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穆正飛夫婦送上門,或許是一個讓楚亦寒鬆口的好機會。裴恆的一聲“爸媽”讓楚亦寒反胃,他陰沉著臉鬆開裴恆,神色不悅的低頭彈煙灰。“不高興啦?我真的不是穆立新呀,我隻是想告訴你,你總是這樣不信任我,讓我很傷心。”裴恆哄他。楚亦寒冷哼一聲,仍舊不想理他,倚在窗邊吸-煙。黃海玲轉悲為喜,走上前把裴恆拉到自己身旁,寶貝的一塌糊塗:“媽媽在,這些年媽媽可想死你了。媽媽心裏苦啊,這些年我們在國外過得也不好,不然怎麽會不來接你呢?你弟弟小小年紀就要□□工,我們一家人累死累活才能活下來呀。你現在發達了,也該幫幫爸爸媽媽。”“那真是太可憐了,爸爸的八千萬贓款,一分錢都沒拿出來嗎?”裴恆佯裝純真的問。黃海玲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了。穆正飛原本是錦城市-政-府的一名官員,職位不高卻很關鍵,利用職權之便,貪汙受賄合計八千萬之多。夫妻倆貪掉錢後,商量下來決定趁著還沒有東窗事發,拿著這筆錢辭職遠走國外,以免後半生落入大牢。這麽多年過去,八千萬早就被他們揮霍得所剩無幾。現在見沒人提當年的事,加上穆立新巨額遺產的誘惑,兩人才壯著膽子迴國。可是這件事他們沒跟穆立新說過半個字,他怎麽會知道?穆正飛心中震驚,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你別胡說!爸爸怎麽會做那種事!”“八千萬呢……”裴恆異常感慨,他從沒見過這麽多錢,悄悄的問楚亦寒,“這得多重呀?”楚亦寒瞥了他一眼,這充滿好奇心的模樣,絕對不是穆立新。“想見識見識?”他問。裴恆點頭。楚亦寒嗤了一聲:“自己百度。”裴恆受傷的哼哼。楚亦寒用眼角的餘光偷瞄他。穆正飛站得遠,聽不見他們說悄悄話,擔心他們在商量舉報自己,連忙道:“立新,你一定是誤會了。爸爸從沒做過那些事,我們是去國外避難的。你當年還小,爸爸媽媽留下你是為你好。我不知道你這些年聽誰瞎說的,但八千萬是絕對沒有的事!”“我現在打舉報電話把他們抓起來,為民除害,證明我不是穆立新,你就相信我好不好?”裴恆小聲跟楚亦寒商量,他一摸口袋才想起自己的手機還在樓上,討好的望向楚亦寒。楚亦寒不置可否,冷著臉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他。裴悄悄從落地窗走出去打電話。“立新,你去幹什麽?”穆正飛心中不安,想要跟上去。楚亦寒遞了個眼色,守在客廳內的保鏢立刻將人攔住。穆正飛不悅:“楚亦寒,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想去見我兒子也不成嗎?”“是不是你兒子還兩說。在他迴來前,請兩位坐在這裏。”楚亦寒不冷不熱。“那立新去幹什麽了?”楚亦寒沒有迴答,反而像是強調一般告訴他:“他現在叫裴恆。”黃海玲惱怒道:“我不管他改成什麽名字,他是我兒子就是我兒子!我把他從小養到大,他要是現在不認,我就去法院告他!”楚亦寒冷笑:“你還是先掂量掂量自己還有沒有錢請律師吧。”他見裴恆打完電話迴來,沒再說下去。穆正飛這會兒顧不上跟楚亦寒置氣,他瞧見裴恆握著的手機,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立新,你給誰打電話了?我可是你爸爸!”“沒誰,您兩位再坐下喝會兒茶。”裴恆良善的衝他們笑了笑,把手機還給楚亦寒,“我沒有偷看你的隱私哦。”“我倒想看看你的。”楚亦寒說。“我手機沒電啦,現在還關著機,看不了。”“那就你說吧,你既然不是穆立新,為什麽會知道穆正飛貪汙的事?”楚亦寒問。裴恆一窒。又暴露了……他搜腸刮肚:“我之前在遊泳館上班的時候,聽一個客人說的。”“叫什麽名字?”“不知道呀。他跟同伴聊天的時候,我偶然聽到的,連他長什麽樣都不記得了。”裴恆說完都覺得這個理由扯淡,小心翼翼的偷覷楚亦寒。楚亦寒“嗬”了一聲,勾起一抹笑:“其實有個很簡單的方法,能證明你到底是不是穆立新。”他撿起裴恆肩頭的碎發,望向正在跟保鏢爭執的穆正飛夫婦。裴恆渾身的血瞬間涼了。楚亦寒想做親子鑒定!炎熱的夏天中,裴恆渾身發寒。他死定了。難道要把穿書的事和盤托出?楚亦寒那麽恨穆立新,不會信的吧?裴恆怔在原地半天不知道該怎麽辦,直到紀-委的人來將穆正飛兩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