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慧心中一緊，她當日賣給天香樓的胡椒粉是空間裏的神奇機器加工的，製作工藝不比現代的差，原料又絕對新鮮，肯定成色好了，而顧揚找的胡椒粉再好，製作工藝還是和空間裏的機器有些差距的。
她麵上不敢露出半分，故做驚訝狀，“真的？那太可惜了，我當時要多問問那個胡商的名字、住址就好了，我就覺得東西稀奇，沒想到竟然還有個高低之分的。”
顧揚淡淡的笑了笑，深深的看了宋天慧一眼，也不說什麽，隻是悠閑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半晌沒有說話，就好像他沉醉在品茶的氛圍中一樣，但是宋天慧可知道他愛不會那麽簡單就相信了她的話，反正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覺得這個顧揚精明的很。
許久，久到宋天慧都忍不住想先開口告辭的時候，外麵傳來下人的通報聲，“稟少爺，外麵有位李公子說是來找宋公子。”
顧揚放下手裏的茶盞，看向宋天慧，宋天慧急忙點頭，說：“是跟我一道進城的朋友，大概是等急了。”
“那你去吧，我就不耽擱你時間了，迴頭再有這樣的風雞，大可送過來就好，價格不變。”顧揚淡笑著說。
宋天慧鬆了口氣，起身告辭，然後快步走出房間，從後院走了出去。她一進大堂就看到李子涵正站在進門處等待，手裏還捧著個油紙包，想來就是杏春坊的桂花糕了。
她快步走了過去，喚了李子涵一聲“子涵哥！”
李子涵突然轉向她的方向，臉上帶著微笑，一雙眼睛突然亮的出奇，把宋天慧看得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他這是怎麽了，心道別不是責怪她吧？
宋天慧走近了才發現，李子涵的額頭帶著細細的汗珠，現在明明是冬天，他卻額頭出汗，想來是飛快的奔跑過，大概是之前找不到她，有些著急吧。
想到這裏宋天慧不禁又內疚起來，她該找人給李子涵留個話的，免得讓他擔憂，隻可惜剛剛她心亂如麻，也忘了這一茬。
李子涵見宋天慧出現，快步迎了過去，把手中的油紙包遞給宋天慧說：“買到了，你趕緊趁熱吃了，涼了不好吃！”
宋天慧呆呆的接過了油紙包，她原以為李子涵會責怪她怎麽先走了，或者最少也得問幾句吧，卻沒想到李子涵開口就是這麽一句，她立刻覺得手中的桂花糕格外的燙手，哪裏還吃的下去？
但是李子涵正一臉熱情的看著她，她隻好打開了油紙包，撚了塊放進嘴裏。
“好吃吧？我聽人說這家最好吃了，難怪你想吃。你這會還頭暈嗎？”李子涵關切的問道。
宋天慧搖頭，“好多了，子涵哥，你也吃。”她說著把桂花糕遞了過去，這一包桂花糕數量不多，卻碼的整整齊齊，可見李子涵自己吃一塊都沒吃的。
李子涵心中一喜，伸手拿了一塊嚐了嚐，卻沒有再動了。
她垂下了頭，帶著歉意的說：“子涵哥，剛剛不好意思，我先到天香樓也沒給你留個信兒。”
李子涵大手一擺，“沒事，我跑迴去看不到你，就想著你肯定到天香樓了，也怪我這一去耽擱太久了，別影響到你交貨就好。”
見李子涵完全沒有責怪的意思，宋天慧更加不好意思了，“沒影響，都交好貨了，可以走了。”他們還在天香樓裏呢，說話也不是太方便，還是先離開的好。
“好，要不然咱先去哪裏吃點飯再迴去？”李子涵跟著宋天慧一邊朝外走，一邊問道。
宋天慧吃了幾塊桂花糕，也不算餓，但她不餓並不代表李子涵不餓，李子涵就吃了一塊桂花糕，定不了什麽，她點點頭，“好，我們去吃點好的。”
她沒問李子涵想吃什麽，因為她請客，李子涵肯定不會說好的，要是問他，他最多要兩個包子，所以幹脆她做主了，請他下館子吃好的。
