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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極大的緊急刹車聲在這條寂靜的公路上格外刺耳,顧安然的身子慣性的朝前傾,頭撞在前方的座椅上,疼得眼花繚亂。


    顧不得疼痛,她猛地抬起頭,隻見他們所做這輛車的前方不遠處,一輛警車翻在馬路上,輪胎朝天,火光灼天,濃煙滾滾,車窗玻璃碎屑濺了一地。


    然後顧安然便看見一輛大貨車在那輛車旁邊猝然停下,幾個身上罩著防彈背心帶著麵罩的黑衣人火速從大貨車下來,手裏裝著汽油猛往那輛警車上潑。


    “澈哥哥,那些人——”顧安然緊張的去攥著唐澈的衣襟,唐澈眉頭輕擰,立即出聲吩咐前方司機,“調轉車頭,迅速把車開到有監控攝像頭的地方。”


    “是。”司機聞言立即轉動方向盤,載著唐澈逃之夭夭。


    顧安然對唐澈這個安排很不讚同,“澈哥哥,我為什麽要跑呀?當務之急,我們不是應該報警,然後再開車去抓那些壞人嗎?”


    唐澈聞言抬手就在她腦袋上敲了一個爆栗,“大小姐,你以為我是超人呀?還去抓壞人!我們現在能從那些壞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就不錯了。”


    顧安然混沌不清的腦袋被唐澈一個爆栗敲醒,眼下這段路地處a市郊區,是城鄉結合部,人煙稀少,剛才發生爆炸襲擊的地方不在監控攝像頭範圍之內。


    她們目睹了那些黑衣人對那輛警車潑加油等犯罪舉動,那些黑衣人很有可能想把她們這波人殺了滅口。


    唐澈第一時間吩咐司機調轉車頭將車開到人口密集之處是明智的選擇。


    但警還是要報的,唐澈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摁下報警電話號碼,“a市路轉彎處發生爆破事件,傷亡人數未知,現場有恐怖分子出入,速度派人過來處理。”


    嘖嘖嘖,這說話的口氣,不知道的人,恐怕還會以為唐澈是個高官呢。


    顧安然歪著腦袋看著他,越看越覺得唐澈狂帥酷斃炸天。


    安然犯花癡間,一輛寶藍色的保時捷與唐澈車子的迎麵駛來。


    “咦,澈哥哥,你看那開車的人像不像宮琳娜介紹給我們認識的那個約翰?”顧安然揚手指著保時捷駕駛位上那個戴墨鏡的男人。


    唐澈定睛一看,那人確實是約翰,不僅是約翰,在那輛車上,他還看到了季韻,季韻坐在後座上,頭上戴著個誇張的寬邊軟帽,帽簷壓得很低,顯然是掩人耳目用的,之前與他們一起出現在咖啡屋裏的宮琳娜倒是不見了。


    見季韻和約翰的車子前往的正是剛才出現恐怖襲擊的地方,再一聯想到剛才被恐怖分子襲擊的那輛車是輛警車,唐澈的心裏頓生出一抹不好的預感,立即撥打電話詢問下屬,“宮皓現在還在醫院?”


    “不在了,今兒一早就被警方的人押送迴監獄了。”那方的人如是迴道。


    唐澈臉色陰沉的掛斷了電話,深邃的黑眸遏製不住地迸射出一抹令人膽顫心驚的冷芒,捏著的手背上青筋畢現。


    顧安然見唐澈神色不對,忙出聲問,“澈哥哥?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唉。”唐澈沉沉的歎了口氣,將顧安然擁在懷裏,下巴在她柔軟絲滑的頭發上蹭了蹭才說,“宮皓可能已經被人救走了。”


    “什麽?被救走了!被誰救走了?怎麽救的?”顧安然驚詫,雖然唐老爺子昨天說過,他們已經製定好營救宮皓的方案了,可這未免也忒快了吧。


    唐澈無奈的擰眉說,“具體細節我不清楚,這事恐怕得迴家去問過爺爺之後才會有答案。”


    顧安然神色凝重把頭靠在唐澈的肩上,雙手緊緊的抱在唐澈結實的腰,她知道唐澈對唐爺爺出手營救宮皓的事感到生氣而又難過。


    她想安慰他,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安慰他,隻好緊緊的抱著他,安靜的陪著他。


    唐澈和安然一迴到唐家老宅,就看到唐老爺子坐在沙發上氣得吹胡子瞪眼,傭人們都垂著頭恭敬地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賀川和爾冬跪在唐老爺子跟前,亦是垂頭不敢言語狀。


    氣壓,史無前例的低!


    唐澈見到這個陣仗,眉頭超級不爽的皺起,出聲就問,“賀川,爾冬,怎麽迴事?你們兩個跪在地上做什麽?”


    唐老爺子聽到唐澈的聲音,轉頭就眸光憤怒的掃向他,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身,怒問,“是不是你幹的?”


    “什麽是不是我幹的?”唐澈莫名其妙的走向他,眉頭緊皺,很火大。


    唐老爺子隻好挑明來說,“宮皓在返迴監獄的途中被炸的車毀人亡的事是不是你派人去幹的?”


