


    江翽不是沒有想過,隻要剪年對他有一分留戀,他就會告訴她事情的真相:“江翽哥哥隻有你,沒有別人,和你在一起以後就沒有了。”


    可是剪年沒有留戀,她說謝謝,然後再不迴頭。


    江翽一直頻繁的換著女友,隻因他想要從女生那裏得到一些東西,像是溫柔、體貼、關懷與愛,都是他從小就缺失的,他很想要很想要的。


    遇到剪年,是江翽注定的災難。他一眼就發現了她的不一樣,她陽光明媚,單純得可愛,和她在一起沒有任何負擔,也不需要去猜她的話裏究竟有幾重意思,反正一定就是字麵的意思。


    剪年就像清風般怡人,吹得他的心湖漣漪陣陣,卻也如清風般飄渺,他終究還是抓不住。


    江翽望著辦公室落地窗外的夕陽,天邊有瑰麗的火燒雲,世界如此美好,而他卻在黯然神傷。最讓他驚訝的是,他居然在辦公室裏呆到了正常下班的時間,這可太不正常了。


    江翽起身離開辦公室,在走廊裏遇到了一位大美女,兩人剛好同行,一起往電梯的方向走。


    江翽習慣性的搭訕道:“嗨,你是新來的嗎?以前沒有見過你呢。”


    米亞唇角一勾,揚臉望著江翽,燦然一笑道:“我以前在人事部做事,今年剛剛轉到培訓部來上班。


    我在公司呆了快兩年,也是第一次見到江總呢,幸會。”


    麵對米亞伸出來的手,江翽毫不猶豫就握住了:“手指纖長,觸手柔軟滑嫩,手感可真好啊。”


    江翽握著米亞手的時間明顯有些太長了,米亞心知肚明,卻不言語,任由他握著。


    米亞大學畢業以後選擇進入浩瀚工作的主要原因,就是考慮到大企業裏的精英男士更多,她可挑選的範圍更廣,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浩瀚的大公子本人就是個風流的鑽石王老五,如果她有幸能和江公子相遇,嫁入豪門的夢想也就能實現了。


    米亞最初選擇進入人事部工作,不僅僅是因為她很擅長這一塊,更重要的是這個崗位能接觸到公司裏每一個員工最詳細的資料,一個人的出生履曆興趣愛好電話號碼郵箱地址,什麽東西不是手到擒來?


    米亞是一個很有計劃的人,她將合適的人挑選出來,那些精英又被她分作三六九等,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自然是江大公子。


    經濟決定上層建築,旁的條件都不需要。


    所以在攀爬上金字塔頂端以前,米亞也儲備了大量的備胎。


    今年米亞調轉部門也是有備而來,培訓部的辦公區域和江翽的辦公室在同一層樓,偶遇的機會就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可饒是如此,江公子的上下班時間完全是看心情來定,這都半年多了,還是米亞第一次遇到他。


    米亞有備胎們供養著,錢還算寬裕,本來她氣質就好,又會搭配,穿一身名牌更是顯得相得益彰,哪怕看起來隻是一身ol裝扮,也掩蓋不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和女神的氣場,是個讓任何人眼前為之一亮的極品美女。


    江翽也不例外,他感覺到了一股久違的衝動,兩人一起到電梯口的時候,江翽忽然牽了米亞的手,將她拉進了公司高層專用的那部電梯裏麵。


    米亞顯得有些驚慌,閃亮的大眼睛不解的望著江翽,對於他的靠近卻是毫不避讓。


    江翽的身體朝米亞貼了過去,她被壓得貼在了電梯內的鏡子上。


    米亞媚眼如絲的望著江翽,兩人緊貼的雙腿之間沒有一絲絲縫隙,她動了動腿,蹭得江翽眯了眯眼睛。


    江翽是在女人堆裏遊走了多年的人物,米亞這一型,漂亮,有品味,知情趣,帶出去倍兒有麵子,玩得起,甩得掉,剛好是他的菜。他的身體已經空曠了一年半之久,體內的野獸呐喊唿嘯的聲音都快要衝破雲霄了。


    江翽不僅敏銳的察覺到米亞從一開始就在對他放電,現在米亞的小動作也沒有逃出他的法眼。


    在一個饑渴難耐的人麵前突然出現了一盤很合胃口的菜,吃還是不吃?


    不用思考。


    江翽貼近她緋紅的唇,卻並不輕薄,隻輕聲問道:“約不約?”