李子涵正好反對，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宋兄弟要吃飯還用去別處嗎？就在小店吃好了。說起來你過來這些次，我都沒好好招待過你，今天就讓我做東，請兩位吃頓便飯吧。”
李子涵急忙迴頭，隻覺得眼前一閃，實在是顧揚穿的太幹淨了，整個人顯得非常清貴，讓作為平民百姓的李子涵有些不習慣，下意識的退了半步。
這些都沒有逃過宋天慧的眼睛，她能夠理解李子涵的心情，她作為一個現代人，看到顧揚倒不覺得怎樣，可李子涵麵對顧揚，就等於她前世麵對千萬富翁一樣，多少都會有些不自在。
她自己也不想跟顧揚吃這頓飯，不是說討厭顧揚，而是她要防備這個人，所以不想有太多的接觸，免得自己一時不察露了馬腳，她前一世隻是個貓在家裏寫小說的宅女，不過是看得書多些，比古人多些更科學的知識，可要比玩心眼之類的，那不是她的專長。
“謝謝顧少爺的好意，改天吧，今天我家裏還有事，我家才添了小dd，我娘身子也沒好利索，都需要人照顧，不便在城裏久留，等下次我再來的時候，一定厚著臉皮打擾顧少爺一次。”宋天慧笑著說道，她怕顧揚愛麵子，被她拒絕後生出惱意，所以答的格外小心翼翼。
顧揚露出遺憾之色，卻沒有勉強，說：“那我就不強留你們了，下次有機會一定讓我做次東，我們天香樓別的不行，吃頓飯還是沒問題的。”
“一定一定。”宋天慧連連點頭，李子涵沒說話，也衝顧揚點頭致謝，隻是神態有些冷淡，仿佛不想和顧揚這種人多交往。
好容易離開了天香樓，宋天慧才真正的鬆了口氣，她拉著李子涵去了家小館子，簡單的點了三盤菜，卻有葷有素，又叫了兩碗白米飯。李子涵聽得直瞪眼，待小二離開後，才壓低聲音說：“慧哥兒，你這太破費了，你家還欠了不少債哪！”
李子涵知道如果是宋天慧自己進城，她這會恐怕買兩個包子就迴家了，就是因為他跟著，所以宋天慧才堅持請他吃頓好的，他覺得自己跟過來沒幫上忙不說，還讓人家破費了。
宋天慧笑著擺手，“這不是剛剛做了買賣，賺了一筆錢嘛，錢總歸是能賺迴來的，債務也總能還清的，賺錢就是用來花的，也就偶爾吃一頓，就當咱嚐嚐城裏的吃食，學習下人家的長處了。”
點都點了，李子涵再說什麽也沒意義了，他隻好閉上了嘴，等菜端上來的時候，他確實想到宋天慧說的，認認真真的品嚐，不似以往的狼吞虎咽，別說還真讓他嚐出點門道來，跟宋天慧又是一陣交流。
飯後，兩人迴了甸子鎮，還沒進家門，就聽到宋家院子裏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宋家二媳婦，我就是來帶個話兒，這事你跟我解釋沒用哪，不然你自個兒跟你婆母講去，我就是幫你說了也不頂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脾氣。”說話的是個中年女人的聲音，不過卻是宋天慧不熟悉的，聽話裏的意思是山泉村的人，還是過來替劉氏帶話的。
這個時間家裏隻有崔氏和小平安，小四在學堂，而宋彩雲和宋正儀肯定在擺攤還沒迴來。不知道劉氏又讓人帶了什麽話，可崔氏現在身子不好，還在哺乳期，受不得氣，可不能被劉氏給氣著了。
想到這裏，宋天慧急忙推門走了進去，李子涵也跟著進了宋家。
“娘，我迴來了，這是有啥事嗎？”
她一邊說一邊打量著院中站著的婦人，四十多歲的年紀，兩鬢有些灰白，皮膚黢黑，皺紋也格外的深刻，一看就是常年勞作的莊戶人家婦女。
“這位大娘是？”她客氣的衝婦人問道。
那婦人看到宋天慧就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她半天，好像要看出什麽花來一樣，那眼神就好像欣賞什麽著名雕塑一樣。
