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震心情鬱悶,與高楊抱怨,曹常波耍自己的事情。


    “高楊,你之前讓我小心警惕曹常波,我沒當一迴事,果然被他給忽悠了。原本以為工作板上釘釘,結果他連簡曆都沒幫我投!”鄒震怒道。


    胡展驕跟高楊私下交流,不出意外,鄒震受了委屈,會和她聯係。


    胡展驕還跟她模擬了一下,應該如何迴應。


    高楊暗忖胡展驕神了,曹常波的反應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鄒班長,有些話我之前沒好意思跟你講。其實你應聘的那個職位,曹常波也跟我提過,甚至他還跟我透露,如果我幫他重新追到沈冰,就把工作機會給我。”


    鄒震雖然被曹常波刺激過,但還是難以接受。


    “從來沒見過這麽厚顏無恥之人。”


    “你還是離他遠一點吧,論心計,咱們都不是他對手。在學校裏,他就是搞這一套的行家。”高楊好言勸他。


    “麻的,這家夥就是個無恥敗類啊。”


    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一個崗位給兩個人推薦,跟一女嫁二夫,有什麽區別。


    鄒震越想越氣,這仇不報可不行。


    曹常波跟以往一樣,等總經理離開之後,才會下班。


    比領導下班早,是職場大忌。


    尤其是助理崗位,必須要時刻保持高度緊張的工作狀態。


    走出大廈,朝地鐵站走去,突然右邊衝出了一個人影。


    曹常波還沒看清楚來人,腦門就挨了一下。


    “鄒震,你瘋了嗎?”曹常波被砸了個踉蹌。


    下意識地抹了下額頭,鮮血直流。


    “我今天不拍死你,誓不為人!”


    鄒震手裏拿著一塊特地從住處附近的工地上偷來的板磚。


    沒想到鄒震會做出這麽暴力的行為。


    下意識拔腿就跑。


    他的速度很快,但耐力比不上鄒震。


    鄒震追了兩個紅綠燈,曹常波終於力竭,跌倒在地,氣喘籲籲。


    “鄒震,你冷靜一點,你現在是犯罪!”曹常波努力勸說道。


    “犯罪?我已經想好跟你同歸於盡了。”


    鄒震朝曹常波撲了過去,怕鬧出人命案,沒敢朝頭部下狠手。


    在他左右麵頰各拍了兩下,再在胸口補了一下。


    曹常波隻覺得麵頰生疼,胸口宛如碎了一般。


    路人早已報警,警笛聲響起。


    鄒震扔掉了板磚。


    等警察衝過來的時候,他雙手放在頭頂。


    “我認罪,配合警察同誌的工作。”


    沒遇見過這樣的暴徒。


    警察微微一愣,衝過去,給鄒震帶了手銬。


    曹常波腦袋一歪,整個人暈厥過去。


    等曹常波在病床上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數小時。


    宛如在夢中一樣。


    護士推開門,“外麵有人要見你,說是你的校友。”


    曹常波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胡展驕毫無表情,走了進來。


    這裏是醫院,胡展驕不敢對自己做什麽,曹常波與護士道:“請你先出去一下!”


    胡展驕將手裏的果籃,朝床頭櫃上一放。


    “曹學長,我為了鄒震的事情來看看你。”胡展驕道。


    “鄒震拍人一時爽,現在受苦頭了吧。我要讓他坐牢。輕傷的話,至少要坐個兩三年吧?”曹常波心有不甘,聲音嘶啞的說道。


    胡展驕走到曹常波的身邊,用手指按了按他麵頰兩側的紗布。


    “曹學長,這裏很疼吧?”


    胡展驕的動作讓人不寒而栗。


    “鄒震是我的同學,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他的敵人也是我的敵人。我建議你還是退一步海闊天空,否則,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報複你。”胡展驕聲音冰冷道。


    “你威脅我?”曹常波瞪大眼睛,憤怒地說道。


    “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住院的醫藥費,我會支付。如果你想惹上一個不會善罷甘休的敵人,那就繼續糾纏此事吧。”


    從果籃裏拿起一個蘋果,放入口中咬了一口。


    胡展驕大搖大擺地離去。


    等胡展驕離去之後,曹常波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最終還是決定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鄒震很快得到消息,曹常波願意私下和解。


    他不用坐牢了。


    出了派出所,路邊一輛朗逸閃爍燈光。


    鄒震下意識地走過去,胡展驕下車朝他招了招手。


    鄒震醒悟過來,是胡展驕幫自己擦了屁股。


    “驕哥,謝謝你。”鄒震鼻子一酸,差點哭出聲。


    胡展驕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老鄒,謝什麽!何況,你謝錯人了。”


    鄒震奇怪地望了一眼胡展驕。


    胡展驕笑道:“你應該感謝喬智,如果不是他非要讓我將你撈出來,我懶得管你和曹常波之間的破事。”


    鄒震聽說救自己的人是喬智,臉上瞬間露出懊惱愧疚之色。


    “我也是被利益蒙住了雙眼,為什麽要偏信曹常波,這家夥就是個無恥狗東西。”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胡展驕拉開車門,“上車吧,我送你迴去。”


    鄒震上車之後,跟胡展驕說道:“為了把我撈出來,你花費了不少代價吧?”


