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反派魔尊 作者:幕琅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海獸是純粹的野獸,性情暴虐兇殘,沒有基本思考能力。如果它們真的是不小心挖出了密道的第三條路,不小心進入了密道不懂得離開,它們也一定會鬧騰出極大的動靜……可它們偏偏‘住’了下來,還這樣安靜……”“難道說……”難道說,真的像崔清河猜的那樣,有人在暗中豢養海獸這樣危險的東西?!是因為有人在指揮和約束著海獸,所以它們才一直安靜到了現在?但不對……不對,應該不僅如此……隻是豢養海獸的話,是不必非得在密道這種地方養的。除非,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比如說,這個密道地理位置的特殊性——這是唯一一條將大海與鎮海衛指揮所直接連通的密道。而鎮海衛指揮所……就在主城區內,在城主府的一側!謝非言腳步一頓。也正是在這一刻,一個帶笑的聲音在謝非言身後響起。“寧指揮使,十年未見,別來無恙?”謝非言的臉色瞬間冷了下去。第53章 英雄之名在廣陵城內, 有這樣一個人。他聲名赫赫,曾率領鎮海衛屢創功績,就連橫行一時的東方高我, 也隻能在人前低下頭顱, 叫他一聲大哥;他修為深厚,曾被認為是最有希望成為陸鐸公繼任者的人, 但他卻在十年前的廣陵城之變中突然逃離, 銷聲匿跡, 再沒有了蹤影。他像是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明明是那般厲害的人物,但入了這江湖卻像是泥牛入海, 消失得悄無聲息——但是這樣的一件事,本就是不正常的。一個夠強也夠狠的人, 無論放在哪裏,都一定會掀起巨大的風浪。如若這世上一直一直都沒有他的消息, 那麽這隻能說明兩件事:他死了。又或是他正準備掀起更大的、更猛烈的風暴!所以這一刻, 當聽到身後那極具特色、如同用骨節撞擊出來的聲音的這一刻, 謝非言終於明白了一切。他轉過身來,神色冰冷地看著身後的人,冷淡道:“是啊,十年不見。”謝非言一頓,叫出了那個名字,“——唿延極。”隻見謝非言目光盡頭, 隨著一聲笑響起,一個古銅膚色的紮髯大漢從陰影中走了出來。這大漢足有兩米高, 麵貌醜陋, 但卻頗具氣勢, 不怒自威, 一雙銅鈴大的眼睛掃過來時,裏頭閃爍著駭然神光,叫所有對上他視線的人都不由得先膽寒了兩分。而這,也正是唿延極“黑麵神”外號的由來!隻聽唿延極朗聲一笑,道:“寧指揮使,見了舊主,你竟也不拜嗎?我可記得十年前的你對我可是極盡拍馬奉承之事,沒想轉眼十年過去了,你卻也能在我這被你害苦了的舊主麵前擺出一副凜然神態,你說這事兒好笑不好笑?!”十年前,隨著東方高我的死,以及寧斐身份的揭破,陸鐸公震怒非常,不但恨極了對東方高我痛下殺手的謝非言,更是恨上了當年將寧斐一手提拔起來的人,也就是寧斐舊主、鎮海衛原本的主人,唿延極。當年,陸鐸公收養了三名義子,即唿延極、陸乘舟、東方高我三人。然而事實上,唿延極與陸乘舟二人雖與陸鐸公有義父義子之名,實際的身份卻不過是陸鐸公培養的打手,以及東方高我的擋箭牌,所以陸鐸公對這二人心中自無什麽深厚情誼。因此,當寧斐身份暴露,東方高我慘死後,陸鐸公心中又氣又痛,當即喚來唿延極,就要對其痛下殺手。可唿延極能從人群中脫穎而出成為陸鐸公的義子,後又從義子之中脫穎而出成為鎮海衛的主人,當然不會是什麽善茬,所以在東方高我死後,他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果斷拋下了自己多年來經營的一切,連夜逃亡!這樣果決的舉動,果然叫他避開了直麵陸鐸公殺意的局麵,也讓他逃過了其後紅衣衛的追殺。但他其實本可不用麵對這一切,拋下這一切。他之所以淪落到這樣的結局,都不過是因為他提拔了一個不該提拔的人,一隻噬主的惡犬——寧斐!而謝非言作為噬主的惡犬,要說他對唿延極有什麽歉意?不,並沒有。甚至與其相反的,在麵對舊主的指責和嘲諷時,謝非言竟還冷笑一聲,反唇相譏:“我本以為你已經在陸老兒的追殺中死無葬身之地了,卻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果然是烏龜老王八,也是夠能活夠能逃的!”麵對這毫不留情的叱罵,唿延極臉色一黑,拋下了偽裝的豪邁與爽朗,冷笑道:“寧斐,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當年我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甚至還有提拔之恩,結果你卻殺了東方高我,害我十年逃亡!如今再見,你竟對我沒有半分愧疚之心?”謝非言譏誚道:“仁至義盡?提拔之恩?難道不是互相利用、狼狽為奸?當年的我是因什麽被你看中的,你莫不是忘了吧?”十二年前,還是鎮海衛普通一員的謝非言,看出了唿延極想要將當時的鎮海衛指揮使殺之而後快的心思,於是他在唿延極之前動了手,陷害當時的鎮海衛指揮使臨陣逃脫,而後不給對方辯解機會,驟然暴起,一刀梟首,並以此為投名狀,敲開了唿延極這一方勢力的大門。“能夠殺舊主一次的人,自然能夠殺第二次!你自負於你的馴養技術,傲慢豢養惡犬,最後被惡犬反咬一口,難道不是理所當然?!”謝非言冷酷一笑。唿延極咬牙,恨聲道:“很好,很好!寧斐,你果然是條養不熟的狗!”謝非言冷冷一瞥:“若說我是會反噬其主的惡犬,那你這與海獸狼狽為奸、背叛了人身的惡鬼,便是畜生不如!”唿延極冷嗤一聲,剛要反駁,卻突然心跳一滯,突然感到了些許不對。“等等,你……你知道?!”唿延極神色驚疑不定,“你從何時知道的?!”方才,在那小院的枯井下出手襲擊謝非言的,正是唿延極!這件事,是二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所以當聽到謝非言這話語的第一時間,唿延極本以為是謝非言看穿了他的身份與計劃,這才出言譏嘲喝罵於他。然而唿延極轉念一想,又從謝非言的神態中察出些許端倪,發覺事情並非這樣簡單。“你——你竟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唿延極難以置信,在這一刻於腦海中浮出了無數的念頭:寧斐竟知道了他的身份?寧斐如何得知?寧斐如何做想?寧斐是否在暗地裏謀劃什麽陰謀?寧斐為什麽沒有向道盟告發?寧斐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的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唿延極腦中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