“我是村裏陳家的大媳婦，我家離你家不遠，咱也算鄰居哪。”陳家大媳婦嘴皮子利索，飛快的講了起來，“我到鎮上買東西，你奶就托我給你們帶話，說你三嬸娘要生前摔了，情況不大好，讓你們送點人參幫她吊命。你奶還說你母親當時用人參吊命不會用整隻，剩下的幫幫妯娌，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宋天慧一聽就來氣了，妯娌也要看是誰了，還有什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當時她娘破水的時候，劉氏和小劉氏怎麽沒說這話，怎麽還把他們往出趕呢？
“上次我家辦滿月酒的時候就說了，因為買人參我家欠了一屁股的債，剩下的人參我給賣了抵債了，哪裏有人參給我奶啊。”宋天慧說道。
“是啊，上次就跟娃他奶講了，她咋還來要，這是不相信我們，還是咋？”崔氏不高興的說。
人參確實沒用完，也確實沒買，但崔氏不知道，宋天慧把人參收了起來，告訴家人說賣了抵債了，所以崔氏並不知道宋天慧手裏還有人參。
宋天慧把人參放到了木盒裏，小心的存放在空間的井邊，她想著以後萬一有個什麽急需的，也能拿出來救命。但現在要讓她拿出來救小劉氏，她是死活做不到的，她就算因為孩子不願對小劉氏下手，但不至於聖母到拿這麽貴的東西給小劉氏糟蹋。
再說了，誰知道小劉氏是不是真到了要吊命的時候，以前劉氏不是得了風寒還吃人參吊命嗎？
陳家大媳婦的語氣好了許多，笑著說：“我知道你們說的在理，就是這話跟我說沒用哪，我要是跟你奶講了，她一準不信，不然你們迴去個人說唄。”
李子涵旁邊聽著，也沒有插嘴，他隻是想看看是不是有人要對宋家不利，見沒啥事也就放心了下來，覺得再待下去不太合適，就開口跟宋天慧和崔氏告辭，迴了自己家。
宋天慧和崔氏互看了一眼，這事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劉氏特意叫人帶了話，他們要是不聞不問，難免不被人說叨，說他們分家了不認親人，或者說他們分家後眼裏沒父母了。
雖然宋天慧不在意別人怎麽說，但她得為宋彩雲和小四考慮，宋彩雲以後要說親，小四將來也要娶媳婦，家裏不能有壞名聲，免得帶累了他們。
再說了，她也好奇小劉氏怎麽摔了，不如迴去看看？
“娘，那我迴去看看吧，我爹他們都沒在，你這身子沒恢複也不能出門，我迴去跟我奶解釋下好了。”宋天慧開口說道。
崔氏知道宋天慧有主意，也不太擔心，就點頭說：“那你早去早迴，要是非得留那過夜了，就托人帶個信兒。”
宋天慧說：“我不過夜，晚上肯定迴來。”
她要是留在老宅過夜，她睡哪呢？再說了，她一秒都不想在老宅多待，雖然她跟雷大娘學了些接生的知識，但她才剛學，本領不到家，也不敢亂去幫忙，再說了，就是她本領到家了，人家趕讓她幫忙嗎？
陳家大媳婦見事情說定了，就高興的說：“那咱一道走，還能湊車錢。”
敢情這人是想剩一半車錢哪，宋天慧有些無語，隻好點點頭跟她一起出門坐了驢車，趕迴了山泉村。一路上她問陳家大媳婦老宅的事情，陳家大媳婦巴拉巴拉的說了不少，但她卻說不知道小劉氏是怎麽摔了的，之前還看著好好的，前天還在宋家門口曬太陽嗑瓜子的。
宋天慧見問不出什麽，便沒再多問，到了山泉村後，她告辭了陳家大媳婦，說先去村長家看看，便朝張山家走去。
張山沒在家，張陸氏招待的宋天慧，她一看到宋天慧來了，就知道肯定是為了小劉氏的事情，就招唿了宋天慧坐下喝茶，宋天慧也不急著走，和她聊了一會兒，問了下種木耳的情況，還跟著張陸氏去看了看，發現張家的木耳種的不錯，想來是可以賺錢了。
