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訓!


    祁善知這一切都是太後安排好的,連番向太後告罪。


    太後又象征的指責幾句,便讓他趕緊跟著太醫迴後殿去。


    祁善站的太久,這一轉身,頭發昏的踉蹌了一步險些摔倒!


    葉雲水心裏一緊,身體微微前傾靠在秦穆戎身後,秦穆戎的手攥了一下拳。


    太後急切的道:“用哀家的軟輦抬他走,這個不省心的!”


    小太監們連忙抬了祁善就往後殿跑,太醫向眾人行了禮緊跟其後,一行人是輕車熟路,祁善就應住了那邊一般。


    皇後看不出任何破綻,心裏隻有憤恨不已,看向葉雲水的目光中滿是惱意,悔不當初坐了那車上時沒有掀開擋板看上一眼!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


    如今有太後在,她縱有千萬條證據也不敢再輕易出言,隻等著明啟帝來後再周旋一二,瑞蓉縣主可找她哭了多少次,皇後自個兒心裏也是憋屈,自己母儀天下的皇後身份居然不能為親妹子治個人……她這皇後當的還有什麽勁?


    要說最希望太後死的人其中就有皇後,這些年她雖身居鳳位,可後宮掌權之人卻是太後,她下的令太後一句話就駁迴去!


    即便向明啟帝訴苦也無濟於事,皇後這些年日子過的甚是憋悶,也隻有這兩年太後身子骨沒那麽硬朗了她才逐漸接手些後宮事務!


    這老太婆怎麽還不死!皇後臉上陪著笑,心裏卻是陰狠之極,因恨太後,把葉雲水也連帶著恨了心裏,這個讓她顏麵掃地的女人,她早晚要收拾了!


    祁善隨著太醫離去,秦穆戎和葉雲水二人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太後轉身欲迴正殿,皇後欲叫她跟前的嬤嬤起來,剛給太後迴話,這會兒仍跪了地上。


    “在哀家麵前還胡言亂語,掌嘴五十,攆到漿洗上去,”太後忽的停步轉身,若有所指的看向皇後,“哀家老了,不願太多殺孽了……”


    皇後臉色一僵,那可是她的陪嫁嬤嬤……


    這會功夫,門口唱道:“皇上駕到!”


    葉雲水站了秦穆戎身後,低頭恭迎,明啟帝闊步而來,臉上卻是一片無奈之色,想必黃公公這一路上也說了大致的情形。


    “兒子給母後請安了!”明啟帝一直自詡為天下第一孝子,在太後跟前隻以兒子自居,鮮少稱朕。


    “參見皇上。”其他人給明啟帝行了禮。


    明啟帝抬手讓眾人平身,太後看著他言道:“鎮國公已薨了,即位之人皇上快些定了吧。”


    “這事兒全憑母後的意思……”不是祁言就是祁宏,一個是皇後外家,一個是文貴妃娘家,明啟帝早就想定下人選,免得這二人整日的在他跟前吹風。


    太後看著皇後扯了扯嘴角,“哀家的意思是祁善。”


    明啟帝一愣,剛隻聽黃公公說了皇後因事與太後意見不合……轉頭看去,卻見皇後的臉上甚是難看。


    太後正言道:“祁善一直在哀家宮中養傷。”


    “母後……”明啟帝驚住了,他轉頭看向秦穆戎和葉雲水,這會兒自然明白皇後希翼目光的涵義。


    明啟帝的臉色不太好看,卻強忍著試圖心平氣和下來。


    太後隻是繼續言道:“言寡尤、行寡悔,皇上不覺這一番周折之後,祁善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明啟帝抬頭正見太後那明銳的目光閃動,心中豁然幡醒,長歎一口氣。


    太後由著秦穆戎把祁善救迴藏起來,就是要逼著鎮國公府鬧,祁言、祁宏鬧騰的那一出之後才有太後下懿旨,承爵不做官,不降等,而無論是祁言還是祁宏任一承了爵位,太後一閉眼,鎮國公的爵位又成了外戚的臂膀,明啟帝依舊擺脫不掉外戚日漸強大的政局弊病。


    唯有祁善承爵,才能打破現在這個格局……


    承爵不為官的先例一開,後續各公候之家必定要依此行事,明啟帝才是去了一大塊心病。


    祁善不能死!


    而這一切都是太後預料到的!預料到祁善失蹤,皇後和文貴妃二人勢必爭的頭破血流,兩家勢必在此事上推波助瀾……而太後一閉眼,這兩家外戚的勢力定會如洪水猛獸一般,高調崛起,明啟帝往後十年的時間都要分出心思糾結在外戚的這件事上!他還有幾個十年?


    動一發而牽全身,利益牽扯實在太大了……他不想把外戚抄家滅族,落一個寡薄之名,那就要想辦法架空他們手中的權,太後這是在為他指一條明路!


