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時候離開?”收迴目光,東方葵悶悶的喝酒。杜晗靜默半晌,說道:“秦俊鴻的登基大典之後……”東方葵心頭鬱悶至極,悶悶道:“你有什麽想說的?”杜晗說:“待會一起說。”而後,兩人靜默不語,除了秦俊鴻和胡雪靈,其他人都陸續來了。當然,湛旭和秦瑤香、花陽羽和夏雲淡沒抱孩子,難得出來鬆快一下,傻子才會帶孩子呢!“東方葵,杜晗,你們倆什麽情況?怎麽悶不吭聲?”“你們倆這副黑氣沉沉的樣子,嚇誰呢?”“你們倆吵架了?最近那婚姻法民意調查,因為男女比例懸殊太大,大概率真的要通過同性婚姻,你們可以領證結婚了,不是應該高興嗎?”八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差點把東方葵和杜晗淹沒了。結果這兩人依舊悶不吭聲,這可就把大家給驚住了。他們不說話了,杜晗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有事要說。”東方葵猛灌了一口烈酒,就像灌水一樣。“秦俊鴻的登基大典之後,我就要離開了,去往界口那邊的修真界。”大家瞬間靜若寒蟬,齊齊看著杜晗不言不語,花陽羽迫不及待道:“為什麽會這麽早?我們不是說好了等了結了這裏的事情,就一起前往修真界。”花陽羽和杜晗關係最好,當然是那種鐵哥們的關係,秦俊鴻和秦瑤珈是後來加上的。“我其實不是我爹親生的,按照關係,我要叫我爹一聲舅舅。”東方葵磨牙道:“哦,你還不是男人……”花陽羽、秦瑤珈異口同聲道:“什麽?你不是男人?”兩人把杜晗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花陽羽頭皮發麻道:“不男不女?”秦瑤珈和夏雲淡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就算宮裏的太監,那也能看出麵容是男子啊。“很抱歉,一直瞞著你們,我確實不是男子,是女子,我手上戴著的手鐲是一件法寶,可以改變我的外形,不讓旁人察覺。”當然隻是讓她像男人,哪怕她依舊長得很美,但沒人能認錯她是女子。當然,也不可能讓她多出一些不該有的部件。大家目瞪口呆的望著杜晗,杜晗想了想,摘下手腕上的手鐲,像他們展示了一下她的真容。呃呃呃,其實和她男子扮相時一模一樣,但就是完全看得出來她是女子,而不是男子。“我親生母親是我爹的親姐姐,她很早前就離開了此界,去了那一邊的修真界,但四十二年前,我爹當時已經入朝為官,他一向歇在前麵書房,半夜三更,當時我出生了才一個月左右,憑空出現在我爹麵前,連帶著還有一封我親生母親寫給我爹的書信,上麵詳細寫了我的身世情況,她拜入了一個大門派,但卻與她師父相戀生下我,隻是師父有許多欽慕者,她們個個看不慣她,在她懷孕後,對她圍追堵截,她躲過了生孩子時的難關,但那些人還是找上門來了,不得已,她劃破空間,以血脈為牽引,把我送到了我爹,也就是我舅舅身邊。”杜晗抿了抿唇道:“前不久,她寫信來催,讓我去修真界找她,說她身邊再沒有了任何危機,可以護得了我的安全了。我也不想這麽早就去,但我爹非要我去。”她爹,實際上是她親舅舅,他說他壽元不多了,也沒想過長生不死,他安安穩穩享受完這一生就可以了。至於養女兼外甥女,她的路還很長,早點迴到她母親身邊,也是為了她好。杜晗把手鐲戴迴手腕上,大家眼裏的她又變了,變成了男子。東方葵放下酒杯,皺眉道:“去可以去,但我總覺得沒那麽簡單,一切都是那個女人自己說的,你要留個心眼。”因為杜晗要離開,大家情緒不是很高,個個都被傳染得悶悶不樂。東方葵也說了他師父壽元隻有十年左右的事情,然後大家更悶悶不樂了,就差點集體自閉了。二月初一,一個豔陽高照的好日子,建熙帝禪位,太子上位,年號為建康。本來秦俊鴻還想改的,改一個高大上的,但被集體駁迴了,尤其是建熙帝,他覺得這個年號特別好,既承繼了他的,又寓意著天下人人皆身康體健,比什麽年號都好!秦俊鴻能怎麽辦?隻能妥協了。不過,最近有官員提起,他們一直都是用年號來紀年的,要不要再順編號?比如從某某年算著長元一年、二年、三年、四年依次往下推算。建熙帝卻覺得不好,有了編年年份,那年號就沒什麽用了。不單東方葵他們一行人參加了這場盛典,陳舟當然也參加了,盛典就在宮門口的城樓上舉行,日頭之下,城樓之上,新舊交替,就猶如日月更替一般,這是常理。當天晚上,參加完了皇宮的宮宴,陳舟和東方葵師徒倆就直接迴北涼山了。陳舟的日子按部就班,第二天,早晨晨起散步,巡視他的‘天下’,等他迴來時,杜晗來向他告別。“校長,學生要離開了,這一走,可能永遠都見不到校長了,杜晗感謝校長這些年的栽培。”杜晗行了半師之禮,陳舟擺了擺手:“你這孩子,不必多禮,此去萬事小心,我隻有一句話囑咐,血脈之情並不可信,一定要相信你的心,跟著心走,定是沒錯的。”“杜晗明白,多謝校長教誨。”杜晗鄭重點頭,隻是陳舟也有幾分無奈,這孩子還是沒有修真界那些老怪物城府深,否則也不會被騙。想了想,陳舟再次叮囑道:“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心,隻有心不會蒙騙你,外界一切感知都會蒙蔽你的判斷。”杜晗有幾分困惑,但還是認真點頭道:“杜晗會謹記校長的教誨。”東方葵送她離開,一送幾百裏那種,直接送到界口那邊,一路上都是在叮囑她,千萬不要相信所謂的血脈之情,隻能相信他。“我、我送走師父,就會直接去修真界,我的身世故事還得完結,也就……十多年,我到時候會去找你的。”杜晗其實也舍不得,且也有對未知的恐懼和擔憂,但她不得不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