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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之戰一觸即發,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室外猛地傳來一道清脆的開門聲。


    賀川以為是蕭景煥通過暗門逃走了,暗唿一聲不好,迅速追了出去。


    坐在監控室裏的蕭景煥頓時大鬆了一口氣,冷眸一掃,看向監控顯示屏。


    突然出現並引走賀川的人很陌生,雖然看不清他的長相,但蕭景煥可以斷定,他絕對不認識這個人。


    可是,這個陌生人為什麽要救他呢?


    會不會和白天在墓地裏救他和安然的人是同一個人呢?


    帶著滿腹疑問,蕭景煥起身從密室中走出,然後迅速進入另外一個房間的密室。


    他不敢睡,擔心賀川會返迴來。


    想了想,又打電話將他安插在a市裏的心腹叫了過來。


    直到他的心腹帶著數名保鏢來到他的別墅後,他才放心的重新迴到臥室睡覺。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天空中忽地又下起了鵝毛大雪,寒風肆虐的鬼哭狼嚎著,吹在人的臉上如同刀割。


    賀川追著那人進入了一個死胡同,那人一襲黑衣,臉上戴著黑色口罩,再加上胡同裏光線昏暗,賀川根本就看不清他的長相。


    前方沒路,他不得不停下腳步,轉身就擺出一個太極拳姿勢,儼然是要開打的意思。


    賀川蹙眉望著他:“你是誰?你不是蕭景煥。”


    雖然看不清這人的臉,卻看清了他的眼睛,那是一雙和蕭景煥迥然不同的眼睛。


    尤其是他看人的眼神,冷的沒有一絲情感,宛如冷血機器人似的。


    他沒有說話,隻是眼神冷冷的盯著賀川,賀川槍口瞄準他,食指扣動槍舌,正欲開槍之際,那人騰地縱身躍起,雙足踩著牆壁,從他身旁飛掠而過。


    好俊俏的身手!


    賀川被他飛簷走壁驚得渾身一震,待他調轉槍頭再次瞄向他之時,那人的修長有力的雙腿竟然架在他脖子兩側的頸動脈上,然後用力的一擠。


    賀川頓時便暈厥了過去。


    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被人一招ko。


    昏不瞑目,無顏見江東父老。


    但那人並沒有殺他,打暈他後便走了。


    那人離開胡同後又迅速返迴了蕭景煥家。


    蕭景煥的別墅此刻四處都有保鏢把守著,監控室內也有人密切的注視著別墅四周的一舉一動。


    以至於,這位功夫了得的大俠一翻牆而入就被人逮了個正著。


    “不許動——”三個黑衣人從不同的方向冒出來用槍指著他。


    頓時,他不敢輕舉妄動,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反正他潛入蕭景煥住所的目的是為了見蕭景煥,投降被捕之後,這些人便會親自帶他前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進入蕭景煥的別墅大廳十分鍾不到,蕭景煥就火速從樓上跑下來見他。


    “是你!”蕭景煥看到他的身影,一眼就認出了他就是剛才幫他引走賀川的人。


    他輕輕的點了下頭。


    “你是誰?你為什麽要幫我?”蕭景煥走向他。


    他沒有迴答,隻是抬起手來將臉上的口罩給摘了下來。


    “是你!!!”蕭景煥又驚叫了一聲,這一聲驚叫與上一聲不同。


    上一聲,他隻認出了這人是剛才救他的人,而這一聲驚叫卻是認出了他的身份——


    閻修,閻清的舅舅,年輕的時候一名非常出色的國際刑警,十九年前林氏家族震驚全國的滅門慘案,就是由他參與主導調查的。


    閻修點點頭,隨後頗有深意的抬眸掃了眼蕭景煥的手下。


    蕭景煥立即會意對底下人說:“加強戒備。”


    “閻叔叔,這邊請。”蕭景煥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閻修隨即便跟隨他一起上樓。


    蕭景煥將閻修帶入了一間隔音效果極佳的密室,隨即親自泡了杯咖啡給他。


    閻修接過咖啡小抿了一口。


    蕭景煥坐在一旁心情激動的凝望著他:“閻叔叔,我上次聽說閻清在孤島上發現了一個野人,還把那個野人帶迴了a市,我當時就懷疑是你,可又沒機會找你確認,閻清把你保護的實在是太嚴密了。”


    閻修將咖啡杯放在桌上,沉歎了口氣說:“19年前,我奉命調查你們家的滅門慘案,才剛到那個島上查到一點線索就遭人追殺,後來身中劇毒失去了心智變得瘋瘋癲癲的,然後在那個島上一待就是19年,清兒和喬妮找到我時,我連與人正常交流的能力都沒有。”


    “清兒也是怕當年追殺我的人會再次派人來殺我,所以才會密不透風的把我保護了起來,直到我身上的毒解除後,在醫生的治療下漸漸恢複了心智,他才允許我出來活動。”


