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喪而迷茫的李輝,看妻子舒服地躺在沙發上,還雙腳放在那漢白玉做的茶幾上,心裏生出畏懼來,他倉惶地從四零二逃離出去,逃出門外,站在依然樸素、平凡的樓梯間。


    這種恐懼和無奈是什麽呢?


    大約是一種自卑?還是自慚形穢?


    還是……“哦,原來妻子已經見過那麽大的世麵了?妻子用的東西都是那麽貴的,妻子原是活在金字塔尖兒的女人?妻子對財富明明是唾手可得的呢,她卻選了自己這個窮光蛋。”李輝在心裏自言自語。


    他不禁笑了起來,笑妻子傻,怎麽這麽傻?都見了那麽大的世麵,幹嘛還要賴在自己身邊?


    難道是因為果果?


    也許吧,這是妻子和自己唯一的血親紐帶,一輩子都都無法改變了,因為果果已經出生,已經存在,就算是錯愛,也是愛的結晶。


    李輝出來之後望著身邊平凡的樓梯,平凡的電梯,平凡的電信廣告,平凡的光線和安靜,四零二的外麵一切都那麽平凡,而那裏麵確實雕欄玉砌的存在。


    李輝拖著沉重的步子要去五樓,這時候妻子出來了,她關了門,還是關了下麵關上麵,李輝見她轉過身來的臉上帶著一種得意的笑容,真是令人懊喪的笑容。


    “是不是和我說的一樣,我說了你看了隻會沮喪,會鬱悶而已。”妻子的語調平靜,語氣客觀,並沒有嘲諷自己的味道。


    可是不管怎麽聽,還是覺得妻子在嘲諷自己,“你應該和陳寶華在一起,他愛你。”李輝嘴裏飄出這種話,他自己也感到意外。


    妻子搖搖頭,“我也為他付出了很多,隻是你看不見,我為他的付出就是一遍又一遍地放棄我想要的愛情,想要的男人,想要的生活……我的人生前半邊都在放棄。”


    李輝:“說來說去,就是他為你付出太多已經收不迴去,自然就會強迫你愛他。舒曉冉,你真是個作孽的人。”


    舒曉冉笑笑,“我選了你,就作孽了嗎?”


    李輝:“對!你就不該選我。也是我,被你這個妖精迷了眼,和陳寶華一樣。”


    舒曉冉聽這話很得意,“你滿足了嗎,親愛的?”


    李輝:“別跟我說話,我現在隻想安安靜靜地呆著。”就連沮喪也顯得如此窘迫,這種窘境是李輝未曾預料到的情況。


    妻子笑笑,拿著家門的鑰匙開了門,李輝也灰頭土臉地進家門。


    果果似乎還沒玩通關,低著頭,走進看才知道這丫頭已經玩睡著了。


    李輝一個人走進書房,然後把門關緊了還反鎖,一個人坐在電腦前,習慣性開機,忽然想玩遊戲,早年玩的傳奇,魔獸什麽的,玩個一天一夜就好了。


    年少輕狂的好日子,一懂事就結束。曾經的任何不爽都可以靠玩遊戲、打牌這種傻缺的方式解決,現在呢?


    得到一樣快樂,就失去一樣快樂,真是操蛋。


    迴憶自己參觀樓下的整個過程,根本沒找到任何妻子和蘇哲出軌的證據,卻全被陳寶華的富貴比的自己沒鼻子沒臉的。


    不管怎麽樣,四零二自己已經參觀過了,總覺得這種地方不太可能成為妻子和蘇哲的偷情地,因為四零二對麵的四零一是被陳寶華買通的,也就是說,如果對麵發現這房子進入了李輝和陳寶華以外的男人,肯定會被陳寶華知道。


    所以蘇哲不太可能出現在這裏,蘇哲之所以常常住在這邊是因為他有個二姨住樓上,二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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