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曉冉沉痛地低下頭,十分無力地說:“是!是!我是說過我不過問,但你整天神神秘秘的,我怎麽知道你在幹什麽?你什麽都不告訴我,這些天來,我們兩個人除了說吃飯、睡覺,我們之間還說過什麽話?我是你老婆,我的人和心都在你這邊,如果你不相信我,我的心也會死,如果你總是防賊一樣防著我,我會喘不過氣,我會覺得我隻不過是你人生中的一個多餘人。何必要和你在一起呢?你這樣……你這樣我不開心你知道嗎?”


    李輝當然知道,可是這又有什麽辦法,李輝隻好把妻子攬入懷裏,輕撫她頭,嗅著她的清香,徐徐說道:“曉冉,就是因為不想失去你,所以不能告訴你。”


    妻子掙脫出李輝的懷抱,“輝,今天已經是七月十五,你說過,如果到今天我們還不能搬迴家過暑假,就用我的辦法!”


    李輝搖搖頭,“好吧,是這樣的,陳寶國被省城紀檢監察局帶走了,陳寶華也被坤沙抓了,一個月的時間內,陳寶華應該是不會被放出來的,我們可以迴家了。”


    “真的?”妻子的神情迷離,似乎有點高興的笑容然而又飄著一絲失落。


    “怎麽了?你不迴家嗎?”


    妻子搖搖頭,“我不是不想迴家,我隻是覺得這一切好複雜啊,輝……,我就要眼看著寶華和寶國被別人帶走,以後他們都要吃牢飯了嗎?”


    李輝聳聳肩膀,“那可不一定。”


    妻子忽然生出一種虛弱的微笑,帶有一絲恐懼,抱住了李輝。“你真的,真厲害,親愛的,真的不知道你是怎麽辦到的……”


    李輝第一次感覺到妻子似乎對自己產生了恐懼,好像自己是個大壞蛋一樣。她抱著自己,她的誇讚帶有一種懦弱。


    李輝放開了妻子,問她:“曉冉,你為什麽會害怕呢?”


    舒曉冉先是呆呆的,嘴巴動了兩下沒有說話,接著又說:“我……我……,我很高興你也是一個強者,我高興你沒有逃避他們,但……我了解到最後不管怎麽樣,你和他們之間都會有人受傷,有人還可能會死……我……我真的,我覺得我無法麵對這樣的情況。”


    李輝雙手握住妻子的肩膀,看著妻子迷茫的眼睛,說:“曉冉,你已經嫁給了我,我們已經有了果果,你不再是你一個人的自己,你是我的妻子,是果果的媽媽,但你和陳他們隻是朋友,永遠都隻是朋友。


    你要分清楚重點,人,要分清楚他自己的人生中,什麽東西才是最重要的,你要明白這一點!如果你選擇他們而不是我,你和我兩個人,即使我們離婚再和別人分別組成家庭,我們之間也會有一些可怕的遺留問題,那就是果果。


    好的、負責的父母不應該讓孩子去承擔一切,你明白嗎?我們都要做負責任的人,不能讓果果知道你的家庭問題,也不需要讓她為我們這一代人的仇恨買單,她過她的人生,她絕不能像你,背負著這麽多可怕的東西。


    會很累,我知道你很累,而我,就是為了讓你不累,才和那個惡人戰鬥。


    是陳寶華讓你活在仇恨裏,他太自私了,他從頭到尾不愛你,隻愛自己。看著你那麽難捱,我和你一樣難過,我就希望你每天開開心心的,別想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舒曉冉恐慌不安但依舊美麗的臉上,淅淅瀝瀝的淚水讓她的眼睛看起來很多情。


    “對不起,親愛的……,我也不知道所有的一切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變得這麽複雜,這麽可怕,但我知道你是最愛我的,我也愛你親愛的……。”她說著又撲倒在丈夫懷裏,抱著柔弱難過的妻子,李輝能感覺到她的迷茫和痛苦。