    唐澈氣得渾身發抖,薄唇扯出一抹冷笑,盡全能壓下想要揍人的衝動,“唐老頭,那宮皓到底是你什麽人啊?且不說他現在沒死!就算他真的死了,是我派人去把他弄死的,也輪不著你在這裏對我大吼大叫!因為我才是你的親孫子!而宮皓那人渣隻是你老"ingren"的孫子!”


    唐老爺子被唐澈責問的胸悶語塞,他想說他有立場這麽憤怒,宮皓也是他的親孫子。


    可宮皓是他孫子這事一旦讓唐澈知道,那他恐怕就要徹底失去唐澈這個孫子了。


    胸悶氣荒地吹胡子瞪眼,緊接著又像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出聲問,“你剛才說什麽?宮皓沒有死?怎麽可能,警方已經確認了,押送他迴監獄的警車在途中遭到恐怖襲擊,車毀人亡,車內人的屍體全都被化學燃料融化燃燒成渣了。”


    見唐老爺子一臉茫然不知的表情,唐澈像是看到了什麽笑話似的,唇角扯出一抹嘲諷地笑,“唐老頭,你和宮家走的那麽近,他們派人去炸警車,弄出宮皓被仇家報複死亡的假象,讓他金超脫殼逃出生天,難道沒人告訴你?”


    唐老爺子楞了一下,腦海裏閃過一抹懷疑,但盡是一秒又迅速恢複了清明,他和曉月從小一起長大,有幾十年的深厚感情,若這件事是宮家派人去做的,曉月一定不會瞞著他的。


    唐老爺子斬釘截鐵地道,“不可能,這件事絕對不可能是宮家派人去做的,我和你曉月奶奶已經把那些官員都搞定了,隻要他在監獄裏老老實實待上兩年,等他死緩期限一到就免除他的死刑,改成有期徒刑,然後再找給他製造幾個待罪立功的機會,讓他立功然減刑,這樣用不著十年,他就可以出獄了。”


    嗬嗬……


    唐澈麵色瘮人地冷笑,“爺爺,你對宮皓倒是真夠有心的。”


    心寒的將眸光從唐老爺子身上斂迴,唐澈垂眸看向賀川與爾冬。


    此時,爾冬和賀川分別揚著頭眸光定定的望著他。


    “起來!”唐澈冷厲地衝他們倆嗬斥道,聲音裏有著濃濃的怒氣,“以後沒有我的允許,我不準你們給任何人下跪,包括唐老家主!”


    “遵命!”爾冬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對於唐老家主偏幫宮皓的事,心中很是不滿,此舉就是她向老家主表示不滿的態度。


    “是!”賀川緊跟著爾冬起身,挺胸,收腹,雙腿站的筆直。


    唐老爺子皺著眉頭,揚手一一指過他們,“你,你們,都反了是不是?!”


    竟敢如此不把他放在眼裏。


    “走,跟我上樓!”唐澈沒理會唐老爺子,向爾冬賀川二人吩咐了一句,便抬腳朝樓上走,爾冬賀川緊隨其後。


    安然知道他們主仆三人有要事相商沒有跟上去,她走到唐老爺子跟前用一副“你不配做澈哥哥爺爺”的眼神望著他。


    “顧丫頭,你也覺得這件事是我做錯了嗎?”老唐爺子攤子坐在沙發上,麵色疲憊,神色看起來有些迷茫。


    他真的錯了嗎?


    皓兒和澈兒都是他的孫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無論誰受傷,他都會心痛,都會舍不得,無論是誰攤上大事,他都會竭盡全力奔走相救。


    他已經七十多歲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沒幾年好活的了。


    他隻是不想看到他們兄弟相殘,希望看到他們和睦相處而已。


    可他這些孫兒卻一個都不讓他省心,澈兒,清兒,皓兒,暗地裏都想置對方於死地。


    他們老唐家到底是怎麽了?


    難道是當年那個詛咒開始應驗麽?


    腦海裏突然閃現那人當年臨死前,詛咒他們唐氏一族不得好死斷子絕孫的畫麵,唐老爺子瞬間駭然失色,一副滅頂之災降臨的表情。


    恰在此時,客廳內的座機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叮鈴鈴……”


    李老管家拿起無線電話座機話筒接聽,“喂,你好,請問你找誰?好的,請稍等……”


    “老爺,宮老夫人電話。”李老管家將話筒遞給唐老爺子。


    唐老爺子將電話話筒放在耳邊,片刻後他的臉上立即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什麽?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真的是真的!太好了!太好了!他沒事就好!你不知道,我剛知道他死訊的時候,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好好好,你別念叨了,我會好好注意自己身體的,你也是啊,照顧好自己。”


    顧安然一臉鄙夷的瞪著唐老爺子,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麽膩歪,就不怕把牙齒甜掉了?


    掛斷電話後,老爺子一掃之前陰霾的情緒,臉上盈滿了笑意,原來宮皓真的還活著,太好了,眼下沒有什麽比孫子還活著的事更值得他高興得了。


    顧安然見他高興成這樣,臉上的鄙夷不屑之色的濃度又上升到了一個新高度。


    眼波流轉間,唐老爺子見到安然看他的眼神充滿鄙夷,麵色頓時有些尷尬,頓時斂起臉上的笑意,一臉歉意地對她道,“顧丫頭呀,宮皓遭到恐怖襲擊的事,是我誤會澈兒了,你上去幫我給他說聲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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