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真正的狼忙碌中總是過的飛快,這幾天李輝都在忙著采訪和寫作,並沒有主動和姚茉莉聯係,而姚茉莉似乎也很淡定,沒有主動聯係李輝。


    這樣反而好,如果她要是聯係了,李輝估計也管不住自己。說管不住更確切的說法應該是不忍拒絕,不忍心讓對方等待,但上次李輝推辭沒見姚茉莉的時候,已經說過自己會主動去找她。


    而李輝卻一周沒有動靜,但願姚茉莉不要著急,不過隻要她不問,李輝也裝糊塗不知道。


    一方麵是因為李輝不希望自己產生那種能讓妻子感覺到的愧疚感,另一方麵自己不是真的對姚茉莉有愛情,也不想總是去放縱自己的肉欲了。


    手頭上的正經事越多,腦子裏無聊的事情就越少。


    這一兩月由於陳寶華被抓,枝城很多土地改建工作都被擱置下來,陳寶國調整了政策,還原了一部分屬於小商販的正當利益。


    陳寶國之所以這樣做是有原因的,一是他成了一把手,新官上任三把火,二來他本身和陳寶華有著天壤之別,他有一份讀書人的理智。


    本來李輝不怎麽喜歡跟陳寶國打交道,上次被他打了心裏就不爽,但……自己是被抓了現行,挺尷尬的。


    他不想見陳寶國,然陳寶國卻點名讓李輝去市委才寫稿子。


    原因是陳寶國覺得李輝寫的更好,比王瑞寫的好,能夠更加清晰地闡述政策,更加直截了當地描述老百姓想知道的事情。


    所以李輝不得不厚著臉皮和陳寶國打交道,大家雖然都對對方的破事兒心知肚明,但又直說表麵話,維持工作上的一般交往。


    李輝雖然覺得尷尬,但看陳寶國調整政策讓利於民,心裏還是由衷地感謝他,佩服他,既然陳寶國能夠堅持公私分開,李輝自然願意配合。


    他們倆個大男人狹路相逢的時候,是閉口不談舒曉冉的,雖然李輝很想和陳寶國講和,讓他成為壓製陳寶華的正義力量,但李輝知道這是不理智的。


    人家是親兄弟,自己就算和陳寶國再好,也抵不過他們的血親關係。


    周五的上午,李輝正在寫前兩天采的市委相關政策的稿子,忽然桌上的座機響了,一般座機響了,是有人主動找作為記者身份的他。


    “喂……,你好?”


    “喂,你好,李輝記者嗎?”聽來是個女人聲音,枝城本地人口音。


    “恩。”


    “李記者……我是……我是費啟東家的,嗚嗚嗚……我們家老費,他,他真的成了精神病,怎麽辦啊,嗚嗚嗚……昨天開始他竟然無緣無故地在外麵打人,瘋頭瘋佬的,我看著他和別人廝打,後來迴家我問他為什麽要打架他說他沒打架……嗚嗚嗚……這可怎麽辦?今天我就讓他在家裏呆著,都不敢放他出去,嗚嗚嗚……”費啟東老婆帶著哭腔喃喃說著。


    “哦,怎麽會這樣呢?”


    “還不是因為村裏人都看不慣我們家,說我們家沒罰款,眼紅!”


    “恩,這樣吧,下周一我過去一趟,請法院的醫生鑒定一下,如果實在不行,法院會強製看管費啟東的,也會稍微醫治,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了。”


    “好,好,下周一是吧?”


    “恩。”


    掛了電話之後,李輝心裏又陷入了迷茫,陡然想起來費啟東家裏有精神分裂症遺傳病史,他還記得妻子的哥哥阮宇飛的一聲王大夫讓他觀察妻子,看看妻子是不是有些精神異常。


    不過妻子應該沒有問題,但費啟東恐怕就不對了,肯定有精神病。李輝翻出前陣子法醫傳真過來的文件,仔細查看費啟東的檢查結果,在身體大腦檢查中似乎就有顯示費啟東精神反射有問題,帶有遺傳性特點。


    看來有可能是極端的生活環境變化引發了費啟東的精神病,但如果自己不救費啟東,他完全是死路一條,可是救人卻又把人家置身於流言蜚語之中。


    唉……李輝拍了一下自己腦門兒,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不過前幾天和妻子一起做心理測試的時候,妻子是中度抑鬱,這個情況似乎應該告訴王大夫吧?


    想到這,李輝拿出手機開始給王大夫打電話,他走出了辦公室,去了走廊外的欄杆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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