    或許妻子也不希望事情變成這個樣子,妻子不希望陳寶華對付丈夫李輝,也不希望丈夫李輝對付陳寶華。


    但人與人之間是不一樣的,陳寶華這個人沒有良知和正義,他想要得到什麽就會想盡一切辦法,隨便耍手段去獲得他想要的,這樣的人既自私又貪婪,永遠得不到滿足。


    繼續放任陳寶華的話,李輝隻有死路一條。


    如今既然陳寶華已經被抓了,李輝還要做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就是毀掉他手裏所有的視頻,毀掉他用來威脅別人的證據。


    那種東西別人不知道放在那裏,恐怕薛金是知道的。如今李輝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地迴枝城了,擒賊先擒王,隻要陳氏兄弟不在枝城,應該安全了。


    陳寶華用一個會所不知道牽製了多少人,枝城多少個關鍵部門和權力都落入他手中隨他調遣,這個人太邪惡了。


    真想一把火燒了他的會所,把他的證據全部燒掉。


    不過也不是任何東西都能燒掉,比如存在網絡雲端的東西是永遠燒不掉的。假如陳寶華自己想辦法保存在網絡上,恐怕也要動腦筋去找。


    李輝決定先把一個人找迴來,那就是俞修美,俞修美是會所的鑽石用戶,她在會所是進出都方便的。


    至於陳寶華的其他犯罪證據,這個還要和周川與沈斌再商議一下。就算沒有犯罪證據,他媽的,偽造也要偽造一個讓他死在監獄。


    李輝安慰了一下妻子之後,兩個人就迴到了房間,這段時間李輝都沒怎麽去醫院,不知道父親的病情究竟怎麽樣了,隻聽母親說好了一些。


    李輝:“那個,我爸爸的病好的怎麽樣了?”


    舒曉冉:“不知道,反正果果已經跪了好幾天了,她說膝蓋累呢,還說念咒語比念英語還難。”


    李輝哈哈大笑。


    妻子迫不及待地想迴枝城,已經開始收拾衣服行李了。


    李輝搖搖頭,問:“曉冉啊,呆在這裏有這麽痛苦嗎?我還沒確定是不是真的可以迴家了,你先不要著急啊。”


    舒曉冉把每一件衣服,甚至連內褲都能疊成整齊的小方塊兒,她麵無表情說:“能不著急嗎?我在這裏這麽久隻去過一次病房而且也沒和你父親說話。在你這個家裏,我是度日如年。”


    李輝:“唉……你和我的家人關係還是個問題。”


    舒曉冉:“這是沒有辦法的。”


    李輝:“唉?曉冉,你父親的文革日記可以借給看看嗎?”


    舒曉冉:“不能,那是我父親的遺物,不給仇人的兒子看。”


    李輝無奈笑笑,躺倒在床上說:“那好,你不給我看是吧,那過來給我擼一管,補償我的損失。”


    妻子不理他,繼續整理自己的。


    李輝:“就算你今天整理好了,果果也還要呆在這裏啊,難道你要我們兩個人迴去,把果果放在這裏嗎?”


    舒曉冉:“果果是個孩子,她沒有高興和不高興,她沒有仇恨和記憶,婆婆對果果也很好,等你父親的事情弄完了,就迴來接孩子。畢竟是你爸媽家裏,我不擔心。”


    李輝:“你還真是歸心似箭啊。”


    舒曉冉好像一個受氣包一樣,跌坐在床上,幽怨地看著身邊的丈夫,“反正我不想在這裏多呆了,我想要迴家休息,睡自己家的床,都那麽多天了,我陽台上的花說不定都枯死了啊,哎呀…………嗚嗚嗚,我一想就覺得我家需要我,我才不要為你家服務!”


    現在每天果果和夫妻倆睡一個房間,晚上再也不能想來就來了,就算是親嘴也要小心行事,連續四五天,李輝隻能趁著妻子去洗澡的時候溜進去和妻子來一次。


    就那樣也需要非常小心謹慎,這讓李輝也覺得很累。如果能早點迴家,那方麵對於他也是一種快活的解脫啊!


    趁著這時候家裏沒人,李輝趕緊把嬌妻按倒,懷著一種勝利而暢快的心情,親吻著妻子的香唇,開始和嬌妻做正經事。


    目前李輝有種初戰告捷的喜悅感,但他知道,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現在的陳寶華,還沒有被判處任何罪行,隻不過他被關起來了,李輝也可以喘喘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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