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以去聯係律師了。”呂臨才不吃這一套,對楚亦寒說,“就算是正當防衛,我們也有必要給你做一個心理疏導,畢竟死人了,不是人人都有勇氣直麵這種事。”楚亦寒沒意見:“那我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放心,跑不了。”話雖如此,呂臨還是派人跟著楚亦寒上樓,在他套間裏等著楚亦寒拾掇好自己,才帶他迴到錦城。方錫華雖然死了,但是他先動得手、兇器還是他準備的,楚亦寒是被挾持的人質,還幫助警方解救了最開始的小女孩。綜合考量下來,楚亦寒屬於正當防衛,沒有被起訴。要不是呂臨攔著,甚至有人想給楚亦寒頒個好市民獎。結案那天,錦城下了第一場雪。銀裝素裹中,呂臨親自上門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楚亦寒。楚亦寒神色淡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呂臨嗬了一聲:“你是擔心他出賣裴恆吧?”楚亦寒戒備地望向他。“我既然沒堅持起訴你,就不會在這件事上陰你。方錫華作案手段殘忍,死有餘辜,但我希望楚總手上再沒有別人的血。不然您可能要和他去做伴了。”呂臨審視著他。楚亦寒無所畏懼,甚至不要臉的比喻:“呂警官放心,我手上比外麵的白雪還幹淨。”呂臨差點被氣笑:“但願如此吧,走了。”即將走到玄關時,楚亦寒喊住他:“裴恆不喜歡這些血腥的事。”“我知道,這件事全程不會提你的名字。”呂臨今天休息,來楚亦寒這邊探完口風,就打算去找裴恆吃火鍋。裴恆現在很難喊出來,呂臨也盡可能不去打擾他。今天得知是為了方錫華的事,裴恆才爽快地答應下來。兩人約在火鍋店見麵,一邊燙菜,呂臨一邊把事情說了:“劉俊明天迴海城,這三年他為了女朋友的事到處奔走,現在兇手被正法,他也總算可以迴歸正常的生活了。”裴恆提前就得知了這事的結果,但因為事情經過複雜,電話裏說不清楚,兩人才約了見麵。他從兜裏掏出一張20萬元的不記名支票,遞給呂臨:“這個麻煩你交給他吧。方錫華是個窮光蛋,肯定沒錢補償被害人家屬。我用了他的身份,這些錢是他這個身份給我帶來的收益,就算是為他贖罪了。”裴恆不久前才還完呂臨的一萬元債務,他單方麵認為和楚亦寒分手後,又把之前跑車上千萬元的債務背上了,現在窮得要命。呂臨沒收:“壞事不是你做的,這筆錢也是靠你自己努力掙來的,你就自己留著吧。”裴恆搖搖頭:“其中十八萬元是裴恆的老宅拆遷補償款,隻有兩萬元是我的跳水獎金。都給他吧,讓他拿去給馮萱琪的家人。好好的女兒被人害死了,父母肯定很傷心。我們幫不了太多,這點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見他堅持,呂臨才代為收下。裴恆又囑咐:“不要提我的名字哦,畢竟頂著和方錫華一樣的臉,我不想多事。”呂臨歎了口氣:“你這圖什麽呢?”“圖個心安吧。”裴恆咬著丸子,低頭吃菜。他比之前安靜了很多,呂臨知道是因為還沒從楚亦寒的感情中走出來,也就沒有再多問。瞧著漫天大雪,呂臨感歎道:“我年後要調去帝都,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迴來。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和你約飯了。”裴恆微微一怔。呂臨不解:“你這是什麽表情?”“原文裏也有這段。”裴恆道。呂臨好奇:“寫了我什麽?有沒有破大案子?”“好像有吧,這次調你過去不就是為了處理一些舊案嗎?不過……更多是還是講你的感情。”裴恆道。呂臨抬頭示意他打住:“不會是我和楚亦寒的吧?”裴恆點點頭,原文裏因為呂臨外調,楚亦寒特地跑去帝都分公司陪他。雖然嘴上不說,但行動可迅猛多了。現在……裴恆想起自己都好久沒見過楚亦寒了。很多次他都想去楚亦寒家看看他,但每一次都忍住了。呂臨嫌棄地笑了:“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你還是早點忘記這些事吧。這個世界和你看過的那本書,有很多不同。”“我知道。他喜歡的是我,不是你。”裴恆說起這話,忍不住驕傲了一下下,但很快想起兩人的現狀,又有點難過。呂臨不想他沉溺在這段糾結的感情中,囑咐起別的:“我走後,你別再私自給自己加訓練量。我讓你教練和隊友都盯著你呢。明年是奧運了,能拿冠軍最好,不能也別太逼自己。”這點裴恆不能忍:“我一定能的。”“那好,提前給我們的奧運冠軍慶祝。”呂臨端起果汁,和裴恆碰了杯。……劉俊啟程時,呂臨去送他,把20萬支票給了他:“這是一位不願透漏姓名的好心人的一點心意,你拿著去給馮萱琪父母吧。”“是跳水隊的裴恆吧?”劉俊一下就猜到了。呂臨意外:“你怎麽知道?”“我把他錯認成兇手後,有人保釋了我,向我詢問了緣由。提到裴恆時,那個人再三向我強調跳水的裴恆不會做這種事,還警告我不準再去找他麻煩。”這人肯定是楚亦寒,這下呂臨總算明白楚亦寒那天為什麽會出現在西洲,絕對就是奔著滅口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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