“你三嬸娘也不知道咋想的，我聽說她是去後山拾柴給摔了，都那麽大的肚子了，還去拾啥柴哪？”聊到宋天慧迴來的目的時，張陸氏忍不住感慨道。
她麵上不敢露出半分，故做驚訝狀，“真的？那太可惜了，我當時要多問問那個胡商的名字、住址就好了，我就覺得東西稀奇，沒想到竟然還有個高低之分的。”
顧揚淡淡的笑了笑，深深的看了宋天慧一眼，也不說什麽，隻是悠閑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半晌沒有說話，就好像他沉醉在品茶的氛圍中一樣，但是宋天慧可知道他愛不會那麽簡單就相信了她的話，反正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覺得這個顧揚精明的很。
許久，久到宋天慧都忍不住想先開口告辭的時候，外麵傳來下人的通報聲，“稟少爺，外麵有位李公子說是來找宋公子。”
顧揚放下手裏的茶盞，看向宋天慧，宋天慧急忙點頭，說：“是跟我一道進城的朋友，大概是等急了。”
“那你去吧，我就不耽擱你時間了，迴頭再有這樣的風雞，大可送過來就好，價格不變。”顧揚淡笑著說。
宋天慧鬆了口氣，起身告辭，然後快步走出房間，從後院走了出去。她一進大堂就看到李子涵正站在進門處等待，手裏還捧著個油紙包，想來就是杏春坊的桂花糕了。
她快步走了過去，喚了李子涵一聲“子涵哥！”
李子涵突然轉向她的方向，臉上帶著微笑，一雙眼睛突然亮的出奇，把宋天慧看得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他這是怎麽了，心道別不是責怪她吧？
宋天慧走近了才發現，李子涵的額頭帶著細細的汗珠，現在明明是冬天，他卻額頭出汗，想來是飛快的奔跑過，大概是之前找不到她，有些著急吧。
想到這裏宋天慧不禁又內疚起來，她該找人給李子涵留個話的，免得讓他擔憂，隻可惜剛剛她心亂如麻，也忘了這一茬。
李子涵見宋天慧出現，快步迎了過去，把手中的油紙包遞給宋天慧說：“買到了，你趕緊趁熱吃了，涼了不好吃！”
宋天慧呆呆的接過了油紙包，她原以為李子涵會責怪她怎麽先走了，或者最少也得問幾句吧，卻沒想到李子涵開口就是這麽一句，她立刻覺得手中的桂花糕格外的燙手，哪裏還吃的下去？
但是李子涵正一臉熱情的看著她，她隻好打開了油紙包，撚了塊放進嘴裏。
“好吃吧？我聽人說這家最好吃了，難怪你想吃。你這會還頭暈嗎？”李子涵關切的問道。
宋天慧搖頭，“好多了，子涵哥，你也吃。”她說著把桂花糕遞了過去，這一包桂花糕數量不多，卻碼的整整齊齊，可見李子涵自己吃一塊都沒吃的。
李子涵心中一喜，伸手拿了一塊嚐了嚐，卻沒有再動了。
她垂下了頭，帶著歉意的說：“子涵哥，剛剛不好意思，我先到天香樓也沒給你留個信兒。”
李子涵大手一擺，“沒事，我跑迴去看不到你，就想著你肯定到天香樓了，也怪我這一去耽擱太久了，別影響到你交貨就好。”
見李子涵完全沒有責怪的意思，宋天慧更加不好意思了，“沒影響，都交好貨了，可以走了。”他們還在天香樓裏呢，說話也不是太方便，還是先離開的好。
“好，要不然咱先去哪裏吃點飯再迴去？”李子涵跟著宋天慧一邊朝外走，一邊問道。
宋天慧吃了幾塊桂花糕，也不算餓，但她不餓並不代表李子涵不餓，李子涵就吃了一塊桂花糕，定不了什麽，她點點頭，“好，我們去吃點好的。”
她沒問李子涵想吃什麽，因為她請客，李子涵肯定不會說好的，要是問他，他最多要兩個包子，所以幹脆她做主了，請他下館子吃好的。
