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耳朵最敏感,男人指尖上那個小動作,仿佛帶著火種似的,一下把她的心勾起來,薑唯心紅著臉抬起頭去,正好被他滑到下巴處的手指尖輕輕捏住,他暗啞的嗓音裏帶了幾分心疼:


    「剛剛是不是被凍到了,耳朵都是涼的?」


    薑唯心的耳朵瞬間因為這句問詢燙了起來,她剛剛準備搖頭,那人就湊上來,在她的下巴上輕輕琢了一小口。


    如此一對比起來,薑唯心才發現他的嘴唇竟然出奇的滾燙炙熱。


    她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瞧見他輕輕勾起了唇角。


    唔,應斐的微笑,簡直要命。


    ——


    中午吃飯,應斐特意給她叫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薑茶。


    薑唯心不是很喜歡喝這種重口味的東西,趁著應斐不注意,喝了兩口便直接丟在垃圾桶裏了:


    「你這人真是的,難喝也能禦寒嘛,別忘了中午那場戲你可是要穿旗袍的。」


    「你別看我瘦,其實我很少生病的。」


    薑唯心也就隻生過那一場查不出病因的大病,其餘的不過都是些可以忽略不計的小兒科毛病,她自然沒放在心上,甚至進去更衣室之前,她還特意在外麵做了個熱身運動:


    「唯心姐,中午不演那場戲了。」


    服裝師看她進來換衣服,又給她準備了另一套妝造:


    「周導說今天氣溫不高,演夏天的戲有點違和,還是接著演你和陸小姐的對手戲。」


    薑唯心起初隻是覺得周銘導演說的這個理由有些勉強,畢竟她和孫淩菲的戲是在室內,後來做完妝造出來,他才看到應斐竟然光明正大的坐在周銘旁邊,鋪設好的場地中間,是已經做完妝造的陸露。


    這場戲,是得勢的薑唯心終於奮起反抗的劇本,周銘看了一眼她的妝造,又看了眼陸露:


    「陸露,你可要演好了,爭取一次過。」


    陸露的戲感差了點,前麵的文戲也ng了好幾次,後來終於到薑唯心打巴掌還迴去的戲份,她剛剛把手舉起來,陸露就馬上說了一句:


    「唯心姐,你不會是還記著早上的戲份,故意打真的巴掌吧?」


    薑唯心笑了笑:「你放心,借位打巴掌,我還是知道怎麽演的。」


    「借什麽位?」


    說這話的是周銘導演,他看了一眼薑唯心,罵她:


    「薑唯心,你的演技雖然不差,但也沒好到借位就能演得好的地步,先來個真的巴掌看看效果。」


    陸露眼睛瞪的銅鈴大,看著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導演,又看著坐在周銘旁邊的應斐:


    「周導,這,不都是借位嗎?」


    「你問問她和顧獻舟的吻戲借位了沒有?我說來真的就來真的,你怎麽那麽囉嗦呢,你和薑唯心多學學,不要學著你姐妹那樣,天天和我談條件。」


    周銘導演不留給她解釋的時間,不耐煩的拍了拍板子,讓工作人員準備就緒。


    陸露記得,她來劇組第一天就聽到工作人員在背後議論起薑唯心和孫淩菲的那一場過節,有人拍手叫好:


    「你還真別說,孫淩菲那以後對她客氣多了,唯心姐就是那種典型的『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她在劇組工作人員的印象裏,便是那種一發火就要幹大事的性子。


    陸露怎麽也沒想到,早上還盛氣淩人的自己,足足被薑唯心打了兩個巴掌,第一個導演怪她的目光裏沒有眼神戲,第二個才喊了停,劇本後期,陸露飾演的角色本來就是個被女主碾壓的存在,今天導演把戲份全部排在這裏,這一中午,基本都是她在薑唯心的碾壓下。


    幾幕戲下來,陸露才後知後覺,跟著薑盈並不能給自己帶來什麽好處。她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冷眼旁觀的薑盈,默默攥緊了自己的拳頭。


    直到這幕戲結束,薑盈才進了更衣室和她說了一句:


    「陸露,你今天的表現可比昨天的好太多了。」


    陸露正在卸妝,她看了眼鏡子裏的女人,嘲諷的勾起一絲唇角:


    「我以前以為應斐是那種隻沉溺於美色的人,沒想到他還是個癡情種。」


    應斐這個長相斯文矜貴的男人,做的事情可一點都不坦蕩,今天他故意和周銘坐在一起,擺明了就是要給薑唯心撐腰,現在劇組裏誰不知道,薑唯心是不能惹的。


    陸露嘆了口氣:


    「我怎麽就遇不到這樣好的男人呢?」


    「應斐連我都看不上,他還能看上你?」


    聽到薑盈這樣說自己,陸露卸妝的動作一頓,抬起頭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薑盈,她攥緊了手中的卸妝棉,咬了咬牙齒,又聽到那女人提起了他的心頭痛:


    「你看你連應斐的床都爬不上去,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你最好收斂點。」


    薑盈說的,是那次她在廁所隔間裏和小姐妹吹噓自己上了應斐床的事情。那不過是她為了炫耀誇大其詞的說辭。


    她到今天還記得應斐那天對自己的態度,她真當應斐是那種會出來鬼混的男人,推開那扇黑色的房門後,她看到了裏麵的那張小床,還有一個洗手池:


    「你不是想勾引我嗎,你卸了妝,讓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其實那時候她已經聽出來應斐的語氣裏帶著嘲諷,可麵前站著的,是個帥氣多金的有錢男人,那時候,她的心裏還是存著一絲絲的僥倖,卸了妝以後,應斐用一疊厚厚的人民幣抬起了她的下巴,嘖嘖的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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