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恆忙解釋:“就算是謝謝他幫我們嘛。人家七夕還在出任務,也不容易。”“難道我就容易?”楚亦寒反問。裴恆失望地歎了口氣,低頭扒拉著手中的玫瑰。楚亦寒瞧他沒精打采地耷拉著腦袋,心軟了些,別扭道:“隻是謝謝他幫忙?”裴恆連連點頭,生怕說多了起反效果。楚亦寒拿了朵玫瑰,放到呂臨麵前:“裴恆說謝謝你今天幫忙處理這兩個家夥,他沒什麽可送的,正好這些花賣不出去,給你一支,減輕下他的負擔。”呂臨自然知道這不是裴恆的原話,很愉快地收下了:“我很喜歡這花,替我謝謝他。”楚亦寒扭頭告訴裴恆:“他不喜歡,讓你以後別送了。”裴恆:“……我聽得見。”楚亦寒麵不改色:“那你就該知道我說得沒錯。”裴恆:“……”寒崽,你這樣顛倒是非,良心真的不會痛嗎?……做完筆錄,已經是晚上12點。路上隻剩下稀稀拉拉幾個行人,花賣不出去,裴恆隻能全部帶迴去。第二天一早,他要歸隊訓練。走之前,楚亦寒遞給他一束玫瑰:“帶走吧,我這裏放著也沒用。”玫瑰花瓣飽滿圓潤,有些似乎還沾著露水,像是剛剛才摘下。裴恆詫異:“這是昨晚的?”楚亦寒微微頷首,不著痕跡地把手背到身後:“今天許躍送你,我有事。”裴恆心底湧起一陣失望,但很好的掩飾住了:“嗯,你忙。謝謝這段時間的照顧,以後要我幫忙的話就直說。”楚亦寒不置可否,目送裴恆上車離開,才將藏在身後的手放下。清晨天氣微涼,楚亦寒穿了件長袖薄外套。他進屋將外套脫了,白皙的手臂上,幾道鮮紅的劃痕看得人心驚。吳伯拿了醫藥箱過來,心疼道:“您要花園裏的玫瑰花,派花匠去折就好了,何必大清早自己去?弄得一身傷。”楚亦寒想起裴恆接花時的喜悅,嘴角彎了彎:“又不是什麽大傷。”……訓練的日子一成不變,讓裴恆驚訝的是付岩居然還沒退役:“咱們隊長對跳水事業愛得這麽深沉嗎?”孟江搖搖頭:“我不知道,他不主動退役,隊裏也不辭退他,隻能先這麽耗著。別看付鐵軍倒了,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上頭肯定還有關係。估計還得等領導們都被清理一圈,才有人會想起付岩。”隻要付岩不再搞事情,裴恆才懶得管這些,照舊訓練。但是這一天,裴恆突然被領導喊去問話:“裴恆,有人投訴你打架鬥毆,怎麽迴事?”裴恆一臉懵逼:“我最近都沒出去過,打誰啦?”“不是最近,是七夕那天晚上。你還在外麵搞副業賣花?隊裏不是給你發補貼了嗎?你好歹也有個世界級的冠軍,你也不嫌丟臉?”“職業不分高貴,賣花那是我一時興起。”裴恆覺得奇怪,“誰來瞎編排我?”領導丟給他一封舉-報信:“你自己看吧。他們聯係了記者,已經在網上引起不小的輿論。這事如果處理不好,你恐怕得停賽一段時間。”裴恆急了:“不行,馬上就要世錦賽了。”“誰讓你在外麵惹是生非?好不容易出個有成績的隊員,要是比不了賽,我比你還急呢!”裴恆耐著性子把舉-報信看完,估計就是七夕那晚他揍得兩個王八蛋。他們心裏氣不過,蹲完看守所出來,不知怎麽知道他是跳水運動員,就借此搞事情。裴恆簡要把那晚的情況說了:“這事警察那裏也有備案,我是正當防衛,不用停賽吧?”領導摸著自己光禿禿的腦門,感到為難:“這……畢竟已經引起不小的輿論,如果不處置下你,很難跟公眾交代。”裴恆懷疑領導謝頂的時候,把智商一起謝了:“現在講究的是善惡有報,不是各打五十大板。我正當防衛沒錯呀,那天路口的監控,警局還有備案呢。而且新街口人那麽多,隨便問問就能看出來那幫賣花的人是一夥的,無非是我動了他們的蛋糕,所以才會被針對。”裴恆越想越冤,“我那天就賣出去兩朵,虧大發了。”“別想你的花了!先處理這事。你看看網上這群人說的,居然說咱們整個市隊的素質都是這樣差!差個屁!他素質才最差!”要不是顧慮著領導的威儀,他差點口吐芬芳。網上有些人心理陰暗,永遠都會用最惡毒的想法去揣測別人,而且還偏偏覺得自己才是唯一看穿真相的人。裴恆孤掌難鳴,吵是吵不過這群人的,隻能想別的辦法。“領導,咱們發個聲明,說明下那天的情況成不?我再請警局那邊配合一下,把監控發出來。大部分吃瓜網友還是冷靜的,至於剩下一群隻活在自己世界中的人,就隨便他們吧。”領導狐疑地望著他:“你確定沒有別的事了吧?萬一這事給你聲明了,他們又整出別的事來,我可保不住你。”裴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天他不小心親到了楚亦寒,但這事打死不能說:“沒有了,您放心!”“那賣花的事呢?你吃住都在隊裏,花錢的地方不多。那麽多獎金全沒了?你花哪裏去了?別是賭-博了吧?”領導越想越害怕。裴恆佩服他的想象力:“賣花是我和朋友鬧著玩。錢我都做理財了,不信你看。”裴恆把手機銀行打開,領導看到幾萬塊錢存款還在,鬆了口氣:“黃-賭-毒可絕對不能沾。你朋友誰啊?確定隻是鬧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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