李子涵正好反對，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宋兄弟要吃飯還用去別處嗎？就在小店吃好了。說起來你過來這些次，我都沒好好招待過你，今天就讓我做東，請兩位吃頓便飯吧。”
李子涵急忙迴頭，隻覺得眼前一閃，實在是顧揚穿的太幹淨了，整個人顯得非常清貴，讓作為平民百姓的李子涵有些不習慣，下意識的退了半步。
這些都沒有逃過宋天慧的眼睛，她能夠理解李子涵的心情，她作為一個現代人，看到顧揚倒不覺得怎樣，可李子涵麵對顧揚，就等於她前世麵對千萬富翁一樣，多少都會有些不自在。
她自己也不想跟顧揚吃這頓飯，不是說討厭顧揚，而是她要防備這個人，所以不想有太多的接觸，免得自己一時不察露了馬腳，她前一世隻是個貓在家裏寫小說的宅女，不過是看得書多些，比古人多些更科學的知識，可要比玩心眼之類的，那不是她的專長。
“謝謝顧少爺的好意，改天吧，今天我家裏還有事，我家才添了小dd，我娘身子也沒好利索，都需要人照顧，不便在城裏久留，等下次我再來的時候，一定厚著臉皮打擾顧少爺一次。”宋天慧笑著說道，她怕顧揚愛麵子，被她拒絕後生出惱意，所以答的格外小心翼翼。
顧揚露出遺憾之色，卻沒有勉強，說：“那我就不強留你們了，下次有機會一定讓我做次東，我們天香樓別的不行，吃頓飯還是沒問題的。”
“一定一定。”宋天慧連連點頭，李子涵沒說話，也衝顧揚點頭致謝，隻是神態有些冷淡，仿佛不想和顧揚這種人多交往。
好容易離開了天香樓，宋天慧才真正的鬆了口氣，她拉著李子涵去了家小館子，簡單的點了三盤菜，卻有葷有素，又叫了兩碗白米飯。李子涵聽得直瞪眼，待小二離開後，才壓低聲音說：“慧哥兒，你這太破費了，你家還欠了不少債哪！”
李子涵知道如果是宋天慧自己進城，她這會恐怕買兩個包子就迴家了，就是因為他跟著，所以宋天慧才堅持請他吃頓好的，他覺得自己跟過來沒幫上忙不說，還讓人家破費了。
宋天慧笑著擺手，“這不是剛剛做了買賣，賺了一筆錢嘛，錢總歸是能賺迴來的，債務也總能還清的，賺錢就是用來花的，也就偶爾吃一頓，就當咱嚐嚐城裏的吃食，學習下人家的長處了。”
點都點了，李子涵再說什麽也沒意義了，他隻好閉上了嘴，等菜端上來的時候，他確實想到宋天慧說的，認認真真的品嚐，不似以往的狼吞虎咽，別說還真讓他嚐出點門道來，跟宋天慧又是一陣交流。
飯後，兩人迴了甸子鎮，還沒進家門，就聽到宋家院子裏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宋家二媳婦，我就是來帶個話兒，這事你跟我解釋沒用哪，不然你自個兒跟你婆母講去，我就是幫你說了也不頂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脾氣。”說話的是個中年女人的聲音，不過卻是宋天慧不熟悉的，聽話裏的意思是山泉村的人，還是過來替劉氏帶話的。
這個時間家裏隻有崔氏和小平安，小四在學堂，而宋彩雲和宋正儀肯定在擺攤還沒迴來。不知道劉氏又讓人帶了什麽話，可崔氏現在身子不好，還在哺乳期，受不得氣，可不能被劉氏給氣著了。
想到這裏，宋天慧急忙推門走了進去，李子涵也跟著進了宋家。
“娘，我迴來了，這是有啥事嗎？”
她一邊說一邊打量著院中站著的婦人，四十多歲的年紀，兩鬢有些灰白，皮膚黢黑，皺紋也格外的深刻，一看就是常年勞作的莊戶人家婦女。
“這位大娘是？”她客氣的衝婦人問道。
那婦人看到宋天慧就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她半天，好像要看出什麽花來一樣，那眼神就好像欣賞什麽著名雕塑一樣。