    明啟帝的臉上閃過一絲懊悔,連忙迴太後的話:“母後教訓的對,此事是朕狹隘了!”


    皇後倒吸一口冷氣,隻覺明啟帝對太後是違孝……


    太後見明啟帝明白她的意思,又轉身看向皇後:“你貴為皇後,凡事不顧大局,隻想蠅頭小利,你乃是天下之國母,不要總把自個兒想成是奉國公府的姑奶奶!整日隻想著與幾個妃子爭寵鬥心氣,空有母儀天下之名,沒有母儀天下之度量,如此鼠目寸光,哀家如何放心將後宮交付與你?”


    太後句句狠厲,卻說得皇後半句都無法辯駁,明啟帝此時也覺太後的話深有道理,“皇後要仔細聽從母後教誨,也別辜負了朕對你的一片信任。”


    皇後被太後和明啟帝連番批訓,臉上火辣辣的燙,心裏早被憤恨填滿……空有母儀天下之名也是因她無母儀天下的權,隻有太後死了她才能真得感受到一個皇後母儀天下的威儀。


    太後嘴角輕撇,她自是知道皇後聽不進去這些,明啟帝卻未多注意此事,問起了祁善的情況,“聽母後說他養傷,如今在何處?”


    “就在後殿內,”太後抬眼看了一眼秦穆戎,繼續與明啟帝言道:“你想知道什麽問慕戎吧,雲水陪哀家迴寢殿,哀家想用你做的藥膳!”


    葉雲水做低伏小的半晌,這會兒連忙上前扶著太後,黃公公在一旁道:“葉主子您扶好自個兒就成了,孝敬太後的事老奴代勞了!”


    明啟帝和秦穆戎目送太後等人離去,不約而同的對視,秦穆戎把事先編好的段子與明啟帝娓娓道來,皇後在一旁思緒紛飛……


    寢宮之中,太後躺了病榻之上,葉雲水連忙吩咐人準備藥!


    “哀家不中用了!”太後剛才硬撐許久,這會兒說話已是虛弱無聲,黃公公已是把葉雲水帶來的所有的物件都準備好,葉雲水拿出其中幾樣,又從懷中掏出最主要的一味藥全部研磨,“少量的用一些,飲食上口味比往常重點兒,另外要多食豆類和瘦肉。”


    葉雲水想了幾個含鉀高的藥膳方子,心力衰竭之人用了猛藥必須多飲水排尿,卻會因此而流失大量的鉀,必須從飲食上補。這原理葉雲水隻是自己明白,與太後隻能以她聽得懂的方式說明。


    “黃公公仔細記著,哀家如今是記不住了!”太後有氣無力的吩咐著,頗有著昏昏欲睡之態。


    葉雲水把每日用藥的次數、飲食上要注意的事項都與黃公公說了三遍,黃公公豎著耳朵聽著,生怕錯漏個一星半點兒,葉雲水言道:“婢妾隔上十天半月就來一次瞧瞧,不過要生產的功夫卻是隻能靠您了!”


    “老奴都記下了,葉主子放心!”黃公公反複的念叨著,也知這些事不能留下紙張字據,以免將來惹出是非!


    不大一會兒,太後的藥已經煎好了,來送藥的是一個小太監,黃公公連忙道:“這是老奴收的義子!”言外之意是心腹之人。


    葉雲水點了點頭,接過碗一口接一口的為太後送藥。


    用了整整一碗,太後疲憊的睡去,葉雲水靠了一旁歇著,黃公公叫來了小宮女為她捏腿,“……您今兒累著了,讓她給您捏捏。”


    葉雲水也不客氣,今兒一大早出門到現在一直都提著顆心到嗓子眼,這會兒算是剛落了自個兒的肚子裏,歇下來才發現她的腳後跟都已經麻了,小宮女的手勁正好,葉雲水賞了她個小銀裸子,小宮女笑著接了賞賜,更是賣了力氣。


    “小公爺的情況如何?”葉雲水心裏一直想著祁善的傷。


    “葉主子莫擔心,小公爺好著呢!”黃公公笑著迴話,卻並未多說。


    葉雲水沒繼續追問,本來她和祁善的謠言就傳得沸沸揚揚,她再多事反倒是給二人越描越黑了……


    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太後才緩緩醒來,整個人的狀態比之前要好上一些。


    葉雲水問了太後的感覺,卻見太後笑道:“哀家挺得住,多虧了你。”


    “婢妾心裏不安。”葉雲水卻是說著實情,太後早晚會有那麽一天,可到時如若有人知道了她給太後私自用藥,恐怕陪葬的第一人就是她了!


    太後如何不知葉雲水的顧慮?


    “生生、死死,那些恩恩怨怨,哀家都帶了棺材裏去!”太後似是安慰的看著她,“哀家歇這一會兒感覺不錯,等著用你的藥膳了……黃公公,帶她去吧。”


    黃公公領了命,葉雲水隨著退下,心中卻對太後的話想不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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