    胡展驕笑道:“曹常波的藥費,我隻是暫時幫你墊付,你如果現在有錢,就立即給我,沒錢的話,分批次給我。想賴賬,那可不行!”


    鄒震連忙笑道:“當然得給啊!”


    胡展驕透過後視鏡望了一眼坐在後排的鄒震。


    這家夥挺可悲的。


    被曹常波當了棋子。


    被喬智何嚐不也當成了棋子。


    關鍵他始終被蒙在鼓裏不自知。


    喬智沒有直接插手此事,但主意是他出的。


    他料定了鄒震和曹常波會狗咬狗,便讓高楊私下挑撥了一番。


    隻是低估了鄒震的瘋狂程度……按照喬智的判斷,兩人最多會爭執,沒想到鄒震會那麽兇。


    鄒震憤怒之下,拿著一塊板磚,將曹常波拍進了醫院。


    他當街怒拍曹常波的畫麵,甚至被路人排成了視頻,放在了網上。


    標題為《瓊金有男子當街拿板磚拍人》。


    網友還將視頻進行了惡搞,通過視頻特效處理,將板磚換成了鐵鍋、手榴彈甚至還有火箭炮……


    沈冰疲憊迴到家中,高楊等待很久,拉住沈冰,笑著說道:“給你看個視頻啊!”


    沈冰看愣住了,“這不是曹常波和鄒震嗎?”


    高楊笑道:“前幾天鄒震到處造謠,現在才搞清楚,是曹常波搞的鬼。”


    沈冰麵色紅了一下,輕輕地歎了口氣。


    這幾天她也被這個謠言所困擾。


    無中生有,跟喬智見麵豈不是尷尬?


    不過,她相信清者自清,自己既然沒有做錯什麽,問心無愧。


    “沒想到竟然是曹搞的鬼,還真是讓人心寒。我以前怎麽會答應和他相處。還有鄒震,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麽被人牽著鼻子走,人雲亦雲呢?”


    高楊開心笑道:“這些都不重要,關鍵是兩個人被挑撥了一下,塑料校友情誼,灰飛煙滅了。”


    沈冰蹙眉道:“太暴力血腥了。”


    換成其他人,高楊會覺得此人聖母。


    沈冰不會給高楊這種感覺。


    沈冰不是偽裝,她不喜歡訴諸暴力。


    曹常波被鄒震打得這麽慘,受到了教訓,想必以後不會再來騷擾自己。


    沈冰現在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工作上,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趁著年輕多賺點錢,早點在瓊金落腳,將父母和兄弟接過來,這是沈冰現在最迫切的願望。


    不過,對曹常波而言,他的噩夢還沒有結束。


    公司人事部門,因為他造成惡劣的影響,安排人事專員勸他主動辭職。


    “曹助理,如果你願意主動辭職,公司會給你提供一份合理的辭職證明。”人事專員說道。


    “公司難道連工資補償都不願意給我嗎?”曹常波冷聲道。


    人事專員歎了口氣,“這是公司替你考慮。如果是被辭退,在你的人事履曆上無疑就得添加黑暗的一筆。”


    曹常波冷笑,“難不成公司還想封殺我?”


    人事專員不動聲色,“之前有過類似的情況。有一個公司員工被勸退不成,試圖和公司對抗,最終不僅沒有成功,還被行業拉入黑名單。”


    空氣凝固,房間安靜。


    “行吧,我答應你們。”


    曹常波沉默了足有好幾分鍾,最終妥協。


    麵對強大的老東家,別無選擇。


    能猜到根本原因。


    被鄒震追打那個視頻,是引起了一定的影響。


    但自己被辭退,跟此事的影響無關。


    他在總部石總麵前發射了一枚啞炮。


    原本拍著胸脯保證,能夠說服喬智,結果被喬智一口拒絕。


    石亨安排下屬,跟喬智了解過情況。


    喬智不僅拒絕注資合作,還明確表示跟曹常波一點也不熟。


    這讓大區總經理沈濤在石亨麵前十分尷尬。


    當人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會下意識地甩鍋。


    處於金字塔底端的曹常波無疑成了很好的背鍋俠。


    曹常波好大喜功,自吹自擂。


    以前覺得他是個很自信、有能力的年輕人。


    現在……發現他的人品有嚴重的問題。


    如此“人精、戲精”留在身邊,遲早得將自己給坑死,還不如快刀斬亂麻。


    將曹常波勸退,此事有人承擔責任。


    沈濤在跟上級匯報時,便可以體麵的全身而退。


    助理與秘書在職場上是很尷尬的位置。


    紅的時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黑的時候,就是擋箭牌和一次性抹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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