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澤凱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果然燙地厲害。不禁皺起了眉頭,望向山洞外似乎沒有要停的雨。


    該怎麽辦?


    「我冷……」阮黎珞喃喃道,不禁往他懷裏又探了探。


    她看上去是那樣的可憐,以至於讓他不忍心推開,隻好將她抱在了懷裏。


    阮黎珞在心裏哭泣,電視裏演的都是騙人的!


    之前她看電視,看到男女主人公為了避難躲到山洞裏,然後你儂我儂。可現實到了她這裏卻不一樣,可憐兮兮的,還感冒了。


    電視裏還有一個經典橋段,讓她舔了舔幹涸的嘴唇,揚起小腦袋,「靳哥哥,咱們脫了衣服互相取暖吧?」


    雖然她這裏沒有篝火可以烘幹衣服,但是互相取暖模式總可以吧?


    「看來你還沒燒糊塗,還有心思想這種。」靳澤凱又無奈又好笑,可是手還是將她往懷裏攬了攬,柔聲問道:「好點了麽?」


    阮黎珞嘟囔著嘴,心裏委屈萬分。她真的好冷,而且頭好痛,之所以還有意識,那是因為腦子還沒有徹底燒壞。


    在他懷裏搖了搖頭,她傲嬌地宣誓著自己的不滿。


    「一點都不好,我冷,腦袋又燙,今晚我會不會死在這裏?」


    「別瞎說。」靳澤凱立即打斷了她的話。


    她抓緊時機,繼續往他懷裏蹭了蹭,「可是我難受地快死了……」


    「……」靳澤凱沒辦法,要不是親手摸到她額頭確實很燙,他真的會覺得她在裝病,哪有人生病還提這樣的要求的?


    似乎猜出了他內心的猶豫,阮黎珞急忙開口,「那些武俠電視劇什麽的不都是這麽演的麽?女主高燒,男主脫了衣服,兩人赤身相對,第二天女主的燒就退了。」


    的確,電視劇裏經常有這樣的狗血橋段,倒真是荼毒了一批少年少女。


    「好吧,依你。」靳澤凱無奈地解開自己濕漉漉的衣服,其實這身濕衣服穿在身上的確不怎麽好受。


    他把上衣脫了,摸著黑將衣服丟到另一邊的大石頭上。


    阮黎珞將自己的小臉貼上男人有點濕漉漉的胸膛,無比地滿足。


    「靳哥哥……幫我脫……」她有氣無力地說道,看上去半真半假。


    幸好山洞裏烏漆嘛黑的,所以即便兩人坦誠相對,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靳澤凱的手緩緩朝阮黎珞胸前的羽絨服拉鏈伸去,輕輕地,將拉鏈往下一拉。


    刺啦一聲,在漆黑的山洞裏劃開。


    幫她把羽絨服脫下後也往旁邊的大石頭一丟,繼續給她脫下身上的毛衣,牛仔褲……直到最後的防線。


    不知道是不是她高燒的熱度傳染,他的指尖滾燙,掠過她的皮膚上,更是有種火辣辣的感覺。


    直到兩人都脫得差不多,靳澤凱將自己最裏頭並不是太濕的衣服當做遮蓋物,輕輕地蓋在她身上。


    當兩具身.體擁抱在一起的時候,頓時一種難言的感覺瀰漫開來。


    靳澤凱也顧不得什麽男女有別了,將人兒緊緊摟著。


    而此刻的阮黎珞跌入這樣的懷抱,才頓覺安心,重重地垂下了眼皮。


    男人溫暖的體溫讓她貪戀,不禁像一隻纏人的小貓咪,拱了進去。


    這一拱,讓靳澤凱臉色一沉,不禁吼著。


    「別動!」


    他是個正常男人,雖然對她沒有男女之間那方麵的想法,但是一想到懷裏的人此刻yi絲不gua,並且還時不時地扭動,發出危險的信號。


    他真怕自己出現了什麽不該出現的反應,到時候就尷尬了。


    可盡管他的聲音冷沉而沙啞,似乎有點生氣,懷中的人依舊聽不見。


    不禁沒有安分下來,反而扭得更厲害,好像是在找一個舒適的依靠位置。


    他沒有辦法,隻好緩緩躺下,讓自己的胸口作為枕頭,由著她滾熱的小臉靠著。


    這一晚,他並沒有趁人之危,隻是靜靜地抱著懷裏的人,一宿都沒合眼。


    ……


    另一邊酒店山莊


    遲小柔泡完澡後迴到房間,趕緊換了一身從酒店買來的衣服。


    酒店裏有內部商店,平常的生活用品應有盡有。


    她趕緊擦了擦自己濕漉漉的頭髮,將方才和靳澤凱所發生的小插曲很好地掩飾起來。


    霍銘尊去了很久,當遲小柔抬起頭看牆壁上掛著的時鍾時,已經指向了10.