    這個問題如果是剪年遇到了,處理起來特別簡單,她一定會說:“江翽哥哥,今天出門忘記吃藥了嗎?”


    可這個簡單的單選題卻難倒了米亞。


    米亞如果很有骨氣的說:“你以為我是這麽隨便的人嗎?”


    江公子百分之百就去找別的女人約了,而以後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再能有機會接近他了。


    如果米亞答應約,這身價就算是掉光了。


    米亞這一生都在致力於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女神,越女神,男人就越是趨之若鶩,她的身價就會越來越高,女神肯定不會隨便約炮。


    可是,任何事情都有特殊,比如在麵對江公子的時候,米亞需要特別小心的權衡利弊。


    江公子喜歡遊戲花叢的事米亞一直有所耳聞,她總覺得,這樣的男人不過是沒遇到真正厲害的那個能讓他跪下唱征服的女人,比如她。如果由她來和江公子交手的話,勝敗自當另說了,她贏的可能性更大。


    不是都說,總裁最愛的就是純情與騷浪於一身的女人嗎?


    米亞完全可以做得到。


    米亞雖說備胎無數,卻也是隻給甜頭不走腎,她一直都保持著純潔的身體。


    任何男人,就連總裁都不例外,對女人的第一次還是有特殊的情感,而她要做的就是去加深這個情感,隻要給她時間,她有信心,能讓任何一個男人愛上她。


    所以說,就算江公子現在的提議裏隻有走腎的成分,米亞也相信一定能讓他忘不了她,然後,一舉將他拿下。


    米亞此舉,更加證明了“每個人都有價,單看你開的價格是否夠高”。


    剪年和江翽分手以後不久,就大病了一場。之前她長期國內國外兩地飛,作息時間一直很不規律,常常黑白顛倒,吃喝什麽的更是隨意解決一下,加之去的不同國家導致水土不服等等問題疊加在一起,她的免疫係統終於撐不住,病倒了。


    剪年一開始還以為隻是嚴重的感冒而已,在藥店拿了些藥吃,堅持著繼續上班,隻是上班的效率極為低下,她總是覺得很疲勞,腰酸背疼,眼睛也睜不開,整個人都難受得厲害。


    又拖了幾天,實在是扛不住了剪年才去醫院看醫生,做完檢查以後,醫生一看結果就讓她直接住院治療了。


    剪彥斌的公司今年接了一個外地的項目,他親自帶隊到大城市裏建造地鐵站去了,天天幹著爆破、挖洞,防止塌方,注意施工安全這些人命關天的事,忙得跟狗一樣不說神經還特別緊繃。


    剪箖的媽媽也去了那邊照顧剪彥斌的生活,剪箖一個人在這邊上學。


    剪彥斌聽聞剪年住院的事,說什麽都要讓剪箖的媽媽趕迴來照顧她。


    可是,兩地相隔很遠,這一路舟車勞頓的,剪年想想都覺得於心不忍,直說有姑姑在這邊照顧就夠了,一切都很好,很快就能出院了,讓剪彥斌不要擔心,好好工作,大家過年再見。


    剪年住院期間,剪彥斌每天再忙都會抽空打電話來問情況。


    剪年總是小心的應對著,直到有天剪彥斌問起:“江少有沒有到醫院裏陪你啊?這就是考驗男朋友的時候了,他對你可還好啊?”


    剪年聞言沉默了一瞬,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剪彥斌心裏“咯噔”了一下,預感不好,結果就聽剪年說:“二爹,我和江翽哥哥已經分手了。”


    說完剪年就又忙著強調道:“我們是和平分手的,你不要多想啊。”


    剪彥斌當然也知道,感情的事真的就是兩個人的事,就算他想為剪年保駕護航,打抱不平,質問江翽,可她都說是和平分手了,他還繼續追問也隻會讓她難過罷了。


    剪彥斌沉默了一會兒說:“沒事,年年,二爹疼你。”


    江翽是剪年的第一個男朋友,交往一年半的時間,要說沒有感情,怎麽可能呢?


    分手以後,剪年的心裏很難過,她一直都念著江翽對她的好,想到他最後自暴自棄困獸之鬥,做出那些事情來,也不知他心裏鬱結了多少痛苦沒有說與她聽。


    作為江翽的女朋友,剪年覺得自己很多方麵做得都不夠好,她本可以做得更好。可是今非昔比,她早已經不是那個為愛向前衝的女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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