“我是村裏陳家的大媳婦，我家離你家不遠，咱也算鄰居哪。”陳家大媳婦嘴皮子利索，飛快的講了起來，“我到鎮上買東西，你奶就托我給你們帶話，說你三嬸娘要生前摔了，情況不大好，讓你們送點人參幫她吊命。你奶還說你母親當時用人參吊命不會用整隻，剩下的幫幫妯娌，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宋天慧一聽就來氣了，妯娌也要看是誰了，還有什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當時她娘破水的時候，劉氏和小劉氏怎麽沒說這話，怎麽還把他們往出趕呢？
“上次我家辦滿月酒的時候就說了，因為買人參我家欠了一屁股的債，剩下的人參我給賣了抵債了，哪裏有人參給我奶啊。”宋天慧說道。
“是啊，上次就跟娃他奶講了，她咋還來要，這是不相信我們，還是咋？”崔氏不高興的說。
人參確實沒用完，也確實沒買，但崔氏不知道，宋天慧把人參收了起來，告訴家人說賣了抵債了，所以崔氏並不知道宋天慧手裏還有人參。
宋天慧把人參放到了木盒裏，小心的存放在空間的井邊，她想著以後萬一有個什麽急需的，也能拿出來救命。但現在要讓她拿出來救小劉氏，她是死活做不到的，她就算因為孩子不願對小劉氏下手，但不至於聖母到拿這麽貴的東西給小劉氏糟蹋。
再說了，誰知道小劉氏是不是真到了要吊命的時候，以前劉氏不是得了風寒還吃人參吊命嗎？
陳家大媳婦的語氣好了許多，笑著說：“我知道你們說的在理，就是這話跟我說沒用哪，我要是跟你奶講了，她一準不信，不然你們迴去個人說唄。”
李子涵旁邊聽著，也沒有插嘴，他隻是想看看是不是有人要對宋家不利，見沒啥事也就放心了下來，覺得再待下去不太合適，就開口跟宋天慧和崔氏告辭，迴了自己家。
宋天慧和崔氏互看了一眼，這事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劉氏特意叫人帶了話，他們要是不聞不問，難免不被人說叨，說他們分家了不認親人，或者說他們分家後眼裏沒父母了。
雖然宋天慧不在意別人怎麽說，但她得為宋彩雲和小四考慮，宋彩雲以後要說親，小四將來也要娶媳婦，家裏不能有壞名聲，免得帶累了他們。
再說了，她也好奇小劉氏怎麽摔了，不如迴去看看？
“娘，那我迴去看看吧，我爹他們都沒在，你這身子沒恢複也不能出門，我迴去跟我奶解釋下好了。”宋天慧開口說道。
崔氏知道宋天慧有主意，也不太擔心，就點頭說：“那你早去早迴，要是非得留那過夜了，就托人帶個信兒。”
宋天慧說：“我不過夜，晚上肯定迴來。”
她要是留在老宅過夜，她睡哪呢？再說了，她一秒都不想在老宅多待，雖然她跟雷大娘學了些接生的知識，但她才剛學，本領不到家，也不敢亂去幫忙，再說了，就是她本領到家了，人家趕讓她幫忙嗎？
陳家大媳婦見事情說定了，就高興的說：“那咱一道走，還能湊車錢。”
敢情這人是想剩一半車錢哪，宋天慧有些無語，隻好點點頭跟她一起出門坐了驢車，趕迴了山泉村。一路上她問陳家大媳婦老宅的事情，陳家大媳婦巴拉巴拉的說了不少，但她卻說不知道小劉氏是怎麽摔了的，之前還看著好好的，前天還在宋家門口曬太陽嗑瓜子的。
宋天慧見問不出什麽，便沒再多問，到了山泉村後，她告辭了陳家大媳婦，說先去村長家看看，便朝張山家走去。
張山沒在家，張陸氏招待的宋天慧，她一看到宋天慧來了，就知道肯定是為了小劉氏的事情，就招唿了宋天慧坐下喝茶，宋天慧也不急著走，和她聊了一會兒，問了下種木耳的情況，還跟著張陸氏去看了看，發現張家的木耳種的不錯，想來是可以賺錢了。
“你三嬸娘也不知道咋想的，我聽說她是去後山拾柴給摔了，都那麽大的肚子了，還去拾啥柴哪？”聊到宋天慧迴來的目的時，張陸氏忍不住感慨道。