    她穿著浴袍立在窗邊,朝外麵看去。


    夜幕裏下起了雨,洗露天溫泉的人早就散了,隻見溫泉水遇到冰冷的雨水,迷濛開一層霧氣。


    她站了一會兒,覺得累了,就坐在陽台的沙發上,坐著坐著托著腮幫子便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睡地迷糊的時候,一陣鎖插.進鎖孔擰動的聲音傳來。


    這家山莊酒店的房門還是老式的鑰匙孔,所以出去隨身都必須帶著配備的鑰匙而不是房卡。


    門開的時候,遲小柔也驚醒過來,發現迎麵走進的人全身濕漉漉的,嘴角上還有淤青。


    用腳趾頭都可以想到,他一定是和阮黎深打架了,而且是那種毫不客氣,下手絕對不留情的打。


    有些時候,男人解決問題的方法簡單粗暴——打架!


    她原本上前想去問他疼不疼之類的,可是還沒走近,男人奪步而來,一把將她攬在了懷裏,幾乎是要將人揉碎般,將下巴重重地靠在她的肩膀上。


    「閣……」


    「喊我的名字。」他的聲音渾厚低啞,帶著一絲無力。


    這讓她詫異,「好,霍銘尊,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兄弟之間打了一架而已。」他裝作淡然。


    她的心在那一刻懸浮,抿著自己幹幹的唇瓣,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其實她很想說,自己什麽都知道了,很感謝你的付出。


    但是這些話在心裏醞釀了許久,卻難以表達。


    「我去給你熬生薑水,正好它這有廚房。」


    半晌後,遲小柔推開了身上沉重的男人。


    霍銘尊也不折騰了,難得地順從,脫掉身上濕噠噠的衣服,往旁邊沙發一靠。


    遲小柔打開櫥櫃,探頭尋找裏麵的食材,隻感覺霍銘尊脫了一件衣服,所以沒在意。


    等她找到生薑和紅糖,燒上開水泡好紅糖生薑水端來的時候,整個人差點沒手抖,把杯子推出去。


    眼前,沙發上,古銅色的男人將自己脫地光溜溜,正翹著二郎腿,捧著一本雜誌在那悠閑地看。


    嘴角上還掛著一點淤青,看起來酷酷的。


    可是這光光的是什麽鬼?而且他什麽時候完成自己完美變身的?


    遲小柔怔住了,整個人比看到外星人還驚奇。


    她往地上一看,羽絨服和褲子堆在一個水平線上,像是一次性脫掉的。


    好功夫,脫得一手好衣服啊!


    但奇怪的是,男人分明一件衣服都沒穿,卻還能衣冠禽獸般地優雅坐著,眉頭都不皺一下地看雜誌。


    她趕緊端著薑糖水走過去,遞到他麵前。


    他掃了一眼那紅不拉幾的東西,頓時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什麽?」


    「薑糖水……驅寒。」剛說完她便覺得不對,這是大姨媽來的時候喝的,去宮寒的。


    習慣一聽到『寒』就泡薑糖水的她,扁了扁嘴後又哈哈笑了起來,「趕緊趁熱喝了。」


    「不喝。」霍銘尊抬眸,有點生氣,總覺得這個女人是故意的。


    遲小柔把薑糖水往茶幾上一放,從床上抽起一張毯子丟到他身上,「別風騷了,小心感冒。薑糖水你不喝就算了,不強求。」


    說畢,自己爬上床,打開了電視機。


    好心當驢肝肺,算了!


    手拿著遙控器剛跳轉一個台,擱在茶幾上的手機便響了。


    「小柔,小柔,我愛你,汪汪!」


    遲小柔將遙控器往被子上一丟,準備去接電話,卻被沙發上傲嬌的男人捷足先登。


    看著隨意披著毛毯的男人劃開電話按下免提,她當真有種奪走電話的衝動。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遲到奶聲奶氣的聲音,「小柔!」聲音很急,像是發現了什麽天大的事情般。


    「怎麽了臭小子,一驚一乍的!」霍銘尊富有磁性的聲音逼近到手機麥克風處。


    那頭一聽是霍銘尊的聲音,立即轉變了語調,乖順了許多,可愛了許多。


    「……」遲小柔木訥,這孩子真的對父母判若兩人。


    「爸爸,我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東西。」


    「什麽東西?」霍銘尊很有耐心地問道。


    「杜-蕾-斯-避=孕=套,這是什麽東西?」小傢夥語氣一副求知心切的樣子,卻讓身為媽媽的遲小柔半晌語塞,居然對不來下文。


    他怎麽會知道這種東西啊?


    要怎麽迴答?


    楚楚的目光投向了娃兒他爸,隻能交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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