    “對不起,閻叔叔,都是我們林家的滅門慘案連累了你。”閻修生前與蕭景煥的父親是至交好友,若不是為了查明林家滅門慘案的真相,閻修也不會吃這麽多苦。


    此刻,蕭景煥很是內疚。


    “傻孩子,說對不起這些做什麽,我和你爸是生死摯友,查明派人殺你全家的真兇,為他報仇雪恨是我應該做的。”閻修說的全是肺腑之言,人這一生,能遇到幾個真心朋友真的很不容易,遇到了就要好好珍惜,當他有困難時,就要為之兩肋插刀,否則枉為人友。


    蕭景煥勾唇笑了笑:“父親在天有靈,知道你對他這麽好,一定會感到很欣慰的。”


    閻修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沒說話,端起桌上的咖啡又喝了一口。


    “對了,閻叔叔,之前有人闖入我的別墅,你把他引走了,他現在怎麽樣了?還活著嗎?”蕭景煥沒有忘記賀川被閻修引走的事,便問了一句。


    “我把他打暈在雪地了,不知道他現在是死是活,不過我看他身手挺不錯的,有兩把刷子,是誰的人呀?”人在遇到自己欣賞的對象時,總會有點好奇之心,閻修也不不例外。


    “他是唐澈的心腹,叫賀川。”


    閻修眉頭微皺了一下:“哪個唐澈?清兒同父異母的大哥?”


    “嗯。”蕭景煥點頭。


    “我聽清兒說,他就快要成你的妹夫了,怎麽還大半夜裏派人來殺你?”閻修在說這話時,眸底毫不掩飾對唐家人的厭惡,清兒都25歲了,唐家人都還沒給清兒母親名分。


    作為閻清母親的大哥,他沒提著刀去把那幾個姓唐的男人宰了就不錯了。


    “我白天見唐家老頭落單便對他起了殺心,結果沒想到人沒殺死,反倒被他給捅了一刀,可能是唐澈對我起了疑心吧,便派人來試探我。”蕭景煥嘴上說的雲淡風輕,心裏卻懊惱的很,他當時如果再快一秒,唐家老頭就死了,就不會等到他的保鏢來將他救走了。


    閻修一聽這話,眉頭訝異的微挑了一下:“你也查到唐家老頭是19年前害死你們林家103口人的主謀了?”


    “我也是最近幾天才知道的。”蕭景煥從懂事開始,他以及那些扶持幫助他的人都在暗中調查19年前派人殺他們全家的真兇。


    剛開始並沒有什麽進展,直到幾天前,他無意中偷聽到唐老爺子和李老管家的談話,才知道唐老爺子便是其中的主謀之一。


    閻修神色凝重的囑咐他:“那你以後要小心一點,我當年就是因為查到了他們唐家,便慘遭追殺,差點死在了那個孤島上。”


    “嗯,我以後會小心的。”蕭景煥點頭。


    “你妹妹呢?她知道自己是林家人嗎?你現在還打算讓她嫁給唐澈嗎?”閻修雖然沒見過顧安然,卻經常聽喬妮提起她,喬妮說顧安然很愛唐澈。


    如果他們兩個家族之間沒有血海深仇,他們結婚肯定是一樁美事。


    可是……


    如今隔著血海深仇,恐怕就算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心裏也會紮著一根刺。


    蕭景煥眉頭緊皺了一下:“我還沒把父母親的真實身份告訴她,不過她好像已經猜到自己是林氏家族的後代了。至於讓不讓她嫁給唐澈……”


    蕭景煥說到此處沉吟了幾秒,十指交叉而握,隨後“嗯”了一聲,“說實話,我的內心深處現在一點也不想她嫁給唐澈,可她非常愛唐澈,說她此生非唐澈不嫁,如果把她從唐澈身邊強行帶走,她肯定會活的痛不欲生。”


    “所以,我決定,隻要唐澈不拋棄她,還像以前一樣疼愛她,我就不阻止他們結婚。”


    “畢竟,當年唐老爺子派人來滅我們全家,搶奪我們林家的藏寶地圖的時候,唐澈還隻是個孩子,他沒有參與其中,我也不會把賬算到他的頭上,我想做的,無非是想讓當年那些謀害我家人的真兇,獲得他們應有的懲罰而已。”


    閻修沉沉的歎了口氣:“但願,唐澈還能像以前那樣對她,可我擔心的是,唐老爺子如果知道她是林氏家族的後代,會對她產生芥蒂提防之心,甚至強迫唐澈與她分開。”


    蕭景煥皺著眉,沉默了起來,這也正是他心裏所擔心的。


    閻修想了想又說:“你還是把林家和唐家的血海深仇全都告訴她吧,她有權知道這些。至於以後的路,要怎麽走,由她自己選擇,我們誰都沒有權利替她做決定。”


    蕭景煥輕輕的點了下頭:“好,我考慮一下。”


    “時間不早了,我先迴去了,以後有事聯係我,我的電話號碼是。”閻修站起身往密室外走。


    “我送你。”蕭景煥起身送他,並將閻修的電話號碼輸進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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