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要誠實,我是實話實說。”裴恆語氣真切,他不願多說,呂臨也沒辦法。呂臨的房子與裴恆那間戶型對稱,裏麵裝修簡約,除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也是一無所有。裴恆幫他把啤酒搬進去,瞧牆角堆著兩個空掉的方便麵紙箱,猜到這就是呂臨平時的晚飯,有點心疼他家寒崽的未來媳婦:“呂警官,為了謝謝你剛剛幫我,我請你吃飯吧。”“不用了,我也沒做什麽。”呂臨一如既往的和當事人保持著距離。“不用客氣,我下廚給炒幾個小菜,總價不會超過一百塊錢,絕不會讓人誤會你貪-汙-受-賄。你要是過意不去,那就我出菜,你出酒,算咱們aa,促進下鄰裏感情嘛。我去炒菜,你有什麽忌口的跟我說哦。”裴恆不等他拒絕,撒丫子跑迴自己屋。呂臨瞧著他歡快的背影,莫名覺得有些像小八。難道這就是小八那麽親近裴恆的原因?呂臨無奈的笑了笑,關了門迴屋燒水。泡麵不好嗎?種類多還方便,他超愛泡麵。但現在呂臨更在意裴恆的身份。單書麵材料而言,裴恆的身份完全沒問題。隻是呂臨查不到影像資料,無法確認裴恆以前的模樣。穆立新城府極深,手段陰狠毒辣,以他的手段造出一個新身份不難。裴恆陽光燦爛,像是一個才長大的孩子。如果不是那樣一模一樣的臉,呂臨絕不會把他和穆立新聯係起來。這其中肯定有問題。呂臨陷入沉思,不知不覺時間過去,裴恆前來喊門:“呂警官開一下門,菜好嘍!”他端著兩道菜站在門外,見呂臨開門,把菜塞給他後,又轉身迴屋:“我去拿湯。”呂臨無奈的將菜端進屋,不一會兒裴恆抱著一隻砂鍋小心翼翼地走過來,“放個隔熱墊,剛燒好的排骨湯,可燙了。”很快桌上就擺好四菜一湯,連碗筷搬來了。裴恆這麽熱情,呂臨也就沒再推辭,和他一人一罐啤酒,促進鄰裏和諧的同時,希望能從裴恆那裏套點話。然而裴恆隻字不提自己的事,反而是一個勁說楚亦寒的好話,那模樣像極了老家給他說親的長輩。呂臨心想自己估計是被父母逼婚逼得頭腦發昏,才會有這樣的錯覺。第二天,裴恆去遊泳館上班。他剛要跟經理解釋自己不再去教楚亦寒遊泳,經理先一步質問他:“裴恆,客人投訴你昨天教學不用心,導致他差點溺死,是不是真的?”惡人先告狀!寒崽你沒有心!“我沒有!我不是!你不要相信他!”裴恆連連搖頭。之前裴恆教課口碑良好,不少客人都會介紹朋友找他學,因此經理也沒有輕易相信楚亦寒的話:“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或者是你不熟悉場地,出現了意外?”唯一的意外就是他碰上了楚亦寒。“沒有,他瞎說,估計是想換個教練。您就給他換吧,我迴來教別人好了。”裴恆順勢道。經理歎了口氣,萬分同情道:“裴恆,不是我不幫你,而是客人直接投訴到老板那裏去,老板讓你離職。”裴恆不服:“不是我的錯為什麽要我離職?”經理輕聲勸他:“那位客人好像連老板都惹不起,你就自己寫個辭呈,我算你主動離職,這樣也不影響你以後找工作。”話說到這個份上,裴恆自然沒辦法再留下來。他草草辦好離職手續,收拾東西離開。錦城不是隻有這一家遊泳館,他換一家就是。裴恆在迴家的路上投了簡曆,到家時臨近中午,琢磨把昨晚沒吃完的排骨湯熱熱,再炒個菜就算午飯了。他原本不會做飯,穿越後因為經濟拮據,連泡麵都覺得貴。裴恆精打細算比較了一番,發現還是自己做飯便宜一點,就開始學著燒菜。反正他一個人吃,隨便做點就成。裴恆早上就喝了一碗粥,這會兒餓得很。他進屋就直奔廚房,將排骨湯放在燃氣灶上點火,又把熱水瓶裏冷掉的隔夜水掉到。忽然,他聽到身後響起一道嘲諷的聲音:“不容易啊,穆總都吃隔夜菜了。”裴恆一個激靈,手中的熱水瓶落地,內膽嘩啦啦碎了一地。楚亦寒似笑非笑的抱胸倚在廚房門口,神情譏諷又滿是憎惡。他還穿著昨天的衣服,顯然是從警局出來後直接過來的。大約是昨晚沒休息好,楚亦寒眼下一片烏青,麵容稍顯憔悴,但精神很好,眼中閃著多年夙願即將達成的興奮。裴恆頭皮發麻:“你怎麽進來的?”楚亦寒沒有迴答他,打量著眼前這個小小的廚房,言語諷刺:“沒想到你還有這麽樸素的一麵。穆總一貫吃得精貴,隔夜菜還是倒了吧。”“艱苦樸素是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勤儉節約、杜絕浪費,從我做起。”裴恆猜測可能是自己沒關上門,才讓他進了屋。隻是楚亦寒怎麽這麽快就從警局出來了?按照原文的節奏,因為檢查報告呈陽性,楚亦寒被認定吸.毒,警局直接就把人給扣下了。雖然後來查出是有人故意篡改他的檢驗報告,但今天肯定不可能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